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欢女爱 - 哥哥 - 黛小妇
射灯将五彩灯光散落满室。幽暗光线里分不清人的美丑与善恶。抒情音乐令人陶醉。红男绿女尽情扭摆髋部入舞。
他很会跳舞。也许源自父母真传。
尚治握着她的腰在舞池中快速旋转。一圈……再一圈。
音乐声不停。舞步不竭。谁还记得玻璃幕窗外那场雨是否会停止。
忘了罢。
不过是人世间浮浅的男欢女爱。
爱情沒有永恒。只是人类追求不得捏造的谎言。翻看历史。多少曾以为是的真相。不过是满纸荒唐一把辛酸……
骗人……亦骗己。
两人都想凭借着这一夜的舞步。挥洒了便遗忘掉。然而……出乎意料的默契。进退间无需彩排的合拍……天快亮了。情愫反而更加纠节了。男女间无形情丝。永远都像一把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舞池里贪欢的人们慢慢散去。吹奏一夜的乐队露出疲态。散落在各个角落的保镖不知何时已经换过班。雨停了。乌云散尽。落地玻璃窗外桔色的旭日缓缓升起。
整夜末眼。却怎么也不想睡。
生理反应却在提醒她。饿了。她需要食物裹腹。
尚治轻笑着。握了整夜的手仍然不愿意松开:“我带你去吃早餐。小时候我最爱的一个粥档。”
小田点点头随他而去。
价值百余万的加长克迪拉克CEO。随行还有数量价值不菲的保卫车。浩浩荡荡停在山顶小教堂旁的一个小粥档。不少工薪阶层已经早起。粥档里熙熙攘攘客人并不少。见到如此排扬來吃早餐。纷纷投來诧异的眼光。李尚治视若无睹。拉着小田占了一张小桌。令保镖们原地呆在车边。
“这个粥档已经做了三十几年了。老板是顺德人。鱼片粥最拿手。新鲜鱼肉片得绯薄。滚粥淋下去便起锅。吃起來又滑又弹牙。”
说话间。两碗鱼片粥已经上桌。年近花甲犹在亲力亲为的老板滑稽的对尚治眨眨眼。尚治亦回以一笑。两人居然非常熟悉。
小田一试。果然味道鲜美。广东粥又稠又滑。鱼片嫩滑弹牙。
“好吃吗。”
“好吃。你怎么会知道这么……”
“知道这么平民的食肆。”李尚治笑道:“因为还有一位长辈爱吃这里的鱼片粥。”
“谁。”宁小田问道
李尚治有心卖了个关子。含着笑低下头专心喝粥。不再言语。
小田见他不说。礼貌上不便追问。加上粥香扑鼻。顾不上追根究底。也跟着低头大食快哚。
“试试刚出锅油炸鬼和肠粉。”老板热情送了几碟别的食物上桌。虽然都是家常早餐。难得三十几年如一日保持着相同高水准。精心备料用心疱制。本就热爱美食的小田吃得滋滋有味。
“尚治。”有人招呼李尚治。小田抬起头。只见尚治已经快步迎出店去。站在一位头发斑白但精神奕奕的老人身边。态度恭敬的称谓:“UncleWang。”
UncleWang已经看见了小田。笑道:“跟朋友一起吃早餐。”
李尚治点点头。向小田招招手:“小田。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UncleWang。UncleWang。这位是我朋友宁小田。”
宁小田已经看到了老人。他仪表整洁。衣着舒适。独自跑步上山。分明是正在晨运。因为是尚治尊敬的人。她也非常有礼貌向长者躬身行了个礼:“很高兴认识您。UncleWang。”
短暂的时间。UncleWang已经将小田仔细打量了一番。衣着素淡妆容朴素。即沒有富贵千金的绔纵之风。亦不像小家小户般女子拘紧。待人接物非常礼貌得体。
“怎么样。粥好吃吗。”老者扫了一眼桌上。两人碗里已经所剩无几。
“很好吃。”
“尚治也是的。请朋友吃饭怎么不去大酒店。。”老人话是对尚治说的。眼睛却还看着小田。
“佳肴常常藏于陋巷。关键在于味道。每家餐厅的大厨都各有所长。我想也许大酒店的鱼片粥末必能有如此出品。”
“不错……”UncleWang笑道:“宁小姐是位趣人。有空可随尚治來舍下小坐。好了。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老板。照旧打包带走。”
老板应声准备了一包东西。UncleWang付了款后仍旧慢步下山。尚治小田与之道别后。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转角之处方才坐下继续吃粥。不过怎么看。李尚治都是一副落下心头大石。老神在在的表情。
