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帅府对 - 擎宋 - 月如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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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斥过自家儿子，刘法将目光投向乐天，笑道：“犬子耽于嬉戏荒于学业，这封送与童帅的信还请乐大人代笔！”
“昔年韩相曾说，东门唱名者方为好儿郎，乐大人身为本朝进士，果然是写的一手好字！”待乐天落下最后一笔，在一旁观看的刘法不禁连连称赞，然而就在赞常的目目光中又现出几分惊讶来。
刘法自是见过徽宗皇帝亲笔手的，又想当今天子为一代法大家，法手迹为天下士子所临摹也不足为奇了。
此时乐天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向童贯暗示自己与梁师成之间的系，令童贯心生忌惮。
晾干墨渍，刘正彦拿下父亲刘法的帅印盖在信笺上，折起收入信封，令兵士封好火锡向定边城送去。
我嘞个去！乐天险些爆出后世的一句络用词，这问题好像是报考公务员的申论题，显然刘法是有意在考校自己。
半响后，乐天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本朝庆历八年那夏酋李元昊被太子所弑的，彼时侬智高正在我大宋广南做乱，连败朝廷官员致使岭南一连数年都在兵燹之下，直到朝廷征调西军大帅狄青、杨文广二人南征，方才平定侬智高之变，故而彼时我大宋无暇西顾。”
随即乐天又说道：“虽说我朝未曾征伐西夏，然北国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北辽兴宗皇帝兴兵征讨西夏，却是数番连败并未曾奈何的了西夏。”
“下官去岁腊月自杭州卸任归还汴都，今岁正月到达汴都，又再离开汴都来西边，前后在汴都呆了不过四十余日，对朝中所议不甚知晓！”乐天忙回道，又说：“下官只是一区区六修撰，实无资格参与朝廷大事的决议。”
刘法之所以会这样问自然是自己的道理，在刘法看来此时西夏野战兵马未损实力尚在，然而此番童贯督促自己出兵西夏腹地，显然是打着速战速决攻下西夏的主意，如此来可使西军得以休憩，好为日后攻辽做好准备。
刘法做为童贯直接领导的下属，自然知道童贯在政和元年出使辽国时，曾带回一位唤做马植之人。
北望幽云信以收复，神宗皇帝嗟叹之余，当年更曾许过本朝复幽云者可封王的诺言。刘法与童贯上下级十数载，自然深知童贯的脾气禀性，更是清楚童贯心中的想法，所以对乐天有此问也在情理之中。
“喁？”刘法眼中现出几分惊讶之色，十分感兴趣的说道：“说出你的理由来！”
“化外之地，果然是化外野蛮之地……”就在乐天的话音落下后，一旁的刘正彦感觉不堪入耳，口中冷哼道。
听闻乐天之言，刘法点了点头：“辽是我大宋宿敌，有此良机一雪前耻又怎可轻易放弃？”
若是这般，我大宋西北有宿敌西夏，北方有强金，若二者合力攻我大宋，其势更容不乐观。”
见刘法连发问，乐天也不藏拙，说出了一个与任何人都意见相左的个人见解：“金取辽，我大宋何不取西夏？”
乐天接着说道：“我大宋缺少马匹，本朝太祖皇帝开国时便感觉以步兵应付辽国骑兵颇为吃力，太宗皇帝至真宗皇帝时因缺少骑兵，与辽国鏖战屡尝败绩，最后才有了澶渊之盟。
听闻乐天之言，刘法忽的站了起来，面露沉思之色，来回在屋中踱着步伐。
足足有盏茶的光景之后，连连踱步的刘法止住脚步，投向乐天的目光里尽是赞赏之色：“乐大人所言甚是，当年汉高祖于白登为匈奴所围，不得不采取和亲之策，终在积累数代之后才有北驱匈奴的汉武之盛，本朝若攻取西夏河套，定然可再现当年强汉盛唐风采。”
闻言，乐天谦虚道：“刘帅，下官何德何能，敢署名于老帅之后！”
既然如此，乐天也不再推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