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 刑满释放人员（下） - 我的女神妈妈 - 改号坑王之王的流魂
楚轩又随手翻阅了几个应聘者的简历，就放心地把所有的简历都还到了秦丽丽手上。对秦丽丽说：“把这些都拿回去，下午的时候，逐一都给他们打个电话，约个时间让他们来公司面试。”说完，又捏了捏手上北冥浩的简历，“至于这个北冥浩……背景比较复杂，我要亲自看看能不能留他。”接着，三人就一起出了人才市场。
在人才市场门口，秦丽丽先行离开。她毕竟已经是37岁的妇女了，儿子10岁，正在念小学。现在刚好十一点半，正是学校放学的时刻，秦丽丽正好赶去接孩子。
楚轩和王倩则选择了一条跟秦丽丽相反的路，走了没几分钟，就拐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
突然，楚轩和王倩只听得前面一阵哇哇乱叫，接着便传来一声声闷响，似乎是什么钝器在捶打墙壁。
“怎么了？”
楚轩和王倩快跑几步到声音源头一看，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正发狂似的用拳头擂墙。他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擂得很是用力，墙壁上的石灰也被他擂掉了一层又一层。小风一吹，烟尘飞扬，呛人不已。
“北冥浩？”楚轩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青年――刚才在人才市场里，他可是反复观看了北冥浩附在简历上的照片，认认真真地把北冥浩的脸记了下来。眼见这个自己有心考察的青年竟然在这里自残，楚轩自然不能答应。
“喂！你住手！”楚轩喊了一声，可北冥浩根本不理他。
没办法，楚轩只好上去揽北冥浩的腰。感觉腰上被人揽住，北冥浩本能把那人一甩……
北冥浩身材高大――比起身高只有172cm的楚轩，北冥浩高了他大半个头，力气自然也要大过楚轩许多。被他这么一甩，楚轩趔趄着倒退了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楚叔叔！”王倩急忙跑上去扶楚轩。
而这时，北冥浩也冷静了下来。见有人被自己摔倒在地，北冥浩整个身子一僵。似乎想对楚轩说什么，可又始终说不出口。只能在那里两头为难。
楚轩在王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着对北冥浩说：“怎么了哥们儿？有啥不顺心的咱们聊聊，自残可不是办法啊！”
“……”北冥浩还是没有说话――不因为高傲，而是因为羞愧。在监狱里呆了5年，他的确变了很多。刚才摔倒楚轩并不是他的本意，但错已铸成，他本想向楚轩道歉，可面子观念却让他不大愿意认错，这才有了刚才的左右为难。现在，又听楚轩不仅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反而来关心自己，北冥浩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你……刚从人才市场出来？”楚轩继续跟北冥浩套话。
“你……你怎么知道？”北冥浩微一错愕。
“看你穿得这么整齐，跟要去面试似的，这里又离人才市场这么近。猜猜也就知道了。”楚轩微笑道。说完，又套北冥浩的话道：“没找到工作？”
“没有地方愿意要我。”北冥浩颓然道。
“为什么啊？”
“我坐过牢，才刚出来。”
“哦――”楚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在这儿发泄、自残啊！我看这么着吧！我请你吃个饭，咱们好好聊聊，怎么样？”
“你请我吃饭？”北冥浩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善。毕竟人都有自我保护意识，一个陌生人突然要请自己吃饭，任何一个没有智力缺陷的成年人都会觉得那个陌生人是个骗子。北冥浩从前混过黑*道，诈骗之类的事他也干过。乍听楚轩要请他吃饭，他一方面对楚轩起了防备，另一方面又鄙视楚轩“骗术”的拙劣。
但是，自打北冥浩从监狱里出来，他天天找工作，可那些用人单位听说他是刑满释放人员之后，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今天来这个人才市场，北冥浩投了二十几份简历出去，可每一家单位都是在敷衍他。最可恨的是，他把一份简历投给一家叫“安泰人寿”的保险公司。那个替保险公司招聘的女人嘴上说着让北冥浩回家等消息，可北冥浩刚刚转身，那女人就把自己的简历给扔进了废纸篓里。
如今，北冥浩的心情可谓一片愁云惨淡。他太需要找个人来倾诉一下，发泄一下了。因此，他不建议眼前这两个人都是骗子。况且，如此拙劣的骗术，怎么可能骗得到他？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楚轩摸出电话一看――是幼儿园的老师打来的。
“喂――张老师，您好……你是说，媛媛她妈妈一直没去接她？打她妈妈的电话又打不通，所以才联系我的？……哦――好的，我马上就过来……”
