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世的情郎 - 格子铺的主人 - 木皿小八
问:被女神揍了怎么办?会被嫌弃吗?还有未来吗?——在线等,挺急的。
白昌盛顶着一只熊猫眼,被头顶的金乌扯着头发叫起床来。虽然脸上的青肿被小罗用法术消去,但是磕破的皮和裂开的嘴角却没办法短时间内愈合。再加上一整晚的失眠,白昌盛整个人只能用憔悴两字来形容。
早上,化身季羡的小罗已经走了,白昌盛头晕脑胀,摸着金乌恳求着,“老大别闹,我现在晕得厉害。唉,临走前没带那个空间包儿,手机充电器还落在包里。。。”
金乌歪着头看着白昌盛,突然张开嘴,嘎得吐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什么玩意!”白昌盛瞬间清醒,一个猛子跳起来,“你吐好歹打声招呼啊!居然还吐在我床。。。咦?我的包?”
床上被团成一坨的,正是白昌盛从表弟哪里死皮赖脸要来的空间包。
“老大,你真是神了!”白昌盛乐得亲了亲黑鸟儿,兴高采烈地从包里拿出一系列物品:牙刷、牙膏、洗面奶、面膜。。。额,面膜哪儿来的?!
最后拿出来一瓶绿油油的,约5mL的液体,白昌盛倒出些涂抹在太阳穴上,风油精特殊的刺激味道令他好歹精神了一点儿。
不过,这个味道被周围的修士们,狠狠地嫌弃了。
“离我远点儿,什么味儿!”小罗用经书挡着鼻子,就差没跟前面的那位换座位了。
“不知是何灵丹妙药,虽然难闻,但十分提神。”凫飞虽然也不喜欢这个味道,但他一直是比较给面子的那个。
“我说小先生。”清明转过来,今天她穿了一身鲜嫩的淡粉色轻衫,绣着小巧可人的花球,衬着本就稚嫩的脸更加清甜,不过说出来的话就比较扎心了,“您什么时候找得到人呢,我的情郎啊!若是让小女等上个五六十年,怕是还得找人算算,先生投胎哪里了呢~”
白昌盛: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信不信我用风油精毒死你啊!
不过,这一次,白昌盛是有备而来。
正所谓失败是成功他妈,在仔细地分析了自己的失误之后,白昌盛总结经验教训,又在早上没上课前请教了小罗一些掌控灵气的小窍门,如今白昌盛倒是跃跃欲试。不过,实验的地点换成了他那个四合小院——就算失败,也就这么几个见证人,还好、还好。
凫飞、小罗、清明都来捧场。小罗因为要护着白昌盛,自然是寸步不离。清明关心结果,虽然觉得这个凡人简直垃圾,但有热闹不看岂不浪费。只有凫飞是真想看白昌盛施法成功而来的。
这一次,白昌盛从空间包里拿出了朱砂和毛笔,在青石板上画上了与昨天一模一样的阵法。与其说是阵法,倒不如说是一套申请程序。三界无论何种生物,死后都是要魂归地府。来世的投生,也由地府的判官们决断。
判官们如何断定这魂魄何去何从,自有一套标准。且不管他们如何评定,最终的结果都在一本册子上记录,那便是掌管于阎罗王手中的,生死薄。
白昌盛的这个法阵,正是一套申请阅览生死薄的程序,当然,这个法阵是看不全生死薄上对所寻之人的全部记载,但其优点在于能得到此人投胎的关键信息。
此时白昌盛将那块儿玄铁放在阵法中央,他凝神静气,再次念起了咒语。这一次有了明显的改善,灵气开始规律地在体内游走,慢慢地随着咒语,自白昌盛身上流出,缓慢而稳定的输入法阵中。
朱砂描画的法阵被灵气浸满,法阵亮起血红的光芒,光芒中似乎有牛鬼蛇神在低语,又似乎有厉鬼恶魔在咆哮。无数零碎的片段在法阵中一闪而过,没有人能清晰地抓住哪怕一帧的画面。
随着灵气的继续输入,法阵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阵眼中的玄铁突然发生变化,覆盖它身上的脏污被一一清除,原本灰暗无光的表面变得如油似镜。不规则的形状也开始变化,仿若绽放的花朵般,舒展开的玄铁,展现出它最初的模样。
那是一朵黑色的,莲花。
清明看见这朵莲花,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她死死地盯着法阵中的黑莲,紧咬贝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一旁的小罗摇摇头,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黑莲开始飞速旋转,阵法中鬼魅们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最终消失不见。黑莲越转越快,最后,周身燃起青蓝的冥火,火焰中显出几个字来。
三月三,长生观。
白昌盛来不及高兴施法成功,便被显出的生死薄上的字惊了一惊。这一惊,原本稳定输出的灵气便一滞,他意识到不对赶紧恢复,不料又用力过猛。冲击波式的灵气再次被注入法阵,轰隆一声,迷你版蘑菇云重现,烟灰笼罩了小小庭院中的几个身影。
“咳咳,”白昌盛清清喉咙,有些尴尬,“结果大家也看到了,嗯,大概就是这样。”
