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听其友声(上) - 忆王孙 - 陈且安
我小的时候就比较不温顺。除了妈妈能在武力上镇压,在玩伴里面个头,脾气,无一能成对手。现在到了这,娘几乎是不见面的,语谚对我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很是谦让,宇文尧呢,已经到了我说一,他不敢说二的地步,即使是那个脸臭臭的居禄小朋友,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摇身一变,就是典型一纨绔子弟啊。
想着,一教踏空,从台阶上扑了出去,落在鹅卵石小径上,还没发育的小胸脯那里经得起着么一摔,疼得我嗷嗷直叫。
狼狈的一幕被居禄完完全全收进了眼底。他千百年不变,欠他多还他少的脸,居然挂笑了。
“你!”我恼羞成怒,吼道:“看什么,不会扶我一下?”
他走近几步,半蹲下来,相当无耻的说:“男女授受不亲。”
被他戏谑,气得我胸更疼了,冲着他轻快离去的背影大喊着:“混蛋啊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三小姐,哎呀,你怎么...”慈恩放下食盒,“我扶你起来,都秋了,地凉着呢。”
“慈恩,还是你好。”我瑟缩着小身子往慈恩怀里去,偷偷地揉了下平坦的的小胸膛,“疼死了。”
慈恩已经十七岁。虽然容貌只能算清秀,但身材真是没话说。几次帮我洗澡的时候,弄湿她的衣服,看着被紧紧贴住的身体,想不到,那么纤弱的她前凸后翘,很是有料。
想想陪嫁丫鬟的实质,我就替我那个没有福分的姐夫惋惜了一把。
“慈恩,你要帮我报仇。”
“啊?”慈恩牵着我,拿起地上的食盒,“三小姐说什么呢?”
“就是我啊,摔在地上嘛,居禄那小子走过了,也不扶我,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来笑话我。Www。。com”
“呵呵,居禄没说错啊。”慈恩笑笑,“那依小姐,该怎么样呢?”
“我那是摔跤哎,拘泥什么小节啊,这都算了,他还笑。”
慈恩推开门,小声提醒:“小心,别再摔着了。”
“慈恩,你会帮我报仇吗?”
“这个奴婢可帮不了你了。”慈恩拍拍我的衣襟,扶着在椅子上坐好,转身拿着面巾,沾了点水,“脸都蹭上灰了。”
“你可以帮我告诉琼嬷嬷,她不是府里的管事吗?”
慈恩娴熟地将被铺整理好,若有所思道:“可居禄并不是府上的下人啊。”
“嗯?他不是二哥的书童?”
“他是林学士六年前托二小姐带来的,跟着少爷是他自己的意思。”
“言言!”宇文尧站在窗口,挥舞着五彩斑斓的大蝴蝶纸鸢,“咱们去玩吧。”
“不去不去。”我不耐烦地摆摆手。
“言言。”
宇文尧委屈地趴在窗前,那个样子让人的就和四十度高温下的冰激凌,一下子就化了。
我收敛了语气:“我不喜欢放风筝。”
“昨天你也玩的很开心啊。”
“我...我不喜欢蝴蝶。”
“可昨天就是这个蝴蝶啊。”
“那是昨天!”
“言言,你生我气了?怎么会...”
慈恩听着,笑而不止:“小世子别在意,小姐她呀,没生你气,她是在生自己的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语谚风风火火的进来,兴冲冲地说:“你们都在?刚好,快和我走。”
“去哪?”
语谚眼珠子一转,在我耳边轻声说:“你肯定喜欢。”
一群高鼻子大眼睛的外族人,在西市摆了一个较大的贸易场所,从街头到看不到的街尾。用琳琅满目,实不为过。
牛羊成群,布匹艳丽夺目,甘甜醇香的葡萄美酒的香气在淡淡的熏肉咸味袅袅的飘过,不但不冲突,还有些相得益彰。那些妖娆的女子载歌载舞的叫卖,粗狂的男人们拿着匕首宝剑不停地出鞘,行动自若,在空气里弥漫着浓郁、化不开的异域的气息。Www。。com
“你是怎么知道?”我诧异的拉着语谚的手。
“早晨我去前院,碰见堂哥了,他说伯父要去采购些毛皮,入秋了给家里做些褥子。”
“堂哥?哦!徐诏谞是吧,我都没见过他了。”
“堂哥帮家里的铺面打理,很少见到他呢。”
“哦。”
宇文尧抓着我的手稍微地加了点力道:“言言,人那么多,别光顾着说胡,你小心点。”
看着宇文尧左闪右躲,我笑了:“尧尧你是不害怕?”
“我不害怕。”宇文尧越来越往我边上靠,“言言你怎么能叫我尧尧?”
“顺口呀。”我挽着他,“叫尧尧不好吗?”
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可我是男孩子...”
