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聊理想也聊扯淡 - 霸道总裁俏总监 - 云野
我记得他的家境并不好,他那个木匠老爹年岁大了,木匠是个力气活,年轻的时候没少落下病,现在寻汤问药没少花钱。他为了节约钱,很少娱乐,有时候,我一个山里来的人都觉得他太扣,不似年轻人应有的性格。为此,上次我还让婷婷悄悄以他的名义给他家里捎过一些汤水钱。
找不到突破口,又想不明白,他辞职的真正原因。一时气氛有些沉闷,我打开了车载音乐,是刘欢的《从头再来》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
和罗浩约的地点是华盖路那里的大良妹牛杂,这家店的牛杂堪称一绝,在龄南地区首屈一指。还是红梅这个干妹妹带我来,才发现这个广东风味小吃的。
老板娘在忙碌地招呼着客人,我和罗浩各要了一些小吃,顺便要了一瓶石湾玉冰烧,面对面坐着,静静的碰着杯,夹着牛杂,谁也没有说话。
无论怎样,他罗浩曾经与我风雨同舟共事过,而且听他言下之意,他虽然有不愿意说的原因而辞职,但也明确的告诉了我,不会因此就去周文革那里,而且听他那语气,在约定的期限内,他什么也不做,这才是我敬重的,就冲这我也不能开口闭口的谈挽留,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并没有说不可以惺惺相惜啊,想当初,曹操尚有礼送关圣人之量,难道我林某人就不能大度一些,而今我愧疚的是当初的协议似乎不尽情理了些,就因这,让一段时间内放弃了他赖以生存的本领,实在有些心寒,毕竟他身上的担子并不轻。
我正沉浸于自我检讨的时候,罗浩老爸给他来了电话,隐隐约约中听到他爸叮嘱安心上班,他手续挺顺利的。
罗浩特别惊讶他老爸手续的费用是怎么交上的,听他的口气他筹措的钱要今天才到位,难不成如今的医院又回归集体社会了?
他爸叨唠了一阵,罗浩似乎明白了什么,边接电话边用异样的眼光斜瞅着我,脸上的神情从惊讶到柔和,狐疑的目光,依稀变成模糊的泪光。
手机话筒里面的罗浩他爸还要唠叨点儿什么,罗浩总结性地回了一句:“好、爸、我听你的,欠下的人情,就是背上的债,老罗家的人就没有赖账的。你要保重身体,过年我回家看你!”终究心疼他爸刚做完手续身体还很虚弱,便匆匆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罗浩一言不发,一手握杯,一手拿瓶。不停地灌自己的酒。
他一口接一口的饮干杯中玉冰烧,我也不甘落后,舍命陪同。
玉冰烧酒色微黄、酒香清雅、入口绵甜醇和、酒体丰满、后味悠长。是岭南洞藏白酒中集大成者,喝入喉中的确后劲十足,不多时,我俩便有了醉意。
酒是个怪东西,人世间无论红、白、干、啤、杂,都有一个属性,能催人愁肠,鼓噪饮酒之人哪怕是面对陌生人,去倾诉那难以言说的秘密。也正因如此,所以,有一人不喝酒这么一说。因为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的酒不是酒,是苦涩的水。
酒喝多了,话匣子自然就像水闸一样泄了开来,想堵也堵不住。
酒话这东西,世人讳之如洪荒猛兽,大抵意思是信不得之故吧。不过,我更偏向于听那些平常寡言少语,遇上对的人,饮上几杯,却滔滔不绝的那种酒话。那才是纯粹的真言,因为那是用心在说话。
罗浩便是这种类型,我和他,举着杯,喝着酒,各自诉说着心中掩藏了许久的心事,像一对久违的朋友,患难的兄弟。
我们从光屁股的童年,聊到躲在电脑里翻墙才能看苍井空的少年。
我们聊人生,聊理想,也聊扯淡。
我们无话不说,唯工作之外。
我们从傍晚喝到天明,从小吃店,喝到酒吧。
我们自驾而去,代驾而回。
我们相敬如宾开始,粗鲁骂街结束。
末了,各回各家。
见鬼去吧,工作!
罗浩虽然对余元他们的反戈咄之以鼻,但也不相信我一个搞制造出身的人会懂研发,向来技术都轻视制造,而制造的也惊怪技术,这是大多数中国企业的通病。
次日一上班,我将批了同意立即辞职的辞职报告给了余元,回头便让他进入离职交接程序。办完了余元的事,我又申请集团基金管理部门给罗浩的父亲再打了一笔疗养费,他的辞职信我看了看,掂量一番,末了还是批了一句按程序办理后方可离职的话后,退返给他。其余四人的我没有做任何处理,压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分而治之是化解目前危局的唯一办法。只要稳住罗浩一个月,其它四个人的再分阶段批复,能留则留,不能留也只不过是分期战斗减员,还不至于全军覆灭,集体阵亡。
办完这些,便约了猎头公司准备自己亲自物色人选,另起炉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