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突发奇想 - 梦寻古齐之迷谕幽魂 - 紫柳2014
001突发奇想 2014年10月初,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像往常一样我坐在电脑桌前,跟北京的一个朋友笑乐神网聊。
通过网聊我得知他手里有一件帝王手谕,是从他一个叫孟二狗的朋友手中得到的。
据说是齐国姜齐第16代国君齐桓公临终前写给宫中丫鬟晏蛾的。
如若是真的话,自然便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只是让我不解的是,得到这么一个“宝物”
对他来说,无疑应该高兴才是。
为什么却在以后的那些天里,梦魔便时常缠绕着他。
他告诉我在梦中他发了一笔大财,并用那笔钱在北京天通苑社区,购买了一套140多平米的二手房,还找个北京漂亮姑娘做媳妇,从此过上有钱人家的惬意生活。
不过梦总归是梦,一觉醒来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居住在租住的地下室里。
那所谓的帝王手谕到底真假与否,在经历过一段时间梦魔缠绕的痛苦之后,他便突发奇想,要约我一同前往齐国都城临淄,前往田齐王陵探宝寻源,一探究竟。
如今古玩市场已很成熟,哪还有捡漏的事情发生?
我便疑惑,犹豫------却不敢直言相告,唯恐扫他的大兴。
于是便借口说据山东气象台天气预报,近些天鲁中地区有小雨或多云,不适宜出外旅游。
同时还问他北京的天气咋样?
他的回复是:“北京的初秋,空气凉爽宜人,很适宜出门旅游。”
“那你打算啥时候动身来淄博?”
“天气挺好没错,却并没有给我带来好的心情。”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他好像有心事难以启齿。
我劝他有心事千万别窝在心里,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上忙。
他却叹道:“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还是等明天见面后再说吧。”
他的脾气很拗,不想说的事即便别人问破天,也是白费唇舌。
按预约时间我准时来到淄博站,在出站口等候迎接他。
当时天气还算晴朗,却过了半个来小时,竟然下起毛毛细雨,这并没影响从北京驶来的动车,准时抵达淄博站。
在出站口看到他走出站,我便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旅行包,带他下榻到预定的酒店。
途中一边走一边寒暄,我问他要带的相关资料都带来了吗?
说心里话,这事我一直放不下心,唯恐他忘到脑后,给前往田齐王陵探宝寻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不到我话音刚落,他满脸的怒气便噌地窜上来,说这事真是把他气死了。
昨天晚上他本打算熬个通宵,将这几年收藏记录下来的有关古墓的资料好好整理一下,明天到田齐王陵探宝寻源时好带上做个参考。
没成想动车驶到天津才突然想起来。
到底还是把它给忘得没影了。
听他这么说我气便不打一处出,埋怨道:“你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前我曾说过你多少次,甭管到啥地方,临走时一定要仔细检查随身携带的东西,确定有没有漏下的。可你总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这让我说你什么好?说你没脑子吧,你比谁都聪明。说你有脑子呢,却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像这事昨天晚上我千嘱咐万叮咛,忘了啥东西也不能忘那些资料。当时你回复的倒是挺干脆,忘不了忘不了,巴不得一口说出十个忘不了。到头来还是忘得一干二净。”
“怪我,都怪我!昨晚坐在床沿上看《临淄文物志》“田齐王陵”那一章,想好好阅读一下,多了解些齐国的历史,想必对这次去田齐王陵探宝寻源,或多或少会有所帮助。谁料没看完便觉得困乏倦怠,实在读不下去,只得和衣倒下睡觉了。本想倒下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以备第二天一早乘车奔赴临淄,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容易熬到天色蒙蒙亮醒来,便觉得情绪浑浊,心气狰狞,连吃东西都没味道,混混沌沌,愣愣怔怔,到底啥原因所致?一时也没弄明白。直到坐在卫生间便池上,才居然想起原来是让屎给憋的。这几年走南窜北,几乎没白没黑的折腾,连吃饭都没个正点,落下肠炎的毛病,动不动就闹肚子。完事后,我在宿舍里徘徊。说那是宿舍好听些,也就6平米一间地下室,每月500块钱租来的。屋里只一个8瓦白炽灯照明,光线很暗,看书时眼睛几乎贴着纸张才能看得清字。当然这也未必是读不下去书的直接缘故。”
自从约定前往田齐王陵探宝寻源的那天开始,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笑乐神都是在烦恼、忧伤、甚至是愤怒中度过的。
他实在弄不明白,哪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像永做不完似的。
其实这些对他来说,凭他超凡的智慧和办事的能力,做下来完全易如反掌,不在话下。
我知道在他这么多年来,甭管工作上还是生活中,也甭管事大事小,都一件一件办得利利索索,无可挑剔!
