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无礼 - 乱世节妇 - 香笼草
乱世节妇“老人家，张夫人在吗？高桦是我堂弟，我有事来告诉张夫人一声。”高翠大声说道，一边走了进去。
“在呢，请随我来！”老头伸了伸手，带着他走向二道院门。
“张妈妈，有高家的人寻夫人。”他站在那大声说道，张妈妈胖胖的身出现在屋外，脸上有一丝警惕与疑惑“原来是您呀，请进。”她掀开帘。
高翠一边笑着点头，一边走了进去。
屋里清一水的黄杉家俱，擦得锃亮，看上去古朴大气，两个人高的花瓶分别放在屋左右，里面插着金桂，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
高翠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感慨：同是做官的，张家老爷只做过知县而已，但这屋、这摆设却比伯母家不知贵气了不少。
一声清脆的珠帘声响起，一个身着姜黄暗纹细缎衣衫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头发梳得整齐光亮、上面只戴着一支蓝宝石的赤金钗，圆润的脸上带着有礼的微笑。
她急忙行礼“见过张夫人，我是高家的高翠，高桦是我亲堂兄弟。”
“哦，原来是高家姑奶奶，请坐吧！不知你今ri前来找我有何事？”梅氏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椅，自己径直走到上坐下。
张妈妈早端来两杯热茶放在几上。
“知道张夫人贵人事忙，我就直说了。后ri是我大兄弟下葬的ri，我伯母想请夫人与xiaojie一并过去行姻亲礼。少不得要xiaojie亲捧牌位，行未亡礼。”高翠大着胆直说道，目光迎上梅氏清亮的眼睛。
“哦，原来是这样啊！”梅氏笑着点点头，心里却蓦然升起一股怒意。
“不知张夫人答允吗？”高翠步步紧逼。
“你也知道，虽说我家莹儿确实与高家大少爷订下了亲事，可毕竟人还未过门。作为世交过去上柱香倒是不无不可，这行姻亲礼与未亡礼嘛、、、、、、”张氏摇了摇头“有些不妥！”。
“夫人刚才也说了，这是打小便订下的亲事，依晚辈看倒并不无不妥之处，世人少不得赞张xiaojie一句有情有义。”高翠笑着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若是已经过了门，自是该行未亡人的礼，可这不还没过门吗？这、名不正言不顺哪。高夫人不是最是讲究规矩之人吗？怎的提出这等无礼的要求，是不是这段ri伤心过，这脑、、、、、、”梅氏仍是轻声细语，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听张夫人这意思是不准备认这门亲事了？”高翠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也有些不善了。
“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张家是重信守诺之人。不是去年说好了莹儿满十五才会迎过门吗？这时间早着呢！”梅氏露出一个淡笑，不紧不慢地说。
“这事关xiaojie的终身大事，还是叫xiaojie自己说个清楚可好？”高翠改变了策略。
“女儿家的亲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莹儿父母早逝，伯父又不在了，自是由我这个当伯母的作主。”梅氏寸步不让。
高翠长长叹息了一声，满脸的无奈与悲愤“张夫人，都是为人父母的，请您设身处地为我伯母想想吧。我兄弟命苦，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本来有订下的妻，却只是来不及迎过门而已。只是行个未亡礼，捧捧牌位，这只是一件小事啊，我们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早闻夫人慈善厚道，为何为了这些许小事不肯大发慈悲呢？您点了头，了却我兄弟与我伯母的一桩心事，xiaojie赢得节妇的坚贞之名，于两家都有利无害，何乐而不为呢？”说着，拭了拭红红的眼眶。
“我与高夫人都一样，都是守礼重规矩的人。万不可行差踏错，惹人笑柄。还未过门拜堂呢，行什么未亡礼？此话不对，此事更不妥。后ri，我会带莹儿过来上柱香，保佑高家大少爷早登乐，免除苦厄。其他的，请不要再提了。一切事宜，待莹儿满十五再说吧。”梅氏脸上有了一丝不耐，端起了茶杯。
高翠一见梅氏说得决断，虽心中不痛快，也不敢再死缠烂打。好在梅氏已经同意了后ri还张雪莹过来上香，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便是。
她一边在心中思付着，一边站起来告辞“那谢张夫人赏脸，我铺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嗯，慢走，张妈妈送客。”梅氏站起来，点了点头。
张妈妈带着高翠出了门，只是那脸se怎么看都不算好看。
“听说您生的也是个女儿？”高翠临出门时，张妈妈突然问道。
“嗯，是啊，两岁了，可爱的紧。”高翠一脸温柔慈爱。
张妈妈却在后面砰一声关上了院门。“这奴才，什么意思？”高翠愣了一愣，低声骂道，摔着帕走了。
听完高翠的话，平氏自然是失望至，沉着脸坐在一旁。
“张妈妈还问我生的是不是女儿！切，她什么意思？咒我家闺女呢！”高翠忿忿地说。
平氏听了却是若有所思。
坐了一会儿，高翠惦记自己的铺与女儿便告辞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