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 神巫仙魔 - feierpuer
胡明雀人在柜台里面笑出了声音,站起身去笑面如花的招呼周家成,说,“叔叔,你来了。”
周家成同胡明雀免不了要客套客套,手臂上扬挠着头发,羞涩的如同一个未入成年的孩子,脸颊如果再绯红一些,那效果就更逼真美妙了,说,“小胡,人又漂亮了,越来越美。”
周福海耳听是父亲的声音,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同相声里面的几句套语,有些朋友远看忽忽悠悠,近看飘飘摇摇,不是葫芦不是瓢,在水里头一浮一冒,父亲说是鱼肚,母亲说是尿脬,我们打赌江边瞧,左瞧右瞧,谁也没瞧出个门道。
场景非常的尴尬,周福海无言相对,只能够木呆呆的站起身,牙齿无所事事的咬着下嘴唇,小店里面是安静的,除去低沉的礼貌对白。
内衣环绕着四周,渐渐的你看不到人的表情,只有环境的‘红黄青蓝紫’,那些凸起的xiōng罩,圆形的、半圆形的,那些搭配新潮的内裤,带蕾丝的、纱制的,人立在中间位置,你是不会注意到的。
最终还是周家成打破了僵局,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手心处出了细细密密一层汗,说,“小海,陪我去吃午饭吧。”
周福海没有拒绝,至少那是两个人单独的空间,不必如此尴尬的面对面站着,有话也可以尽管直说,轻轻的点点脑袋跟着往店外走,胡明雀在他们的身后,看到的是不同的两张背影,有一张头发散乱,有一张头发竖立。
凤凰街有一家兰州拉面馆,生意始终冷冷清清,那是个聊天会面的不错场所,毕竟只需要五元钱你就可以坐上半天,两个人一前一后漫步前行,最终在周家成的引导下进了里面。
周家成开口要了两碗牛肉拉面,老板的模样非常豪爽,头发粗野的顶顶朝上生长,潜在台词是你们稍等,拉屎的工夫不到我就帮你们拉出来了,周福海唯唯诺诺的坐到父亲对面,耷拉着脑袋若有所失。
周家成活跃气氛的低沉下声音,把眼睛俏皮的挤呀又挤,鬼脸做的比驴脸难看,前趴着身子快同桌面平行,说,“儿子,告诉你一个秘密。”
周福海并不愿意过多了解别人的秘密,尤其是与自己生存在一块的父亲,多一个秘密就多一个累赘,讲出去舒服了但是不守信,不讲出去心里又会憋屈,只能够沮丧的嘘出一口气,说,“算了,秘密是不可以告诉人的。”
周家成铁定了心要讲给儿子听,不然就是适得其反了,气氛原本就压抑,再这么一拒绝,那就彻底黯淡了,说,“儿子,给你讲又没有关系的。”
我们知道一个真理,那就是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讲出的话就特别容易唐突,周福海当时的状况便是如此,耷拉着的脑袋一直无力挺起,问,“我不是人???”
周家成的反应还算是迅速,语言用出去亲切了一些,令气氛缓和了不少,说,“儿子,我的意思你不是别人。”
周福海轻轻‘噢’了一声,把脸摆成了平视,这样子看起来才像父子俩,说,“那就讲吧。”
周家成只是临时而来的灵感,提前并没有紧密的构思,只能够胡言乱语一般的说,“儿子,我喜欢蓝色妖姬和百合花。”
周福海心知他父亲只是为了缓和气氛,轻轻捶打着大腿理解了他的苦楚,脸颊上面带了微量的笑容,说,“是嘛,蓝色妖姬和百合花正好也是我喜欢的。”
拉面馆老板端着拉面走过来,平伸手放到桌面上,清晰的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手指插进了汤里,而后的时间扭转身之后的他,手指又开始扣起鼻屎,我们终于理解他的生意为何不好。
周家成可能早有耳闻,根本没有动筷去尝,嘴角带着不经意的沧桑,说,“儿子,我觉得喜欢蓝色妖姬和百合花才够MAN。”
周福海伸手拿了一次性木筷,只是去挑弄着面条,却没有实质性的入口,看着那热气朝上而飘,袅袅的像舞着丝带的女子,产生了许多优美的幻象,额头带着‘王’字的老虎,身轻好比云中燕的豹子,说,“老爸,乘一叶扁舟,带上根鱼竿钓鲨鱼,那就是真正的MAN。”
气氛彻底的活跃了开来,周家成眼看着面前那白白的面团,虽说是牛肉拉面,但是牛肉却是看不到的,也许在大碗的深处吧,道,“儿子,虽说无知者无畏,但那可是无聊呀。”
两个人相视着笑了,他们好久没有如此平和的坐在一起聊天了,尽管聊的都是一些垃圾话,可这同样是可以促进感情的,俗话里面不还有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步嘛。
午后的阳光又淡了一层,但是这丝毫影响不到店里面的暖,最最主要的一个东西,在此刻,人心是暖的,要明白,这很难得,我们清楚难能可贵。
突然的这一刻,窗外响起了一首歌,轻飘飘的男生腔调,滑滑的直灌进耳朵,‘被你冷落,于是沉默;因为你感动,所以执着。’虽然有些软弱的娘娘腔,可也丝毫不影响美感,父子两个在里面听着,情不自禁的耸动起肩膀。
周家成后仰身依靠在椅子架上,用力的脚蹬着桌腿,桌子往前移动了一些,问,“儿子,你感动了吗?”
