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绝地重逢 - 梦寻古齐之迷谕幽魂 - 紫柳2014
012绝地重逢 一看她急火火的样子我便心急了,唯恐她走失招徕没必要的麻烦,于是我便紧追几步赶上去,嘱咐她慢些走免得走散。
她像是没听见似连头都不回一回,依旧穿行在拥挤不堪的人流中。
我只好跟在她后面,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以为那算命老头的话就那么准,万一笑乐神他们不在正南方,你这样急火火地一路朝南寻找,白搭上时间不说,恐怕把我们两条腿累得都拖拉不动了?”
她依旧低垂着头一个劲地向正南方行进,显然那股倔强劲又上来了。
没办法,我和齐地仁只好尾随在后,一步都不敢落下。
自那阵旋风使荷露皎和笑乐神失散后,原本开朗的她便变得惶惶不可终日起来,总是沉默寡言,即使偶尔说句话也是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
这使得我十分茫然,像她这样的症状,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相思病’啊?
看来笑乐神的失踪确实对她的打击太大,每时每刻都在期盼着他能早些出现,时间都已过了十几个小时,却一直没能见到人影,无疑便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到底采用什么办法才能使她走出“心病”
折磨的困境。
这一路上,我总想着法子说些笑话逗她开心;而她却依然笑颜难展,有时会两眼呆滞发愣。
尽管如此,我依旧不放弃,相信奇迹一定会发生。
没成想这一路走来,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于是我开始怀疑她压根儿就没心思,去聆听我煞费苦心精心编织的那些笑话?
有句俗语说得好:撼山容易,撼心却难。
我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于是我改变劝说方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开导道:“有心事想不开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块想办法去面对。”
她突然停下脚步,异样的目光望向我,诺诺道:“面对?人家的话你们都不相信,怎么面对?即便那算命先生是装神弄鬼,可那些似是而非、察言观色的话也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说出来的。”
那倒也是,毕竟人家历经多年磨练的算命生涯,才练就出来的一身本事,怎么会轻易被常人所识破?
我发现她此刻说话的语气,由先前的压抑变得自信起来。
我笑道:“就算相信他的话,能改变我们目前的困境吗?”
她却鄙视地一笑,质问道:“你相信过人家了吗?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古至今,路上的人都是这么做的。江湖上有句话这么说:人在做天在看。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为。没人能逃脱老天爷的眼睛。”
听她乱七八糟说了这么一大通,齐地仁有点忍不下去了,便说道:“哪个算命的不是根据书本上写的去说,也就是说照葫芦画瓢。算命先生给人算命靠得是什么?不过是先算准要算命人的过去和现在的隐私事情,这样来人自然满心信服,未来事情给的说法则是模棱两可,好的能解,坏的也能解,任由来人琢磨。来算命的人,尤其是姑娘,大都是信命的人,就是他说的所谓‘有缘人’。”
她眼睛一瞪,几乎吼道:“刚才我已说过,像这种事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觉得这个卦算得挺值。
它可以化解心结,缓和内心的矛盾,增进人与人之间的友谊感情。
没错,现在她的心情看似确实比先前好了许多,起码开口说话了。
为不破坏这番好心情,我们也只能昧着自己良心依着她,任她怎么说怎么做,完全服从于她的行为举止。
于是我便悄悄对齐地仁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按算命先生所说,去正南方找找看,兴许能找到那个有缘人。”
这个时候我发现齐地仁躲在路旁一棵柿子树下打手机,好像是给孟二狗打的,却一直没打通,便疑惑地对我说道:“昨晚上给他打过好几个就一直没信号。难道在这峡谷里接收不到信号?还是孟二狗因是外地手机号码故意关掉手机,为省那几毛钱话费不成?”
其实我们的手机不是被昨夜晚那场雨水浸湿,不能用了吗?
这么想时突然我觉得他心怀鬼胎,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似。
而我却又不能口无遮拦直接盘问,总不能为此落下把柄,引起他怀疑我在监视他。
于是我便委婉地问道:“齐老师,你手机没被雨水浸湿吗?”
他笑道:“也浸湿过。只不过有时有信号,有时又没有。好像刚才又没有了。”
这样我便说道:“肯定他们的手机跟我们一样的下场。反正不是驴不走就是磨不转啊!”
