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再起波澜 - 重生之焚爱逆欢 - 无心轮回
柳墨言听回來的人禀报说东西安全送到了。终于能够安心养伤。昨夜里伤口迸开。便是他有星罗神指这样的保命密招。也不是万能的。他可不准备在除了段锦睿之外的第二个人面前露怯。
段锦睿和柳墨言不知道。有一个人。也在心底思量着他们。
"小姐。天气凉。您怎么不多披一件披风便出來了。"
丫鬟手中兜着一件披风追了出來。
夜凉如水。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秀丽无双的女子抬头仰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月儿:"今夜的月这么的圆。恍惚间。还以为已经十五了呢。"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奇异的笑容。似乎是一种对月的惆怅。又似乎是一种对未來强烈的期待。复杂的情绪。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來。
"小姐。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等到十六那日。才是真正的圆呢。"
丫鬟沒有发现自家小姐眼底异样的东西。而是捂嘴调皮地笑。
"十六圆吗。"
女子重复着最后几个字。身旁突然传來慈祥的女声:"熙儿。怎么大晚上的站在外面。洛儿也是的。你怎么不知道劝着你家小姐。"
一个气质端雅的妇人身后跟着一行伺候的丫鬟。袅袅而來。
"熙儿见过舅母。"
女子福了一礼。被她称作舅母的女人快走两步。赶忙扶起了她:"熙儿快不要和舅母客气。你我是一家人。Www。。com你舅舅待你如同亲生。我也将你当做亲生女儿似的看待呢。"
"熙儿能够得到舅父舅母的关爱。是熙儿的福分。"
女子轻敛臻首。楚楚动人之姿。尽在这举手投足之间。
"哎。想到熙儿这样美好的女子。以后也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个小子。舅母这心里呀。怪不是滋味儿的。"
帕子抬起。轻捂唇角。女人带着笑意看着面前的侄女儿。她家老爷自是早已经告诉她要将面前的女子许配给哪个。说这样的话。也只是作为长辈对钟爱的晚辈调侃一下而矣。
"也就是舅舅和舅母觉得侄女好。侄女儿在别人眼里。只怕不如舅母想的那样好的。"
熙儿的头垂的越发地低了。像是羞涩不堪一般。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惟有她自己才知道。发丝遮掩下的面色。有一瞬间的恍惚纠结。
"什么人敢觉得你不好。先不说我的熙儿才貌双全。也要看我家老爷。你家舅舅是什么人。若是你以后的夫君对你不好的话。看老爷怎么帮你做主。"
舅母的眉头一竖。方才的端雅温婉中。瞬间加入了丝丝凌人之色。
熙儿的头慢慢抬起:"是呀。舅母说的对。"
那恍然的眼神。终归于坚定。她已经。沒有退路。也不想要退路了。这一生。那个男人。早已经在心底扎根。成了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成了她的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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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八月十五中秋节。这一日是举家团圆的日子。这一日是离乡游子们可以一解乡愁的日子。
夜幕初降。一系列的典仪便有条不紊地行进。秋社。祭月。拜月。赏月。观潮。赏桂。皇帝赏下月饼的时候。这一场秋日节宴才算是正式开始。宴饮。奏乐。歌舞。交集。安排的很好。有条不紊。实则和上次皇帝的寿宴差不多。都是同样的东西。唯一多的也就是有更多文臣才子在作诗传唱。大家笑着互相恭维着。人人面上带着一张虚假的面具。每说出一句话。也许都是在心中揣测了几十遍。几百遍。
"哎。可真是无趣的很。期待了那么久的皇家宴会原來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不累。老子都跟着累了……"
有和柳墨言一样回京述职的武将们便受不了这样话里藏话。Www。。com笑里藏刀。还有那些无病赋诗。强作新愁。大家都是朝廷的官员。做什么他们武将就要受那些文臣的鄙视。
"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柳墨言唇边轻抿着一抹浅笑。将目光从远处玄衣蟒袍金冠束发。显得越发端肃冷傲的男人身影之上移开。男人是孤身一人前來的。这很好。
对着向自己抱怨的同僚。柳墨言举杯:"起码皇家宴会的酒水值得我们跑一趟。你说不是吗。"
举杯一饮而尽。柳墨言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很是洒然恣意的样子。丝毫沒有任何被排斥的郁气。
同僚一愣。然后大笑了起來:"说的好。兄弟看不出來。和我是同道中人。Www。。com來。为了这独一无二的极品贡酒喝一杯。"
男人之间的交情。有时候不需要太复杂。只是一句话。只是一杯酒。便足够了。
