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女儿 - 我的女神妈妈 - 改号坑王之王的流魂
楚萱把耳朵贴在病房的门上，想听听北冥媛在跟北冥浩说些什么。可是，里面的小丫头似乎深知楚萱的秉性，发出刚才的那声尖叫之后，就故意把声音压低了很多，楚萱现在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百无聊赖下，楚萱又从衣袋里拿出罗晓敏给她的照片和亲子鉴定报告单，仔细端详起来。这段日子，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太多事搅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照着楚萱原先的打算，她想把所有的线索一条一条理清，然后把问题一个一个都解决掉。尤其是关于自己变成女性这件事，尤其是当她听过月灵的那个故事之后，尤其是当她知道自己多年以前“夭折”的姐姐可能就是她自己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亲口问问爸妈，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本来，楚萱已经打算好了――把眼前的一堆事情忙完，就立刻回一趟老家。可现在，看着手上的照片和报告单，面对这两样“铁证”――今天早上罗晓敏的那番话她不得不相信。如此一来，楚萱又有点害怕回家了，因为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去面对母亲。
回头看看紧闭的病房门，楚萱又想起了北冥媛。与此同时，昨天晚上在自己脑子里一闪即逝的那个念头也重新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想着北冥媛，楚萱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女儿楚媛，不知不觉中，北冥媛和小楚媛的影像在楚萱的脑子里慢慢重合，最终融为一体。
说老实话，比起老妈的问题，还有一件事更让楚萱心烦意乱。那就是自己以后该如何重新走进小楚媛的生命里去。这个问题或许北冥媛可以帮自己的解答，但是，前提条件是，她得跟自己说实话才行……
也不知北冥媛还要给北冥浩做多久的思想工作，就这么坐着发呆也不是办法。于是，楚萱萌生了在医院里到处走走，散散心的想法。
或许有人会意外了――医院里是散心的地方吗？对楚萱来说，是的。从前她卖保险的时候，就很喜欢往医院、诊所这类地方跑。因为这里很容易找到意向客户。保险这种东西，买时用不着，用时买不到。这世上，人多愚昧，只顾眼前利益，不喜欢做长远打算。大部分人没见识过生老病死的厉害，永远都不会提前为将来可能发生的风险做准备。
而医院这种地方，是生老病死的聚集地――当然，楚萱不会把保险卖给那先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的人。她的目标是那些只是来医院治一点伤风感冒，或者陪同病人的家属。
遇上这种人，只要随便跟他们套套近乎，摆谈几句，再领着他们到住院部逛上一圈――医院里不乏那种没有医保，一瞬间就被一场大病掏空家底，正在病房里嚎啕大哭的人；也不乏那种没有保险公司报销，交不起医药费，结果得不到救治，只能默默等死的人。
这样，很容易就能够叫那些先前还不屑于投保，但是又符合投保要求的人们知道厉害，从而促成签单。
楚萱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有两个方法排解。
一是喝酒――但是，男人喝得酩酊大醉那叫豪爽；女人喝得醉醺醺的，还撒酒疯，那就未免不雅了。这对事事追求完美的楚萱，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她现在既然已经坦然面对了自己的女性身份，那就要做一个完美的女人。于是，自从变成女人的第一天晚上暴饮了一回之后，楚萱就再也没有乱喝过酒了。
而另一个办法，则是工作――当人集中精神做某件事的时候，很容易忘记生活中的其他烦恼。不可否认，楚萱从前就有点“工作狂”的嫌疑，她现在想不到的是，她的这种性格在不久的将来，还会给她赢来一个“美女工作狂”的称号。
………………
楚萱先在住院部里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合适的目标。接着，她便溜达到了门诊部的大厅里去。
谁知，楚萱才刚刚进大厅，就见一抹熟悉的倩影急匆匆地从她对面过来。
“雨霏――”楚萱微微一愣，随即朝那人挥手道。
来人正是郭雨霏。可是，她在这种时间来医院做什么？而且，刚刚若不是楚萱喊她，她根本不会注意到楚萱也在这里。看她一脸焦虑的样子，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轩？！”郭雨霏迟疑了一下，这才看见了楚萱。
