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相思(一) - 重生之焚爱逆欢 - 无心轮回
身穿明黄色常服的皇帝和赵总管走在最前头。赵总管手中提着一盏灯。低眉顺目的。身后远远地缀着一批护卫。皇帝想要清静。那么。便是表面的清静也要维持的好好的。
靴子踩在积雪枯叶之上。咯吱咯吱的轻响。越走越偏僻。赵索悄悄辨识了一眼方向。心底一惊。越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随意开口。
一时间。空寂冷漠充斥了这一点明光笼罩之地。
"是不是觉得朕小題大做了。"
不知什么时候。段穆恒停下了脚步。恍似闲聊般地问了一声。
"圣上必定有自己的考量。非是老奴鲁钝能够明白的。"
赵索更加弯低了身子。作为皇帝的身边人。知道的太多。也不好。很多事情。恰恰是他想要躲开都躲不了的。悄悄地苦了下脸。
段穆恒今夜心情很好。听了赵索的奉承。笑了一声:"你个老家伙。说不出个难听话來。"
段穆恒叹息了一声:"睿儿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你说。他的性子如何。"
皇帝不是第一次询问这样的话了。赵索整了整精神。正要按部就班地念出千篇一律的答案。段穆恒轻轻一摆手。赵总管将快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朕也是糊涂了。问你做什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皇上春秋鼎盛。哪里老了。您还要亲眼看着太子殿下的子嗣出生呢。"
赵索慌忙说道。皇帝最近的一些话语神态。让他心生不祥。
"是呀。还是放不下……"
段穆恒叹息一声。自语着:"睿儿的性子。说是冰冷无情。实则最是脆弱。外冷内热。这样的人。若是遇不到执念还好。若是遇到了。他那择全固执的性子。终究会为情所伤。"
"身为帝王。最不应该有的。便是痴情。那是帝王的大忌。"
抬头。被岁月斑驳了的牌匾。隐约可见凤藻宫三个大字。那是他最爱的女子曾经居住过的宫殿。Www。。com那是他一辈子无法释怀的心伤。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儿子。重蹈覆辙。
"朕怎么忍心让睿儿以后受到天下人的责难……"
痴情是帝王的大忌。但是。对一个男人痴情。更是英明的君主所不能为的荒唐。他的太子。是要成为这千万里沃土之上的统治者。是要在史书上留下厚重一笔的传世之芳。他不容许任何人。毁了自己的孩子。
"皇上不必忧心。太子殿下不是安心和太子妃娘娘成亲圆房了吗。太子殿下的脾性。定然不会再出问題的……"
赵索笑眯眯地说道。偷眼注意了下段穆恒的面色。平静端肃的样子仿若一座沒有感情的雕像。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让他心里害怕。
段穆恒的眼睛还是看着那有些残破的牌匾:"朕跟睿儿说过。他若老老实实地娶妻。那么。柳墨言也会安安全全的。现在。到真的不知道是应该欣慰睿儿的悬崖勒马。还是该更加忧愁了……"
段穆恒不知要如何处理柳墨言。才能够既保护了段锦睿。又不会伤到父子之间的情分。而那个被他念叨的人。心情不比这个做父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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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一声。柳墨言面不改色地将胳膊上那支带着倒钩的箭拔了下來。倒钩上面还挂着一块皮肉。溢出一大片血点。让他面前要为他处理伤口的小学徒面色仓皇:"大人。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您。您怎么自己拔出來了。万一伤到筋骨的话……"
小学徒的手抖抖索索的。上面还沾着乱糟糟的血迹。话也说不大清楚。
柳墨言冷冷地倪了他一眼。沒有说什么严厉的话语。伸手自怀中掏出自带的金疮药。撕开血洞周围的衣服。手指一挑。瓶塞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桌案之上。手腕一抖。乳白色的磨得细细的药粉均匀地洒落在伤口上面。那汹涌的鲜血立马止住了许多。
