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丁骏锋:昨日之歌 上 - X年四班50人的初中物语 - 魔镜神灯
还记得，第一次体会到“他人的存在”是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妈，如果今天是昨天该多好……”
暑假的最后一晚，10岁的小丁骏锋盘腿坐在地上，盯着时钟久久地发着呆。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滴答滴答走个不停的秒针，好像逆时针跳了半格似的。
“别说那种异想天开的话了，赶紧收拾收拾书包，明天是新学期的第一天，今晚早点睡！”妈妈收拾着碗筷，用抹布擦着饭桌。
“唉……今天要是前天就更好了，那就相当于又能休息个大礼拜了……”皮肤白皙得像个小女孩的丁骏锋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走到书桌旁，将散乱的铅笔、橡皮和直尺放进金属文具盒中，然后再将文具盒塞入画有圣斗士星矢图案的蓝色书包内。书包幽幽地散发出一种恐怖的气息。
“暑假40多天你都过完了，哪差那么两天。”妈妈完全无法理解儿子那种试图挽留时间的怪异情绪，又好气又好笑地数落道。
小丁骏锋没有做声，他只是默默地走到窗前，悄悄地拉开窗帘的一角，茫然地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竟然并没有下雨，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还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因为下雨而接到了班长打来的电话，说第二天上午不用上学，因为发洪水了……
可眼前，墨蓝色的天空连一丝云都没有，完全没有下雨的意思。
“哗啦……”厕所里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带着眼镜的爸爸腋下夹着一本书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小骏锋站在窗子旁边发呆，便和妈妈对了个眼神，意思是“孩子怎么了”。
“明天开学，放假没放够呗！”妈妈摇摇头，心想也不是第一天上学了，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排斥开学。
爸爸了然地挑了挑眉毛，点点头，然后把书放在一边，走到小骏锋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轻缓说：“明天开学了啊！”
“唔……假期结束了……”小骏锋神情沮丧，他想起了刚放暑假时的激动心情，那时候他本以为暑假根本不可能有尽头的，那可是40天啊！平常周末休息时间的20倍……谁想到，说开学就开学，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是啊，假期突然就结束了，真是可惜……”爸的右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左手将窗帘“刷”地拉开，指了指对面小区的几户孩子同样上小学的人家，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但是……儿子，你别忘了，并不是只有你的假期结束了呦！是所有人的假期都结束了。明天一早，每个学生都会走出家门，重新回到学校，开启新学期的生活。所以，大家都是一样的呀！时间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
“……”妈一边擦手，一遍探头看着这对父子，莞尔着摇摇头，旋又闪回厨房继续擦地。
听了爸爸的一番话，刚刚还还一脸萎靡的小骏锋眼睛睁得大大的，愣愣地打量着远处同学家渐次熄灭的窗灯。半晌，恍然大悟的他仰头看着爸爸高大的身影，脸上映出了惊异的神采，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终于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
“真的是啊，大家的假期都结束了，哈哈……哈哈哈……”小骏锋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
“没错，你的那些放假前依依不舍的小伙伴，明天又可以重聚了哦！”爸爸弯下腰，笑着看着儿子，然后捏了捏小骏锋的小脸蛋。
那时的丁骏锋，呆呆地看着爸爸的笑颜，他感觉爸爸说的那番话好像有一种别样的魔力，瞬间让自己沉重的心情飞扬了起来。
白驹过隙，韶华易逝，一个转身，已经是3年后的秋天。
2002年10月8日，已经成为初中生的丁骏锋穿着白蓝相间的校服，意气风发地骑着三地自行车，飞驰在早高峰的人流中，略过身旁一个又一个的假期综合征患者。
“唉……时间也过得忒快了，七天感觉还没咋过呢就没了……”睡眼惺忪的谭勇强一路上抱怨个没玩没了，想当初，放假前装模作样、对学校恋恋不舍的也是他。
“没事没事，还有元旦呢。”田雅琼开玩笑似的安慰道，达观的态度也掩盖不住略显憔悴的面容。