“这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了?”清明掩着口鼻,等待周围的飘尘落下,“先生不防再试一次。”
“额。。。不是我不想,只是。。。”白昌盛不得不道出实情,“我们族与地府有约定,用此法阵查人生三世,只可用一次。也便是说,不管是查前世、今生还是来世,对同一人来说,只能用一次。”
“可刚才那种情况,应该是没有彻底完成的。”凫飞问道:“不若再次施法,看看还能不能出现其他的提示。”
“这种情况,地府的鬼差会认定是我自己停止了法阵。”白昌盛沮丧地说道:“要是最开始就失败还好说,一旦查阅出生死薄上的字,便算是成功了,哪怕只露出一个‘三’字,若是停了法阵,也算完事儿。”
“已经够了,”清明柔声道:“实在是感谢先生,起码我知道,我得到的消息没有错。”
“这么说,你早就有目标了?”白昌盛奇道,“生死薄上说三月三,可能是生辰。这长生观应该指的便是这里了。三界只有一个长生观吧?反正我没听说过其他的。”
“我便是得到消息,才寻来终南山的。”清明说道,“先生这么一算,反倒坐实。”
“这朵黑莲好生熟悉,”凫飞将法阵中的黑莲拾起,拍掉上面的浮灰,仔细观察,“这块儿玄铁黑莲,我曾听族中长者提起过。。。”
“人间凶器。”小罗接口道:“这黑莲,是凡人用来诅咒的,十分凶恶的法器。”
凫飞赶紧扔掉,白昌盛及时接过来,在座的唯一不怕诅咒的,也只有这个白氏一族的嫡长子了。
“我还能提供一个信息,”白昌盛研究了半天这玄铁黑莲,断定道:“你前世的这个情人恐怕做了不少的孽。”
清明疑惑地看过来,白昌盛继续说道:“我从这黑莲上看出了一个巨大的诅咒术,我不能准确的估计这咒术能量的上限,但如此巨大的负能量,足足可以咒死五百个凡人。”
周围的几人十分震惊,一个能诅咒上百人的法术,哪怕只是普通的人类,施术者的功力也不可小觑。
“这黑莲上的煞气太重,暂时还是放在我这里吧。你们谁拿了,都容易受煞气的侵蚀。”白昌盛将黑莲放进了随身的空间包里,对清明说道:“不妨说说,您怀疑的人到底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清明淡淡地回应。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眼前”指的是。。。
白昌盛变了脸色:“您该不是想说,是我。。。”果然上辈子没干啥好事儿,这辈子就是来遭罪的?白昌盛的心使劲儿抖了一抖。
“是观主。”清明的话打断了白昌盛的瞎想,惊掉了凫飞的下巴,“清净子。”
“啊?!”白昌盛惊道:“不可能,观主光讲经都有五百年的道行了,你今年才多大,有一百年?”
“蠢货。”小罗瞥一眼白昌盛,鄙视地点破,“修行之人,相貌可以控制。她活的年岁,不比你家黑牛短。”
黑牛是白氏族地唯一的一只宠物,平时看个大门儿,晒晒太阳。据说这只狗的寿命十分漫长,往前数上个十几代族人,都曾经喂过它骨头,摸过它短粗的脖子。
白昌盛咋舌,外貌协会在修士间还真要不得。他吐吐舌头,全当自己没说,继而道:“您既然怀疑观主,我们不妨打听打听他老人家的生辰,看是不是三月三。”
“是。”凫飞肯定地说:“我敢确定,是因为六百年前族里曾送贺礼到终南山祝寿,我记得当时观主刚上任不久,那是他掌管道观的第一个生辰,之后的几次听说都没有大兴操办,低调处理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白昌盛感慨,上辈子的情人儿,这辈子当了老道。尤其想到观主那张中年人的脸,配上清明这个萝莉的面容,就算二人重修旧好,那也实在是不搭配。
这要是搁人间,以路人的角度来看,还指不定以为中年观主有多少钱呢!
“真是感谢诸位,小女这便告辞了。”清明起身,稍整裙摆,就要离开。
“您接下来是打算?”凫飞也起身问道。
“既然找到了人,”清明笑起来,如春花,如明月,清丽又动人,“自然是要再续前缘。”
清明转身离开,凫飞紧跟着上去,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嘀嘀咕咕地走远了。
“唉,”白昌盛长叹一声,“这都是爱啊。”
“我劝你离那两个修士远一点。”小罗不紧不慢地提醒。
“怎么?”白昌盛以为她知道什么隐私,小声问道:“他们俩儿有什么奸情?”
“总之,听我的,错不了。”小罗挽了挽鬓角的碎发,捂住鼻子道:“现在,也请你离我远一点。”
“又怎么了?”
“你身上的这个味儿太恶心了!”
白昌盛闻闻自己,哪有?——完全已经习惯了刺鼻的风油精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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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一刻小剧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