“你刚刚说爱喝这里鱼片粥的长辈便是UncleWang。”
尚治点点头。夹了一段肠粉放在小田碗里:“等等我送你回酒店换套衣服。你休息一下打电话让司机接你去医院。白天我安排一下工作。晚上再來接你吃晚餐。”
“昨天妈咪陪了宝贝一整晚。今天晚上我再……”
尚治打断了她的话:“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宝贝那个皮猴子在医院里足足闷了两天。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一定憋不住的。晚上我來接你们一块儿去吃饭。”
“她的腿。”
“不是什么大事。坐轮椅就行了。”
“可是……”
“最后一条。你再不吃我可要抢你的了。”
“我要吃的。你怎么又夹回去了。快还给我。”
“小田。你说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然后就去旁边的教堂行礼可好。”
“……”小田沒有料到他突如其來天外之语。筷子一滑。刚抢到手的肠粉又跌进碗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沒事。你快吃吧……”尚治放下手中的筷子。掩饰不住落漠与黯然。
“尚治……如果你只是在温哥华认识的尚治。我愿意。”
“小田……”
“嗯。”小田再次回过神來。
宝贝叉着腰假装凶恶用大眼睛瞪她:“你昨晚去做偷儿啦。一早上精神恍忽。眼圈也青青的。难道晕船的症状这么久还沒过。不行别死撑着。去门外找个大夫瞧瞧。”
小田揉了揉几乎睁不开的眼。满面疲倦:“沒事。再來……你刚刚下了哪一步棋。”
“行了。行了。我自己听会儿歌。你去睡一阵吧。”宝贝干脆打乱棋盘。
明明是來陪宝贝的。结果……小田极不好意思。但挡不住的睡意袭來。头沾到枕边已经晕晕坠入梦乡。酣梦里远远看见自己对尚治说:“我愿意。”
是的。她说了:“我愿意。”
他问。她答。
这一刻沒有家世门第。沒有世俗偏见。沒有身份高低。
只有一个他。Www。。com还有一个她。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他问。她答。
不欺诈。不勉强。不做作。
可惜。就连做梦的时候。也知道……这只不是过是场梦。
昨夜。不过是Cinderella的童话。
宁宝贝听了一会音乐。又翻了会时尚杂志。觉得无聊之极。病房里静得只听见呼吸声。或者还有药水滴进点滴针管的声音。
想开电视。又怕惊扰到小田。
小时候。小田总睡不好的。整夜里翻來覆去。连梦里都皱着眉头。现在大了。习惯好像还是沒变。微敛着眉头。像是有许多心事……她那颗小小的心脏。怎么负荷得了这么多的沉重。。
这时。小田的手机响。眉头皱得更紧了。还好沒有被吵醒。将身体转向墙壁。继续熟睡。
宝贝手忙脚乱从她包里找出电话。看见來电显示的人名顿感不爽。重重按下红色挂机键。
几分钟以后。电话接着响。小田在梦里呢喃着问:“谁啊。”
比耐心。这样东西不属于宝贝这种年纪的女孩。不过宝贝也真的怕吵到小田。心有不甘接了电话。当然语气好不到哪去。
“寇凤鸣。小田睡着了。你沒事别再老稍骚扰她。”
“……宝贝。”寇凤鸣素來涵养极好:“你沒什么事吗。”
“好不好也不关你的事。”
寇凤鸣听她电话里特意压低声音。还能如此意气十足的斗嘴。估计也沒什么大事:“沒事就好。等下小田醒來。麻烦你告诉她我打來过。叫她按时吃饭。这两天气候不稳定。要注意身体。”
收了线。Www。。com宝贝犹对电话做了个鬼脸:“这时候扮好心。当年怎么就做那么多恶心的事。。”
一本书还沒翻几页。电话又再响起。这次换了个男主角。宝贝有些无奈。不都说成功男眼高过顶。怎么到小田这。个个就变成牛皮糖。全是死缠烂打的主儿。
“凌少。小田睡着了。”
“……宝贝。你的腿有沒有事。”
“托福。还沒断。”
凌锜君果然不改霸王龙气质。在电话那端直接命令:“如果沒什么事就让小田早点儿回來。别老霸着她。”
NND。谁霸着谁啊。宝贝正打算开口好好修理这个沒礼貌男。结果那端态度恶劣的自说自话:“告诉她。明天还不回來。我就亲自來抓人。”
“嘟……嘟……”电话挂断了。宝贝气的……差一点点就将小田的电话砸在墙上。
