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冷淡 - 重生之焚爱逆欢 - 无心轮回
段锦睿來得快。去的更快。按理说便是如此。也不可能瞒过柳墨言的耳目。这里不是他的地盘。是别人的。或者更直观的说。是敌人的地盘。他不会不小心。
可是。柳墨言偏偏便沒有注意到。只是因为手中的东西。
柳墨言和云溪沒有聊很久。云溪不是那种看到个男人便紧贴上去的女子。他以为这个少女是要求他些什么。未曾想到。少女会在闲话几句的时候。偷偷地塞给他一样东西:"这是……"
手指与手指相触即分。触电一般。少女不经意地抬起手指。抿了一下垂落脸颊的发丝。轻柔地。仿佛是在说着今日的天气一般:"这是你们想要找的东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轻声细语。宛若潺潺流水一般。若不是柳墨言近在咫尺。也听不到少女的声音。
少女说完。莲步轻移。便要离开这里。可是。柳墨言攥着手中的巴掌大的纸张。匆匆一瞥间。可以看到上面细致而详尽的线条。还有蚊蝇般的小字。这是什么。他不是傻瓜。自己和段锦睿找的东西只有一样。这个名为云溪的少女。将这样事关重大的东西放到他手中。她会怎么样。
手挽住了少女的腕子:"等等。"
他的良心。原來还沒有完全消失:"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自昨晚云溪与云倾姿说过那些的话中。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虽然未曾深究。却也能够猜测出一二。不论云溪在郡守府是怎样的身份。为什么可以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但是。有一样是肯定的。她的身份很尴尬。她的处境。不怎么好。
云溪的眸子定定地看了一眼被少年握着的腕子。上面一个有些斑驳的白玉镯子。映衬着少年如玉温润的指尖。有些亵渎。
抬头。唇边勾起一抹笑:"云溪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柳公子不需要觉得不安。"
生命中。能够有这么一次的真心冲动。于她寂然怯懦的生命。已经是最好的回报。
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里面是纯粹的善意。Www。。com别无所求。柳墨言微微触动。他方才是有些敷衍地和少女谈话的。可是。问过一次已经是极限。已经被冰冷浸润的心。不可能再去付出更多。
笑了笑。捏着手中的纸张。柳墨言的心思转回正道。他应该打交道的人是段锦睿。而不是一个身份可能很尴尬的少女。即使那个少女对他表现的很在意。也只是触动而矣。过后。什么都不是。
兴冲冲而去。败兴而归。胡横原话的意思。便是太子殿下在和庄大人谈论公事。现在不方便见客。请他哪里來哪里去。
柳墨言哪里是那么好请走的。只是。门廊下。雪袍男子摇着折扇。笑眯眯看着他的样子。那刻意表现出的得意。让少年的额角跳了跳。再也不想要在这里和这个人做无谓的交锋争吵。好像真的是小孩子一般。
他手中的纸条捏紧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过后就回复了理智。松开捏紧的五指。纸张成了一团。有些皱。双手捧起。将纸张四角展平。柳墨言的眼睛冷电般锋利。唇边的笑容意味深长:"原來。在这里……"
门外传來敲门声。是李贺。他手上端着盘子。是早膳。不算复杂。精致的小笼包。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粥。让人看着便很有食欲。柳墨言乍然想起。自己不止一晚沒睡。连早饭都沒有用过。就是为了去给某人送情报。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说不准是去向段锦睿炫耀还是自己虐待自己。
"公子。可需要小的重新换过早膳。"
李贺在一边看着柳墨言手中拿着象牙筷子一动不动。光是愣愣地对着早饭。开始觉得不安了。
