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求一死 - 山海秘经传 - 老衲不念经
夜，月光柔和，然而月下波涛汹涌，海浪击打着礁石，发出声声撞击之音。东海之滨，少有人往，视乎与世隔绝。
“美人卷珠帘，风韵婀娜间。举杯与郎醉，今宵颠凤鸾。哈哈哈哈――”，海滨之上，只见一男人一阵狂笑，接着猛灌了一口酒，两眼尽是迷离之态，一看就知道喝高了。
北峰摇头晃脑，似乎又在琢磨下一首银・词・浪・曲，陡然，他停止了动作，嘴角淡淡一撇，“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吧。”
“喝酒误事，谈情伤身。”，南山缓步朝北峰踱来。
北峰哈哈一笑，“阁下是青龙的人，还是瑶池的人。”
南山抬眼想了想，许久，“我不是谁的人，你应该问谁是我的人。”
“哦？”北峰看了南山一眼，一脸调侃之意，“那敢问一句谁是你的人？”
“玄姬！”南山不紧不慢地说道。
南山此言一出，北峰顿时色变，他一拍掌，一跃而立，单手成爪，一把抓住了南山的衣领，“你说什么？”
南山低眼看了看北峰的手臂，“你这样，我没法说。”
北峰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紧张，慢慢地松开了手，一脸警惕地看着南山。
“人、妖两族大战，你北峰功不可没，昔日功臣都封侯封城，独独你北峰窝在这东海之滨，看似闲云野鹤，其实，你是想忘记吧？”，南山每吐一字，北峰的神情就要加重一分。
“天雷罚越阵需要用天罡七十二青剑为阵眼，这还不够，还需要有一拥有妖族王室血脉之人为阵引，想我妖族王室有谁会愿意为这阵引，屠戳自己的族人？哎！你北峰牛叉，竟然被你找到了，就是我那个傻姐姐――玄姬。”
北峰两眼瞪圆的看着南山，胸口急剧地起伏，南山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可惜，那时候我太小了，不然我真的很好奇，当时你是怎么说服我姐姐的，或者说怎么忽悠她的。北峰，你真的是个人才。”
“我们早已是恋人。”北峰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哈哈哈――”南山一声大笑，“那我就更好奇了，男子亲手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去送死，因为什么？是不是青龙所说的大义？是不是青龙所说的天下苍生？是不是青龙所说的中洲人族之存亡？是不是青龙所说的那无数可笑又可怜的理由？”
砰――
南山一字一句狠狠地敲击在北峰的心尖，北峰终于承受不住，双腿一软，跪在了沙滩上。
南山一展双臂，一脸讥讽地说道，“看看如今这天下，是不是当初青龙对你承诺的那样美好无暇？又是不是他口中的太平盛世？”
“不要说了。”北峰几乎恳求地说道。
南山蹲在身子，看着北峰，“我不知道你对玄姬说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因为玄姬已成我妖族罪人，我――以她为耻。”
北峰抬起头，两眼泪水地看着南山。
“当年的中洲大陆，我妖族、人族共存，道法、妖术、咒法、灵诀四大修法互通。我承认妖族某些术法是以人为炉鼎，但是你人族不也把我妖族内丹作为进补修为之佳品吗？不过是物竞天择而已。而且，我妖族之人繁衍困难，比不上你们人族一年生一胎，一胎还能双胞胎。怎么就成了青龙所说的为祸中洲，民不聊生了？”
南山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妖族化形，不但过程复杂，而且还要接受化形天劫，一个不小心就要灰飞烟灭。所以，我妖族不可能成为中洲之主，我们要的只是偏安一隅，我们要的只是一席之地。他青龙借着“灭妖”的大旗，笼络人心，其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铲除异法，一统中洲。现在，他做到了。而你，北峰，就是他的大功臣。”
“青龙数次请你回帝皇城，你不应允，想必是一看到他你就会想起那个为你生，为你死，为你背叛整个妖族的玄姬吧？”
