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 女神的广场舞 - 我的女神妈妈 - 改号坑王之王的流魂
一直以来，广场舞都被看成是中国“大妈”们的专利。无论是在哪一个城市，哪一个乡镇，人们时常都能在小区大院里、休闲公园里，亦或是城市广场上看到二三十号四五十岁或者五六十岁的大妈们翩翩起舞的身影。
更有甚者，这阵子的新闻报道里，甚至有提到，有些大妈们还把广场舞跳到了银行的工作大厅里、火车里的过道上、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
我们姑且不论大妈们这么跳舞，是否会产生什么负面的社会影响。单从大妈们跳舞的热情劲儿，就可以想见，中国大妈们对“广场舞”这一健身运动是多么的钟爱了。
但是，你见过穿着ol装的女神跳广场舞吗？其他人见没见过这无从考证，不过，今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北冥浩算是见识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楚萱跟北冥浩从那条商店街出来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这本来该是吃午饭的时间，可是，早已化身“美女工作狂”的楚萱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该为意向型客户和潜在客户准备什么礼品”这个问题上。于是，她也不管北冥浩的肚子里已经发出了“咕噜咕噜”的空响，拉起人家就杀奔小商品市场而去……
等到二人挑选、采购好了送给客户们的小礼品，提着一个不大不小、鼓鼓囊囊的袋子从小商品市场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个把小时――这显然已经错过了饭点。
照楚萱的说法：“既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那索性就不吃午饭了。反正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还得跟媛媛和小倩她们碰头，那时候，少不了要一起去喝下午茶――到时候再一块儿吃吧！现在就随便弄点东西垫垫肚子就行。”
已经跟从前的“楚轩”出来展业过一两次的北冥浩也明白，保险业务员的午餐从来都是十分简单的。于是，他也没有异议。两人从超市里买了一袋子法式小面包，两盒牛奶，然后在附近的城市广场上找了条长椅坐下，一边休息，一边吃喝……
正所谓“秀色可餐”――有楚萱这么个超级大美女坐在身边，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啃着手里的法式小面包，还用另一只手接着偶尔从嘴里漏下来的面包屑……北冥浩发觉自己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似乎是发现了北冥浩那炙热的眼神，楚萱娇俏地一钩嘴角，对他说道：“阿浩，你陪我聊聊吧！”
“聊？……聊什么？……”
北冥浩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面对楚萱这般如同阳光般耀眼的女子，一直躲在乌云底下的北冥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卑感。而且，跟楚萱接触了整整一个上午，北冥浩发现――楚萱虽然健谈，但她从来三句话不离工作，对自己本人的情况，看上去并不怎么关心。这么一来，楚萱就又给了北冥浩“高不可攀”的错觉。现在，突然听到楚萱要主动跟自己聊天，北冥浩会犯迷糊也就不足为奇了。
“嗯――聊聊你呗！”楚萱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说说你平常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还有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对于楚萱而言，北冥浩是在她命运的轨迹里，注定会成为她未来伴侣的人。虽然不想向命运屈服，可楚萱也答应过北冥媛――会给北冥浩一个机会。遇到问题采取“鸵鸟战术”并不是楚萱的行事风格――这些日子以来，在梦星那件事上选择“逃避”，这对楚萱来说已经是破天荒了。至于北冥浩，她已经为这档子事纠结了好几天，现在也是时候该正面出击了。
楚萱一直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变成女孩子不久之后，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会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找个看得上的男人嫁了。尤其是从北冥媛的嘴里知道，郭雨霏会在不久的将来，不知何故失踪了――这样，哪怕是为了给小楚媛一个完整的家，楚萱也会尽快找一个优秀的男人结婚的。
既然北冥媛说自己最后会嫁给北冥浩，那么，把北冥浩列为候选男友之一――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楚萱觉得这个构想还是可行的。构想既然可行，那楚萱就会主动跟北冥浩接触――看自己跟他究竟合不合适？如果合适，楚萱并不介意跟他继续交往；如果不合适，那楚萱肯定会快刀斩乱麻。
而今天主动跟北冥浩牵手，陪他吃饭，跟他聊天――这些都是楚萱试探、考验北冥浩的第一步……
