青春不可承受生命之殇 贰(下) - 致九零后青春唯你不可 - 真心回回
嗯。今晚在京天酒店有一桌三国杀友谊赛,你要不要过来?
啊?他的这条短信让她很觉意外,这,是在邀请她吗?正想着,短信又来了:我去接你?怎么样?我希望你能过来。
简单的三句话,却让她的手指在微抖,内心在激动的雀跃,小心而又慢慢地按着按键: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安心准备比赛。我们等会见。
他回道:九点半,不见不散。
然后他发了个符号过来,她的手机不是智能的,看不懂那符号本来的表情是什么。她猜测那会是张笑脸,虽然很卡通,但肯定很亲切可人,一如他温柔的笑脸。
之前已经萎顿了的干劲又恢复了,分外有力地将被子铺开,看它完完整整地迎接着阳光的沐浴,自己也被这炎炎骄阳热烈的光照得分外迷离,有陷入梦幻一般的陶醉。
接着就往楼下宿舍跑去,重新洗漱过了,又穿上了上回买的那件绿色长裙,长裾飘飘,婀娜流转。她看看镜子,脸蛋虽然甚是白皙,有珠玉一般的光泽,但总少了千娇百媚的颜色,可是她又没有化妆品,也不习惯问别人借,想想还是算了。
她太迫不及待了,简直是掰着手指头数时间,时间在指尖转移着日影,摩挲着指纹留下光华,有青春的叆叇浮过,停停摆摆,绕起他满心的涟漪。
跳楼事件也过去一段时间了,学校信息净化工作做得很到位,大家现在都对那件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南苑的聚餐活动也渐渐再次热闹起来。榆林她们广播台晚上要在南苑聚餐吃烧烤,她落了单,想要魏雨叚陪她一起去,魏雨叚摇摇头,她便撅着嘴郁闷了一阵,走了。
只是等到八点五十的时候,突然又接到了戴暮熙的短信:比赛改到九点了,你出发了吗?
她忙起身,手不停地按着键说:我现在就过去。
随手拿起小包,小跑到楼下,他的短信又来了:你从小路过来吧,不然赶不及。我让人在那里接你。
好的。
从宿舍小路出来,她转头往右边走,往她从未在晚上单独走过的那条林间小路迫不及待地小跑着。
下了台阶,再上另一个水泥台子,走到另一边,再下来,然后沿着凹凸不平的石头路摸黑往前连走带跑。天气太热,远处的灯光幽暗的照到这里,湖水微波悠荡,但湖水有深重的潮湿的鱼腥味,扑鼻的是窒息的恶臭;这一片平时晚上人就极少,现在就更加悄寂了。她身上都是濡湿的汗,脚下的步子也有些急躁。
路边的水杉林深幽寂静,走了好一会,她慢下来,需要片刻的休息时间。从这条小路走过去,京天酒店另一侧的门就在近在咫尺,专供学校的师生进出酒店。
诡谲的气氛让给她有些害怕,但她想,只要一口气能跑到门口,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急躁慌乱的呼吸声有不安的音律,树林里由远及近逐渐传来了脚步声,踏在一片水中,那细碎的泠泠的水声在她心里溅起一声声“叮咚”的乱音,是一手捋过钢琴键发出的高低起伏不平的促音。一旁幽暗的林子里顿时笼罩上一层阴冷的气息,随着两人的靠近,气氛逐渐沉重起来。
只是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他的话,如阳光敷面,一时间世界都温暖明亮了。虽然看不清来人,她还是对着那两个靠近的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
却不料话没说完,在一声惊呼中被人捂住了嘴。她开始疯狂地挣扎,可是无济于事,两个男人手臂都极为有力,一张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死死地困住她的双手,然后将她拉到地上,另一个男人的手这时来到了她的胸前。
一瞬间大脑有千万条虫子在蠕动,胸部也被烙铁烫了一般火烫,心被撕成千万块,灵魂也痛苦挣扎中走向绝望。
带着邪恶的笑声,那双手在她的胸前肆意的揉动,接着就向她的领口处行进。
痛苦袭满全身,她在绝望中挣扎,又在挣扎中渐渐绝望。
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混蛋!”
两个男人在这一声喝中突然都向一个方向栽倒,有人蹲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她,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彻:“魏雨叚,魏雨叚,你怎么样?”
她猛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手指隔着衣料深深插进手掌里,在精神极度痛苦中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只有抓着他,才能有终于摆脱泥沼回到安全地带的感觉。
那两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他妈的,给我等着,今天晚上不把你们解决了,我就不是男人!”
他冲着他们的背影怒吼,但手还是紧紧抱着她,丝毫没有松开。
很久很久,两人再站起来,全身都是酸麻。他手臂用劲过猛,时间又僵持的很长,现在酸麻得没有一丝力气,却还是往她靠近,继续保持环着她的姿势。
她寂静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头绳松开了,一缕缕头发散乱地垂了下来,遮着她的脸部,细碎的发隙里她长长的睫毛呆呆地翘着,很像那折翼的翅膀,寂静地散落在草丛里,无声而落寞。
他说:“我送你回寝室吧。”
她猛的摇头。
他看看天色,想了想,声音放的很低很低,说:“那我带你去,去东门外的七天,好吗?”
她点点头。
她从一片死的寂静里缓缓活过一口气,整理了下裙子,把领口紧了紧,拉好,然后默默地往回走,他在后面一路跟随着。上台阶,下台阶,再上台阶,到了热闹的活动区域,他才渐渐走上来和她并肩走。
路过食堂的时候,他问:“想吃点什么吗?”
