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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3 - 问南方 - 未知

三 3 - 问南方 - 未知

  3

  晚自习刚上不到半小时,诺一中停电了,据说这是诺一中十年来第一次停电,整栋教学楼几乎快被尖叫声摧垮了,大家认为太可喜可贺了,这主要是可以给许多男生女生一次表白的机会,诺一中都能停电,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我们恋爱吧,不去在乎那该死的高考,不去在乎孔老夫子的好德,也别去在乎铁校长的佛曰,哪怕山崩地裂,哪怕诺一中停电,不去管她,我们只要爱情。

  与我同行者,乱。约迟我俩小半步的是丫头,她双手把百里乱的T恤拉出一个角,完了紧拎着这个角跟随着我们的步子。在我们仨身后的是内裤和AJ,一会搭着肩一会谁也不鸟谁。往前五步左右,皇子狐媚娘正牵着手,夜色里,他俩偶尔会亲一下对方的嘴。突然想起那一次亲艾娅的嘴,我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记忆里,那么甜。

  虽然没有月亮,但夜色依然美,萌萌的,黑黑的。

  我企图在蒙蒙的夜里找到丑丑的身影,想问一下她到底怎么了,最近怎么这么奇怪,可是我用眼睛寻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发现她。我问乱:“欸,知道丑丑最近怎么回事吗,中山那事之后你们说过话吗?”

  乱似乎很不爽的看了我一眼,说:“不关你的事,少他妈瞎打听。”

  听他这么说,我特火,正欲跟这厮理论,却见艾娅突然从我一旁飞身而过。随着她跑去的方向有几部车,我心说,不会真是那个混蛋来接她了吧。正想着,几部车的车灯就同时亮了,那灯光,非亮非亮,射得我的心打着绞的痛,因为我看见从其中一部车上走下来的人正是Yoyo。艾娅冲他大声说了一句:“不是叫你别来接我吗!”之后便笑眯眯的钻进车里。

  原来还是他妈的一虚伪坯子,我想。不知为何我居然很不文明的吐了一口痰!

  Yoyo没有上车,而是走到我面前,对我刺儿道:“哟,这不文家大公子Eleven吗,要不让小弟送你一程?”

  “哪里敢呀,未来的黑老大!”我说:“一会儿要有仇家找你寻仇可咋办,咱可胆小,还想多活几年。”

  隐约中,看见艾娅下了车。可能是车灯太亮,照射着一粒粒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中破碎。隐约中她又上了车,为何?不解。但我始终能感觉到她正用一双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看着竖立在灯光与尘埃碎片中的我。

  “我今儿可是专程来找你的!”Yoyo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样子讨厌。

  “不会是又想找我单练吧。”我说。

  “当然不是,那只是业余作业。”Yoyo把左手搭我右肩上,说:“这回是我找你打球,三对三听说你打得还凑合。”

  “别搞事吖,Yoyo!”乱甩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对他说:“你他妈这阵势,是要打架还是要打球啊!”

  “打球可以,”结果Yoyo接嘴道:“打架亦可以,不过我是找文不燕,不是找你,说真的,不管打架还是打球你都不经打,武当派,除了皇子和文不燕还能凑合跟我过几回合,你们这些,太菜。”

  没等他说完,乱横空就是一拳,朝他的头部,结果被这厮迅速闪开,且伸出一只手揪住乱出拳的手腕,我正要动手,却看见艾娅再次从车上下来,看着我,看得我心虚,我掰开他俩的手,对乱说:“算了。”

  百里乱用极其郁闷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去你妈的。”

  这时,Yoyo轻轻拍了拍乱的衣服,笑说:“消消气好吧,不然一会儿把你这身阿玛尼弄脏了就不好了,你说是吧,其实你们误会了,我是个好人,真是找人打球,这年月打什么架呀,我又不比你们,没事儿就拽两个同学出来欺负一下,咱不欺负人。好了,走了,有机会再约吧。”

  哐当……哐当……

  正当Yoyo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我们却看见皇子手里正拿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狼牙棒猛力的对着Yoyo其中的一部车狂砸,结果是,很快把几部车里的绿林豪杰全给砸下来了。碎玻璃闪亮闪亮的到处飞,飞得一地都是。

  “强!”乱一手把书包扔给丫头,对我说:“又他妈要开打了,还是皇子哥们儿。”

  “不准去!”乱刚一闪开,百里丫就拉着我的一只手说:“你得保护我。”我甩开她的手扔下一句话:“不去,人家是找我的茬,你哥刚才那表情你没有看见吗。”

  大阵容瞬间铺开,夜黑风高,正邪分两派。谁正谁邪?抢了人家女朋友还这么横,那能算正嘛!突然……我想起儿时老妈教我唱过的一首童谣:月光光,爷爷背着火管枪……

  兴致来了什么事都会发生,就连平时一向胆小怕痛的内裤也突然变得牛B哄哄,这B居然冲到人群中央放了句狼言:“谁要敢动我大哥,我就跟他拼了!”

