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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先布局,听戏风波【必看】 - 庶出奸妃 - 公子瑾

048 先布局,听戏风波【必看】 - 庶出奸妃 - 公子瑾

  固伦*公主握住茗婉的手。斩钉截铁的保证:“这次为娘的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是插翅难飞。娘娘就放一万个心吧。此番决计不会在让那个表子娘养的逃出生天了。”

  。。。

  云嫔因为茗慎而得蒙圣宠的消息。像长了脚一般传遍了宫中的各个角落。有的人为她羡慕。有人妒忌。有人跃跃欲试的向茗慎这边靠拢。令茗婉越发感到危机感。最终等不到祭祖之日。便以大病初愈为名。广邀了后宫的嫔妃们前往畅音阁听戏。希望借此來打压茗慎日渐高涨的气势。扳回自己中宫皇后的颜面和威仪。

  这日晌午过后。畅音阁这边终于布置妥当。挂起了联珠锦障。设立了十二乐府围屏。戏台上铺就又厚又软的正红色羊毛地毯。显得鲜艳又喜庆。台下正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华丽稳重的理石八仙桌。两旁各设楠木螭纹圈椅。后面摆设几排雕花的玫瑰椅。皆以紫檀方几隔开。坐满了姹紫嫣红的妃嫔小主们。

  有数十位宫人踩着小碎步儿。端上來各色小吃食按品摆上。那群华衣香鬓的妃嫔两人一桌的对坐饮茶。热火朝天的谈笑议论着宫闱秘事。无外乎是皇后和贵妃谁才是六宫的主子之类的话題。

  小主甲:“唉。听说了吗。慎贵妃的一句话。云贵人就位列九嫔了。可比坤宁宫那一位要强多了。”

  小主乙:“坤宁宫那一位如今不过是个空架子。徒占了个皇后的虚名罢了。”

  小主丙:“这话倒也沒错。皇上干嘛那么给慎贵妃脸面。这是等于变相的告诉六宫。谁才是宫里的正主。可惜了慎贵妃到底是个庶出的身份。否则。母仪天下迟早的事。”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通报。顷刻让正说着闲话儿的三位小主及时收住了口。她们远远瞧见皇后的九凤朝阳御辇到了厅口。纷纷起身迎驾。行礼参拜道:“嫔妾恭迎皇后娘娘凤驾。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姐妹平身。”茗婉微微抬起莹润如玉的手腕。轻轻地搁在了兰婕妤的手背上。从压低地凤辇上走了下來。

  她今日穿了件明黄色绣有鸾鸟朝凤的十六幅湘裙。外罩金罗黑边朝褂。 头戴九翟盘凤赤金冠。两侧垂下长长的宝石流苏直至肩头。一耳三铛的明珠耳坠映衬着金色高领边上绣着的展羽火凤。光晕盈盈的打在她精心描绘的严妆上。在配上项戴数串珊瑚朝珠。这黑、红、金相间的衣着打扮尊贵大体。宛如富丽华贵的鹅黄牡丹雍容绽放。虽然是国色天香。艳丽无双。但此刻穿在她的身上。多少有点强弩之末的势头。

  兰婕妤小心翼翼的扶着茗婉。坐在了主位的楠木螭纹圈椅上。畅音阁的首领太监已经端着红木托盘走到茗婉跟前。跪地道:“请皇后娘娘点戏。”

  茗婉缓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清茶。看了看周围。淡淡的询问道:“诸位妃嫔都到齐了吗。”

  畅音阁的首领太监面露忐忑。只埋首伏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除了慎贵妃外。均以到齐。”

  茗婉冷哼一声。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摔。高傲而怨毒地咬牙道:“等。”

  众妃嫔听了。俱是你看我、我看你。有撇嘴乍舌者。有事不关己的。也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

  小主甲:“她怎么出來了。不是在幽闭禁足吗。”

  小主乙:“这还看不出來。皇后这是明着给慎贵妃不痛快呢。”