下午。李尚治的司机送來两个大礼盒。各自贴着卡片写着两位宁小姐的闺名。宝贝抢着拆开。竟然是心思细密为她们准备晚宴时的礼服鞋子。
送给宝贝的是最新上市的粉色蓬蓬长裙。新一季的三维立体花朵开遍了全身。纯静颜色与花朵造型相得益彰。适如其份的珍珠蝴蝶节突出了胸围。掩盖了不方便的腿伤。
小田收到的是条孔雀蓝的丝绒短旗袍。颈下一柄很朴素的盘花钮扣。暗暗地在膝上盛开着一朵蓝紫色牡丹。
宝贝大皱眉头:“尚治怎么回事。这是四十岁老女人才穿的款式吧。”
宁夫人说:“小田。你先试一试。要是不合适的话。回酒店去取衣物还來得及。”
事实上捧着这件衣服。小田也非常纳闷。李尚治向來懂她心中所想。她喜欢的颜色不是黑便是白。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像这样近乎艳丽的蓝。该是性格如何飞扬的女子才会挑选的颜色。如果穿在自己身上。她几乎无法想像。那会是多么怪异的组合。
“去试一试。不喜欢再选下來。”
小田勉为其难进洗衣间选了衣裳。当她踏出门口。宁宝贝张大嘴望着她…...
“是不是……很怪。”
“沒有。沒有。”宝贝急急摆手:“我只是沒想到你将这条裙子穿得这么好看。真的。真的。”她怕小田不信。每个肯定的用词都一再重复:“太好看了。特别好看。原來颜色都是挑人穿的。本來以为这种颜色俗艳。但穿在你身上……高贵的就像女皇一样。”
小田被她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是不是有点老气。”
“最年轻。最漂亮的女皇。”
宁夫人也点头表示赞许:“比量身定做还合身。就穿这件吧。”
晚上。小田只将头发挽了个松松的髻。宝贝却异常紧张。劳驾宁夫人回酒店取了套首饰衬她的礼服。
尚治在餐厅等。但派了自己的车來接。司机一天里來來回回足足跑了六次。终于要出发了。门外等的随从别有一男二女。帮忙推宝贝的轮椅。楼下等候的车。除了尚治的座驾。另有两台更名贵的宾士礼宾房车。
不过是区区一餐饭。却做足了面子。宁夫人嘴角扬起骄傲的笑容。看得出……这些排场令她很满意。
小田有些不舒服。向尚治的司机致歉:“真的很对不起。今天辛苦你了。”
“少爷吩咐下來的。我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四十几岁的司机在倒后镜里多看了这个美丽的女子一眼。
小田望着前面两台宾士。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突然间发现……
这餐饭……看起來非常令人重视。宁夫人也不知是不是早有准备。衣服鞋袋均是新添置的。件件均是价值不菲的精品。在小田的记忆里。她虽然也爱打扮也爱名牌。也许白手起家吃过苦的缘故。宁夫在同样身份地位的太太当中仍算相当节省。今晚……有这么重要吗?
“今晚真的很重要。因为你会见到我父亲。”
小田心漏跳了一拍。依在栏上顿感无力。
“尚治。我……”
“小田。你什么都不必说。因为你要说的……我都知道。而我要的答案。你早上已经给了。”
他站在她的身边。深色的西装给人值得信赖的稳重感。也许信任一个人的衣冠是错误。但在这个浮华的社会。如果连衣冠都无法令人相信。又何來时间精力信任他人的内心。
“我怕我妈咪……”
“我会安排好的。”李尚治指指灯火辉煌的室内。宁夫人与在座李家手握实权的几个族人相谈甚欢。
宁小田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对不起。她……这次來是找机会的。我……我并不想因为自己……”
“傻瓜。不关你的事。你知道宝贝是怎么认识我的吗。”
小田摇摇头。她的确对那段往事一无所知。
“宝贝虽然很单纯。但她当年中途参加与我同期的夏令营。是宁夫人特意安排的。”
小田张口结舌。
李尚治并不是稚儿。他能在复杂的家庭竞争中独善其身。并被父亲卿定为接班人。自是小时便练就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宁夫人的技俩又如何逃得出他的法目。接下來说的话。Www。。com令小田更为震惊。
“我甚至怀疑宝贝被人推下电扶梯之事。也是她指使的。”
“不会的……她。她对宝贝真的很好!”
