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惹祸火柴 - 港娱之学渣的春天 - 澳之杰
那些突然从两侧打来的子弹,和那些绊雷,一下子就扫倒或炸倒了十来个战士:他们被伏击了!
“伏下!大家马上反击!”张辉按着自己的左肩膀,但却回过头来,向着后面的战士喊到。
他的及时叫声,使得那群被打懵了的士兵,都纷纷趴下,举起自己的AK47,向两边射击,抵抗敌人的袭击。
他们的射击,是杂乱无章的,直到大部分的人都射空了一个弹匣后,他们才连忙换弹夹,并有所镇静下来。
而张辉自己也趴下后,也不顾自己被子弹划破的肩膀,右手一拨冲锋枪的保险,迅速地观看了旁边的树林一眼。当他发现到敌人的射点后,才提起自己的AK47,向着那里就是一梭子。
然后,他大声地喊道:“大家瞄准了敌人后,再开枪!”
“是!”再次听到了排长的命令,也逐渐镇静了下来,有意识地对两边伏击他们的敌人,进行了反击。
很快地,从周围的树林中,就间中地传来了闷哼声,以及人体从树上掉到地上的坠地声。
但是,被两边夹击的华军,也受到了很大的伤亡。
毕竟,在作战经验,和心理素质上,受到了十年动乱祸害的华军,都比一直都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越军,是有所差异的。
双方的交火,进行了十分钟左右后,两边的越军就退出了战斗。
待到再也没有子弹从两边射出来后,张辉向后边喝了声:“打扫战场,救死扶伤!”
他自己则顺路跑向前面,一边跑,他的嘴巴,一边轻轻地说着:“连长,连长,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虽然,这个结果,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果然,在他跑出了三十米左右后,就见到了路中间有个大洞!
严格地说,这是一个陷阱!
当他走近边缘一看,就看到了黄小军,他端着自己的冲锋枪,被“挂在”洞底中。
之所以说是被“挂着”,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被五六根削尖的竹芊所穿破!
由于其中一根从胸部穿出,黄小军在本能地扣动冲锋枪的扳机后,人很快就断气了!
这就是遍布越林丛林中的竹芊陷阱。
对于这种越南特色的陷阱,华国军方早就有所准备了。
他们不仅在所有军人的“解放鞋”底,加入了钢板,以防被竹芊所穿。
而且在战前的特训中,也进行过专门针对这些陷阱的课程训练。这包括了如何识别、破坏和防止这些陷阱的方法。
因此,在今天的搜索中,黄小军都能够及时地,发现那些在路上或路边的陷阱,并标明或破坏了它们,免得后面的大头兵,一个不注意,就掉了下去。
但是,由于急于追那个越南小子,黄小军就忽略了道路,以为那小孩子能跑过,他也可以追去的。结果,他就这样永远躺在了这个异国山林中!
“连长!军哥!是我害了你!”一个粗狂的声音,在发呆的张辉耳朵边响起来。
原来就是崔玉龙这个莽撞的汉子!
只见他嚎啕大哭着,顺着那个洞的边缘,用脚把那些竹芊踢开。
在他的大脚,踢走靠洞边的几条竹杆后,便纵身跳进洞內。
当崔玉龙落到洞底后,他一边哭着,一边双拳齐出,把那些竹竿都扫掉。
当他靠近到黄小军的尸体时,动作就变得抖震起来,也小心翼翼了。
一直以来,黄小军都将他当成亲人一样,以及兄弟一样,所以,看到连长的惨死,崔玉龙真是悲从心来。
他细心地把插在黄小军身上的竹芊拨掉,然后轻轻地,双手抬起遗体,递给单跪在坑边上的张辉排长。
此时此刻,崔玉龙这个莽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成熟和稳重了很多。
战争的残酷,使人们迅速地成长。
经过仔细的清点,在这次被伏击战中,他们牺牲了十二人,轻重伤了十七人。
越军也有六七人的伤亡。但由于他们把自己同伴的尸体,和伤员都带走了。华军也不知道他们伤亡的具体数字。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再在这密林中逗留,对华军极为不利。
张辉让卫生员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看到受伤的,和阵亡的战友,都有人负责抬着或背着了,便命令沿路返回。
当退到一个开阔的小山坡上时,张辉命令就地扎营警戒。
在一块大石后面,在手电筒隐敝的照射下,他与步话员一起,研究了军事地图,发现他们这里离他们经过的大镇并不远,只有直线的八公里。而离那条简易公路,也只有三公里。
当然,要翻山越岭的实际路程,应该是有六七公里的,但也比回他们被伏击的村庄要近很多。
张辉立即通过步话机向营长汇报了刚才被敌人伏击的情况。
由于二排长也受了重伤,营长命令张辉暂代连长职务,领导着一二排剩余的战士,原地休息,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是!小徐,上级一有命令来,你立刻向我报告。”张辉一个立正,向营长回答道。然后,他便转过身来,向报话员说到。
“是!”小徐立即立正,接过了张辉递过来的话筒。
而张辉则走向山头的边缘,指挥着战士,在山头的四周挖好临时的战壕,并安排好重哨,避免在晚上遭到敌人的偷袭,他再也不能让剩下来的四十多个战士,再受到伤害,这是他的责任!
