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噩梦 - 主宰绝巅 - 七叶玄
一路狂奔回到家里，吴攸除了觉得身体有点发热，其它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连心底那股莫名的冲动都散去很多：“果然，运动才是弥消异常冲动，维持心理健康的最好办法！”
看到吴攸回来，吴绿开心地扔下手里的小工具线路，一个飞扑过来，赖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哥哥，你回来啦！”
吴攸抱着吴绿进屋放下她，拿下腰间的袋子打开给她看：“来，看看这是什么！”
吴绿一看惊喜地叫了出来：“白米，这么多！有好几斤吧，够我们吃好几天了！”
吴攸再示意她看看里面包着的小袋子：“还有更好的东西在里头呢！”
拿出小袋子打开后，吴绿惊讶过后，立刻开心无比地尖叫起来：“呀，肉！好大一块肉哎！这肉味真香，还是新鲜的呢！”
开心雀跃片刻后，吴绿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狠虽然不舍但却狠心地把小袋子封上递给吴攸：“哥哥，这块肉要好几百块钱吧，要不我们把它卖掉吧！我现在还不想吃肉呢，两个月前都吃过一次了！”
“傻丫头！”吴攸有点心酸地轻轻抚着吴绿的头，看着她懂事的小脸：“没事，我们吃吧，不差这一点！这是别人送给哥哥的，以后还有很多呢！”
“真的？”吴绿瞪大眼睛看着吴攸，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他的脸，认真判别他是不是在说谎。
吴攸瞪起眼睛，毫不客气地在吴绿的小脑袋上弹了一下：“小丫头，敢怀疑我？”
吴绿抱着小袋子，捂着脑袋不住叫痛：“哎呀，好痛！哥哥我不敢啦！”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收拾收拾东西，赶快睡觉，明天吃肉！”
“噢，好哎！”
吴绿开心抱着小袋子，幸福得连大眼睛都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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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攸走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无论朝哪个方向走，无论走了多久，入目都是无尽深远的黑暗。
一直走着，一直在黑暗里，时间仿佛无尽，怎么也无法脱离。
“又做噩梦了？”
吴攸觉得他的意识非常清醒，不过这跟平常做梦似乎又有些不同：“好吧，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一、二、三，醒来！”
吴攸用力一挣，可周围还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嗯？奇怪，怎么还在这里？一般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不就应该很快就清醒了吗？”
“如果意识清醒人却动不了，那叫做什么来着……对了，叫植物人！”
“啊呸呸，我好好的怎么会成植物人呢！那，应该是叫做【鬼压身】吧！据说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明明意识清醒，可却完全无法操纵身体，啊啊啊，好可怕好可怕！就算拼命地挣扎想动，可就连一只手，甚至一根小手指都无法移动！……”
吴攸看看他已经下意识抬到眼前的手掌，不禁眨眨眼：“看来，果然还是在做梦！”
“那这应该是我梦见自己清醒了，但实际我还是在梦中……”
“嗯，没错！肯定是这样！……”
……
“可平时我都是做噩梦的，为什么这次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难道是青春期的原因？果然，这真是一段深深困扰着青少年的忧郁迷茫时期啊……”
……
“青春像是一首歌，轻轻拨动少年多情的心弦……”
……
“眼角眉梢的忧郁心绪，忍不住一声轻叹，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
“可是，可是……”
“为毛我啰嗦这么多，还不醒来啊！……”
……
吴攸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但又和平时陷入噩梦的情况不同。以前，面对梦中铺天盖地袭来的无边黑暗，他总是拼命挣扎，拼命狂奔逃离，因为他一直感觉一旦陷入那无边幽深的黑暗，他就再也不会醒来，在黑暗中慢慢地、渐渐地死去。
这大概就是在死亡边缘挣扎过，在心里留下的伤痕阴影。
那次吴攸重伤垂死，意识中便有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他，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嘶吼，无数只手臂疯狂伸出想要将他拖进无底深渊。吴攸拼命挣扎想要逃离，却总也逃不开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也不知在黑暗中苦苦挣扎求存了多久，直到吴攸觉得他再也坚持不下去，就要放弃放弃最后的挣扎，任由无数手臂将他拖下深渊的时候，他听见了吴绿不停呼喊的声音，是吴绿的叫声给他了力量，给他指引了方向，带给了他一丝光明，让吴攸勉强奋起最后的意志挣扎，最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吴攸令人惊诧地顽强活了下来，这里有他自己的挣扎，也有吴绿的呼唤，当然更少不了易先生超凡手段的医治。
不过，和之前噩梦不同的是，这次被笼罩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吴攸却完全没有以往孤单恐惧的感觉，也没有恐怖幽深的无尽深渊吸引着他坠落。
身处浓郁得有若实质一般的黑暗之中，吴攸却反而觉得身体好像是泡在温暖轻漾的水中，柔和而舒适，让人觉得温暖又飘飘欲仙：“这温暖而舒服的感觉，就像是泡在温水中一样……”
“这种感觉……”吴攸顿时心中一惊，惊恐瞪大了眼睛：“我×！难道老子尿床了？！……”