北峰愣愣地看着南山，南山所说直逼人心，许久，他点了点头，“是！”
南山冷冷一哼，“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认同的，就是瑶碧城的那位・・・・・・至少感情上你还是做到了从一而终，据我所知，瑶池可是中洲一顶一的大美人。”
北峰一脸苍白地站了起来，似乎恢复了平静，他扭头看向南山，“纵是你是妖王，凭你的修为也绝不可能越过天雷罚越阵，想必是帝兽镜吧。”
南山一笑，“玄姬真是对你爱得毫无保留，连我妖族最大的机密也告诉你。”，南山稍稍一顿，“不错，就是帝兽镜。当年老妖王下了血本留下了几个间者，造了这帝兽镜，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讨回我们妖族该得的东西。”
“你来找我是要我助你？”北峰眼神冷峻地看着南山，
南山摇了摇头，“我只是来讨债，你欠玄姬的，我是她弟弟，她――你没法还了，就还给我吧。”
“哈哈哈――”北峰一阵狂笑，笑中有泪，泪中有血。
“好！”，北峰倒也爽快。
南山从怀里掏出一黑乎乎的石头，“信石破碎，你便来找我。”南山稍稍一顿，“还债！”
北峰拿着信石，凝眼看着南山，“我只有一个请求。”
“说。”
“他日，若能破阵，让我带着玄姬归隐十万妖山。”
南山神情一愣，“纵然能破阵，她的尸首也无法保证永久不腐。”
话音刚落，北峰突然出掌，巨大的劲气将一巨石击碎，万点寒光四射，只见一个四四方方如棺材一般的水晶体出现在两人眼前。
南山眉头一皱，目光惊异，“海冰凌！”
“是。”
南山转眼看着北峰，这么大一块海冰凌北峰如何得到他不知道，但是，南山敢肯定绝对是九死一生。北峰准备这个，也就是为了以后能存放姐姐的尸首，要得到姐姐的尸首就要破天雷罚越阵，这对于北峰来说就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意，纵然如此，他也这么做了，足以证明，用情至深。
“我似乎有点明白当年玄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了。”
北峰朝南山单膝跪地，抱拳道：“求你了。”
南山看了看昔日这个威震中洲四海之人，许久，“好！”
“多谢。”，闻言，北峰双膝跪地，朝南山行磕头大礼。
“走了。”，南山淡淡地说了一句，纵身一跃，化为一道黑气飞向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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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拨弄着水面的花瓣，青龙轻佻的目光慢慢欣赏着水下的“美景”，通透、无遮无挡、晶莹剔透。
“你叫什么？”，青龙抬起手，手上的水滴落在女人的脸颊上，女人狠狠地瞪了青龙一眼，沉默不语。
哗――
青龙一手伸入水底，就要探入那两条玉腿之间。
“精薇。”女人连忙说道。
青龙得胜地一笑，停止地动作，“想死？”
精薇缓缓抬头，两眼凝视青龙，“是！”
“我说过，我让你死你才能死。”青龙继续把玩着水面的花瓣，
“咬舌也可以自尽，除非，你不想让我说话，不过，这样的话我和一具木偶有什么区别，想必帝皇也不想如此吧。”
“哈哈哈――”青龙一声大笑，一脸趣味地看着精薇，“你可以试试。”
精薇横了青龙一眼，“我没那么蠢。”
青龙缓缓地站起来，两手抱胸，“你直管试试，放心，我绝不出手阻止。”
精薇神情狐疑地看着青龙，看着青龙一脸的调侃之意，突然猛地一张嘴，两排玉齿就要咬断舌头自尽，但是，这动作在进行一半时却生生止住，随即精薇发出痛苦的哀叫。好一会，那种直戳心尖的疼痛过去，精薇瞪目，“你对我做了什么？”
“怨生咒，专门对付想死的人。所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如此。”
两颗清泪从精薇眼角落下，精薇发出怨恨地嘶吼，“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