  小主丙:“说的沒错。虽然皇上命令严禁。但是兰婕妤作践慎贵妃那档子事。宫里不少人知道。如今皇后娘娘放了兰婕妤出來。这是要当众给慎贵妃难堪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们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终于看见了慎贵妃的五凤祥瑞辇。从两柄一人高的金丝团扇后面迤逦而至。

  只见她扶着云嫔的手下了玉辇。团扇宛如孔雀开屏般跟随在她身后。用的竟然是半幅皇后的依仗。但众妃嫔见状倒无异常。只是再度起身。款款來至厅前接驾。纷纷屏息宁气的作揖请安道:“嫔妾恭迎慎贵妃鸾驾。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姐妹们都起來吧。”茗慎春风满面的说道。乌黑云鬓高耸。其间点缀着一颗颗龙眼大小的南珠。正中央卧着一只八尾流苏凤凰挂珠钗。长长的赤金流苏从两颊上坠在肩上。长眉入鬓。媚眼含春水。朱唇衔芳露。一袭蹙金广绫凤越牡丹罗袍。外搭紫金鸾凤争鸣朝褂。耳上分别挂着三串赤金翡翠滴坠儿。愈发承托得她面容娇美。气质高贵。宛如经过雕琢的宝玉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让皇后娘娘久等了。这说來都怪皇上。非要嫔妾陪他用完午膳才放嫔妾过來。倒害得皇后娘娘饿着肚子等着了。”茗慎说笑着优雅入座。对旁边的茗婉绽放出一抹妖媚灿烂的笑容。恍若一道云霞蒸日。明艳的不可方物。

  茗婉听了这话。端庄明媚的脸上刷地僵硬。随即挑起眉毛看向茗慎。冷笑道:“贵妃如今是皇上心坎上的人。皇上对你偏爱多一些。也是应该的。”

  “娘娘这话说的沒错。皇上就是对嫔妾太好。才惯的本宫持宠而娇。越发不懂规矩了。皇后娘娘素有仁厚之风。想必绝对不会计较嫔妾的失礼不敬之处。”茗慎抚面而笑。作骄矜状。两支三寸长的金丝琉璃护甲。映着红润的肤色熠熠生辉。耀眼夺目。正如她此刻的气势一般。荣光璀璨。

  “那是自然。好了。众位姐妹都久等了。开始点戏吧。”茗婉此刻端庄的脸庞。僵硬的犹如干枯的硬木。精致的妆容遮掩了好些憔悴。但额角浮的胭脂。愈发盖不住她肤色的暗沉。可见病去如抽丝。这一病。倒是折损了她的朱颜。

  “那嫔妾就却之不恭了。”

  茗慎抢声一笑。继而淡淡垂下眼帘。盖住眼底深深的嘲弄。丝毫沒有觉得越过皇后有何不妥。反而理所应当一般。。惹趣儿似的开口道:“本宫小时候。常奶娘讲起这样一折故事。说是汉朝有位公主的女儿。许配给了一位美人的儿子为妻。后來那个美人的儿子做了皇帝。就封了公主的女儿为皇后。结果那个皇后却妒忌成性。最后被打入了长门冷宫。不知公公可知道这出戏。”

  畅音阁的首领太监满脸讨好的笑道:“贵妃娘娘说的故事。应该是《金屋遗恨》里面。汉武帝‘咫尺长门锁阿娇’的故事吧。”

  “哦。”茗慎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眸子里掠过冷笑与嘲谑:“原來这出戏叫《金屋遗恨》啊。那就唱这出吧。”

  “遵......遵命。”畅音阁的首领太监嘴角轻微抽搐。转瞬看着茗婉寒冰凝雪的面容。惶恐得说道:“请.......请皇后娘娘点戏。”

  茗婉居高临下地瞥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昆曲《长生殿》里。杨玉环自缢马嵬坡是哪一折啊。”

  畅音阁的首领太监闻言大骇。结结巴巴道:“回......回皇后娘娘。是.......是第三十出。名为‘情悔’”

  茗婉挑衅似得扫了茗慎一眼。冷嗤道:“就唱这一折吧。”

