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 - 问南方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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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的光辉正在我屁股上热恋亲嘴儿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要不是手机铃声吵得楼房都快塌了,我一定还在睡梦中与我的公主殿下手牵手遨游爱的宇宙。
“喂,谁呀?”
“我,乱。妈的,信息你也不回,在线呼你也不接,怎么回事呀你。”
“哇,不是吧,这么早就催,你丫吃催命符了。”
“操,都十点了耶,还不起,你可别把咱大事给耽搁了。”
“好了,知道了,挂了。”
“速度。”
丢下电话,撑撑懒腰,顿时清醒了许多,想着梦中那个背着白色翅膀的艾娅,我抿嘴的笑,嗯,就是好看。梦中她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其实不只是个传说。我答,地球人都知道,那还是王勃的诗《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听我说完,她微微一笑,用闪烁亮晶晶的小棍子,指着远方或者说宇宙的深处,然后牵着我的手随着那方向,撑着翅膀翩翩飞去,黑暗无垠。
结束对梦的回味,等我慢慢起身,脱掉睡衣穿上牛仔裤,已是几分钟之后了,看阳光在窗台,在房间,欢快的跟尘埃嬉戏,我直径走到洗漱室,可还未洗漱完毕又听见老妈在二楼雷公电母似的喊:“燕燕,文燕,文十一,起床了!”
“起来了。”
“快点儿,你爸要跟你说话。”
“晓得了,马上下来。”
“速度。”
和往常一样,下楼之前总会先听到老妈从偏厅传来的那排山倒海的笑声,估计又在看一些诸如憨豆先生之内的白痴电影电视,所以每次都免不了要和她斗几个回合的嘴,看见她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笑得跟一不倒翁似的,就气不打一处,我忍不住冲她说:“老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老喊我燕燕,我叫文不燕,英文名Ele.不是文十一。你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连儿子的名字也颠来倒去的呢?”
“怎么,四五天没收拾你,皮子开始发痒了。这叫亲热的喊法,懂吗。再说了,如果没有我这个思维活泼心地善良的老妈,会有你这么一个既聪明又可爱的儿子吗?傻了你呀。”
“得。”我说:“你接着活泼,难怪老爸要抛弃你。”
“谁稀罕!”说完,老妈继续东倒西歪的做她的不倒翁。我估计我妈这辈子是无可救药了,所以也懒得再去搭理她,再说我还得接电话。每次接父亲大人的电话都会冒一次冷汗,仿佛世间所有的严肃都凝结成了这根电话线,而线的两头均是两个个沉重的物体在沉痛的悼念对方。我曾无数次的猜想,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件让我对生活放松的事情,那就莫过于站在急救室的门口看着医生面带遗憾的表情,用最最低沉的声音对我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爸歇菜了。”虽说这话说得有点该遭雷劈,但是是真心话。
电话在大厅的沙发旁,拐个弯下几步楼梯,就在两根紧挨着的大理石圆柱后面,柱子光滑得可以照人的脸,柱子的前面有一对玄黑的青铜雕塑,是两条呲牙咧嘴的藏獒犬,屁股高跷,前脚半蹲在冰凉湛蓝的地板上,阴恶的眼神就像攻击猎物时的野狗,企图追杀一切脆弱的思想。
“爸。”站到大大的视频面前,突然发现爸爸的脸好像又长大了两公分。
“嗯。怎么这么久?”
“没有,在穿衣服。”
“看你披头散发人模狗样,十点多了才起床,你知不知道你们还有几天就高考了,考不上怎么办,你到底要多大才能懂事?你妈也是,都火烧眉毛了也不管管你,如果再这样吊儿郎当你就搬过来跟我住。”
“知道了。”我打断老爸的话是因为,时间是宝贵的,一寸光阴一寸金是老师教的,所以,我必须珍惜。
“好吧,我就不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了,去复习吧。”
“嗯,那我挂了。”挂掉电话,我快速爬到沙发的另一头,拉开蕾丝帘,这下,阳光一丝不挂的从落地窗外闯了进来,射得到处都是,也射在了沙发前面的壁炉上,好像片刻间温暖了整个房间。屋外有三只母鸡和三只公鸡正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悠哉游哉的捡着虫子吃,这是老妈的杰作,她曾骄傲的说,这样她就可以吃到正宗的土鸡蛋了。整理完思路,深吸一口楼上满是欢笑的空气,走到老妈的背后,我说:“把车钥匙给我。”
“你不有摩托车吗?”“老爸说的。”
“也是哈,免得你又像上次那样,车都进门了人还在外边五体投地的趴着。在我衣橱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