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屋顶一战 - 立世擎天 - 满江月
几人进入季芸的闺房内,寒放对二人嘱咐道:“我要把季芸姑娘体内的真气引出来,你们离远一些,不要出声打扰。” “是是是!”季贤父子连忙点头答应,退到门边紧张等待着。 寒放近到床前,看着昏睡中的季芸,心中思索着治疗之法。一个柔弱女子,如何经受得住两股能量相斗之痛?想了想,他不禁苦笑,看来这种疼痛只能由自己代劳了。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寒放在屋中搬了把椅子坐到床前开始治疗。他先运转阴阳之气护住自己的心脉,然后伸出两指搭在季芸手心处。 肌肤相触间,一阵如凝脂般滑嫩的感觉传来。寒放却根本没有心情享受,因为与此同时,一道筷子粗的黑线正如细蛇一般沿着季芸手臂上的经脉窜了出来,直达手掌,最后通过手指进入自己体内。 寒放也不阻挡,运转阴阳之气把这股能量堵在手臂上,不让它继续蔓延。 季芸因为疼痛,在昏睡中嘤咛一声,让本就提心吊胆的季家父子一时间方寸大乱,但依然忍着没有上前询问。 寒放也不敢过于心急,在盏茶的功夫之后收回了手指。能量黑线一时找不到宣泄之处,重新退回季芸体内。 他回头对季贤父子点了点头,让二人安下心来,又低头看着已经黑如浓墨的手掌,无奈一笑,只怕这条胳膊已经变成烧火棍了吧! 寒放强忍着黑色能量腐噬之痛就地盘坐下来,心神一动,阴阳之气如狼似虎扑向黑色能量,快速炼化着。他敢把黑色能量吸收到自己的胳膊上,也是有恃无恐。若非阴阳之气乃能量之源,谁炼化谁还不一定呢。 半柱香的时间已过,当寒放炼化到一半时,秀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刚要说话,季枫赶紧用手将她的嘴给捂住。 季贤狠狠地瞪了秀儿一眼,伸出手指示意她安静下来,然后一把将她拽出门外。 “火急火燎的,成何体统?”季贤神色紧张的责问道。寒放之前交代过他们不能出声打扰到他,如果出了岔子耽误了女儿治疗,岂不是要遗恨终生? 秀儿一脸委屈,小声回道:“老爷,城主的儿子又来了,在堂内等候。” “他来干什么?” 季贤脸色一变,继而大步流星的向大堂走去,双目中燃起团团火焰。这个时间过来,岂不是成心捣乱? 季枫向外瞄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关起来,身体倚靠在房门上,以防那冒冒失失的秀儿再闯进来。 季贤来到正堂,见首位左、右椅子上坐着两人。其中一个身着华服、相貌英俊,但眉目中透着狠辣的年轻人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此人正是城主的独子王嵘。 另外一人是个阴森冷峻的中年男子,倒是不曾见过。 季贤稳了稳心神,对二人抱拳笑着说道:“王公子光临寒舍,季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回头又对身后跟来的秀儿吩咐道:“秀儿,上茶。” “不必了!”王嵘手指敲着桌子嗒嗒作响,不紧不慢地道:“我来此处是想问问岳丈,我和芸儿姑娘的婚事您考虑好了没有?” 季贤目中的怒火一闪而逝,但惧于对方身份不敢发作出来,只是冷笑一声,说道:“小女身患重病尚未痊愈,这谈婚论嫁之事,还是暂且放在一边吧!” “芸儿的病岳丈无需发愁。”王嵘指着坐在旁边的中年男子,傲然说道:“这位是家父花了高价好不容易请来的修神者,由他治疗芸儿的病,简直轻而易举。” “修神者?”季贤失声惊呼道,没想到一天能遇到两位修神者。 “不错。”王嵘点头说道:“岳丈前面带路,我们现在就去给芸儿治病。”说完站起身来,对坐在旁边的中年男子客气地道:“古历前辈,有劳了。” 古历应声站了起来,淡淡的扫了季贤一眼,竟让季贤如坠冰窟,遍体发寒。 王嵘嘴上说要季贤带路,实际上并没有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两人直接走出大堂,向季芸的闺房大步走去。 季贤反应过来,连忙追出去伸开双臂挡在二人身前,为难道:“此事就不劳公子挂心了,还是请到里面坐吧!” 王嵘面露不快,问道:“你不想救女儿了?” 季贤陪笑道:“不瞒公子,今日府中正好也来了一位修神者,他现在真在给小女医治,还望公子不要去打扰。” 王嵘听了与古历对视一眼。古历将双目闭起来,然后说道:“他说的没错,我能感应到她体内的那股能量已经有所减少。” 王嵘听了心中一急,那股能量正是他拜托古历夜入季宅打入季芸体内的,若是被别人治好,他拿什么来要挟季贤? 他看了古历一眼,古历会意,一把将季贤推出老远。 季贤后退数步,直到撞在墙上才捂着胸口瘫坐在地。 “老爷!” 一旁的秀儿见季贤被伤,顿时花容失色,惊呼一声,赶紧去扶季贤。 “不识抬举!” 王嵘冷冷一哼,与古历向着季芸的闺房走去。 寒放已经把手臂上的能量炼化了八成,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秀儿的惊呼声。这一分心,险些让残存的能量冲入心脉。知道外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赶紧加快了炼化速度。 因为有些忌惮里面的修神者,王嵘走到在季芸闺房门前时便停了下来,然后扭头对着身后的古历讪笑一下。 “开门。”古历对王嵘漠然说道,似乎并不将王嵘放在眼里。 有位强大的保镖跟随,王嵘狐假虎威,直接对着门踹出一脚。 季枫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刚要转身开门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时,“哐!”的一声,门突然被强行打开。季枫被门板撞到,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王嵘得意的晃了晃高高抬起的右脚,然后嘿嘿一笑,大步迈入房中。 季枫扭过头往后看去,颜色一变,急忙爬起来拦下王嵘,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王嵘一把推开季枫,当看到盘坐在地上的寒放时,他的气焰顿时一泄,惊慌地向后看了一眼,见古历就紧挨着自己,便故作从容地拍了拍胸前的衣服,义正言辞道:“我听说有人在此侮辱芸儿,作为她未来的相公,自然要带人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在这儿。