齐地仁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却透过他异样的神情我看得出,他一定在埋怨孟二狗做事太邋遢,难道不知现在是非常时期,保持通信畅通才是胜券在握的前提?
咋就连这起码的常识都不懂!
我倒觉得孟二狗没他想象的那么邋遢,即使身陷囹圄无法与外面沟通,也不至于将自己置身于与世隔绝的地狱?
只有一个可能可以说得过去,那就是孟二狗在笑乐神面前,即使自己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却也没法逃离对方视线,自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笑乐神什么人,想必孟二狗心里比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这个时候齐地仁显得有些失望,独自一人低垂着头,默默向前走去,似乎仍在考虑孟二狗到底出了啥症状?
走过一段路后,走在前面的荷露皎突然停下脚步,先是迷茫地看向我,然后问道:“裘哥你说,笑乐神他们能去哪儿?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被旋风刮到马莲台草庵洞下面茂密的槐树林里,陷入抬头不见阳光,低头不见路的难堪境地?”
我回答道:“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我相信他这人处事应变的能力很强,定能克服重重苦难步出难堪。”
也只有这么说才会不至于使她丧失信心。
她两眼望着我,似在自言自语:“如果真像你所说,那我就放心了。”
我笑道:“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
这样她似乎真地对笑乐神的安全放心了,却刚要走又停下来悄悄跟我说道:“裘哥,我怎么觉得齐地仁这几天有点不对劲,看我们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我笑了笑,同时回头看了眼走在后面的齐地仁,然后便回过头来说道:“即使有不对劲的地方,也是对笑乐神把那条蛇拽成两截不满意。”
我不能把我感觉到的一些不确定的事情说出来,那样不但影响我们之间的团结,也会直接影响此次探寻之旅的进度。
幸好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不然我还得绞尽脑汁编织些美丽的谎话,蒙混过关。
荷露皎明显放慢脚步,继续向正南方行进。
我特意没急着跟上,就是想看看后面的齐地仁在干些什么。
我发现他低垂着头,一脸的不高兴:一定是因那天笑乐神把那条蛇拽成两截而犯愁,若不是他那么残忍的手段致蛇于死地,老天咋会突然刮起那么大的旋风?
若没有那么大旋风,说啥我们不会走散,造成彼此联络不上的难堪!
我催促齐地仁快些走,他抬头看我一眼,脚步明显快了些,却没有说什么。
然后我便去追赶荷露皎,在她身后我发现她走路有了劲头,很快步入一条砂石路。
这是我们从马莲台来时曾经踏过的一条路,现在看来又重蹈覆辙。
但这次来到这儿,我突然发现跟之前看到的马莲台有些不一样的景色,它隐身在一片绿色中,若隐若现,藏而不露。
走在地无三尺平的山路上,旁边的康山,松柏缠腰、显出一派苍峻的奇伟。
另一边是左公湖,湖水荡漾,像是江南风光似。
在康山的西南坡,山路延伸到这里,跟去马莲台的路衔接起来。
我们从这里往深处峡谷里行进,沿着崎岖陡峭的蹬山羊肠小道,踏入茂密的槐树林。
由于昨夜里雾气在槐树叶上凝结成水滴,不时地滴落几滴钻入脖子,凉飕飕的;同时伴有枝叶的拍打,鸟儿的鸣叫,汇成了一种奇妙的声响:像大海退潮时的浪涛,温柔地轻拍沙岸、轻推礁石。
在马莲台的刺槐林里总能听到这种神秘、嘈杂的涛声;偶尔也会有四脚蛇从厚厚的残落的槐树叶上窜过,弄出簌簌唼唼的声响,不禁使我打一个战栗。
就在我们快要抵达草庵洞时,前面槐树林里有几个人一闪而过,第一个发现的是荷露皎。
她指着前面槐树林告诉我们,前面那几个人,边走边四下里望,鬼鬼祟祟不知要干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透过茂密的灌木丛,并没有发现有人影。
我便说道:“是不是你的幻觉,满脑子里光想着找人,找人,产生幻觉也是难免的。”
她却说道:“明明有人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咋就是幻觉呢?”