"不用。"
柳墨言摆手拒绝。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奇异。让李贺不安:"过來。"
作为一个合格的内侍。听从主子命令是第一条。即使只是暂时的主子。所以。他只能憨厚的笑着。将自己的脑袋凑到少年面前。
"谁让你这么靠近的。"
一声低低的笑。然后。李贺的额头一痛。睁眼看去。却是少年施施然地收回了弯曲的食指。真的是。一点都不加掩饰恶劣呀。
"不是您……"
李贺这样自认的老实人也受不住柳墨言的性格。
柳墨言筷子上夹着一个小巧的带着花儿褶的包子。粉色的唇微张:"……"
"啊。"
李贺离他的距离还是比较近的。一时沒有听清楚。少年冷扫过的眼神。让他打了个寒颤:"公。公子。您方才说什么。小的沒注意听……"
明明是柳墨言说话含糊。但是。那一瞬间。比起段锦睿也毫不逊色的冷寒气息。Www。。com让李贺选择了另一个委婉的说法。
"让你师傅胡横转告。我手上有一样太子殿下很感兴趣的东西……"
咬开雪白的包子皮。露出一角鲜香的内里。那馥郁的汤汁。流淌在齿颊之间:"若是这顿早膳吃完的话。太子殿下还是不感兴趣。那只能算是无缘了……"
柳墨言是笑着说出这段话的。便真的很像是玩笑。李贺是想要当做开玩笑的。他还沒有胆子去涮段锦睿。但是。他更加不敢做主:"柳。柳公子。您慢点儿吃。"
一个小包子已经被吃的只剩下一角。柳墨言的食欲很不错。
李贺哭丧着脸去求助自己万能的师傅。Www。。com
这一回。是胡横亲自來请柳墨言。调羹已经在碗底那一勺白粥之间划过了无数个循环。眼见着已经凉透了。少年脸上的笑容却是得意而绚烂的。
他和胡横是走小路去的。段锦睿从來不在人前展示出两个人的一丝半点儿特殊。即使柳墨言也说不出他们除了上了一回榻。究竟有哪点儿特殊。
段锦睿居住的地方防卫很森严。这是必定的。可是。与早上兴冲冲的沒有注意到不同。柳墨言俊丽的眉宇微微上扬。暗中的布置。多了很多。而且。一股子肃杀之气弥漫。心底。蓦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殿下在里面等着公子。Www。。com"
胡横轻声道。柳墨言刚刚进屋。房门便紧紧地从外面阖上。
那砰的一声响。还有屋中昏暗的光线。让柳墨言的手不由之主地按向腰间。
"你來了。"
段锦睿的声音和缓淡漠。带着让人心安的静霭。柳墨言的手自腰间的冰凉上放下。绷紧的肌肉舒缓:"阿睿。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自昨夜开始憋闷的心情。莫名地开始舒缓。因为名为段锦睿的那个男人。在他近乎强|迫的情|爱之后。还会在不经意间给他温暖。还会在他赖上之后。无奈地纵容。还会想要为他规划以后。想要纠正他的礼仪。想要像是一个长辈般來*着他。真的是。很好笑。
以为只是相处了几日。以为只是短短的几次接触。却原來。已经有了这么多这么多的回忆。这么多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感觉。
"找本宫何事。"
顺着男人的声音。柳墨言的眼睛逡巡了一圈。一眼便落到屋子角落处斜躺在锦榻之上的男子。一袭简单轻便的黑袍。乌黑的发丝被一根古拙的白玉簪轻挽了一半。剩余的发丝。披散而下。在肩头。*部。腰部。形成了一幕神秘的夜色。
那双淡漠的眼睛。清晰地映射出柳墨言脸上惬意的笑:"阿睿。我有沒有说过。你很好看。"段锦睿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无波无动。无喜无悲。曾经少年的一句赞美。一段温柔。便可以将那冰白色的容颜染上动人的晕红。现在。却陌生的厉害。他看着他。犹如一个陌生人。
"你说话总是这么动听……"
一定是在许多人面前历练出來的吧。只要想到清晨回來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少男少女相携漫步的画卷。他心口处的伤口。便有种要再次裂开的糟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