周福海陷在沉思之中,耳朵似乎没有长眼睛,没有听清楚父亲的话语,猛的一个觉醒的激灵,反问,“什么?”
周家成自顾自的脚尖点动地板,自言自语一般的神情,街面上除去噪杂,时不时的还会传出一两声尖尖的女腔,他无神的把嘴唇撅起,说,“没有啊,那你就是心动了。”
周福海决然的没有吭声,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听懂,老师教导中有‘沉默是金’,算不上尴尬的沉默片刻,拉面还在继续的飘香。
大瓷碗里面油花漂浮,悠悠的吹口气在上面,仿佛成了水面的舟,沿着平面荡起双桨,有只不解风情的苍蝇,开着大分贝的汽笛而来,周家成敏捷的伸手打落,周福海的眼睛瞪了大。
周家成始终还是没有耐住性子,率先把心中的话语道了出去,深情款款的如一缕青丝,说,“儿子,我希望你能够接受红红,她是一个不错的姑娘。”
周福海异常而又相当的不解,略带兴奋的仰起脸,留海遮住了半边的眼睛,问,“老爸,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吗?”
儿子的话语刚刚落下,周家成脸色立刻变的难看,这种东西带着伦理性,一经触碰立刻粉碎,说,“儿子,我觉得红红做你后妈非常合适,她足够善良、足够温柔、足够体贴。”
提别的问题都无所谓,但是这一个大大的不同,面对父亲的对爱痴情,周福海只能够无奈的摊开双手,说,“老爸,蛮有女人味的哦,你们这样搞,很有前途。”
周家成兴奋差点跃起,婚姻这种大事情,能够得到儿子的同意无非是件喜事,家和万事兴,老婆同儿子没有矛盾,自己做爸爸的就乐哉悠哉了,说,“太好了,儿子,你的话是真心的吗?”
周福海继续无奈的耸着肩膀,脸颊的表情也是无辜,这种事情让他如何处理呢,要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说,“老爸,如果你真的愿意,我又何必拒绝呢。”
两个人在面馆呆了一些时刻,话语愈发的无趣了才散,那时候黄昏已经逼近,落寞的夕阳在西山只剩了半个脑袋,红丹丹的像幅油画。
已经是下午饭的时间,周福海沿路而行,同周家成分开了有一段距离之后,拐弯进了肯德基店,肚子饿的正在咕噜噜乱喊。
人行道上面始终拥有行人,你无法推翻的事实,世上路有千万条,但是这一条不断人,有年轻的勾肩搭背男女,男主角不正经的抚摸着女主角的屁股,女主角毫不在意的任由男主角猥亵,还有撒开怀遍地跑的流浪狗,嘴里面‘呜呜’的发着响声。
周家成其实也没有干正事,拨通了电话给张红,这件事情的搞定令他信心百倍,离结婚真的就只差一步了,但是真的就是这个样子吗?只有下面的内容才会有端倪。
张红她总是有时间的,因为应酬是可以延后的,接到了电话之后,涂脂抹粉的往外面赶,他们约定的地点是‘龙方桥’。
龙方桥是个不错的景点,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认为,桥面上阶级横生,坑坑洼洼的像经历了战火,圆形的柱子上面系着红绳,从上面往下面俯视,流水哗哗的席卷着落叶,火红的深处泛着光芒。
张红到达的时候,周家成已经等候了有些时刻,看到亲爱的她招手摇摆,喜悦的面色潮红,奔跑着便一溜烟而去了。
周家成坐到张红的轿车里面,立刻便有了家的感觉,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屑,摆在面前冲着张红道,“红红,送首诗歌给你。”
张红岂有拒绝的道理,只是担心被交警罚单,慢腾腾的移动着车子,兴奋的眉眼间带丝笑意,说,“好啊,家成哥。”
周家成润了润嗓子,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手臂拍了拍自个的xiōng部,道,“
你的房间/
杂乱无章的美/
粉红色的外套迸发出火花似的激情/
枯木般的地板沉寂的好似老去/
闪烁银光的布帘又似天堂般耀眼/
你立于中间/
我还以为是仙女下凡。”
待周家成把诗歌诵读完毕,张红激动的直咂舌,舌头伸出嘴唇舔舐一下嘴角,一副十分满足的状况,手握在方向盘上面,说,“家成哥,太棒了。”
周家成把诗歌收回到衣兜里面,这是他年轻时候发sāo的凭证,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蠢蠢欲动的时刻,说,“红红,我还写过歌呢。”
张红把车开到现代大道上面,空荡荡的没有多少车辆,回过脸来冲周家成笑了笑,问,“家成哥,你写的歌有被别人唱过的吗?有唱火的吗?”