  “遵......遵命。”首领太监小声应道。急忙退下。这两位主子斗法斗气。他这个当奴才的夹在中间。保不齐小命都给丢了。还是尽快识相躲开。免得殃及自身。

  皆时。戏台上锣鼓喧天。珠翠隆妆的花旦扬起水袖。强颜欢笑的咿呀念唱。把陈阿娇在长门宫里的悲愁苦闷。演绎的淋漓尽致。

  云嫔摇着一把蝶戏牡丹的团扇。一面给茗慎煽着风。一面丝丝耸叹道:“金屋藏。金屋葬。一纸诏书断缘夙。长门半步不回顾。陈阿娇十载荣华。十载伤。实在可悲可悯又可怜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茗慎手上的护甲轻轻在桌上一敲。笑容蔓延在明艳的脸庞:“要知道善妒君心倦。心毒天也谴。人在做。天在看。这就叫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贵妃娘娘所言极是。人在做。天在看。善妒君心倦。心毒天也谴。”兰婕妤纤指绞着手帕。作出一副柔弱的模样说道。身上穿着淡蓝色的纱裙。看似比以往消瘦了许多。但是肚子却高高的凸起。青丝盘成松松的堕马髻。只着一根珍珠钗。眉目间染尽淡淡的清愁。娇弱如兰般可怜兮兮。

  茗慎闻声。掀起眼皮儿讪讪的剜了她一眼。明艳的脸上瞬间凝起了一层寒霜。威严逼人的质问道:“兰婕妤不是奉命在关雎宫里‘安心养胎’吗。今天怎么跑到这里來了。”

  兰婕妤闻言一怔。脸色极度不安起來。可怜巴巴的望着茗婉。投以求救的讯号。

  “是本宫让她陪我过來的。”茗婉优雅的品了一口香茶。冷冷的睨了茗慎一眼。轻笑道:“兰婕妤纵然有千错万错。但她肚子里的皇嗣沒错。整日把她憋闷在宫里。与龙胎也不利。所以本宫以为。兰婕妤以后还是多多走动才好。贵妃你觉得呢。”

  茗慎狠狠瞪着兰婕妤。似是要扒皮抽筋一般。嘴里却轻描淡写得的冷笑:“皇后娘娘还真是仁德宽厚。体恤六宫。既然您都拿皇嗣说事了。嫔妾又怎敢不同意呢。”

  兰婕妤闻言。含笑上前乖巧一福。抚着鼓鼓的肚皮。洋洋自得的笑道:“嫔妾多谢皇后娘娘关照。多谢贵妃娘娘体恤。”

  “你是有身子的人。别动不动行礼。就坐在本宫身边听戏吧。”茗婉慈润饱满的笑道。拉过兰婕妤的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慎贵妃越是毒恨她。自己便越要抬举她。看着茗慎的脸色渐次沉下。她的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这时。有宫人迈着细碎的步子。将一碗碗消暑的冰镇酸梅汤奉上。云嫔接过了一碗。递给茗慎。好声好气的劝道:“娘娘尝尝这汤。冰凉酸甜。最消暑解热了。”

  “你有心了。”茗慎懒洋洋地接过來。尝了一口。顿时冰的脑仁发疼。继而又瞥见兰婕妤也在喝。不由皱起了沒有。眼底越发狐疑的打量起她的肚皮。

  “ ……冤叠叠。恨层层。长眠泉下几时醒。魂断苍烟寒月里。随风窣窣度空庭 ……”演绎杨玉环的花旦。正用尖怯细细的嗓音。满含悲愤的唱着《长生殿·悔情》里的一阕《捣练子》。那腔调一折三叹。就像一条凭空攀缘而至的水蛇。一扭一扭地钻入人耳......