“呵呵，看来饭吃不成了？”北冥浩冷笑一声。
“嗨――这有什么？我接了孩子，还不得去吃饭？一起吧！”楚轩无所谓道。
说完，也不管北冥浩反应，就拉起北冥浩，领着王倩，出了那条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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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领着王倩和北冥浩，打了辆出租车，先去幼儿园接了女儿。接着就近找了家小吃店，一边吃饭，一边跟北冥浩攀谈。
王倩拉着小楚媛跟楚轩和北冥浩离得远远的，两人一边拍手一边唱拍手歌。以前楚轩跟王倩拜访客户时，也会遇到客户身边有小孩的情况――因为小孩子在一旁叽叽喳喳，客户就无法安下心来听楚轩和王倩说话。所以，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楚轩和王倩之间都有明确的分工――王倩会去帮客户哄小孩子，而楚轩就抓紧时间给客户讲保险。
而这回，两人的这种方式用在了楚媛和北冥浩身上。说真的，楚媛这小家伙也是个让人闹心的小丫头，如果不是王倩在一旁陪她玩，她非得缠着楚轩陪她不可。这么一来，楚轩可就没机会跟北冥浩聊天了。
为了不辜负王倩辛苦替自己创造出来的机会，楚轩将他那条三寸不烂之舌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不过几十分钟，就已经让先前还防备着自己的北冥浩对自己掏心掏肺，把他的一切都跟楚轩说了。
“我明白，从前的我是混球，是混蛋。我不学无术，我不可一世，我横行霸道，我欺男霸女，我无恶不作……可是，我不已经坐过牢、服过刑、还过债了吗？”北冥浩喝了口桌上的啤酒，有些激动道，“还是说因为我坐过牢的关系，是个劳改犯，所以人人才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或者是担心我还是以前那个混球混蛋――专门祸祸人？有这个必要吗？我现在只想安安分分上班过日子而已。可是，他们却连个机会都不给我。今天，我去人才市场找工作，竟然有人直接就把我的简历给扔了。”
听北冥浩说到这里，楚轩已经基本明了北冥浩的打算――看来他没有猜错，现在的北冥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纨绔子弟了。现在的他确实想活出个人样，监狱里的磨练更让他从以前的娇生惯养变得能够吃苦耐劳。
觉得时机成熟，楚轩语重心长地对北冥浩说：“如果――我把一个机会放在你面前，你会珍惜吗？”
“你什么意思？”
楚轩不慌不忙地从手提包里拿出北冥浩的简历，递到他面前。
“你……你是那家保险公司的人？”北冥浩马上出言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今天我一共投了20几份简历出去，每份简历的封面上，我都是编过号的。这是第15号简历，因为是被你们公司那个女的给扔到废纸篓里的那份，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北冥浩解释道。
“习惯把自己的东西编号？嗯――有收拾，会打理――好习惯――”楚轩说着，又递了张名片给北冥浩，“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楚轩，‘安泰人寿’的业务经理。”
北冥浩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自己的简历明明已经被那个女人扔掉了，可是，同一个公司的另一个人又在这儿请自己吃饭。前后的巨大反差，让北冥浩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楚轩见状，直截了当道：“如果我让你到我们公司来，你会心无旁骛、认认真真地工作吗？”
“这个自然！”北冥浩有些紧张地说。
“我可要提醒你，保险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楚轩严肃道，“做过营销的人都明白――向人推销产品时被别人拒绝这是家常便饭。而保险销售比起一般产品的销售，被人拒绝的几率又高了不止十倍。（http：／/）。再加上社会上有些愚昧的人的误解和不接受。保险业务员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和社会压力也比其他行业的营销人员高得多。吊儿郎当、三心二意是绝对做不了保险的。”
“我从里面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到处找工作，到处碰壁。”北冥浩语重心长道，“我明白得到一份工作的艰难，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又怎么会，又怎么能吊儿郎当、三心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