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8 - 问南方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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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妹姐的车尾灯消失在我们视线的时候,所有人都相续走了,只有乱还在我身后几丈以外的地方打电话,百里丫蹲在我身旁,头挨在我的一只脚上,看着地面。我们都在等百里乱打完电话后把车开出来。
工业广场和人行道周边,包括马路中间的鸢尾花,开放着法兰西独有的浪漫与自由,那微凉的花香,安抚着初夏的焦躁。古黄的路灯,偏离了光明的定义,让鸢尾街变得更加颓废。见百里乱还没把车开出来,我轻声的问丫头,是醉了吗?她没有说话,头依然挨在我脚上,只是轻轻点了两下。
“不燕、丫头。”没等我继续说话,就听到乱在几丈外喊:“我不能送你们了,你们自己打车吧,我还要去处理点事。”
“哦,”百里丫抬头朝乱的方向应声说:“知道了。”
很快,乱开着车从我们身旁经过,突然,又在我面前不远停住,从车里探出脑袋,冲丫头嚷道:“我一会就回去,你要敢比我迟回家,看我怎么揍你。”说完便“嗖”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乱走之后有一会儿,丫头才慢慢站起来,头埋在我的胸口,我顿时感觉胸口湿湿的。
就这样,很长时间,我没有伸手抱她,只是两手摊着,然后一直在心里问自己,抱吗?一直这么问,却一直没有把手合拢。终于她说:“书你还要吗?”
我问:“茶花女?”
她答:“嗯。”
“可是,”我说:“你包包不是丢了吗?”
“没有,”她仍就把头埋在我胸口,说:“我把它放在你家了,我故意这么做的。文哥。”
“什么。”我说。
“丫头长大了,也情窦初开了,想恋爱了,你,喜欢我吗?”
我不再说话,我知道,说什么都是错的。
时间就这么滴滴嗒嗒的,像用魔法撰写的音符,为这颓废的空间伴奏,旋律悠扬又忧伤。我们,犹如一对情侣,依偎在鸢尾花的世界,臆想着各自心中的恋爱,不能自己。
“今早,有人送来一束玫瑰,”见我久不回答,她终于再次开口,一边说一边那泪止不住的在我胸口流,她说:“是一个叫朱丹的送的,他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他还说他和皇子是哥们儿。我想试一试,文哥,你知道吗,我的时间,我的青春不是那么多,所以我要恋爱,必须要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