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里浮华梦里生 二 - 青瞳传说 - 珠珠阳
“将军，将军，不好了！”
深夜一守夜士兵极速到将军府求见。
只听来报士兵急切说到“城门外，城门外有敌军来犯。”
青云飞一听，紧急穿上战袍。
“何人来犯”
“左邻的雪龙一族。”
“待我上前查看。”
青云飞立于城门，城外火把通明，照亮整个青城大地。敌军呼叫如狼嚎般响澈山谷。
虽说外面敌军一片，却不见主将叫战。
“不过虚张声势罢了，传令士军今夜修整待战。不必理会。派两名探子打探情报。”
“葛军师，你说这次我们能否一举拿下青城。”
戴着金色半脸面具的乌龙首将乌恒坐于帐中。虽被面具挡住了脸的上半部分，可是依旧能够看出他面如冠玉，唇纹分明。这与一旁长着山羊胡，穿着道袍的军师，也就是当年散播谣言的道僧葛尔齐形成了鲜明对比。
“乌将军不必担忧，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不会上谏出兵。”
“这么久以来我们雪龙一族之人都与大冀国无任何战争冲突。这次会不会太过草率。”
“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就必须要有雄心，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们为何要从青城下手，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青城居于要地，地形奇异，连接各地要塞，背后还有青城山做屏障，城中粮草丰厚，若能夺之，必定离大业不远。”
谁也看不出此时的葛道长葛军师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将军府内
青云飞轻轻的推开女儿房门。
“谁？”
惊醒了趴在床旁桌上睡着的梦云。
青云飞将食指放于嘴前轻轻的吹出一声，“嘘…”
“将军。”梦云放低了声音。
“我来看看瞳儿。你先出去吧。”
梦云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围照在床栏，青云飞能够将青瞳看的清清楚楚，这月光是如此柔和，像极了正在守护孩子的母亲般温柔的包裹着青瞳。
青云飞总觉此次之战不同于往日，来者不善，虽说今夜只是虚张声势，可是那股势力背后的阴森感却让他毛骨悚然。这也是他战绩背后的预感。
静坐半刻，青云飞在青瞳额头轻轻一吻。之后便离开了。这一夜注定无眠。
虽说士兵听从吩咐都在营中修整待战，可是外面狼嚎般的叫声，还有当年听到的那句谣言，“青城山下，积水成冰，日出不化，必生祸水。”都让大家觉得预言在实现，军心动荡，城中百姓也惶惶不安。
这一夜，除了青瞳睡得深沉以外，所有青城之人都彻夜未眠。
日出青城，城外叫嚣不断，敌军依旧精力充沛，貌似又换了一波。
城内校场黑压压一片士兵，青云飞立于台中。
“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如今乌龙一族犯我领土，我青城男儿自当誓死捍卫。这一战将是为了我们父辈留下的祖业而战，为了太平盛世而战。我们将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士兵们气势高涨。
部队浩浩荡荡前往城门行去，一路上却见到城中百姓大包小包背着城门向青城后山走去，那是一条通往国都的唯一路径，大家已经在心里认定了此战的败局。
见到这样的局面，刚刚高涨的士气瞬间便懈怠了下来。士兵们无心出战。
虽仍不见敌方主将，但是看敌军将士依旧精力充沛，队伍整齐有型，青云飞只得派出一队将士，只见那队将士浩浩荡荡出了城。
那支队伍一入战区便见到敌军幻化为一条巨龙行走于天地之间，队伍瞬间被冲得七零八散。
在城门之上的青云飞眼中确是一片队伍昏了头般在那敌军中乱窜，任人宰割，毫无还击之力的景象。深感不妙，应该是中了敌军幻术。
将军府内，梦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幻术力量。便登上高楼，远远便看见军队被困于敌方幻化的巨龙之中。心中一阵隐痛。
派出的部队全军覆没，青云飞也感到事态严俊，知道此次战役艰巨，却不料竟让人此般无还击之力。
留下部队守在城门，带上一支队伍便回府。
将军府中
青瞳早已等候在大门口，只是头还隐隐作痛，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便听见战鼓擂动。从下人那听得是雪龙一族来袭。
梦云也匆匆赶到将军府门口，两人一道等候将军归来。
青云飞见到门外等候的青瞳，一个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青瞳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扶于青瞳双肩，“瞳儿怎么不在府中玩耍。”
“爹爹，听闻雪龙族来战，我担心爹爹安危。”
“瞳儿乖，爹爹一定会打败他们，给你一个安稳太平的生活。”
说着便抱起青瞳向府中大步走去，紧跟于青云飞身后的梦云确是一副紧张，焦灼的模样。
“将军，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谈。”
梦云轻声于青云飞耳畔说道。
书房内，只有青云飞与梦云两人立于屋中，都无需再掩饰，青云飞面色沉重，眉头紧锁，说不尽的烦愁。梦云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梦云，你说为何部队会毫无还击之力直接就被冲散，等待屠杀。”心中已有答案的青云飞就等确认。
