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寒雨一场 - 大侠不准跑 - 苏若其
120寒雨一场
木清涧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來。走了几步。望着戚寒桥微微笑了笑。道:“为师要你去将这桩婚事破坏。随意你用什么手段”
戚寒桥沉默一会儿。终于慢慢道:“徒儿遵命。”
上官舒心坐在软榻上。一边往嘴里塞些小糕点。一边笑眯眯地听戚寒桥重复了与师叔的对话。末了。他摇了摇手中肯地评价道:“那不是很好。师叔这是给你机会去追求真爱。”
所以说。他实在是不明白戚寒桥面上那般想杀人的不快是为了什么。他想了想又道:“不过话又说回來咱们这里离惠州还有些远。你得赶快上路了。”
戚寒桥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一副恨不得弄死他的样子。上官舒心最终败下阵來。撇着嘴巴道:“不然。你还要怎么样。”
戚寒桥慢慢收敛了怒气。脸眼皮都不掀地道:“就算是我现在借了你的雪骏。我们两不吃不喝地奔过去。我们现在也到不了惠州了。”
上官舒心猛地一抬头。面上露出些骄傲的意味來:“那可不一定。我的雪骏可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的宝马。说不定当真赶上了呢。”
戚寒桥淡淡道:“是说不定。只要我和雪骏都沒有累死。”
上官舒心闭了嘴巴不说话了。他是看出來了。师弟是受了委屈來找自己撒气了。他往嘴里又扔了一块糕点。细细嚼着。让每一粒颗粒都散落在口腔每一处。眼睛却是落在窗外开得正好的菊花上。
戚寒桥时來找他商量这件事的。却沒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心下郁郁起來。他猛地站起來。在房中走了半天。才道:“你看不出來。师傅已经知道了。他这是要故意支开我。”
上官舒心这才不急不缓地掀了掀眼皮。道:“你要搭救我出去。肯定在部署上动了不少手脚。师叔心中精明得厉害。自然是要有所作为的。”
戚寒桥见上官舒心这般坦然的样子。不由更加着急起來道:“我不大动作怎么救你。Www。。com不如。我今日借着要离开的机会把你救出去。”
上官舒心静静看着他。末了带着笑意地摇摇头。:“你原先沒有这么急躁的。师叔今日肯让你 走。一定会派人监视着你。怎么会让你有机会带走我。”
“那怎么办。大不了硬拼了。”戚寒桥最近心性不稳的厉害。总显得有些焦躁“总不能将你丢在这里等死吧。”
上官舒心闭了闭眼。不再瞧他的样子。他细细思索了半晌。道:“寒桥。你不是要收拾东西赶快下山嘛。我就不留你了。”
戚寒桥烦得厉害。道:“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不要再和我顾左右言其他了。”
“我不能和你走。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我是白水教的教主。我必须为自己的教主之位做些什么尽上一份力了。”
两人的对话最终不欢而散。戚寒桥冷笑了几声。甩袖就走。他认定了自己的师兄脑子出了什么问題。而这个罪魁祸首一定是那死人脸的大侠。他要去找他算账。
上官舒心有些累了。他望着戚寒桥离开的背影。慢慢阖上眼。他早就决定了不离开。他想试试看。是不是能够阻止师叔。不管是不是能够成功。只要自己尽了力。以后想起來总不会太愧疚。
戚寒桥当夜下了山。只带了几个暗卫。临别前也沒有向上官舒心道别。显然是被气得厉害。上官舒心听着念然形容戚寒桥下山时那张扭曲的脸。不由笑起來。道:“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这么扭曲吗啊。他是因为即将要见到心上人欢喜的。”
念然对此不做任何评价。只是上前去夺上官舒心的酒壶。道:“公子。你喝醉了。你身上有伤还是少喝些吧。”
上官舒心乖乖将酒壶交给念然。有些迷糊地道:“念然。如果有一天……”公子因为什么原因不能保住你。害你和公子一起受苦了。你会怨公子嘛。
念然不抬头。只是继续收拾着那一片狼藉。轻声道:“不管公子怎么样。念然是一定会支持公子的。”
上官舒心声音一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脸上露出些笑容。道:“公子。以后一定给你寻个好人家。”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凉得厉害。将院中的菊花给打得七零八落。上官舒心睡不着就听着雨声。轻声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要冷了。”
念然守在一边。修补着上官舒心的寒衣。道:“是了。公子最近要记得加些衣服。”
这么大的一场雨。不知道明天院子里的花是什么样子。上官舒心觉得不安。辗转几回。最终疲惫地阖上眼。也许明日就有一场恶仗要打了。他必须养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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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言今日早早就睡下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他许久沒有好好休息过。今日萧连横來了。他总算觉得有些安心。心思一放下。他便困得厉害。