  兰婕妤喝完了一整碗的冰镇酸梅汤。吩咐宫人再去给她盛上一碗。继而对着茗婉勾唇一笑。柔婉哀叹道:“一曲霓裳逐晓风。天香国色总成空。可怜只有心难死。脉脉常留恨不穷。想那杨玉环和唐明皇在西宫行乐时。何等荣宠。如今一朝红颜断送。成了孤魂白骨。真个好不凄凉啊。”

  茗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悠悠接过话來:“那杨玉环只知道同唐明皇歌舞行乐。鹣鲽缠绵。却不知。在男人心中。江山社稷。远远要比红颜知己重要的多。可见她是多么愚昧无知。活该吊死在那冷驿荒垣之地。”

  玉才人碧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道浓浓的讥色:“听皇后娘娘这么一说。嫔妾顿然了悟。中原成语里说的情深不寿。物极必反。登高跌重。慧极自伤。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玉才人对中原的成语这么有研究。那你知不知道何为多行不义必自毙呢。”茗慎嗤笑问道。低头搅拌着手里琥珀色的梅子汤。眼底泛起层层冰屑锋芒。

  玉才人思索了一番。瞬间回过味儿來。指着茗慎愤然不已道:“贵妃。你.......你这分明是在诅咒我沒有好下场。”

  “放肆。”茗慎眼底骤然森寒。‘哐当’一声把汤碗摔在了桌面上。横眉瞥向珍玉儿。冷声道:“玉才人你竟敢污蔑本宫。出言不逊。來人啊。把她拖出仗着五十。”

  “慢着。”茗婉急忙阻止。一拍桌子起身。怒瞪着茗慎喝道:“贵妃。你别太跋扈了。玉才人不过一时失言。你却要重刑责打她。五十仗足够废了她的腿了。好歹她是南安国的公主。本宫不会让你胡作非为的。”

  茗慎也站了起來。目光锐利如冰锋一般地瞪着茗婉。冷冷的声音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卷起冰雪:“就算嫔妾跋扈。那也是皇上惯出來的。南安国的公主怎么了。我堂堂大金皇朝岂会怕它不成。而且公主既然进了金朝的后宫。就是我们的金朝的女人。坏了咱们金朝的规矩。就得受咱们金朝的责罚。而且如今后宫之事由嫔妾执掌。皇后娘娘你无权干涉。”

  她别开了脸。对着一群欲前不前的侍卫。劈头一声厉喝:“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把这个沒规矩的番邦女子。给本宫拖出打。”

  “喳。”侍卫们二话不说。粗鲁的一把揪住珍玉儿的发髻。毫不客气地就往外拖。珍玉儿一看竟然真的动真格了。眼里瞬间闪过的狰狞和凶狠杀意。突然挣扎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拔了鞘朝茗慎的胸口扔去。

  “贵妃小心。”秋桂以身扑到了茗慎身前。用后背承接住了飞來的匕首。

  茗慎始料未及。回过神來的时候。只见她的背部插了匕首。染就了血红一片。顿时激得她心头大怒。走上前一把抓起珍玉儿的头发。对着她的脸蛋狠狠连煽了好几巴掌。暴喝道:“打断她的腿后扔进宗人府。再去告诉皇上她意图行刺本宫。”

  “喳。”侍卫们齐声应道。把珍玉儿给拖了下去。这个傲慢又自以为是的野蛮女子。面对酷刑和死亡的逼近。终于放弃了自尊。一路上都回荡着她惊恐万分的求饶声:“贵妃娘娘绕了我吧。珍玉儿知道错了......”

  。。。

  茗慎扶着秋桂坐在椅子上。命人去请來了御医。为秋桂包扎医治。好在只伤到了皮肉。茗慎得知她无大碍后。总算是松缓了一口气。

  秋桂面色有些发白的握着茗慎的手。淡然笑道:“娘娘别担心了。御医不是都说沒事了吗。”

  茗慎红了眼圈。黑着脸嗔道:“以后可不许这么傻了。你要是出个什么意外。叫我心里怎么承受。”

  “贵妃娘娘待奴才们可真好呀。不知道的。只当您生了一副菩萨心肠呢。”兰婕妤捧着酸梅汤。语含暗讽的笑道。她可沒忘记。在她幽禁期间。茗慎可是沒少让奴才们去克扣她的用度。害她受尽了那贫寒之苦。

  茗慎赫然转过头。目光如尖刀利刃一般射在了兰婕妤的肚子上。几乎要把她的肚子给剖个洞出來似得。狐疑的质问道:“兰婕妤如今有着身孕。不是应该忌吃生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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