就这样，两人边吃边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又过去了。
“春睡腾腾长过午，楚梦云收，雨歇香风度。”――在这草长莺飞的仲春时节，因为气候温暖，阳光适宜的缘故，很多人都会有“春睡”的习惯。这一点，楚萱也不能例外。
尤其是现在，正值午后，暖洋洋的阳光透过头顶的树荫，星星点点地洒在楚萱的身上，楚萱不由得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困了？”一旁的北冥浩见状，关心道。
“还好啦！”楚萱把右腿翘在左腿上，右手的胳膊肘撑在右腿膝盖上，右手的手掌则撑着自己白玉似的下巴。她有些懒洋洋地说道：“忙了一上午，累死了！这一放松下来，就有点犯困想睡觉。”
“那要不……我送你回家去睡一会儿？”北冥浩提议道。
“不――必――了――”楚萱伸了个大大的拦腰，强打精神道，“一会儿还得去跟媛媛还有小倩她们会合。这么跑来跑去的――麻烦……”
“那……你就在这儿……坐着睡一会儿？”北冥浩继续说道。而且，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北冥浩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角，似乎在期待些什么。
见北冥浩这副表情，楚萱狡黠地一勾嘴角，调笑道：“暂时没这必要，我坐着休息会儿就行。”
原来，在面对楚萱时，那股与生自来的自卑感虽然会阻碍着北冥浩主动向楚萱靠近。但是在另一方面，楚萱身上阳光般的温暖却无时不刻不吸引着北冥浩。打个恰当点的比方，北冥浩面对楚萱时，主观上他控制这自己，尽量不与她接触；但客观上他又把持不住，不知不觉走想与她走得更近一点。
刚才的那句话，北冥浩是下意识说出口的。而那句话一说出口，北冥浩就后悔了。可是，隐隐约约之间，他又十分期待楚萱之后的回应。
想象一下――北冥浩让楚萱就在原地小睡一会儿。可他们现在坐的地方可是没有靠背、没有扶手的城市广场的长椅上。想在这儿小睡，躺着睡绝对是不可能的。但就算退而求其次――至少也得找个什么地方靠一下吧？而眼下，能让楚萱倚靠的地方――似乎只有北冥浩的肩膀。
试想一下――有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倚在你的肩头睡着――这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脸红心跳。
但可惜，楚萱并没有给北冥浩这个机会。作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老油条而言，北冥浩怀着什么心思，她会猜不着吗？
虽然先前跟北冥浩的谈话，让楚萱对他的看法还马马虎虎――虽然不至于马上就要跟他一刀两断，但是，现在的楚萱在北冥浩的面前，还不是“不设防”的状态。
就这样，楚萱用手掌撑着自己的下巴，偶尔安抚一下北冥浩有点沮丧的小心脏，便把自己的目光全都投进了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拿楚萱自己的话来说，“看眼前人来人往，听他们的喜怒哀乐，也是一种体验生活的方式。”
就在这时，一大群吃过午饭，出来活动的大爷大妈带着音响设备聚集在了广场中央。看这架势，大爷大妈们是要开始跳广场舞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悠扬而富有节奏的音乐声响起。这群热爱生活的大爷大妈就在这热闹的城市广场上扭动起了身姿。
楚萱似乎对大爷大妈们的广场舞很感兴趣――不仅两只眼睛看得目不转睛的，嘴里也随着音乐哼起了小调来，甚至连手脚也小幅度地左右摆动着击打节拍。
“……看那春花早，喧闹了枝头。花瓣颜色好，阿妹更娇羞……”
听着楚萱在自己耳边轻声哼唱，北冥浩不禁有点错愕――不是说广场舞什么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妈们的专利吗？看上去不过在二十四五岁的楚萱，对它怎么也会有这么大的兴趣？
“怎么？奇怪啊？”楚萱白了北冥浩一眼，轻笑着说道：“我妈妈除了是小城市某中职院校的宿舍管理员之外，还兼职我们社区的广场舞教练。以前每次回家的时候，都经常被她拉去陪她跳广场舞。对了，告诉你哟！有一回，我妈妈他们跳广场舞用的那座音响坏了，她竟然让我现场清唱他们正在跳的那段曲子，以便他们能够继续跳下去……对了，上次我唱的也就是这首歌嘛！”
给北冥浩说明了因果，楚萱就又把目光投向了广场中间的大爷大妈们身上。嘴里依旧哼唱着：“……吹起你的芦笙，妹妹我唱一首。等到太阳落山，我就跟你走……”她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里。
到后来，楚萱一个人唱还不过瘾，她甚至还拉起了北冥浩，说：“来！阿浩，你也学着唱两句，挺有意思的！我来教你……”
都说“无巧不成书”。你看这事，真是好巧不巧――楚萱刚刚跟北冥浩说了在她们家乡那边，她妈妈领着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音响坏了的事情。而现在，正当楚萱带着北冥浩，跟着广场舞的音乐，哼唱歌曲唱得正high的时候，那音响突然一下就不发声了。
“怎么了？”楚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伸长脖子朝大爷大妈们的方向望了望，接着便拉起北冥浩，朝那边靠了过去。
不可否认，“好管闲事”是保险业务员的职业病之一――如果他们不是遇见什么事情都好去插上一脚，何来那么广的人脉关系？又何来那么多的潜在客户？