柳墨言*口的肌肤还是雪白细腻的。但是。趁着这段日子在战场上留下的好几处浅色疤痕。加上方才形成的血洞。却是别有一番威凌肃杀之感。小学徒瞅了一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便慌慌忙忙地低下了头。
"出去。换盆清水來。"
抬头。对着不知所措的小学徒吩咐了一声。柳墨言皱了皱眉。这一次战斗。图素的兵马出其不意袭击了他们的大营。主将宋承洲虽然在边关驻守多年。对付异族很有经验。但是正是因为他是老将了。所以对于图素突然改变战法反而更加沒有防备。
虽然当时情况混乱沒有细看。但是。柳墨言估计。营中将领多有伤亡。否则的话。他便是新晋的将官。不看在这一次他率手下奋勇杀敌。冲入敌阵。砍了对方中军阵旗。又杀了几位异族将领才受伤的份上。也要看在他父亲的份上。军中不会怠慢至此。Www。。com只是派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一看便是学医未久学徒过來。处理伤口还不如他自己动手。
手指在尖利的器物上轻轻摩挲着。这于自己而言。未必不是个机会。
军中最容易站稳脚跟的方法便是军功。实打实的军功。但是。若是沒有足够多的位置空出來。那便是再大的军功。也不是那么管用了。
低头看着自身体中取出的那带着狰狞倒钩的断箭。还有箭杆子上那精雕细刻的雄鹰标记。柳墨言神色冰冷。图素大皇子的箭。哪里是那么好接的。他是熟悉人体血液经脉。再加上有内力护体。才避开了紧要处。现在只是皮肉伤。若不然的话。恐怕这条臂膀也被废了。Www。。com
呼延修石。图素大皇子。素有大漠飞鹰的美名。前世的时候。柳墨言会在边关一驻守便是许多年。归根结底。也是这位异族大皇子太过厉害。普通将领根本便对他。尤其是他手下的黑骑铁军防不胜防。
柳墨言前世受困于情爱之障。到底未曾來的及与呼延修石这个最大的对手决一雌雄便命陨于京城。这一世。他会让世人看看。究竟谁才是更胜一筹的帅才。
手指一个使力。一点血珠破出。柳墨言不觉疼痛。反而眼中带着凛冽的锐意与一种隐隐的兴奋。
帐子掀起。寒风凛冽。将大帐中本來便不怎么旺盛的火盆吹的更是奄奄一息。抬眸。冷然的面上一点淡淡的笑意。Www。。com冲淡了方才摩挲断箭时肃杀的样子。起身相迎:"齐统领。"
齐飞鹏严肃不苟言笑的面上。在见到柳墨言的时候。也露出了些许赞赏的笑意。快走几步。阻拦住了对方行礼。
"你身上有伤。不必起身。"
他向着身后一招手。跟随着的亲卫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这是大将军赐下的金疮药。还有一袭巧匠所制的锁子甲。你受伤不轻。大将军本來要当面论功行赏的。现在只能够等你伤势稍微好转之后再行封赏了……"
齐飞鹏比起柳墨言。倒是更加遗憾些。他便是段锦睿事先跟柳墨言透露的军中自己人。柳墨言对着他。Www。。com自然也是亲近些的。比起柳恒山交代的那些父辈同僚还要信任。
"说起來。墨言倒是真真不愧是将门虎子。本來很多人看你的样子都以为是來蹭军功的。现在。可是用事实狠狠地打了他们一巴掌。干的不错。"
齐飞鹏这个人平日里太过正经古板。大多数人都有些打怵和他接触。不过对于真正看上了眼的人。他倒是能言能笑了。
两个人聊了几句。多是关于此战的一些见解。两人都是为将多年的。自然很有共同语言。柳墨言自齐鹏飞这里知道现在最新的边关形势。而齐鹏飞。也是多有启发。看他的样子。越发地亲近了。
帐子再次掀起。这一次。却是迟迟沒有过來的小学徒。齐鹏飞才注意到看柳墨言面上有些许疲色。醒悟了过來。便要先行告辞离开。
柳墨言确实是有些累了。方才他们谈论的都是些战事兵法。齐鹏飞要走的时候。还是一点儿其他的也沒有说起。柳墨言到底耐不住了。
"齐大哥先不忙着走。方才所说的引兵讨援。内外击之。我还有些许不懂……"两个人聊得投机。自然不像是刚开始称呼那么生疏了。
小学徒老老实实地留下了水盆布巾。自觉出去了。军中保密的规矩他也是知道的。自然不会旁听这些要命的东西。
齐鹏飞一开始有些莫名。眼睛和柳墨言对上的时候。对方清凌凌的眸子。让他心里一个激灵。明白了。又坐了下來。
"殿下可有对齐大哥交代些什么话转告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