“大姐，你可别逗了，那还两个多月呢，今年算是彻底没盼头了……唉……”谭勇强歪着头，看上去十分烦躁，自行车骑得七扭八歪的，“哎？哎？哎？我说，你们就没有我这种感觉吗？”
“有啊，有又能怎样，今天也不会突然变成昨天吧？”苗佳楠耸肩反驳道，然后也打了个疲惫的哈欠，“你说是吧，高原？”
“……其实，我也不想上学……好想睡觉……”高原的眼睛有点肿，看上去像没睡醒一样。虽然假期她有在运动、休息得也还不错，但是情绪有点微微不稳定，她的嘴里也起了两个很疼的口疮。
五个人中，只有丁骏锋神采奕奕地骑着自行车，毫无留恋的神色。只见他面带轻松注视着一路上穿着各式各样校服、没精打采的同侪们，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慰的同时，又想起了多年前暑假结束前那个晚上、爸爸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时间对每个人都是相当公平的。
从家到育英，五个人通常有两条路线可以选。一条是贯穿了一系列主干路的光明大道，一路上会经过诸多的小学与中学，充满了“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的上学气息。不过缺点是，有时候这条路在早高峰的时候会比较拥堵，而且会经常碰到一些身穿重点初中校服、鼻孔朝天的精英学生们，那种恃才傲物的神情真是让人相当不爽。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条大路相形之下算是绕远，也没什么阴凉可言，盛夏的时候在太阳的袭击下完全无处遁形。
而另一条则是在许多小区与胡同间穿梭辗转的清幽蹊径。这些小径有的窄到只能两辆自行车并行，夜晚也完全没有路灯照明，天黑下来以后，只能凭借微弱的月色和小道两旁住户家洒出来的灯光才能勉强看到路面的状况，气氛稍显阴森，总感觉会从某个楼道突然窜出来拦路打劫的土匪似的。因此在天黑得早或雨雪天气，这条路都不是太好的选择。而这条路线最最要命的地方是，在从九曲十八弯的小区胡同穿出来后，还要路过一条经常有拉货的大卡车呼啸疾驰的国道，这些卡车每一辆都像个怪兽一般横冲直撞，且数量奇多，速度奇快，所过之处无不尘土飞扬，整条路都被弄得乌烟瘴气。不过这条路的优点在于距离短，车辆少，在快要迟到或着急回家的时候都很适合。当然，在通过那条国道的时候需要特别特别注意安全。
假期归来的第一天，在丁骏锋的建议下，一行人还是选择了上学气息浓郁的阳关大道。至于为什么，丁骏锋到是没有解释，其他人也并没深问。毕竟天气已经渐渐转凉，而且时间还算充裕，走大路的心情也更加畅然，所以看上去这样的选择也是理所应当。至于在路上与当年梦想的初中打照面这件事，一个月下来，几个人也慢慢变得没那么在意了。
“哎？这不是……丁、骏、锋吗？”在交通岗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相当清朗悦耳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一开始丁骏锋还没反应过来，是高原用手指点了点说话人的方向，才引起他的注意。
左脚点地、身子前倾趴在车把上的丁骏锋回过头，发现一个留着爽朗的短发，嘴角露着两个深深酒窝的女孩正在对着她笑。女孩的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身上穿着杏坛中学标志性的红绿相间校服。
“哎……乔小晴？”丁骏锋瞪大眼睛，嘴角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咧出笑容，但脸却瞬间涨红了。
女孩张大嘴巴用力点头，伸出舌头做鬼脸，好像常规的表情实在无法表达她的激动之情。
高原等人面面相觑，从来没听丁骏锋说过还有这么一位玲珑可爱的朋友，漫说是一向敏感的女生，就连大剌剌的谭勇强都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这时，绿灯亮起，丁骏峰要继续直行，而乔小晴则要向左转，转入那条四中和杏坛中学合抱的凌工街9马路。由于9路的交通岗是个车流量很多的大岗，因此刚刚的红绿灯时间格外长，丁骏锋的后面排满了等待信号灯的早高峰人群。
信号灯辅一变绿，身后仿佛自行车比赛选手的人们就箭一般地冲了出去。排在前面的丁骏锋在箭雨中无法久留，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昔日的老同学被人流和歧路生生分开。
“回头聊！”丁骏锋挥手大喊。
“好~~~~”乔小晴还是张大嘴笑着，笑得像个天真的婴儿。她也想试着挥手，但是一只手刚试图离开自行车把，整辆车就好像要失去平衡一样，最后只得作罢。
“……”丁骏锋回头看着乔小晴的方向，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算扭过头来。这时，她听到旁边三个爱八卦的女生正在捂嘴偷笑。
“呦！呦！呦！这谁呀！”高原首先发起拷问攻势，瞬间，三个女生困意全无。
“啊？”丁骏锋有点犯傻，红苹果一样的脸还未回复原色，有点局促地说，“就……小学同学啊……”
“忽悠，忽悠，接着忽悠……跟谁俩呢！”谭勇强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丁骏锋旁边，“啪”地一声，朝他的后背甩了一巴掌，算是不诚实的惩罚。没深没浅的一巴掌下去，丁骏锋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轻点不行啊！真的，就是我小学的同班同学啊！”