文官有文官的团体。武官也有武官的团体。非关结党。而是文武有别。便像是这场宴会一样。成了习惯。
段锦睿感觉到自己身上那恼人的视线离去。松了口气。攥紧杯盏的手放松。转身和走过來攀谈的一位臣工聊了起來。
"参见太子殿下。"
正聊得投机。一道声音插了进來。段锦睿回头一看。原來是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赵索。微微颔首。算是招呼:"不知赵总管有何事。"
对于赵索。段锦睿还是尊重的。不是因为对方在段穆恒身边的地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而是这么多年來。这位宫廷总管暗中的照顾还有几次不留痕迹的帮助。
"皇上主子让殿下过去他身边儿坐。"
赵索笑眯眯地道。
段穆恒的身边。周围有注意到的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头一震。皇帝右边稍微下首坐着的是皇贵妃纳兰明秀。但是。她是后宫中的女人。再是尊贵。实则。总是差着一层。而皇帝身边唯一空着的位置。只剩下了左侧身边稍微下首的位置。左右左右。左边为尊。而在这样的场合。这怎么可能只是一次示意。这是皇帝在向自己的臣子传达他的意志。他认同太子的意志。纳兰明秀向着段锦睿温柔浅笑。而段锦容。虽然还是笑着的。身子却是僵硬住了一瞬。
柳墨言虽然是和人在拼酒。实则一直沒有忘记注意场中的动静。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差点儿笑出了声音。真真的是大快人心。虽然想通了。段锦容不值得他以着自己全部的情感。剩余的人生去痛恨。去在意。他已经找到了值得的人。但是。能够看到段锦容倒霉或者受挫。即使不是出自他之手。总是痛快无比的。
柳墨言心底越发肯定段穆恒对于段锦睿的非同寻常。非同寻常的在意。通常代表着非同寻常的价值。也许。段锦睿比他想象的还有优势。
柳墨言站在不起眼的位置。悄悄地研究着上面座位上人们的表情。这是一种非同一般的乐趣。皇贵妃纳兰明秀。这位始终端坐如恒。浅笑如常的女子。也许。Www。。com才是那个最需要注意的人。
接近二十年深宫中独霸。能够将段锦容养育成现在这个样子。能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而从來沒有人质疑她的面具。这个女人。她的心机能力甚或者是野心。才是最需要人警惕的。
希望陆俊冯能够找到些有用的东西。他接下來的礼物能否送出。就要看他的了。江南……
柳墨言正在心中咀嚼这两个蕴含了许多不明意味的字眼之时。上首御座处皇帝低头望向自己的儿子。不知是和太子说了些什么。唇边含笑。样子看起來颇为轻松惬意。
两个人的氛围这个时候看起來很好。让段锦容越发地难受。伸手夺过穆无疚手中的酒杯。望着上面不属于他的位置。狠狠地饮尽了其中的酒水:"无疚。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本王比他差吗。"
穆无疚阻止不及。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幸亏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皇帝太子身上。段锦容现在'幸运'的沒有受到太多关注。
"王爷是属下唯一认同的主子。"
穆无疚的回答在这种场合不会出任何问題。只是表忠心而矣。段锦容清俊的面容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无疚。本王会证明你的眼光不错。早晚有一天。早晚……"
想到那个女人告诉自己的方法。即使他自己现在也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造成了一些难以启齿的问題而苦恼。仍然觉得心中一阵痛快。他望着段锦睿。和表面上温和的笑容完全相反的。眼中淬了满满的毒汁。早晚有一天。
宫殿中百态丛生。各人有各人的盘算。各人有各人的目的。
只是。接下來却只见得太子斟酒的动作一顿。摇了摇头。接着回了句话。唇只是动了一下。声音更是低不可闻。除了皇帝也许便只有坐在皇帝右侧下手的皇贵妃听到了。
然后。段穆恒手中的酒盏重重地落在龙案之上。那贵重难得的贡酒溢出了些许。在龙案之上精巧绝妙的纹路上流淌徘徊。一滴酒水。滑落龙案。滴答落地。
段锦睿的眼睛落在那镶满了宝石的华丽杯盏上。在龙案金色平面的映照下。闪烁着绚烂的光芒。让人眼迷心跳。他的眼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沒有人能够忽视段穆恒忽然冷下來的面色。沒有人不害怕帝王的怒气。惟有他。像是一座冰雕般。近乎无感地僵硬着。倔强着。坚持着。
不知是否是错觉。柳墨言觉得。帝王那满怀着冷意的眼神。是落在他身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段锦睿疑似惹怒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确定是否又是帝王想起了他对他心爱儿子的所谓'勾|引'而想要迁怒乃至于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