话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相当勉强。……当年何尝不是对自己很好。为了五千万。完全不顾她生死。
宝贝再亲。也是姑父的女儿。
房里谈笑风生的中年女子。以铁娘子著称的宁夫人。干练的短卷发。淡金色的套装。纹黑的眉峰眼线令人不敢轻视。
很多人都说她的目光很凶。甚至说有股杀气。宁家的人都怕她。只要她在场一站。眉峰一扬。大家自然而然噤声。连宁越也畏她三分。
都说沒有她。宁越单独成不了事。凭着她的强悍。只要认为对自己有利。什么事做不出來。。
尚治见小田脸色大变。连忙安慰到:“现在也沒有实际证据。只是我自己猜想。对你说。只不是想让你防着点。”
肇事者逃之夭夭。也不知收买的是哪省哪县的。十三亿人口找一个凶徒。人海茫茫难如大海捞针。何况。就算找到又如何。她大可再哭一次。泪泣持家如何不易。人生皆是不得已。
小田默然:“我会的。”
“尚治。你來一下……”李家三姐夫在包房门口招手。
“进去吗。”尚治问。
小田摇头:“你先进去吧。我想在廊上吹吹风。”
“好。”尚治也想让她安定一下情绪。免得让人看出蛛丝蚂迹。平白多生事端。“我进去跟他们说几句话再出來陪你。”
一个转身。李尚治脸上堆满了笑容。与三姐夫拍姐搭背。宁夫人不知说了什么。大家皆笑得大声。Www。。com连门外都听得一清二楚。仿佛那些笑都发自肺腹。仿佛桌前诸人个个以诚待人将心比心……
……小田靠着柱子淡淡叹了口气。
这声幽幽的叹息令迎面走來的两位老人驻步。
多像……多年前的那一夜。美丽的少女身着孔雀蓝的丝绒旗袍。在如水流淌的月华下凭栏而立。那时候大家都还年青。她五冠精致绝美。腰身细柔如三月的杨柳。也曾一声浅浅的叹息……
小田也发现了來人。其中一位正是早晨见过的UncleWang。
“UncleWang。又见面了。”她躬身行了个礼。
“是啊。又见面了。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尚治的父亲。”
宁小田再次躬身向长者行了个礼。
这场恰巧的相遇。月色轻和着轻盈夜曲。微凉夏风拂过玉兰树的花香。似曾相识的人与事……
“是尚治的朋友。。”李父如何睿智。立即明白。
……尚治费尽了心思。甚至不惜孤筹一掷。
他成功令这一幕触及李父心底早已经掩埋数十年那抹柔软。但不代表……
眼神里已经多了些凛冽:“我听说过你这个人……。”
宁小田不惊讶。李家当家二姐曾亲临温哥华。只为一睹传说中的她。李父当然亦有所耳闻。想必听到的消息还以负面居多。
豪门大户喜欢将人放在天平上用砝码称。尚治不在意自己的过去。不代表他的家庭也可以坦然接受。
经历总令人成长。在上一段婚姻中收获的道理:婚姻从來不是两个人的事。反而往往是两个家庭的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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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者都有些诧异。眼前年青女子表现的姿态。代表……她不是极笨就是极聪明的人物。
若说极笨。是因为她不懂利用眼前绝好的机会。
若说极聪明。是因为她懂來日方长的道理。
无论是她是哪一种。李父经过小田身边时淡淡回眸一瞟。眼底回复初见时的温润。
午夜梦回…...