她瞪大两眼,仔细望着前方槐树林,像是守株待兔似地直盯着。
突然又看到那几个人,他们正猫着腰穿过茂密的灌木丛,向草庵洞行进。
她便小声招呼我们快过来看。
我开始仔细察看:没错,是有人在前面灌木丛里行走。
我一下瞪大两眼,想辨清是些什么人。
从走在最前面那个人走路的举止来看,应该是笑乐神------走起路来两腿显得总是那么有力,完全可以称之为脚踏实地。
在我进一步辨认后,终于确定无疑就是笑乐神的一瞬,忙大声喊叫起来:“是笑乐神――就是他们几个!”
荷露皎一听说是笑乐神,立即兴奋起来,张开大嘴喊道,“笑哥――”
喊声在马莲台红土谷回荡。
听到有人喊,笑乐神马上驻足循声望去,当认清是失散一夜的我们时,走在最后面的赵倩茹忙掉转过身,急促向我们这边赶过来。
临近时,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不知是激动还是委屈。
荷露皎忙迎上去,没等开口说话就被赵倩茹一下拥抱住,久久地抱在一起,似久别重逢的一对热恋**;同时又像是在给自己一个久违的安慰。
看到如此温馨情景的一瞬,我和齐地仁脸上堆满了笑容。
先前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也就十几个小时的失散,当我再次看到笑乐神时却发现他憔悴了不少,眼睛充血发红,双颊瘦下去了许多。
而笑乐神一见到我们,他那张满是红泥土的脸上便刷地咧开了花似,冲我嘿嘿笑道:“你小子去了哪儿,让我们好担心!”
我回答道:“笑哥,你还埋怨?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们,尤其荷露皎-------又是算卦又是面天祈祷的,嘴上成天都在念叨你。我看啊,要是再看不到你恐怕就得神经病了。”
说完我下意识瞥一眼旁边的荷露皎。
荷露皎却推我一把,“瞎说,满嘴里跑火车胡咧咧。”
笑乐神笑道:“我怎么会有事呢!就是担心你们出事,一直着急地四处找,想不到在这儿重逢了。”
说心里话,那一刻我们彼此都十分感动,同时也夹杂着哭笑不得的心情。
这时候我发现齐地仁正和孟二狗躲在旁边一棵刺槐后,嘀嘀咕咕,说时还时不时地扭头看向我们,生怕被我们听见似。
既然人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也就只得装作啥都没看见。
经过这一路走下来,我心中的疑惑似乎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明晰,尤其是那阵刮得尘土飘扬的旋风――当然在这种时候,说什么我都不会把我心底里的疑惑写在脸上,于是我长长舒口气:“啥都别说了,能活着回来比啥都好。一秒钟之前我还在想,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
说完呵呵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我扭头对笑乐神说道:“待会儿要如实告诉我,这一天一夜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相安无事。”
笑乐神抬头望了望头顶上面的草庵洞,既然已来到这个石洞下面,不如前去看个究竟。
也许他的提议正是我们心里所期盼的,不然咋就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的?
于是在他的引领下我们向草庵洞方向行进。
我们一边走一边把我们昨夜各自的遭遇原原本本讲给对方听,只是没有提起那个奇怪的旋风。
我说我昨夜晚牵着一个美女的手,满上遍野寻找你们,似乎也是到了这个草庵洞,她自己爬上去了,却把我一脚踹下土崖------结果我醒来一睁眼,原来是场梦。
笑乐神说他昨晚也做了个梦,简直是一场心惊肉跳的恶梦,梦见一只凶猛的黑狗呲牙咧嘴向他扑来------当即他被惊醒了,才知道是在做梦。
随后便闭上眼睡了,却一直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隐隐觉得自己正在一处很怪很阴沉的地方,像是深谷中一处树林里、再不就是一个山洞里、或是一处高山中狭窄的峡谷里。
那里有一条小路,一直通往山外,起初那条路很平坦很好走,却愈往前走就愈狭窄也愈黑,直到根本找不到路了。
于是他便回过头去,想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去,没成想背后一大堆蛇,涌动着缠绕在一起。
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一堆残差不齐的树枝呢,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堆蛇,至少有二三十条黑蛇,花蛇狰狞的脑袋,叉形的舌头,玛瑙色的眼睛。
它们似乎已发现有人前来,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不行,此地不能久留,得赶紧逃命才是,晚了恐怕便成它们口中美食了。
这样他便迅速转过身去,刚要迈腿溜之大吉,迎面突然窜出一支有角的凶猛的野兽:身子非常大,走动的时候小树都被踩在脚底下,不但把前面的路,就是回头的路也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