楚萱走到郭雨霏身前，疑惑道：“咦？你来这儿做什么？”
郭雨霏微微张了张嘴，想说话，可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最后，她一把拉起楚萱的手，说道：“你在这里也好，快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说！”
“到底什么事啊！看你急得……”被郭雨霏拉着，楚萱一边跟着她急匆匆地向前走，一边问道。
“媛媛……”郭雨霏焦急道，“媛媛在幼儿园里受伤了，现在被老师送来了这家医院里……”
“什么？！媛媛受伤了？！”听郭雨霏这么一说，焦急的就不止是郭雨霏一人了。先前还是郭雨霏拉着楚萱往前走，现在，因为楚萱的个子比郭雨霏高出许多，腿也要比她长一些――到现在，已经变成了楚萱拉着郭雨霏朝医院儿科外科的区域小跑过去。
……
在路上，郭雨霏向楚萱简要介绍了小楚媛受伤的经过。
原来，上午在幼儿园里，小楚媛在下课时和同学玩闹，不小心把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玻璃杯给打碎了。本来，幼儿园里考虑到学生安全，学生平常喝水用的都是不会被摔碎的塑料杯或者搪瓷杯，玻璃杯只有老师才会用。
见打碎了老师的水杯，小楚媛和几个小朋友顿时都慌了神。几个人稍微合计一下，觉得应该先把教室里收拾一下，然后再去找老师认错。也幸好幼儿园里的老师平时对小朋友们都十分温柔，断然不会为了一个杯子就责骂他们。
可是，当时周围的都是三四岁大的孩子――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多数连扫帚都没碰过，哪里会收拾现场。于是，几个小朋友只好围着一地杯子的碎片发愣。最后，小楚媛自告奋勇站出来，用手去捡地上的碎玻璃。结果，一不小心，被一大块玻璃扎进了右手的拇指里。
幸好当时小楚媛被扎了之后，放声大哭下引来了老师。老师急忙把楚媛送来了这里，还打电话通知了郭雨霏。
………………
来到儿科外科区，楚萱和郭雨霏还没“飞奔”至诊疗室，就听见了小楚媛那中气十足的哭喊声。
诊疗室门外，楚媛在幼儿园里的班主任――张老师已经等在了门外。
张老师是个时尚漂亮的女性，约莫三十岁出头，已经从事了近十年幼教工作。从前，幼儿园里也发生过学生意外受伤的情况，对于这类问题的处理，张老师的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
“张老师，媛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小跑到近前，楚萱火急火燎地问道。
张老师微微一愣神，她活了将近三十年，自己本人也够得上“美女”的称谓，再加上张老师平时也喜欢上上网，玩玩**、**什么的，在庞大的信息平台下，各种各样的美女、女神，她也自认为见过不少。但是，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像楚萱这么漂亮得不似凡尘女子的美人。
不……不对，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让张老师发愣的是――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和自己的学生楚媛究竟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会这么关心楚媛？没见人家楚媛的妈妈在一旁都还没开口吗？
这时，郭雨霏微微捏了捏楚萱的手，示意她刚才有些失态了。现在，在张老师眼里，她可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对小楚媛的情况表现得比她这个亲妈还上心，这不是故意惹人家犯疑吗？
楚萱马上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赶忙微微退后半步，让出郭雨霏来与张老师说话。
看到学生的妈妈站出来，张老师这才开口道：“那块玻璃还扎在楚媛手上没取出来。现在，只要有人一碰楚媛手上的那块玻璃，她就会疼。她一疼起来就又哭又闹，还不停挣扎，搞得医生们也无从下手。”
张老师刚刚说完，诊疗室里就有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医生的目光从楚萱和郭雨霏身上一一扫过，问道：“你们谁是孩子家长？”
“我……”、“我是！”楚萱和郭雨霏都下意识地上前。（http：／／.)。只不过，郭雨霏完完整整地把话说出来了，可楚萱刚刚吐出半个字，就把后面的部分咽了回去。
“家长同志请进来一下，帮我们安抚一下孩子，一会儿我们取玻璃碎片的时候让孩子不要哭闹挣扎，碎片取出来之后，我们才好给孩子上药和缝合。”
“好的好的！”郭雨霏赶忙答道，急急忙忙地就跟着医生进了诊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