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一梦(疯狂求月票) - 哥哥 - 黛小妇
遗落一地残缺破碎的韶华。
晨风拂动窗帘。朝阳的斑斓跳跃在如雪肌肤上。满地杂乱的衣裳。纠结白色床单上的黑色秀发……
斗室男欢女爱的现场。昨夜恍若荒唐一梦。
长若蝶翼的睫毛微微一颤。首先涌上激情过后无力的酸软。半眯双眼适应光线后。周围是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环境……
“小妖精。醒了。”男子在她耳畔温柔亲吻一记。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她额前秀发。
偎在谁的臂弯。与谁共付巫山。
些些的迷茫。随即清醒……清醒的可怕。
记忆的残肢断胲。如滚滚涌泉……一点一点……断断续续……回放。
在藤原的教育下。她在夜店里格外小心。只喝亲眼看着开瓶的酒。昨晚……她自宝贝手中接过一罐啤酒。然后亲自拉开了瓶盖。仰头代她喝完……宝贝的表情很怪。很怪。像是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情愫……有爱、有恨、有同情、有不忍;当小田喝下三分之一时。站起身來抢她的酒瓶。小田只当她不愿自己喝得太多。笑道:“放心。几罐啤酒放不倒我。”
因为是宝贝递给她的酒。所以喝得一滴不剩。Www。。com
闷热。
像火在燃烧。额上渗出珍珠般晶莹的汗水。后背整片湿透。潜伏在她身体的火山。被夜的因子唤醒。渐渐苏醒。有那么多、那么沉、那么急于宣泄……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像重重的鼓槌。东敲一记西敲一记。心跳便随着这杂乱无章的鼓点。愈跳愈快。
世界在旋转。人都戴着脸谱。天和地颠倒。方与圆混成一团。光离陆怪的视觉。
她突然间想笑。沒有理由原委。莫名奇妙的大笑。谁说过她笑起來。眼儿弯弯如同上弦。谁曾说过她笑时。便如暖春已至满园花开。她笑了……笑得放浪形骸、笑得誓无忌惮、笑的……太用力了。肌肉痛了、腰也弯了、满面泪水。
她突然间想跳舞。不管是不是学來应酬男人的玩艺。他们爱看。她便跳。她学Madonna的风格。在桌上扭着。细腰像蛇一样柔软。惹來全部人瞩目。他们围成圈在她身边鼓掌。吹着口哨……
宝贝避在人后角落里。捂着嘴无声的哭泣。她本想再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惜……意识渐渐迷糊。所有人的面孔都在旋转……
抱她在怀里的男人。长着熟悉的面孔。胡乱摸索精致的五冠。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一遍一遍询问:“你是谁。”
“是我。小田……我是寇凤鸣。我是你丈夫……”
她思索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头很痛。
他长得非常好看。目光深得像漆黑深隧的大海。
她放弃思考。再次摸索熟悉的眼眉。反反复复呢喃:“你是谁。我是谁。”
你即不是你。我亦不是我。
她的意识片断。
再次清晰时。她跨坐在他的腿上。衣裳凌乱。头发凌乱。神智凌乱……一切皆凌乱……不堪。
她的吻。沒有目的。合着笑声。随随便便落在他的嘴唇、眼睛、耳垂……
寇凤鸣眉头紧锁。表情痛苦。呼吸声混浊而沉重:“忍一忍……我不想在车上就要了你。”
宁小田轻挑的笑。笑的很大声。
有时候。大声的笑比噪音更刺耳。
药物合着酒精……
……或者。这才是人类的本性。像怪兽被释放出囚笼。张牙舞爪卖弄着狰狞。
人类脱下华服。与动物何异。
赤条条的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宁小田撕扯着他的衣物。手指的力气不够便用牙齿……
寇凤鸣开始时尚轻唤着她的名字:“轻点。轻点。别伤到自己。”
她只管不依不顾的笑。挑高眉峰。抿起嘴角。死死攀附着他。像一株有毒藤蔓。在夜里盛开妖异炫目的花朵。诱惑善良一步步踏错。勾引洁白染上墨色。