“我今日在城楼之上见到敌军幻化为巨龙，方知中了敌军幻术。”
“那应当如何化解？”
“我正为此事而烦心，以往大冀国内的每次战争，我族之人都会有所感应，并且会化解敌人的所有幻术，迷障。为何这次却没有任何动静。”
“那你可有办法化解这次的幻术。”
“凭我一己之力只能识别，必须集全族之力，方能化解。只是小姐目前年纪尚幼，不能驾驭体内之能，若能集她之力，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现在请国都派兵增援已经来不及了，看来这次我青城在劫难逃。哎！”
“将军，我想回纳乌族一探究竟。”
“嗯，去吧，早点离开也好。”
青云飞突然想到什么，面向梦云，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引得梦云后退两步，然后赶紧扶起青云飞。
“将军，这是何意？”
“现在，我只能将青瞳托付与你，在这府中除了我，唯有你真心待她。除了你，我已经想不到能将她托付于谁！”
“将军快快请起，梦云万万不敢受将军之拜。”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即便将军不说，照顾小姐都是我的使命，我一直把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听到此番话，青云飞方才起来。
“那瞳儿就托付与你了。”
说着青云飞便掏出自己的随身令牌，象征他身份的东西递于梦云。
“这是我的令牌，就算到了国都也可畅通无阻。你现在便去收拾东西，早点带着瞳儿上路。”
“将军，那你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我是这青城的一城之主，我必须留守到最后一刻，也是为了我这片土地上的子民。”
“那小姐那里我该怎么说？她不会乖乖跟我离开的。”
“你就说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实在不行就把她弄晕了带走吧。”
青瞳坐于床边，想到之前梦云给她讲的关于母亲的事，便眉头紧皱，已有心结，原来母亲是因自己而遇难。如果父亲当日听了那道僧之言，母亲便不会死去。
深深地愧疚浮于心口，这次的战争，看来也并不像父亲说的那般简单。从梦云的神情她早已察觉此战不易。
梦云推门而入，带着一个包裹。
“小姐，和我回纳乌族。”
“为何？”
“族人出事了。我们必须回去。”
“你一人去便罢，我要在这里陪爹爹。”
“你放心吧，你爹爹会没事的，如果城池不保，他也会来找我们的。我们要先行一步。以免拖他后腿。”
“不，我不走！我要和爹爹一起走！”
“瞳儿，听梦云的话！”青云飞跟着进来，厉声说到。
青瞳见到父亲进屋，起身奔向父亲，用小小的身躯抱着父亲。
“我不走。我就要留下来陪你。”
青云飞弯下腰，双手捧着青瞳的小脑袋。
“瞳儿乖，听话啊，爹爹不会有事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会立马追上你们，你看好不好。”
“不好，不好。”青瞳眼泪都急出来了。
看着此般的女儿怎么不让这威武的将军也卸下严肃，柔情的看着女儿，将青瞳一把拥入怀中。
却又不得不狠下心，对着她后脑勺一击。小青瞳便顺势倒入父亲怀中。
青云飞横抱起青瞳就递给梦云，“给，瞳儿就托付与你了，拜托了，乘着天还未亮赶紧离开。”
梦云将小青瞳放于背上，乘着星光向青城后山走去。青瞳似睡着般在梦云肩畔均匀的呼吸着。
看着远去的梦云和青瞳，青云飞终于舒了一口气。
城中军营内，大家都惶惶不安，本就无心战争，看着已经远去的妻儿老小，大家都纷纷落泪，想到今日的一战居然败得如此凄惨。
“有人逃跑！”
“守门的士兵都逃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纷纷落逃。
“将军，有人逃跑！”只听来报士兵说到。
“罢了，让他们走吧！想走的都可以走！如果你想离开也可以走了。”
“末将誓死伴随将军左右，绝不做逃兵。”
青云飞一把扶起他，在他肩上一拍。
“好样的，这才是我青城男儿。”
清晨，青云飞一早便集积了所有的留守士兵，稀稀疏疏几人而已。
“留下的兄弟，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青云飞的兄弟！是真汉子！真英雄！”
说着几人都跃上战马，决绝的向城门走去，向着死亡之谷进发。
此刻梦云已经带着青瞳攀到了青城最高点，战鼓声震耳欲聋，以她的瞳力一回头便能将战场之景看的一清二楚。
这鼓声竟也将昏睡中的青瞳唤醒。四处环顾，自己已处于山顶之上，环顾之时，看到山下城门处。
青云飞命人大开城门。身后几战士紧跟其后向敌军奔去。
青瞳也清楚的看见了那敌军幻化的龙图腾，张牙舞爪的像父亲几人奔去。
“放我下来，我要去找爹爹。”
梦云见青瞳已醒，更加紧紧的拽住她，任她在背上挣扎，狂吼，就是不松懈半分。
青瞳只能看着远方，父亲在军队中毫无还击之力，只能使劲的挥动手中长矛，一阵乱挥，身边的将士都纷纷倒下。只有父亲还在苦苦的挣扎，他的战马被敌军刺得千疮百孔。而父亲也伤痕累累。终于战马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青云飞也顺着翻到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