“就这么简单？”苗佳楠露出一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的表情。
“是啊！哦……还……还作过一段时间同桌。”丁骏锋也是个老实头，这一逼问就全招了。更主要的是，他也无心隐瞒，同时也不希望三个女孩中的一个产生全无必要的误会。
“依我看，不止如此吧。”田雅琼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丁骏锋大感无奈，他瞟了一眼好像完全不信他的高原，叹了口气，娓娓说道：“得了，你们也别问了，我说就是了。他是我五、六年级的同桌，叫乔小晴，是个性格很开朗的女生。”
“恩~~这就对了，早就该这样，继续继续。”高原点点头，另外两个女生也从八卦模式退了出来，启动了倾听按钮。
“当时，我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因为她当时成绩很差，老师在五年级的时候让我跟她一座，顺便辅导辅导她。”
“噢~~然后就日久生情了！”谭勇强很没品地揶揄道。
“才不是呢，听我说。一开始，她因为骨子里就不喜欢读书，反而喜欢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什么的，所以我无论怎么帮她补习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成绩不升反降。直到后来，我因为帮她补习，分散了一些精力，导致期末考试没有考好，于是老师就打算把她调到别的座位上，想就此放弃，听之任之。”
“啊？班主任也太差劲了吧！”田雅琼完全代入角色，愤愤不平地说。
高原摇摇头，分析道：“有些老师是会这样做，不过也可能只是吓吓她……那然后呢？”
“我们老师应该不是想吓唬她，而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乔小晴好像是……故意不好好学，想证明自己无药可救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每天都笑哈哈的，但是学习整一个不上进。”
“是不是跟她爸妈有矛盾啊？”苗佳楠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只是觉得自己学委当得很失职，没有帮到同学，反倒让老师对她彻底失去了耐心。于是我便去主动去找老师，希望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继续替她补习，并承诺绝不耽误学习。老师一开始还不同意，说就是因为给她补习，所以我的成绩才会下降之类的，但我还是坚持要这么做，最后双方各退一步，以半学期为限，视结果而定。”
“靠！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才这么殷勤的！”谭勇强不以为然，却也不经意间问出了另外三个女生也怀疑的一点。
“不！绝对不是！我发誓！我只是觉得没有完成老师交给我的任务，有点不甘心，毕竟被委任班委就是一种信任。”
“……”高原的心“咯噔”地撞了一下。
“……”苗佳楠和田雅琼也是第一次知道，平时老好人一样的丁骏锋还有这么执拗的一面。
“切，就算你吧，那后来呢？”谭勇强不依不饶。
“后来我就尽量分更多的时间给她辅导了呗，然后晚上晚睡一小时，将自己的学习时间弥补回来。而这一次，也不知道她是开窍了还是终于被我感化了，总之成绩有了小幅度提高，而我的成绩则因为特意的努力，比以前更好了。这样，五年级下半学期的期末考试，我们两个的成绩都比上半学期取得了巨大的提高。”
“噢~~~~那后来你们就继续坐在一起了呗？”高原皱皱眉，笑着问。
“是啊，后来她虽然还是经常看杂书，但是成绩明显有了进步，而我则是在六年级上学期末，第一次考进了年级的前五名。我还记得，当时的那种快乐真的是难以形容，比单纯考到那样的名次开心多了。”
“于是，你们就……”苗佳楠显然对这种程度的剧情还不甚满意。
“没没没，然后随着她的成绩走高，我们探讨的题目也越来越难，所以后来时常觉得考试的题目都很简单，命中原题的情况甚至都不少。后来她跟我提到她的目标是杏坛，当时我吓了一大跳，心想虽然她的成绩进步不小，但由于我们所在的小学相当普通，能考上杏坛的屈指可数。以她当时的成绩，佳英……不，青禾应该就是她的极限了，但我转念一想，自己肯定不能输给她，本来将目标定在佳英的我，也改成了杏坛。”
“……”高原若有所思。
“但最后……她……你……”田雅琼的语气充满了遗憾与可惜。
“恩，最后的结果真是谁都没想到。小升初考试，她竟然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杏坛，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数学答了一半的时候，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啊？？？？”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当学生这么多年，考试失利的各种理由也都见怪不怪了，但是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