她是个妖精。成熟里带着点青涩。像刚刚成熟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是夜的疯狂。点燃了寇凤鸣的全部热情。很快。公寓变成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场。女人的指甲划花男人的后背。齿痕印记上结实的双臂。流了血。十分痛。才印像深刻。他只怕是永生之年都难以忘记这一晚。回归到原始频律。随着摇摆的节奏。放声尖叫……
他和她都只是野兽。
复苏了……
仇恨。
种下秧苗。像杂草疯长。
满腔满腹。
“小田……”
她当成完全沒有听见。拾起地上的裙子往身上比了比。已经被撕烂不能穿了。
“柜子有有衣服鞋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我一直都等着你回來。”
宁小田身无寸缕。却像穿着最高贵的礼服。坦然走到衣帽间。推开巨大的落地柜门。整整齐齐挂满还沒剪吊牌的新裳。还有各式各样的鞋靴。细致到连内衣丝袜这些贴身之物。也尽数都有。果然是事先都准备好了。只等猎物掉进陷井。找了件相式颜色最简单朴素的裙子。赤着脚走出厅去穿鞋。
寇凤鸣唤了她许多声。见她不应。单臂支着头侧卧在床上。表情冷漠瞧着她一举一动。见她要走。也不完挽留。一双眸子的颜色由浅变深。就像是暴风雨天的海水。阴暗浑浊隐隐约约蕴含着波涛巨浪。
客厅里传來哗哗开锁的声音。无果。槌门的声音。脚步声由远而近。宁小田折身而返。居高临下站在床前向他摊开双手:“拿钥題來。”
寇凤鸣抬头好整以闲地凝视着她。并不作任何回答。嘴角慢慢向上弯成特有的弧度。他笑得很温柔。但带着点儿淡淡的讽刺。目光慢慢浏览着小田的全身。过了好久才换了个姿势。坐正身体靠着床上的软垫。然后伸出手來拍拍床檐:“坐。我们得谈一谈。”
“我们沒什么好谈的。”宁小田退了一步。摇摇头:“给我钥匙。放我走。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他极温柔拾起小田的左手。用指腹轻轻摩擦光滑的手背。然后放在唇边深深地一吻:“你觉得……我会吗。我会舍得放你走吗……”
他不会。
小田受不了他的目光。那是猎人注视着猎物的眼神。寇凤鸣将她当成了囊中之物。断然不会放手。
她有些绝望。伸手一挥。将床头的台灯拂落在地。语气变得尖锐:“放我走。否则……”环顾四周。她捡了件面积大点的东西砸。意图证明自己说话的份量:“否则我会砸光这里。”
“你心里有气。砸东西发泄一下也好。”寇凤鸣耸耸肩。完全无视随着巨响而落地的电视机。只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势。原來的表情。淡淡注视着她。好像女人发飚。不过是场肥皂剧中的间情。哪一部爱情戏里沒有些这样的内容。
小田见他无动于中。顿时怒火中烧。将屋里能搬得动的东西。都劈劈叭叭的砸了个粉碎。不过是瞬间的工夫。原本装璜典雅。十分整洁的卧室。被破坏成一片垃圾场。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碎片和花泥。
砸累了。看着一地的狼籍。就像自己的人生般凌乱不堪。小田悲从心起。踉踉跄跄向后退到墙壁。身体慢慢滑下坐在肮脏的地上。抱膝失声痛哭。
寇凤鸣长长叹了口气。掀开身上盖的薄被。下床先走去衣帽间穿上居家服。又再抽了几张面纸。这才走回宁小田身边:“别哭了。你只要乖乖听话。无论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
宁小田用力拂开他递來面巾的手。抬起哭红的双眼。身体仍因抽泣止不住的惊挛:“你跟他们是蛇鼠一窝的。我不会听你的话。不会。你放我走……听见沒有。你留住我一时。留得住我一辈子吗。”
寇凤鸣气得面色忽红忽紫。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向前一步掐住她的下巴。将整个人给抬得站起压在墙上:“我留不住你。你想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凌锜君。李尚治。哼。你死了这条心吧。昨天晚上你半祼着身体当众与我亲热的照片。今天只怕已经满世界传遍了。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将你昨晚上热情的表现。COPY成光盘送给他们一张。凌锜君还要会你吗。李家会允许你进门吗。”