她摇头。
他还是快速跑进食堂,糯米鸡、玉米、面包、牛奶,捡着方便的买了一大袋,一分钟搞定就忙出来,看她没走远,又追了上去。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他又问:“想喝点什么吗?”
她摇摇头。
他跑过去,又转身来看她,她的脚步明显慢了,他才放心,买了杯鲜榨西瓜汁,这时节西瓜正新鲜,喝着正爽口。
只是两人刚出东门,忽然雷声大作,天空亮起几道闪电,接着就是瓢泼大雨,并且雨势一阵比一阵急,泼水一般的往人身上浇。一回头两人身上都湿透了,尤其是魏雨叚,穿着薄的雪纺裙子,湿滑的衣料全贴到身上,浑身湿冷难受。
他拉着她开始跑,东门外的这条长街在雨夜的洗淘中格外清寂,有车疾驰而过带过一路的水花,瞬间又伴着雨势落回到路面。他们追着车的方向往前跑,夜灯迷醉濛寐,光晕甚是暧昧,夜色甚是凄迷。
到了七天,两人已浑身湿透,他去前台定了房,就带她直奔房间,带她进去后,他到洗手间将浴衣拿出来放到床上,白色浴衣上还有数滴他手上留下的雨珠,他让她把衣服换了,好好休息。
她不说话,他也不再说什么,把买的东西给她放到桌子上,就要出去。
她忽然开口:“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
他露出一个很明净的笑容:“我不回去,在隔壁,有事情打我电话。”
他出门,接着落锁的声音传来,她心里不知是安定还是另一种害怕,待一切安静下来后,心里的痛感才又慢慢袭上来。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一点一点给自己温暖,却感到冰寒依旧一点一点在侵袭。
欧阳靖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让她早点休息。
那几个字在她的眼前渐渐模糊,她无声地啜泣着,外面雷雨交加,大雨哗哗地打到窗户上,大片的水迹流下。黑夜一片迷离,她的眼泪在汹涌的大雨前也滂沱地横流在脸上。这20年来没有哪一天的晚上如这一夜的大雨阑珊,将她的希望浇的一片狼藉,星芒不复现,只不过是昨日的黄粱一梦而已。一直以来,她的感情就如尘埃般渺小,但她常会在尘埃里看到花朵吐露笑颜,可是现在,尘埃已泥泞一片,凋谢的花朵将不再盛开。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双手在她胸前的肆意侵略,永远也忘不了这最漫长最煎熬最挣扎最凄冷的夜晚,羞辱和欺骗有多痛,绝望就有多深。永远也忘不了的夜晚,她决定,将他彻底遗忘。
很久很久,她才从迷惘中清醒过来。换了欧阳靖放在床上的浴衣,在床上躺下,睁着眼睛衬着灯光看天花板,整整一个小时后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一直睡到10点才醒过来,手机在响,拿起来一看,是欧阳靖发过来的短信,问她起来了没,什么时候去吃饭。退出他的短信,短信列表里下面几行文字尖锐地刺到她的内心,忙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重新打开短信,一条一条地删除。眼泪不知觉地已从眼角落下,将短信删完,她感到脸上有温热在流淌,伸手一摸,泪已在脸上泫然成一片湿漉。
这一天有课,已是赶不上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回寝室。
欧阳靖一早就在房间里等她,她去敲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很大方地叩开了他的门。他开门后就看到她满脸的微笑,很是诧异,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他一也不曾睡好,也担心她状态依旧不佳,而她现在的样子却足以让疲倦而焦灼的他精神立时为之一振。
她的笑容却很快消失了,轻轻地说:“走吧,去吃饭。”
天空还下着小雨,她没想到的是他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买好了两把伞,递给她一把,她掂在手里,沉甸甸的,一如她的心事。
然后两人一道出来了。
他们在东门的一家早餐铺子要了两份小笼包,她执意要付钱,饶是他再倔强也不好在这时候跟她争。坐下来后她忽然问他:“多少钱?”
他明白过来,摇着头不说话。
“我不想和你们有任何不必要的牵扯。”
他一时气结,恼羞成怒地大声说:“那好啊,你把上次吃饭剩下的一千块钱也给我吧。”
她不明白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话说重了,又着急地低声说:“对不起,我口没遮拦,你别放心上。”
“嗯。”
她知道,他的恼怒也源于她的话,她没什么好生气的,可是她要保护好自己,免得再飞来横祸,再来一次厄运的时候,她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这么幸运能够避免一场噩梦。
只是他话里的意思她还是不能明白,他懒得解释了,她也不想再去触碰雷区。
回到寝室已是中午下课的时候,三个人一道提着伞和饭进来,艾悦见到她第一句就是:“本学期第二次夜不归宿,和哪个男人去哪儿了?”
她沉默不语,近来她状态一直不佳,她们也就不再继续调侃她了。只是榆林比较纳闷的是明明昨天还见她精神奕奕地穿衣打扮,时不时拿着手机边看边笑,结果出去了一夜回来又突然变得消沉了。
难道是?
魏雨叚忙打断她那探寻的眼神,说:“别瞎想了,你们八卦的事情没有发生。”
可是八卦的事情没有发生,更大的事情发生了。是艾悦从广播台带回来的,说京天酒店出血案了,就在下雷雨那天,而这桩血案背后的内幕却着实惊呆了很多人。
被砍的两个女生是在京天里长期从事卖yin的,因为两个人在外面租的房子合住,一个女生同时被一前一后的两个客户相中,但她却先服务了那个后来的长相帅气年轻的客人,于是年老的一位心里窝火,就找到她住的地方,同时将两个人砍伤了,另一个女生无辜被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