“不过那是另外一档子事儿了，考完之后她也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都没接，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直到刚刚？”顽劣如谭勇强也面露同情之色。
“恩，直到刚刚。”
“好特别的故事。”苗佳楠感到若有所失，补问到，“你和她……就是这样？”
“恩，这就是全部了。”丁骏锋语气诚恳，说完，下意识地撇了一眼高原。
接下来是一阵反刍似的沉默。
“那啥……你们……有什么看法？”很喜欢看电视剧的田雅琼左右转着头，问旁边的几个听众的听后感，重新点燃讨论的火花。
高原继续沉默了一阵，轻轻摇头，道：“不瞒你们说，呵，我觉得……这里面很多地方有点……说不通。”
“拜托，老大们，我说得可都是真的!一字一句都没有撒谎！”丁骏锋感到相当头大。他说的确实都是真的，至少，他的记忆也确实是如此记录的。
“我们不是说你隐瞒了实情，而是说……总觉得剧情发展有点奇怪。”田雅琼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对啊，乔小晴怎么可能突然考年组第一呢！太扯了吧！”谭勇强抓着头发狐疑道。
“别说你们，我当时也吓了一大跳，印象中她从来没考过我，没想到，最后见真章的时候大爆发了……”丁骏锋也彻底沦为了自己所阐述“事实”的旁观者。
然而，这句“印象中她从来没考过我”却像一把从天际射向地球的利箭，直穿高原的心窝。在万箭穿心的刺痛中，那些遥远的记忆“砰”地一声撞击出一个耸人听闻的答案。
……
十字路口的另一边，杏坛中学教学楼的走廊里，在一阵气喘吁吁的小跑后，蒋畅终于追上了好友乔小晴，然后便劈头盖脸地八卦道：“嘿嘿，我可看到了，今天早上，跟刘德华一模一样的鼻子，比女生还白的皮肤……嘿嘿……就是他呗？你之前跟我说起的那个？肯定是！”
“啊？被被你看到了！”乔小晴又是一阵表情舒展的灿烂笑容，两个酒窝深得很想让人把小手指嵌在里面，她大方地点头承认，“对，就是他。”
“还挺帅的嘛，原来他就是你的偶像啊！对了，看他穿的校服，他也是育英中学的啊？”
“哦哦哦，对啊，你的大姐也是那个学校的，还真巧！”乔小晴想起来蒋畅跟她提起过“四姐妹”的故事。
“所以，你现在还是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发挥失常喽？”蒋畅问道。两人为了在进教室之前多聊几句，故意放慢了脚步。
“恩，这件事我一直难以理解，之前，我也给他打过几次电话想问问他，但家里都没人。”
“确实很令人纳闷，毕竟，试卷上的很多题你当时都问过他了，是吧？”蒋畅转着眼珠，也是想不明白。过去一个月，她算是彻底领教到了这位好友的“押题”能力，在她看来，这简直是碾压所有应试考试的神技。
“当然不是原题啦，但同一类型的肯定都问过，谁知道呢……以后再见面，当面问问他吧。”乔小晴到是显得很乐观，走进教室后，她坐在了按成绩排名的第一列，而蒋畅则坐到了第三列。
……
“啥？青藏高原，你说什么？你说那个乔小晴本来就已经很厉害了？”听了高原的令人咋舌的猜想，谭勇强大吃一惊。同时惊讶得说不出话的还包括当事人丁骏锋。另外两个女生虽然觉得剧情古怪，但也未曾料想会怪异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我只是随口一说，别当真，只是说搞不好有这种可能性而已。”高原摆摆手，示意大家放轻松。
“不可能，不可能，你以为在拍电视剧呐！”谭勇强哼了一声，坚决不信。说什么“搞不好其实是乔小晴在为丁骏锋补习噢”，这种傻话鬼才信呢！最后考试的成绩虽然有点离奇，但也许只是不小心被她复习到了“点”上而已，概率虽小，也不见得一定不可能。况且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号称自己能押中百分之几原题的“大仙儿”，搞不好就是被那种看上去就傻里傻气的女生给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呢！切！
“其实我也是碰到过类似的事情才敢这么猜的，这个世界可是什么人都有啊。况且，不是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嘛：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高原算是彻底精神焕发了，竟然哼起了小曲，电子琴十级的她，小歌儿哼得相当有味道。
“我的天啊，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太吓人了……”田雅琼惊叹道。
“不会啊，就算是这样，我到觉得那个女孩很善良啊，一看笑容就知道了。她也只是想帮丁骏锋吧，希望他能更进一步……”
“可这种方式也太迂回了吧，明明有一万种其他方法啊!”
“但是丁骏锋刚刚不是说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总觉得太工于心计了吧！”
“也许她也只是害羞啊，或者是临时起意，发现自己学习天赋超绝，又不想那么明显地超过帮助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