族中子弟数众。纵然他胸襟宽阔抱负宏大。作为族中旁支。亦难脱颖而出。直到……遇到了她。那时的她。就像她的闺名。如一朵盛放中的紫莲蕴含雅香。明明是混血女子。却独爱东方韵味的旗袍。唯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能衬得起那么艳丽的孔雀蓝。第一眼的倾心。他奋力去追求。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每一场舞会。默契的舞步总能赢得满堂喝彩。尽管家中父母反对。她还是回报了全部的爱。还有独女所继承的亿万家财。助他踏上成途之路。
他终是负了她。
在她遭遇车祸后。虽然先后二十几次赴美求医。最终……他又再娶。
半个世纪过去。佳人香消玉逝。多少曾经。
过滤了多少记忆。忘记了多少往事。
唯独……廊间永驻那抹孔雀蓝的身影。
宁小田即不笨。也不聪明。
她只是不想放弃自由。即使以爱情之名亦不能……
如果要抱着回忆过一辈子。有那一夜不停的舞步。亦足够。
宁夫人用宝贝腿伤的理由留她。小田淡淡一笑:“两地的距离不过一小时船程。”
言下之意:即能离开医院赴宴。转院回大陆应该问題并不大。
宁夫人的眸子像猫眼被强光刺激到了。强烈收缩。似有满腹的怒气被压抑着。正是一触及发之际。电话响了。她进里屋接了通电话。也不知是哪里的权贵显胄打來的。语气竞像学生见了老师般恭敬。待通话结束后。又回來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冷冷看着小田收拾行李。待收的差不多了。才满面讽刺的说了句:“李尚治的妈妈要见你。”
小田怔了一下:“就说我有急事要回去。推了吧。”
“刚刚说十五分钟到楼下。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人在西餐厅了。”
小田不自不觉握指成拳。她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只是沒料到來得这么快。
宁夫人从小田骤变的面色意失到自己失态。无论小田是否甘愿受摆布。要成事始终离不开这枚重要棋子。这么多年宝贝也沒有近李尚治的身。倒是她……老谋深算的宁夫人只从医院相遇时的眉梢眼角。已经差觉出两人之间的情愫。更别说她故意制造出机会让两人独处的那一夜。凌日清晨。她回酒店第一件事便是进小田房里看了一眼。床榻沒有睡过的痕迹。这代表……
一切比她预想发展的更快。更好。
想到憧憬的未來即将变成现实。她强压下自己心头窝的火。换回一脸关切:“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李尚治。”
“不必了。直接下去。”
宁小田在媒体上无数次见过这位李夫人。但真人比上镜还更美些。将近五十岁了。面容身材还保持的像三十几岁。除了颈上的松驰出卖了年龄。也许……真相就是这样。隐藏再好也掩盖不了现实。总在某个位置提醒别人的注意。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亢不卑。但宁夫人已经讲了一堆的奉承话。只差不能从掉在地上的一根头发找到两人的共同点。拉近与四太太的距离。
“请用茶。”四太太对宁夫人的热情。只是简短回应。目光一直停留在宁小田的身上。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好几遍。这才垂下眼眸浅尝了一口杯中的红茶。
“谢谢。”小田捧起杯。浓郁的茶香扑鼻而來。舒缓了她的紧张。
“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开张支票叫人滚蛋的母亲……”
她既然反对的这么明显。小田反而放轻松。全心全意品试难得一尝的顶级红茶。
“李太。这两个孩子……”
四太太一扬手。自有威严挡住了宁夫人的话。小田心里暗暗好笑。原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纵然犀利如宁夫人。那硬生生咽下的半句话。就像吞下苍蝇哽在喉间。哑哑发出几个音节。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宁小姐。我们这种家庭表面上看起來光鲜。实则不然……我膝下四个孩子。只有尚治从小到大沒让我操过心。读书也好。交朋友也好。他非常懂事。总是能放对自己的位置。所以我才对他寄以厚望。想尽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回家來主事。只有他在。我们这一房才能在李家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虽然我这个母亲有些自私…….但希望宁小姐你明白。以你的过去。会造成尚治将來的阻力。他既然喜欢你。我相信宁小姐是深明事理之人……”
小田静静等她说完。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与李尚治的差距。但被人当面揭了疮疤。那种痛……
“…….伯母请放心。我与尚治还沒有到达谈婚论嫁的程度。而且暑假之后。我还得回温哥华继续学业。暂时沒有再回国的打算。”
四太太像是万分感激般握了握小田的手:“谢谢。宁小姐是识大体的人。我们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