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红颜殇,妖妃现世(七) - 迷魂引,嗜血妖妃 - 妖娆鬼殿
? 漫天的大火将整个寝宫彻底的吞没,那一日,姜苏尘站在殿外,看着那一团团熊熊烈火燃尽了一切。0
他听见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着,看着他们祈求的目光,身子却仿佛在一瞬间被定格,竟然挪动不开半步,额头,一滴滴汗渍顺着眼帘划过,心一瞬间被撕裂。
他的目光茫然着注视着面前的火海,听到不断从四面八方涌现而来的人。
那字字有声的喊叫却让他在一瞬间听不到任何的生意,喧嚣,在一瞬间从他的脑海之中剔除。
他的双眸一点点的开始平静下来槎。
直到所有的感情被彻底的封印。
那一夜,燃烧了这苍国皇宫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大火。
将整个寝宫燃烧殆尽,甚至没有一处完好,不止寝宫,连同那周边的宫殿,几乎全数遭受殃及扫。
……
当姜苏尘在冰窖中幽幽的转醒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个人,他从石床上半坐而起,幽深的眸子满目的疑惑,眉梢紧蹙,脑海之中的画面不断的涌现,他望着自己抬起的手掌,紧握成拳,难道真是只是一场梦境?
可是,为何他还能感受到那指尖的温存,那般的强烈,强烈的仿佛能够瞬间击垮他心底的冰冷。
他伸手扯着自己那一头的白发,不觉得痴痴一笑。
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了,他真的只是在做梦呢。
苍白的脸颊之上,笑意有些牵强的浮现,幽暗的眸子从深邃到清澈,那如清潭一般的水眸,仿佛有着震撼人心的魔力。
“听说你醒了,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
就在姜苏尘恍惚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的传入了他的耳朵。
姜苏尘抬起头,一双眸子冷冽的迎视着面前出现的男人——姜丰烈。
“谁告诉你的!”姜苏尘拧着眉梢,撇开眼去,一双布满阴鸷的眸子似乎并不待见他的出现。
“赫连悠让我转告你,他先行离开了,尘儿,我们之间……的,的误会,真的没有化解的可能吗?”
姜丰烈有些沉重的凝望着面前的姜苏尘,似乎被他那冰冷的语言所伤到,他的一双眸子布满了悲伤,满目的凄厉,他的瞳眸一直注视着面前的姜苏尘,他自知伤害了面前这个自己唯一所珍爱的孩子,可是,时间无法倒退,他只有尽自己一切的可能去弥补。0
这两个月来,姜苏尘为毒而痛苦,而他姜丰烈,却也为了治好他而到处奔波。
也因为这个理由,他们才出现在了皇陵。
因为,只有皇陵才有赫连悠所说的冰窖。
“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姜苏尘的语气冰冷,一双冷眸的眸子不含任何温度的盯着姜丰烈,即便他让赫连悠治好了自己那又如何?他的心早死了,这毒解或不解对他根本无足轻重。
只是,想到尸骨未寒的菡儿,心却隐隐的作痛。
手掌紧握成拳,一双阴鸷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愤然。
“尘儿,你再恨我,你都改变不了我是你父皇的事情,你难道真的要恨我到死吗?那样,你就真的便开心了吗?”姜丰烈不愿离开,留在原地望着他阴沉的脸色,过分苍白的面孔让他感到心痛。
姜苏尘侧着身子对着他,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回应,甚至连面孔都没有再多出一个表情来,冰冷的,直接将他驱除出自己的视线内。
“我也没几年可活了,你若是真恨我的话,也没几年可恨了,尘儿,你母后的错,都是我一手照成的,早知……我便不该抢娶了她,让我们三个人都落得如此地步……”
“早知?”姜苏尘侧过头,眸色冰冷,冷笑的盯着他,口气更是夹杂着一丝的嘲讽,“早知何用?你能改变得了什么?还有……我不恨你,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去恨?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想休息。”
“……尘儿,你……我,可能也不想再听我说什么。那你好好休息,你的毒暂时被克制住了,只要在三个月后服下解药,你便能痊愈,这次,回皇城,我想……我该将位?置传给你,我……最近有些累了,尘儿你……”姜丰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姜苏尘赫然打断:“我不需要!”
他一双阴鸷的眸子怒瞪着他,带着从未有过的阴狠之气,他赫然从石床之上站起,脚步虽然有些不稳,可是还是笔挺的站立在了他的面前,森冷的眸子燃烧着熊熊烈火:“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姜丰烈,你的江山对我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也不需要,而且,你不要忘记了,我恨不得将你的江山给毁了,你就真的不怕,这百年来的江山败在我的手中?还是说,你本就想着让我毁了这江山,让你解脱?”
“你可不要忘记了,现在整个苍国,不会有人支持我登上苍帝之位!因为我是妖孽之子!”
姜丰烈的心狠狠的一抽,被姜苏尘的话压抑的说不出半句来反驳,一张苍老的面容之上,竟然不知不觉中生起了道道痕迹,这样子的姜丰烈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如今的他甚至卑微的,只能祈求自己的儿子的原谅。
只是,他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他深深的注视了姜苏尘一眼,叹息,转身离开,却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其实他并没有告诉他,他此刻的表情,那眼底的怒火,让他看起来像极了当年的洛以筠,那个让他沉迷了一身的女子,那么的孤傲,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狂妄,同样,那么的倔强。
三十年前,他为了得到他的母亲,以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逼迫她嫁给自己,三十年后,换他的儿子来用他的阴狠来报复自己。
姜丰烈只是定了定脚步,最终却徒留一声叹息,转身消失在了冰窖中。
看着空荡荡的冰窖,寒气弥漫,姜苏尘的眉梢微微蹙动,只是用一种难懂的眼眸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最后别开了眼。
他躺在石床之上,第一次,他竟然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冰冷刺骨,仿佛会将人彻底的冻结,这样的冰冷却让他感到怀念,这冰窖的寒意让他仿佛觉得菡儿就在他的身边,因为一样的冰冷,温度是那般的相似。
微微的垂下眼眸,他伸手挡住自己的睁开的眼眸,那几不可闻的声音被冰窖所吞没:“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要让他这么一个本就不受任何人欢迎的人来到这世界上。
明明这个世界那么大,那么多人,可是,为什么他要成为这个叫姜苏尘的人,为什么他觉得那般的孤独,那般的寂寞?
菡儿,若是你感受到我的孤单,你可否愿意回来?
……
赫连城目光幽深的注视着一脸疲惫的姜苏尘,眉梢微微蹙动,即便如此,他却任然没有出声,而是选择抱起怀中一直安睡的女子,消失在的冰窖之中。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姜苏尘的眸子却久久的注视着他刚才离开的方向没有挪开。
是谁?
姜苏尘冷眸微闪,寒气逼人。
……
赫连城抱着上官菡坐上马车,将她放在软榻之上,随手拿起一旁的狐袍盖在她的身上。
马车不断的颠簸,外头漆黑一片,马车内却寂静的只剩下那浅微的呼吸声。
马车很快的便出了皇陵,朝着苍国的边境一直前行,因为路段不好,马车越发的颠簸,睡梦中的上官菡被惊醒了过来。
上官菡揉着松散的眼眸,眸光一点点的清晰,直到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赫连城,这才仿佛松了一口气。
她从软榻之上坐起,狐袍从她的身上滑落,落在马车的地上,赫连城见她醒来,眉梢微微动了一动,唇角随即快速的浮现出一丝的笑意,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狐袍拾起,放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