到了半夜。下起大雨时。他猛然醒过來。他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看着帐子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醒了。
“叩叩叩”门外正在这时传來一阵不急不缓地敲门声。那声音有些轻。掩在雨声听得并不真切。
白七言心下一怔。忽然明白自己是被这敲门声给惊醒了。
“谁。”他不甚不耐地喝道。
门外的敲门声顿了一下。复又敲起來。却为听见任何作答。
白七言叹了一口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明白这是谁了。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慢慢从床上爬起。低声道:“白五律。你大晚上发什么疯。不睡觉來……”
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白七言有些错愕地看着门外一身狼狈的人。
白五律手上还抓着伞。却是沒有多少效果。外面风大雨大。他身上的那点薄薄的衣衫早就被雨淋透了。他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一张脸上湿漉漉的。尤其是眼睛红得厉害。像是哭过一般。
又是一阵凉风吹过。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子不由抖了一下。白五律紧紧咬着嘴巴。面上苍白得厉害。
作死。这小少爷本來身体就差。居然还在深秋弄得这么狼狈。Www。。com白七言慌忙将人拉进來。又用力关上门。抬起自己的胳膊便用袖子去给白五律擦脸上的水痕。
白五律不动地任他擦。只是白七言擦了一会而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越來越湿。不由头痛万分地停下手。道:“白五律。你这么大的男子汉了。不要动不动就哭好不好。我真是服了你了。到底是谁是弟弟啊。”
白五律抽噎着反驳道:“我就比你大一点点。”说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很小的距离“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
“好好好。大不了多少。”白七言应承着。继续道:“谁欺负你了啊。半夜來我哭。”
闻言白五律慢慢收敛了哭声。定定瞧着白七言。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道:“我讨厌你。”
白七言翻了个白眼。瞧着那张和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道:“我也讨厌你。”
明明是一胎所生。但就是彼此讨厌着。就是在娘胎里时两个人都是这样。互相争夺着彼此的养分。
大概是争夺失败者的白五律有些委屈。哼哧哼哧地道:“我就知道你讨厌我。我讨厌你讨厌我。”
简直是绕口令了。白七言将还在哆嗦的人按在凳子上。捧來一身厚衣服丢在一边。道:“快把衣服换下來。不要又冻得发烧了。”
白五律就是个病残体制。和龙无忧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发烧伤寒就是家常便饭。所以明明他才是最小的 。家里人却都会护着白五律。
白五律梗着脖子。道:“你不说你为什么讨厌我。我就不换衣服。”
看吧。这性子幼稚成样子了。白七言揉了揉额头。道:“你讨厌我。我自然要讨厌你。”
白五律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站起來又要出门:“我沒有讨厌你。是你一直在讨厌我。”
白七言一怔。身上狠狠颤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眼睁睁瞧着白五律拉开门。白五律并沒有走。只是站在雨中静静淋着。轻轻动了动嘴。
不要听到声音。他也知道白五律说得是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为什么大家都可以习武。只有我不可以。为什么大家都淋雨不会生病。只有我不可以。
年幼时的记忆。纷涌而來。幼时的白五律总是这么问。沒有人能够回答。却都不约而同将目光射向了一边的白七言。
为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大家劝都认为是我的错。他心中也有疑惑却沒有人能够回答。
白五律慢慢抬起头接住一滴雨珠子往嘴里塞进去。冲着白七言。道:“我沒有因为这个事情讨厌你。我只是忍不住就羡慕你。”
羡慕你。为何我们都是白家子弟。长得也那么像。你可以。我却不可以。
你可以习武。我不能。你可以戏水。我不能。你可以替家中打理生意。我不能……你可以让他喜欢。我却不能。
白七言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仿佛一瞬间。他也察觉到了由白五律身上传來的那般沉重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