怎么,你在给他把风不成?” 说完,还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季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季枫,哪里来的野狗在此乱吼乱叫?” 寒放睁开双眼,目光扫过二人。此时,他已经把胳膊上的残余能量炼化殆尽。 “你……”王嵘满脸阴毒地看着寒放,有心上前给他几脚,却提不起半点勇气,反而被寒放冷厉的目光吓得退到古历身后。 季枫大步走到到寒放面前,满是歉意地道:“寒大哥,对不起,我没守好门。” “无妨。”寒放无视王嵘二人的存在,问季枫:“他们是什么人?” 他并不担心满目杀机的古历,因为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并不比他强到哪去。 季枫小声回道:“那个踹门的是城主的儿子王嵘,至于另外一个,应该是他的手下。” 寒放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姐姐和他有婚约?” 季枫不屑地道:“就他?我姐姐怎么会嫁给这种人?” 季枫的父亲虽然忌惮王嵘的身份,不敢与其太过对立,可是季枫毕竟年轻气盛,少有顾忌。如今有寒放撑腰,好不容易能找个机会出口恶气,季枫当然不会错过。 王嵘听了季枫的话气得牙根痒痒,他狠狠地道:“小子,等我成了你姐夫,定将你一家折磨得死去活来!” 说完又转过头对古历命令道:“我要你杀了那个给季芸疗伤的小子!” “不要在我面前指指点点,我知道该怎么做!”古历对王嵘命令的口气很是不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时,寒放暗中松了口气。他终于将体内的能量尽数炼化。 季枫还没有意识到双方的战火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见王荣吃瘪,他大感痛快,继续火上浇油,一脸崇拜的道:“寒大哥,你比那王嵘英俊了何止万倍。如果你对姐姐有意,我现在就去找父亲帮你说说,没准儿你们还有一段姻缘呢!” 寒放瞥了季枫一眼,一时哭笑不得。这小子倒是机灵,知道挑起他和王嵘的矛盾,好拿他当枪使。 王嵘终于受不了了,跺着脚气急败坏地喊道:“季枫,老子要扒了你的皮!”说着就冲上前来。 季枫一惊,赶忙躲到寒放身后,又唯恐天下不乱似地挑衅道:“来呀,怕你不成?” 古历见王嵘已经失去了理智,担心他被寒放所伤,到时候不好向城主解释,只得率先攻击,袭向寒放。 寒放早有准备,双手猛地拍向地面,身体霍然上升,直直冲向房顶。 可接近房顶时,寒放上升的力道仍不减半分。他忽觉头顶一痛,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冲破房屋,站在了房顶之上! 寒放尴尬地站在被自己顶破的窟窿旁边,因为是第一次,导致力道有些失了分寸。 他担心那二人会伤害到季芸姐弟,于是厚着脸皮冲里面的人喊道:“屋里不好施展,上来一战!” 古历几人看着那硕大的窟窿一阵错愕。季枫最先反应过来,惊恐地看向近在眼前的王嵘。寒放蹦了出去,他拿什么做挡箭牌? 王嵘回过神来,对着季枫咬牙切齿地道:“你的寒大哥已经溜走,看谁能保得了你?” 然后又回过头对古历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追回来,小爷要亲手宰了他!” 古历目中冷芒闪动,骤然间一个巴掌狠狠的对着王嵘抽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王嵘身如皮球,干脆利落地从窗户射了出去,随之窗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嚎叫:“啊――” 古历的声音冷如坚冰:“我是你老子请来的座上之宾,不是你家里的奴才!” 季枫短暂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脸,然后退到季芸床前,身体抖得厉害,颤声说道:“你……你别过来!” 古历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季枫,而是对着屋顶打出一团黑光。 寒放正站在房顶的窟窿旁边准备跳下去时,突然感觉到脚下传来一股能量波动,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疾步后退。 果然,就在下一刻,黑光冲破房顶,几乎贴着他的身体射向高空。 寒放险险避开古历的一击,刚稳住身形,古历就冲出窟窿。两人相距不到一丈,彼此对峙。 寒放面色平静,问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季芸的伤应该是拜你所赐吧?”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对方刚才的那一击所蕴含的气息和季芸体内的能量气息如出一辙,两股能量必定同源! “不错。”古历没有否认:“这是季家之事,阁下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寒放冷笑一声,说道:“我这人别的喜好没有,就爱管管闲事!” 说完就带着一道残影冲向古历,同时轰出一拳直取对方脑袋。他本想把血慰召唤出来,又担心秘密暴露,只好硬着头皮赤手空拳与对方打斗。 这种简单的战法,寒放在归来的路上推演了很多遍,如今用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古历大惊,没想到寒放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双手迅速向前一划,一道红色光幕屏障挡在了身前。 寒放势如破竹,铁锤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光幕之上。光幕开始剧烈波动,“咣”的一声瞬间崩裂。 古历被震得后退数步,险些从房顶掉下来。他脸色铁青,手掌迅速结出一个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