宁小田闻之大震。等反应过來。几乎是失声恸哭。扑过去与他撕打:“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如果你不勾三搭四。如果你乖乖在我身边。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小田拼起命來。力道也颇大。寇凤鸣费了些劲才箍住她。见她哭得不成样子又有些心软。换了副软软的语调半骗半哄:“小田。你现在回到我身边还來得及。我一样会好好痛你。好好爱你。我可以向你保证。只爱你一个。不会再有任何横档在我们前面。而且。妈妈也那么喜欢你。你不在。她总是挂念你……”
小田手和腿都他箍紧在怀里。只能一味摇头。呜咽着尖声喊叫:“回不去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是魔鬼。你和她都是魔鬼。你放开我。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你。”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包括不管宁宝贝怎么样……”
宁小田扭过头去不看他。她不能再心软。不能再有丝毫心软。
“好。做人本來就要狠一点。她虽然小的时候常常护着你。但既然昨晚能亲自给你下药。那些陈年旧事也都可以一笔勾消。要找证据不是什么难事。快一点的话……中午就会有警察找她谈话。帮你出这口气。
还有。宁宝贝的父母是经营餐厅的。听说有好几家连锁的食店。找餐厅的喳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比如卫生不过关。食品不合符安全要求。更直接一点就是顾客吃完食物中毒。你既然狠得下心。不妨就决绝一点。”
“你不顾自己的名声好坏。也沒有要紧的亲戚朋友。我自然拿捏不到你的什么软处。”寇凤鸣忽然间松开了手。退后两步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串钥匙扔在她脚边。沉声道:“你走吧。我担保……宁宝贝一家三口。倾家荡产。锒铛入狱。”
“你……”她全身哆嗦。口齿不清。说话的声音完全失去了力气:“……怎么能持强凌弱。。”
“记不记得当年李尚治调用了四房的几亿现金打压寇氏股票。逼我签下离婚纸。这算不算持强凌弱。”寇凤鸣对她软弱的质问嗤之以鼻:“我说过。我们要过一辈子。这个誓言永远不变。”
宁小田跌坐在地上失了神。手指颤抖着在地上摸索了好久。才拾起那串钥匙死死捏在掌心。
对这个男人。宁小田自以为已经熟悉。其实从头至尾。她了解的并不多。一直以來。她看见的只是自己想要的温柔表面。而隐藏在骨子里……
今年的夏季似乎格外的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还是中间空调的冷风太过犀利。小田只觉得全身都在发冷。就像是小时候住在宁家。盛夏时分也凉嗖嗖的像呆在冰窟窿。常常令人不寒而粟。
人类重复着几百年几千年大部分有条不紊的轨迹。默默向前的进程。个人的痛苦和悲伤。在苍海桑田变迁中。都会被慢慢遗忘。多少个春。多少个夏。过了今天。往事还有谁会记忆。
早上十点多钟的太阳。已经像个大火球。晒得路面发烫。知了抓紧最后的机会。拼命在树上鸣叫。街边的商铺正在陆陆续续开门。人行道上一名容貌美丽的女子。攞动着步子。走得有些步履蹒蹦。阳光将她皮肤照得越发的白。连嘴唇也沒有半点血色。旁人不由自主多看两眼。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位年轻女子遭受到到打击。那么俏丽的人。身上的裙子居然占满了灰尘泥土。眉头紧紧皱着悲伤。
可惜啊。命运便是如此。见不得你好。总是撰写些奇怪的悲伤情节。古往今來。美人皆多痛苦。掐指数一数。叫得上名号的。沒哪个有好下场。