其实这个问话完全是费的,真有唱火的周家成岂不是早出了名,讲出来倒搞的气氛有些尴尬了,还好气氛一直保持的不错,路中间的绿化带里小蓝花开的正艳。
周家成人坐在后座上,享受的倾斜着身子,紧紧的靠在软垫上面,解尴尬的一句灵巧词,说,“红红,唱的别人发火的有。”
平坦的道路却少有人问津,张红把车子渐渐的加速,目标是往南山路上去,那儿的风景区不错,门票也相对比较便宜,在风景区里还可以吃到绝对天然的食品,这是难能可贵的另外一个表现。
张红俏皮的歪着脑袋,通过后视镜望着周家成,语气缓和绝佳的情人味道,说,“你真有趣。”
周家成觉得帮张红同周福海调和关系非常重要,这有益于将来的生活,但他没有想到也有益于将来的绿帽子,说,“我儿子也非常有趣,记得他小的时候,常常喜欢拿些假的玩具捉弄我,有一次,我在屋里看到了一条假蛇,我猜肯定又是他放进来吓我的,于是便拿了起来准备给他看,可惜假蛇动了,狠狠咬了我一口。”
张红听的‘哇哦’了一声,这种记忆深处挖掘出来的东西,往往非常的有趣,因为是历经了磨难而遗留的,问,“家成哥,然后呢?”
周家成得意的嘴角带了笑容,其实这根本就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只不过是从别处摘来冒名顶替的,说,“很简单,我进医院了。”
周家成的话语刚刚落下,张红便笑的难以控制了,俯身趴在方向盘上面,速度减缓了下来,慢腾腾的沿路直行。
在公路的两旁是高耸云间的楼房,阳台上面挂着晾晒的被子,由于屋内无人或者其他的原因还留在那儿,夕阳的照耀下红彤彤的,总体而言像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在楼房的那些玻璃上面,你可以看到反射的N种色彩,仿佛另外一个空间的世界,也许那儿的蝴蝶不在花丛,也许那儿的鱼儿不在水中。
两个人沿着路一直前进,绕过交叉路口到了南山路,弯曲的道路,景色美了不止十倍,有年过六旬的老人结伴散步,碎石子铺的很有艺术性。
两人如此这般的聊着天,眼看着夕阳愈发的消沉了,风景区外的酒店里亮起了灯火,玻璃窗里面人影晃动,漂亮的服务员小妹衣着鲜艳。
晚餐吃起来要有情调,蜡烛肯定是少不了的,酒店里面放着浪漫的音乐,小提琴拉的倍然有精神,漂亮的女服务员在酒桌间游弋。
酒席间周家成手捂着嘴巴打个哈欠,疲惫的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魂不守舍的味道,说,“红红,我儿子同意你入主我家了,开心不开心。”
张红觉得这事情搞的挺不错的,轻而易举就给弄‘掂’了,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意外,问,“你儿子没有剧烈反应吗?”
周家成觉得还是低调点好,免得落入‘高调必死’的圈子,说,“红红,他挺欢迎你的。”
张红勉为其难的一个笑容,觉得还是把事情扯开的好,留在周福海的身上总觉得别扭,问,“家成哥,你身边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玩的事情,讲给我听听,我最喜欢搜集别人的趣闻了。”
从很大程度上讲,生活都是枯燥乏味的,我们几乎每一个都在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四季也是毫无创新的轮转,日益加重的温室效应除外。
出生的时候,也许我们每一个都是原版,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却渐渐成了盗版,或者讲出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盗版,你做过的事情有无数人在做,你不做的事情也有无数人在做,残酷伴随着每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