不过，吴攸依旧没有惊醒，周围的环境还是一片浓郁黑暗没有变化，这让吴攸稍稍安心：“还好，稍微有点放心了，不会那么丢脸。不过，一直这样乌漆抹黑的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也不知道在这种奇怪的情况下还会不会有噩梦，又会变成什么样？”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吴攸就发现他周围环境已经变成一间低矮破旧的漏雨小屋，他正被几个衣着破烂的凶狠少年抓着手脚死死按在地上，还有一个面目狰狞的凶恶少年正猛扑过来，双手握着的匕首高高举起，狠狠刺向他的心口！
这个情形……
时间好像突然在这一瞬慢了下来，吴攸甚至能看到那个凶恶少年眼里残忍狠毒的光芒，还有匕首锋刃上反射出的森森寒光，破旧屋顶上缓慢漏下的一串串雨线，敞开摇晃的破碎小屋房门，而房间另一侧，是一个表情残忍狠毒少年，正高高扬起手中锋利铁筋，砸向惊恐望着他这方向的吴绿小脸……
“小绿！”
吴攸双眼瞬间充血变红，身体疯狂愤怒挣扎，体内一股暴虐力量突然喷薄狂卷而出：“都给我去死！给我去死！……”
在那股狂暴力量的冲击下，吴攸身周几名凶恶少年和破旧房屋环境都开始像水波一样晃动扭曲，最后纷纷破碎消散，化为几缕黑雾溶入四周浓郁无际的黑暗。
噩梦到了这里，也该结束了吧，每天都是在这里惊醒。
弱小是罪。
吴攸紧紧握着拳头，他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力。
当时真正的情况是，他被匕首一刺穿心，勉强挣扎着抬起头，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吴绿小脸被铁筋毁容，正拼命哭喊挣扎着向他爬来……然后他便昏死过去，坠进无边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易先生的小院里。
后来吴攸听易先生讲，那天夜里，易先生听到有人在外面拍门，打开门便看见吴绿满身满脸鲜血背着他站在门口，连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倒在大雨中，也不知道一个才七岁的瘦弱小女孩是怎么把他背到几个街区外的这里的。
等到第二天吴绿醒来，她说头痛得厉害，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记得哥哥受了重伤快要死掉，她觉得一定要找到人给哥哥治伤，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到了易先生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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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
耳边依稀传来吴绿的叫声，吴攸猛地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吴绿有些担心的小脸和房间熟悉的景象，他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那片黑暗，果然是在做梦。
“怎么啦，小绿？”看见吴绿小脸上满是担心的神情，吴攸微笑着问她。
“哥哥，你怎么啦？”吴绿咬着嘴唇担心地看着他的脸：“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啊。”吴攸笑着回答，做起身来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屋里光线明亮得晃眼：“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都已经中午了！”吴绿委屈地撅着小嘴，抹抹闪着泪花的大眼睛：“早上我以为你累了要多睡一会，可是后来怎么喊你也喊不醒，哥哥，你吓死我了！”
吴攸尴尬地摸摸脑袋，赶紧安慰吴绿：“放心吧小绿，我没事，就是昨天太累了睡得有点沉！”
吴绿看吴攸现在确实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捂着小鼻子推着他：“哥哥，你臭死了，快去洗澡！”
吴攸闻言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面居然有一层腥臭的黝黑油腻，他昨天睡前明明洗过澡，这是怎么回事？
被皱眉捏着小鼻子的吴绿赶去洗澡，出来之后，吴攸面色有些怪异，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隐隐觉得自己力量和敏捷都要比昨天之前要强了一大截，身上原本许多伤疤都变得浅淡了许多，甚至还有一些小疤干脆都脱落无痕，身体原本隐隐有些暗伤疼痛的部位都变得再无一丝异常。
难道是不小心吃掉了什么天材地宝？还是被主角光环砸到了，连睡个觉都能升级变强？
吴攸再三考虑，也没想出昨天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或者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事物之类，最后只好放弃，反正变强变好了又不是什么坏事。
要是说有什么想法，吴攸只有一句：让这种好事，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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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吴攸一直监视着野火帮占据的破旧工厂。
至于那些极度诱人的米菜鲜肉之类东西，吴攸下了大决心，在把野火帮的事情弄出个眉目之前绝对不会再碰。伤心难过之余，吴攸只能用从易先生那里听来的一句话安慰自己：“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果然，这世间难得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经过数次偷偷潜入，吴攸终于听到一点稍微有用的东西，那是一个络腮粗壮大汉边喝酒边抱怨道：“他M的，这才休息几天啊！我听老谢说帮里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下周又要钻下水道了！”其他人听了也都是咒骂不断，纷纷抱怨他们这些人钻下水道是多么的辛苦，出了那么大力气，结果老大却吝啬得连月钱奖励都没多发一点。
下水道？
吴攸疑惑无比，难道野火帮在仓库里挖的地洞是连通城市地下排水管道的？可是把东西运进地下排水管道有什么用？难道野火帮胆大妄为到在地下建立了基地？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