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花生和睡衣 - 超级教师混都市 - 文丝水
星期一,上班后,费梢精神特别好,对牛缺草和小钱特别友好,说:“最近一阶段,我们三人集体采访。”
接着,他联系大庙乡,说因为时间紧,要该乡来车接。
大庙乡来的是车窗很大的面包车。
面包车向南奔驰,车内乐声飘扬。树影和日光交错,在汽车的东面玻璃上敲击着,像镁光灯,一闪一闪的,拍下一个个镜头……
东方,一片白色。银白的太阳,银白的光芒,缓缓地向南滚动。
天,也是白色的,青中透白,使人想起司空见惯的冬瓜。
远处的树,高高低低,被灰白的雾纱蒙着头;近处的树,深绿的、淡绿的、黛绿的、黄绿的,连片的、单株的,在银白的光芒背景中,成了一幅幅剪影。
一柱柱白光斜插其间,雾气环绕着光柱翻飞,使人想起身着白色服装的运动员在高低杠上奋力拼搏的远景。
地上,麦苗青青的,山芋叶子青青的,而它们上边的露珠被银白的太阳一照,又白亮亮的、亮晶晶的、晶莹莹的,像从牛乳中刚洗过似的,一粒一粒的洁白在悄悄滚动。
一带白水伸向远处。远处被灰白的雾气溶化了;近处,平静的水面上热气蒸腾,透过云隙,白太阳洒下的洁白光团宛如真金白银,一片一片漂在水面。水面两边是芦苇,灰白的芦花,一束束的,在淡淡的雾中,随着晨风波澜起伏。
车窗边,树影和日光仍在敲击……
采访很顺利,因为该乡受到市委表彰,有交流经验材料,所以看现场的时间多了一点。因为稿子决定由牛缺草执笔,所以牛缺草问得最彻底,看得更仔细……
在喝酒时,每人共同喝两杯之后,乡党委书记李怀道首先对牛缺草喝酒:“牛科长,我首先敬你两杯……”
李怀道的话还没说完,费梢一下子站起来,大声说:“不不不不,李书记你错了!”
大家愣住了,李怀道不知所以,说:“这是我自己的酒,廉政的。”
费梢大声说:“不是酒的问题,牛缺草不是科长,不是科长!”
关于这个,牛缺草也和人争论过。形成的共识是,不是科长叫科长,是一种“尊称”,是一种人人都可以叫的“公称”,“口头提拔”而已;否则,直呼其名是不可以的,叫大哥、大叔、老弟更是俗气的。
费梢高声说:“老牛是县一中教师,冯杈鬼迷心窍,刚刚把他弄过来,也就几个月时间……你们可以叫他牛老师,牛干事,牛同志,老牛,甚至牛秘书……
“小钱也不是科长,也是冯杈把他弄来宣传部的,工资关系也没过来……
“要说科长,我是的,目前是主持新闻科工作的副科长。等科长批下来,我就印名片,在座的每人一张。”
看着被费梢唾沫星子反复喷过的饭菜,大家的兴趣一落千丈。
饭后,费梢酒气扑人,不知深浅地说:“李书记,你去年这个时候送我的一蛇皮袋花生正好吃完了,真好吃,不愧是咱们大庙的特产。”
李怀道心领神会,对驾驶员说:“去张家库房中领三蛇皮袋花生,让他们都尝尝新。”费梢立即说:“谢谢啦,恭敬不如从命。”
牛缺草感到丢得慌。
饭后,李怀道来到面包车旁,和宣传部人一一握手作别。
一位中年妇女急匆匆赶来,对李怀道着急地说:“家里来了重要客人,也不问了,人家现在要走了……”
费稍不高兴地说:“你这个老女人,对我们李书记不礼貌……”
李道怀解释说:“是我女人,费科长不要见怪……”
费稍语气缓和了说:“是你女人啊……”
但是转脸就教训起那位中年妇女:“作为李怀道……书记的女人,一点水平都没有,你说你家里来了重要客人,我就不是重要客人吗……我生气了,撒尿了!”
说完就要掏家伙,乡党委秘书急忙拉着他去附近的厕所。
中年妇女不高兴地说:“这都是什么人啊,说话如此粗鲁!”
牛缺草语塞……
钱兵兵滔滔不绝:“宣传部的大名鼎鼎的费稍费科长啊,你不知道啊?他一生气就想尿尿……说话粗鲁,做事更粗鲁呢……打扮成小妇女,进入女澡堂偷看光屁股女人……
“他弟弟也一样,到女厕所偷看女人,划破人家……那个地方,现在还在牢里面呢……他爸也是的……”
牛缺草感到“家丑不可外扬”,几次都没有制止住满口酒气、来回走动、谈锋甚键的钱兵兵。
中年妇女又背后指着钱兵兵,对李怀道抱怨说:“这都是什么人啊?”
李怀道指着牛缺草说:“这是牛科长,不就是你眼中的‘谦谦君子’吗?”
费稍从厕所中出来了,双手系着皮带,说:“要说‘谦谦君子’,还是我这个宣传部新闻科主持工作的副科长……”
牛缺草又感到丢得慌了。
牛缺草感到更丢得慌的是后来集体去县服装厂采访的那一次。
该厂做出口生意,被前来参观的省领导誉为“江北一枝花”。
采访开始前,费梢就对厂长牛小尺说:“晚上如果留我们吃饭,我想叫我们分管部长广兵也来。”
牛缺草听了这话,无地自容。
牛小尺笑着说:“来客招待,人之常情。我们更欢迎广部长再来指导我们厂的工作!”牛缺草大惊:我的天,不久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