  正当两方准备开打的时候,不,应该说正当有人要被我们打的时候,艾娅冲了出来。真纳闷这小蹄子怎么没被吓傻,她避过所有人得注意,跑到内裤的跟前,把一个惊傻全场的响亮耳光给了内裤。接着又退到Yoyo身边,细声的对Yoyo嘀咕几句后,就推着Yoyo上了车,很快,Yoyo跟他的社会败类消失在我们所有人的视线中。同时,艾娅也跟着黑色的车影飘的无影无踪,只在我脑海里留下一片犹如夜梦一样模糊漂亮的脸。一缕忽隐忽现的忧伤在不宁静的月下流动,渐渐包围我骄傲的面孔,为什么,我的心很酸。

  仰头望天,意外的发现,晚间的苍穹也那么蓝,那么多愁善感,那么徐志摩。

  “被打了吧,被人家这么欺负也不敢放个响屁。”顺着声音,我看见乱正摸着内裤的左脸说:“真他妈怂!”说完他藐视的看我一眼,我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的说我,觉得我刚才太不哥们儿。

  “要换其他人,我准跟他拼命!”内裤不知道这话是在说我,还一个劲的解释,说:“可那是艾娅呀,我觉得她迟早是文哥的媳妇,到时候那就是我嫂子,那我能怎么办,所以,就是打死我也得认!”

  语毕。我马上看见丫头的一泡口水相当精确的飞奔内裤的脸,好大一泡。馋吃果冻的人口水就是不同凡响,那么斯文小巧的樱桃小口也能……真是无语。

  此时,狐媚娘正趴在皇子的怀里,除了两滴眼泪,很安静,见我走到他身边,他说:“别介意,乱就那样儿,我知道你为什么出不了手,要换我,也一样。”说完,他更紧的搂住媚娘。

  “回家吧。”我说。

  “嗯,要不要我和媚娘送你一程吧?”皇子朝我问道。

  “算了,我自个儿打的。”我说。

  的士车在灰色的飘带上滚动的时候,我已经和内裤朝家的方向赶了,他坐在我旁边不停的叽叽歪歪,我压根没听。车窗外很黑,我最讨厌黑。我想,一瓶路易十三不知道能不能解除一点烦恼,家里浴室的墙好像该换颜色了,明儿亲自给她粉刷一下,妈的,真郁闷。

  强!皇子总会时不时的收到这样的喝彩,久而久之,这个字好像变成了他的专属喝彩词。

  记得有一次,是我们还在念初中三年级的时候,一天下午我,皇子,乱还有一堆同学站在学校门口讨论哲学性问题,乱还是那一套,以弗洛伊德和性文化为中心点畅谈,我们呢,还是很郁闷的跟着这个话题乱吹,期间我和百里乱各自抽了一支烟,约摸半小时后,皇子突然把手一抬,便见一部的士在我们面前缓缓刹车,以下是皇子与的士司机的对白:

  皇子:“这儿到离北多少钱?”

  司机:“那儿挺远的,大概也就一百五六十块左右,你是学生吧,我也不讹你们,打表,是多少算多少。”

  皇子:“哦,那借你火机用下。”

  司机奉上火机,同时还奉上一支香烟,问:“你到离北区哪里?”

  皇子很自然的接过火机和香烟,点上,一口吞云吐雾之后,方说:“我去离北区干嘛?”

  司机:“那你要去哪儿?”

  皇子:“哪儿也不去,就是太闲了,找人说说话。”

  司机……

  转眼,此车消失,掌声雷鸣般响起,大家异口同声的喊出了一个词:够强!

  所以,皇子的强不只在于他的拳头,而是在于他总会给人意想不到的结果,且这个结果总是铿锵有力。就比如说念小学时的一件事,好像是五年级,一日作文课,老师命所有同学以描写身边的一个人作文,但必须是充满正能量的一个好人,当所有同学还在挖心掏肺的找正能量,企图用屁话来填补文化的时候,皇子同学交卷。作文绝得全篇包括标点符号在内就十五个字。他文章如下:我,逗号,就是一个好人,句号。由此,皇子以零突破了全校建校以来的作文最低分。这一气吞山河的壮举使得我们的富有才同学郁闷数月之久。其实用鲁迅现实的阿Q心理生理法也不难理解,当你不能跟人比最好的时候,你还可以跟别人比最差。所以,富贵一直把自己这个全班作文最低分作为自己人格和自尊的唯一保障,在每次作文分数下来之后,富贵都会很骄傲的以倒数金牌自居。哼,看谁还能比我低。然而,这一次他很郁闷,更郁闷的是他总觉得皇子是在存心跟他抢这个倒数第一,因为皇子以往的作文就没有落下过前三名,更更更郁闷的是,富贵每次拿倒数第一都会受到老师一遍又一遍的白眼,可皇子这次虽然得了零分却受到了老师极大的褒奖,说语言犀利很有思想性,给零分主要是因为这样写在考试的时候抢不到好分数。