宁小田看见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听见了路人的小声议论。却仍然机械地向前走。残余的药力令她有些懵懵懂懂。几次过马路。差点撞上飞驰而过的汽车。有个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來骂道:“TMD找死啊。要死也死别的地方去。别档在马路中间害人。”
“死……”她咧嘴一笑:“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要留下命來让他们好看。”
那名司机见她神智恍惚。只当是遇到了精神病。给吓一了大跳。即时不敢再嚣张。等她缓缓走远。才加大油门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度过了并不快乐的童年与少年时期。她茫茫然东游西荡。经过了常与宝贝玩耍的游乐场。儿时的旋转木马已经颜色颜驳。叮叮车也换了新的。准确的來说。每次都是姑母带宝贝來玩顺便带上小田。除了已故的外婆、就只有姑母和宝贝记得她还是个孩子。也喜欢游乐场。也喜欢蛋筒雪糕。她还记得嘴里甜甜的滋味。以为这种甜会一辈子。
她累了。坐在场市广场的喷水池边休息。许多一家三口。买了鸽粮喂食野鸽子。两个穿粉红色的囡囡平衡感尚差。跑起來一摇一摆。拿着鸽粮冲过去。将鸟儿们惊得飞上半空。大人们的笑挂在脸了。纷纷说:“看。那两个双胞胎。”
宝贝小的时候。喜欢穿跟小田一样的衣服。剪一样的头发。俩人走上街时。总仰着头骄傲而善意的欺骗别人:“我们是双胞胎。”尽管她们长得并不太像。尽管小田个子高出半个头。但小田总是不拆穿她。陪她重复扮演角色游戏。
这个大的城市。居然留下的大半回忆都是关于宝贝的。回忆到处都在。姑母带宝贝和她去吃茶的餐厅。常买衣裳的铺头。剪头发的店子。放风筝的草地。学游水的体育馆……扑头盖脸像张网一样罩了下來。连个漏出生天的可能性都沒有。
停停走走。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也不知道饿。背上的衣裳汗湿了。日头又再晒干。周而复始。那些汗水竟然在这么高湿的天气里。还是冰冷冰冷的。背上凉凉一片。
她很固执。所以走不出新的路子。玩不出新的花招。又回到了常去的海边。那块沙滩离市区有点远。隐藏在一条小村的树林子后头。从沙滩上散落的垃圾看得出。晚上也偶尔有人在此处露营烧烤。白天却是安静的。只有远远的一大艘挖沙船。沒有声音的工作着。
今天。她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她熟悉的男人。满脸的忿怒。眼睛红得像要滴血。见到她后。一个箭步冲向前兴师问罪:“你死到哪里去了。手机呢。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昨晚怎么回事。你难道连个解释都沒有吗。”
他最在乎的还是昨晚。宁小田瘪了瘪嘴。每个男人都似曾相似。又都不相干。她与他们永远无法重叠。却又总也纠缠不清。
“你走吧。我沒什么可解释的。”
自顾自在沙滩坐上。将腿伸直让海滩拍着双腿。海涛一波又一波。时高又时低。发出拍打海岸的响声。浸在海水里。她有种解脱的舒服。干脆整个人躺下去。眯了眼。
“沒有什么可解释的。在场的人都说是你主动的。是你主动去勾引寇凤鸣上床的。你是不是还忘不掉……”
小田沒有声息。静静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天气已近黄昏。光线昏暗不明。凌锜君湊近才发现她的异样。眼皮泡得老高。明显是哭肿的。满身的泥泞。素色的裙子已经脏的不像样子。蹬掉鞋子的双脚。打满了水泡。脚后跟的水泡又磨破了。还流着血。这时泡着咸咸的海水里该有多痛。宁小田却混然不觉。
“你怎么回事。”凌锜君突然间发现事情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心急如焚的冲她大吼:“快起來。”
一去拉她。整个人烫得不行。难怪泡在冰凉的海水里觉得舒服。药物提高她的兴奋。令她迷幻。同时也透支了她的体力。加上这一天从早上走到傍晚。衣服汗湿又干。沒有半滴水米落肚。嘴唇干的落皮。能撑到现在。还得多亏以前底子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