“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楚萱右手拉着北冥浩，脑袋却凑到一个六十岁上下，正在调试音响的大爷跟前，笑盈盈地问道。
“哎呀――这东西年深久了，可能线路老化，坏了。”正在调试音响大爷叹气道。
大爷说完，围在旁边的其他大爷大妈也都纷纷愁眉苦脸道：“哎――我们刚刚从家里面出来，怎么救碰上这么个事情？真是太扫兴了……”
“就是，太扫兴了……”
“这还没跳热身子呢……”
………………
听了大爷大妈们的抱怨，楚萱的心情也跟着有些沮丧起来。她问先前调试音响的大爷：“大爷，这个……修补好了吗？”
“把这东西送到修理铺去，过几天兴许还能用。但今天是不行了……”那大爷回答说，说完，又站起来对众人道：“大伙儿今天就散了吧！实在是没办法了……”
大爷话音一落，底下自然是一片叹惋之声。大爷大妈们互相对视几眼，却也都没有人有先行离开的意思。看来，大伙儿意犹未尽，对这地方还是依依不舍。
楚萱看看大爷大妈们沮丧的表情，又一眼瞥见了音响上面放着的两只上电池的“小蜜蜂”，莞尔一笑，对那个先前调试音响，看上去是这群大爷大妈的领队的大爷说道：“大爷，您这个可不可以借我用用？”
“借倒是能借，可是姑娘，你借它们做什么？”那大爷疑惑道。倒不是怕楚萱诳他两只“小蜜蜂”，楚萱是那种走到哪里都特别惹人喜爱的女孩子。大爷这么问她，也不过就是单纯地好奇罢了。
“嘻嘻――”楚萱笑着把一只“小蜜蜂”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则戴在了北冥浩身上。她对大爷大妈们说：“大家高高兴兴出来，可不能满腹牢骚回家呀！既然音响坏了，我们就自己唱曲子嘛！”
原来，楚萱是想把年前老家的那套办法照搬到c市来。
“这……能行吗？”在场的大爷大妈更犯了迷糊。毕竟，这样的事说起来容易，坐起来却万分牵强。年前在楚萱老家，梦星让楚萱这么干的时候，不仅是在场的大爷大妈们，连楚萱自己都觉得老妈这是异想天开。如果不是考虑到老妈不会说话的关系，她真想对梦星说：“您怎么自己不去唱呀？这不是让我当众丢人现眼吗？”但是，就结果而言，还是比较美满的。
现在，楚萱第二次做这事，经验自然更加丰富。操作起来也更加信手拈来。
“能不能行看看不就知道了？”楚萱笑盈盈地对大爷大妈们说道。
说完，楚萱便开口唱道：“看那春花早，喧闹了枝头。花瓣颜色好，阿妹更娇羞……”
曲子还是那首楚萱熟悉的《花桥流水》，她一边唱还一边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梦星在她们家乡的社区里当广场舞教练员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加上她经常会拉着楚萱一起去跳广场舞的关系，这些年楚萱耳濡目染，并且在保险公司里，每天也都要跳晨操的缘故――有什么广场舞是楚萱不会跳的？
而且，她一边跳还一边通过拍手和跺脚替自己的舞蹈打着节拍。与此同时，楚萱还一个劲儿给北冥浩使眼色，让他跟自己一起边唱边跳……
作为楚萱的仰慕者，她的要求北冥浩自然拒绝不了。不过，楚萱现在唱的这首歌倒还好说――毕竟刚刚楚萱就教自己唱过。可跳舞……没办法，就算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就这样，北冥浩跟着楚萱的舞姿和节奏，手脚僵硬地手舞足蹈起来……
见北冥浩如此配合自己，楚萱脸上笑意更甚，唱跳起来也就更加兴奋了几分……
“……吹起我的芦笙，妹妹你唱一首。等到太阳落山，你就跟我走……”这是北冥浩略微有些生涩的歌声。
“……带上我的米酒，哥哥你尝一口。甜在你的眉梢，醉在我心头……”这是楚萱声情并茂的演唱。
而楚萱和北冥浩这么一带头，在场的大爷大妈们也都三三两两的舞动起来――边唱边跳……
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零零落落的声音。越到后来，参与到里面的人就越多，声音也越整齐……
到最后，这二三十号从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大爷大妈们竟然整齐划一地唱着歌，舞动着手脚，还通过拍手、跺脚的方式打着节拍――那感觉，比先前有用音响伴奏的时候竟然还要好许多。
“……吹起我的芦笙，妹妹你唱一首。等到太阳落山，你就跟我走……带上我的米酒，哥哥你尝一口。甜在你的眉梢，醉在我心头……”
几十号人不用任何音乐伴奏，靠着拍手跺脚击打节拍，边唱边跳下，竟然把老年人平常娱乐健身的广场舞跳出了业余舞蹈演员的水准。这自然惹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
“嘿！这真绝了！广场舞不用伴奏竟然还能跳得这么清新脱俗！我得把它拍下来发到我**里去！”一个一看就让人觉得是“路人甲”的路人甲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拍起了楚萱领着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的视频。
“广场舞哪里都看得到。(http：／／.）。”另一个群众乙开口说道，“不过，那个领舞的妹子可真漂亮啊！如果以后跳广场舞的全都是这样的妹子，那才叫养眼！”说着，就已经“咔嚓咔嚓”好几下――用手机拍了十几张照片。
这时，一个穿着米白色马甲，胸前挂一架照相机，看上去是个记者模样的年轻人一边将这电话，一边埋着脑袋从广场中间走过：“总编，我明白――狗咬人不叫新闻，人咬狗那才叫新闻。我这不正忙着找人咬狗的新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