  总之这件事给富贵的伤害是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的,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富贵咬牙切齿的努力下,终于在初二的一次作文练习中超越了皇子的零分,在老师的判官笔下得了一个负数,总分30分的作文他居然拿了个-60分,因为老师在一边发放学生作文卷一边宣布分数的时候,一怒之下把富贵的卷子撕得粉碎,所以已经很难搞清楚他到底写了些什么,能把老师郁闷得全然不顾为人师表,哎,真不知道这个老师那晚粉刷了多少遍他们家厕所的墙壁。

  说到皇子的强,他总是解释说只是随性,没有想过要有很多喝彩,这点我相信。

  记得也是初二,那时候学校后面有一堆餐馆,在杂乱的一条街上,窄窄的一条街,炒菜火锅的气味到处飘,怎么闻怎么像文化人的酸臭,所以我们极少在这儿吃饭,但也有列外,比如实在不愿跑太远的时候,有一次,就是跟皇子和百里乱去一家名叫大世界的餐馆吃饭,终生难忘。现在回忆,大世界包括厨房在内可能也不足60平米。见我们走进餐馆,兼老板,厨师,服务员和收银员于一身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立马满脸春风的递上菜单。皇子接过菜单,一口气点了几十个人也吃不完的菜,当时就连百里乱这样的人都劝他说,够了,你他妈也太奢侈了。皇子却摆手笑曰,不碍事,反正便宜。此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入老板之耳,高兴的那厮恨不得鼓掌赞同。二十几个爆炒,一大盆干香锅,冬天,炉火很旺,自带的清酒,酒过三巡,红光满面,醉话连篇。记得是乱先说,太热了,要不散了出去吹吹凉风吧。可是没等乱说完,皇子就迅速起身,高喊一声‘跑’之后,便拖着自己的外套往外跑,害的我俩还没弄明白什么事也赶紧跟着往外跑,数百米后,皇子停下脚步,喘着气问我们,你们跑什么?我俩齐声回答,跑单吖!结果皇子说,你们怎么这么没素质。说完又拉着我们往回走。等我们重新回到大世界的时候,见老板一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之前我们坐过的火炉旁,目光呆滞,表情无限惆怅。当他发现我们再次露面的时候,先是满脸大千世界的惊喜,然后怒火中烧,冲进厨房。取菜刀,板斧各一把,向我等杀奔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皇子从口袋里一把抓出数张红色大钞,说,买单。见状,此男子立马放下手中准备兼职做兵器的厨具,双手接过钞票,满脸疑惑。皇子方才说,饭后百步跑,身体好又好。

  如果你把皇子的‘强’理解为大衰的哗众取宠那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他的‘强’最过人之处在于能强奸别人的思想,而且这种强似乎与生俱来。

  那一年,我们还只是在念小学六年级,诺城发生了一个惊天大案,皇甫家三代单传的孙子皇甫甲子居然被人绑架了,要价一千万,诺城江湖顿时轰动,都为这个孙子的安危担忧,皇爷爷不改一向的强硬作风,毅然报警。警方分析,作案人应该不是诺城人,有两点:第一,皇甫家在诺城名望极高且对诺城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皇爷爷的强硬做派也是人所共知的;二,如果真是知道皇甫家的人干的,那绝对不可能只要一千万。可是既然不是诺城人,那又怎么会绑架皇子呢,绑匪如何能知道皇子家人就拿得出一千万呢?经过一翻询问,得到皇甫家一干人等的回答之后,警方判定,肯定是皇子戴在手上的那块T&T手表惹的祸。为了稳住绑匪,保证人质安全,警方希望皇爷爷和他们好言相商,尽量答应他们的要求。可是就连警方也忽略了一点,被绑的是皇甫家的独孙,只是一个下午,街头巷尾,江湖庙堂,所有人都在说这事,各种揣测各种议论,不过中心点就一个——皇甫家的人也敢绑,简直是No Zuo no die(不作死就不会死)。只过去一天,连绑匪也知道了,现在整个诺城都在找他们,五个绑匪绝望了一夜,最后咬牙决定,大不了同归于尽,于是在第四天早晨打来电话,说钱不要了,你皇甫家不厉害吗,敢报警,老子们撕票。说完挂掉电话,任谁也再联系不上。

  警方和所有人都认定,皇甫甲子这回必然凶多吉少,皇爷爷勃然大怒,悬赏2000万找凶手。可是,第二天,皇子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还不算吃惊,更吃惊的是他居然把五个绑匪带到公安局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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