他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战争才过了四天,自己从一个战斗小组长,被提拔到代理连长的位置。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这次战争的残酷性!那就是在他上面的大部分连级以下干部,都已经牺牲在这个可怕的战场上了。
“大只龙,你和陈跃进负责西面方向的上半夜警戒。”张辉对崔玉龙和他的新组长吩咐到。
“是!”陈跃进和崔玉龙齐声回答。
“大只龙,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想想别的吧,我们以后会给黄连长报仇的。”张辉看见崔玉龙仍然象个死了亲爹的孝子一样,搭拉着个丧脸,便安慰他说到。然后就到另一侧去安排那边的岗哨。
“大只龙,我看张连长说得对,你就看开一些吧。来,抽根烟,冷静冷静。”陈跃进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递了一支给崔玉龙,自己叼上一支,然后拿出火柴来,划着它,正想给崔玉龙点上,但一伸手举起燃着的火柴,就被山风所吹灭了。
陈跃进发现一米六的自己,要给近米九的崔玉龙点烟的话,只有站到战壕的土坝上,才能做到。
因此,他马上爬上坝上,划着了火柴,用手护着,慢慢伸手递过去让崔玉龙点上。
当崔玉龙把烟叼在嘴上,并把头低下去,想接上火的时候,他的耳中就听到“阽”的一声。
接着,他发觉天上下雨了,并给浇了一头一脸。
正当他抬起手来,想擦一把那粘稠的“雨水”时,却被从坝上掉下来的陈跃进砸了个正着!
“组长,组长,你怎么啦?”崔玉龙抱着掉下来,正在抽搐的陈跃进,大声地喊了起来。
“卫生员,连长!快来啊,组长受伤了!”崔玉龙发觉停止了抽搐的组长,好象气也没有了,而且他嗅到的那些“雨水”,其实是有血腥味的!因此,他连忙大声喊了起来。
因为这个时候,山头上大部分的战士都坐战壕里睡着了,山头上一遍寂静,他这一喊,在山头那边的张峰也听到了。后者马上就顺着环绕山头的战壕跑了过来。
当卫生员跑了过来,伸手一探陈跃进的颈动脉时,就发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当听完了崔玉龙结结巴巴地,把他们点烟的过程,说了出来后,再结合陈跃进那个被击烂的头颅,张辉马上意识到,是那擦着的火柴所惹的祸!
正是黑夜中的那点火光,给他招来了越军狙击手的子弹!
因此,他马上命令所有的战士,在黑夜里不准吸烟!
崔玉龙则只是呆坐在陈跃进遗体的旁边,双眼瞪直。他到现在为止,也不明白组长怎么就被敌人打中的!
这不怪他,在十年动乱中成长的小青年,又有多少人是了解外面的世界的?
在这只有八个“样板戏”,就是娱乐大全的时代,有多少平民知道国外科技先进的?
在此时电话只是存在邮电所等少数地方的通信环境下,又有多少军人知道有种“狙击步枪”,是可以在近千米之外,把人的头颅打成烂番茄的?
黄小军的牺牲已经给他那单纯的心灵狠狠地插上一刀了。
现在,组长在他头上那血淋淋的浇灌,以及惨不忍睹的碎烂头颅,更是在他那浑浑噩噩的脑袋上,来了狠狠的一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