我把手一放,佯装生气:“不喜欢我不叫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言言喜欢,我就喜欢。”他拉回我,讨好道。
“这还差不多。”
我们逛到一个首饰摊前,摊主一个少数民族服饰的妇人,黄褐接近土地色的皮肤,头上的发髻是彩色的丝绢缠绕的,那侧边,插着硕大艳丽的红色山茶花手。上戴着两只镯子,细薄的银,厚重的玉和古朴的铜铃手链,在她招来送往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摆满的首饰和现代的有很大差异。受了西方国家的同化,首饰里的金属元素慢慢地从金银变成铂金,玉石也渐渐变成了钻石。而这里的是古老的,每一件首饰的花纹深刻,透露着繁华厚重,它们会因为岁月沉积而变得更加大气端庄。Www。。com这是现代首饰不会有的。
“言言,看看吗?”
“好呀。”
我和宇文尧蹲下来,细细的挑选起来。
项链、镯子、花钿和大大小小我叫不出名字的。佩戴首饰我是不懂,接触最多的就是纯银的耳钉,想想,平日里连镜子都很少照的我,根本不接触这些复杂的东西。
但美丽的东西果然让人心情愉悦。
摊主向我走来,热情的推荐着各式各样的饰品,她小心的替我在身上佩戴。我听不懂她的话,但感觉得到她是夸赞我合适。 “哪个漂亮?”不一会我的手上像摊主似的,戴了好几个镯子,十指上满是各式各样的宝石戒指。
“都漂亮。”
“语谚?”我直接忽略没原则的宇文尧的回答,举到语谚面前。
“女孩家的东西,我是不懂啦。”看,我家语谚就是比小马屁尧尧要诚实可爱靠谱多了。
“我又不能全部买回去!”我努努嘴吧,摊主帮我取下每件首饰,反复用棉布仔细擦拭,拿在了她手里。我看着满目的珠宝,觉得特别的是一个绿色的耳和环琥珀手镯。想想这些这些对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都没什么使用价值,还是犹豫了。
不声不响的居禄忽然从后面上来,一把拉住了摊主的手,眼神忽然变得锐利。
“你这是做什么?”我吓了一跳。
居禄不搭理我,看着语谚,问:“找找身上的钱袋还在不在。Www。。com”
“什么?”
语谚一低头,就清楚的看到自己腰带下面挂着的钱袋早就不翼而飞。
宇文尧上上下下摸了个彻底,哭丧着脸,啜嗫着:“怎么会...”
我有点急了,“这...也可能是路上丢的呀。”
“看看她把一块玉佩包进了棉布里。”
看着居禄和我说话,摊主使劲推了一把,居禄柔弱的身板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看着她一步跳的老远,叽里呱啦地说着一大堆我们听不懂得话。
因为摊主的举动,很多异族的男子围了过来,很快,市集上闲逛的人只剩下我们,而我们就被割据成了闹市上孤岛。
那些人原本就粗犷,当他们围过来的时候,那种飞扬跋扈的气势,会让觉得得罪他们这样拉帮结派的人会有不可预料的结局。Www。。com看着我们四个都是毛头小子,有的人就拿着武器左右摆弄,更加耀武扬威起来。
“误会,误会。”
我可不是像这三个一样真的是个孩子啊。想当初,还念高中的时候,我和朋友去小商品市场买东西,就因为神经大条,看见前面有人用长长的镊子夹一个商贩口袋里的钱,脱口而出有小偷,被边上的几个彪壮男子拍了拍肩膀,手指着,恶狠狠地用眼神警告了。小偷是收手了,商贩捡回了地上的钱,冷冷的看了我们这一幕,连声谢谢都没有,走了。我那时又惊又怕,更是心寒那所谓的受害者置若罔闻的态度。
我看到居禄那不可思议的眼神里慢慢折射出他内心的鄙视。我想他认为,我该害怕,甚至可以哭泣,也不是现在这样息事宁人。也许我就和我深恶痛绝的那个商贩一样。
“误会?”居禄冲过去,一把夺过那摊主手上的棉布,抖开来,沉甸甸的一片。两个钱袋和一块方形玉佩。
“我的玉佩!”宇文尧掀开自己的领子,脖子上空荡荡的飘着一根红线,惊奇写满的小脸,分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就仿佛看了一场奇幻的魔术表演。
“你还要说这是误会吗?”
“少说一句会死吗?”我一把将他拉回到自己身边,他怎么会看到,那个刹那所有人的残暴气息和手指关节活动着狰狞模样。
“是就是,非就非,我错了吗?”
“你没错,你赢了,现在你可以不说话了吗?”语谚拉了拉我,我意识到我是有多激动。
“言言,居禄说的对啊,那是我的玉佩...”
“草你妈啊!”宇文尧永远分不清他的面前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不觉就把脏话说了出来。
“言言,我妈不就是你姨妈吗?”宇文尧无辜的眼神透露着探究这世界无止境的神奇,我的脸唰的一下变得血红血红,碍于他的个性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想解释都难。
“还有哦,操是什么意思?”
“咳。”我轻咳一声来掩饰我这脱口而出的尴尬。
“额,这个...”我必须得想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打住。”我捧起他的脸,使劲搓揉,“你的嘴巴嘚吧嘚吧要问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我们就他妈要死了,你知道吗?啊?你看看,他们要打你啊。”
“他们拿了我东西,是他们不对,为什么还要打我?这不讲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