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恼人偷窥 - 我来自招摇山 - 晚景萧疏
那绝对是一张陌生的脸，能在这里看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是一件奇事，不管那个人为什么不肯和他谋面，他都决定找到那个人的所在。
他继续撩着水清洗身体，眼睛却紧盯着潭水。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张脸出现了，映在潭水中，现出诡异的表情。
他不知道，那是笑容，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笑容，他自己更没有笑过。
他这次没有立刻抬头去寻找那个人，而是静静地在潭水里确定那个人的所在。
那个人就在潭水边的一块巨石后，只露出一张脸，看不到身体。
他抬起头时，那张脸已经隐没在巨石后了。
他慢慢走出水潭，擦掉身上的水滴，穿上衣服。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都在死死地盯着巨石。
他可以确定，那个女孩没有离开巨石，许是害羞了，一直躲在巨石后面。
他准备停当，三四个蹦跳就来到了巨石边。
“出来吧。”萧疏的声音并不大，他不想吓到山石后面的人，何况那还是个女孩。
没人应声。
“别藏着了，我知道你在后面。”萧疏轻步转到了巨石后面。
没人！这很出他的意料。女孩竟然在他不错眼珠地监视下溜走了。
“嘻嘻。”
萧疏正觉得奇怪，突然听到一声轻笑。
笑声虽然十分微弱，但他还是听到了，他对这个声音很敏感，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
声音柔和而且悦耳，像清泉涓涓流入潭里一样，听起来很舒服。
声音来自上方，他准备地做出了判断，也顺着方向找到了那张脸。
那张脸完全依附在一块巨石上，白皙水嫩，像是被清泉浸润了好久，眼睛都是水灵灵的，能映出人影。
瀑布般的秀发许是刚刚洗涤过，还未梳理，披散在两旁，摊在山石上，衬托着一脸的清秀。
挑衅！明目张胆地挑衅！萧疏心中并无愤怒，只是无事可做，他才想试图抓住那个女孩。
他毫无征兆地跃起，以极快地速度到了那个女孩藏身之处。
可惜的是，他只是看到了女孩的秀发在山石上一滑，整个人都不知了去向。
自己太无能了，他感到懊恼。身体强壮的玄天、鼎力欺辱他，他只能忍了，而一个弱不禁风的同龄女孩也在明目张胆地戏弄他。
戏弄并没有因为他的懊恼而停止，清笑又在他的上方响起。
那张脸和秀发依旧依附在山石上，笑容更富挑衅性，眼里的表情似乎在说，“笨蛋，这么近，你都抓不到我。”
萧疏的爆发力被迅即激发出来，心中所有的怨气都化作了力量。
那张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萧疏已经站在巨石前了。他只是在是否抓女孩的头发时犹豫了一下，女孩就消失在石后了，是顺着山石瞬间滑落的。
他丧失了最佳机会，以女孩消失的迅疾，他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几乎无可能了。
因此，女孩的脸又一次出现高处的山石后时，他没再发力跃过去，而是冷眼看着那个女孩。
女孩越发的肆无忌惮，轻摇玲珑的头，一头秀发迎风飘起，露出小巧圆润的右耳。眼皮微抬，那双本就明亮的眸子更加如一湾清水，荡漾着无尽的情怀。
萧疏看着那双顾盼游离的目光，忽觉心跳加快，脸颊微烫，呼吸不再均匀，身体的某个部位有异样。
在离巨石只有两米多远时，他才发现自己竟不受控制地往上走了十多步。这是他和那个女孩直面对视的最近距离。
皮肤白得发亮，微微晕红为绽开的笑容增添了几分妖娆美丽。
天赐美玉，无一丝一毫的瑕丝，萧疏不得不承认。
面对萧疏的目光，女孩毫不退缩，两双目光交织在一起。
最终，萧疏竟然认输，败下阵来，目光偏向一旁。
“你是谁？”萧疏还是又看向女孩问。
女孩并未搭话，只是张开嘴，露出满嘴的皓齿，摆出口型，似乎在说：“与你无关。”
“你为什么偷窥我？”见女孩还是如此的无理，萧疏来了气，质问道。
“我乐意。”女孩虽未出声，但那口型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这就是明目张胆地蔑视，萧疏最气别人如此对他，他脚步轻移，已在不知不觉中距山石不过咫尺。
他不再怜香惜玉，身体暴起，手臂伸展，径直朝女孩的头发抓去。
女孩已早有准备，只是用这肆无忌惮的挑逗展示自己的迅疾，就在萧疏的手指触到女孩的秀发，还未及并拢时，女孩的秀发就在萧疏的手指间滑落，一声轻笑，整个人消失在山石后面了。
挑逗无极限。
萧疏真的生气了，他停下身体的动作，手掌下按，越过山石，山猫般窜跃着奔向更高处的山石。
他已经摸到了规律，那个女孩无论怎么消失，总会出现在更高处的一块山石上，而且几乎成直线型。
他来到山石前，手臂已处在暴伸之势。只要女孩出现，他绝对保证女孩再也无法逃脱。
轻笑从左上方响起时，萧疏知道自己的图谋落空了。女孩竟然改变了规律，选择了迂回路线。
难道她能看透我的心思？不可能！萧疏心中狐疑。
女孩肉头圆润的下巴抵在山石上，朝他殷殷的笑。
有嘲笑，有得意，有戏弄，不管笑意里隐藏着什么，都在激怒着萧疏那颗自尊的心。
萧疏再次跃起时，女孩隐没在山石后。他并没奔向那块山石，而是跃向女孩可能出现的下一块更高处的山石。
女孩并没出现在那块山石后，这没什么，萧疏迅速移向左上方的山石，石后还是没有女孩的身影。
他并未停留箭飞的脚步，大脑也在飞速运转，判断女孩可能出现的下一块山石所处的位置。
连番的奔跃让他早已越过了山腰，厚厚的积雪留下了他轻点过的脚印。
最后的判断落空后，他终于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