而且在大事小情的处理上,还会忙里偷闲游览山水,寄托性情。
就拿去年秋高气爽的一天,他就忙里偷闲跟随一家旅行社,去了趟华山旅游。
当时导游特意嘱咐旅客不要擅自到华山东峰去,那儿道路太艰险,危险太大。
他却不信那个邪,来到东峰时好多游人便望而怯步,改道去别的景点。
而他二话没说,像壁虎似攀附在陡峭的台阶上,轻松自如地往下走去。
游人看到他脚上穿着皮鞋,担心鞋底硬发滑易出意外,劝他慢些再慢些,千万不要毛手毛脚。
甚至有几个中年男人,有心想上去阻拦他的莽撞,却由于胆怯只能站在原地张着大嘴,异口同声地劝道:“小伙子,快上来吧,这样太危险!”
然而他却像没听见似,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游人们的心瞬间都悬吊起来,大家伙都是一块出来旅游的,甭管哪个有闪失,别人心情也不好。
结果没多大会儿,他便安全无恙软着路。
有游人便叹道:“可吓死我了,总算安全着路。”
同时悬着的那颗心也总算落了地。
其实《三才图会》就有这样的一段记述:华山东峰山岗,如削出的一面坡,高数十丈,上面仅凿了几个足窝,两边又无树枝藤蔓可以攀援,登峰的人只有爬在岗石上,脚手并用才能到达峰巅。
虽然现如今已开辟并拓宽几条登峰台阶路,往上攀时还算轻松,下来时却大都望而怯步。
如此惊险的意境,要不是亲临其境,完全不可能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按说笑乐神读的书也不少,难道就不知道?
然而他却不信这个邪,除了登山攀岩玩邪乎的,对陵墓探秘也十分喜欢,即使从现实生活里找不到刺激,便从古代历史书籍里寻找陵墓探秘的愉悦。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读起中国古代历史书籍来,总把自己闷在地下室里,借着幽暗的灯光,什么《中国历代帝王陵墓之谜》、《历史是个什么玩意儿》,尤其是《狼性征服》这样一部超越历史,超越文明,超越时空的旷世之作,读起来却犹如饥饿多日沿街乞讨的乞丐,讨到一个大大的白面馒头,巴不得一口就要吞下肚。
那些天里,他会备下足够的火腿肠、瓶装矿泉水,除了上茅厕解手外,几乎不出门,一读就是10天半月,手机关掉,完全与世隔绝。
他曾告诉过我,说孟二狗看中一尊金牛、金佛青铜器,却担心自己失眼花冤枉钱,就想找他给长长眼把把关。
结果一连几天打他手机都没接通,于是便问周围的朋友,得到的回答:却都是摇头不知道。
这让孟二狗甚感纳闷:他能去哪儿呢?
难不成从地球上消失了?
有时我会这样想:即使他将自己置于“与世隔绝”
的身境,却忙里偷闲都有所得,理该高兴才是。
然而现实生活中,他却总是高兴不起来。
这不得不让我心里犯嘀咕,甚至疑问重重,这个人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啥?
有一次我们聊天,他说他有个办法,能把那些古墓迁徙到城市里,像13陵、秦陵、黄帝陵等那些颇有影响的帝王陵墓,可以原封不动地挖出来,像一栋房屋似放在一辆大型拖板车上,运到祖国各大城市巡回展出,让更多人在自己家门口,就能够观赏到帝王陵墓的庐山真面目,想必那将是一件多么美的事!
真是异想天开。
笑乐神这个人真让我弄不懂。
“古墓是古人葬身之地,又不是你家里的家具,放在那儿久了看着不顺眼,想换个地方就能换得了的。”
可笑乐神考虑问题的思维方法,从不跟别人一样。
他总在我面前说道:“现代人都能把整栋楼移走,想放它哪儿就放它哪儿。古墓为何就不能?”
简直不可思议,这都哪儿跟哪儿,房屋跟古墓有可比性吗?
真是荒唐至极,荒天下之大唐。
我摇摇头没有再理他。
但透过他这番话,让我领悟到他内心世界一个秘密,或许那就是使他总高兴不起来的根源所在。
不妨设想一下:一个从早上一睁眼到夜晚睡觉,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的这样一个人,生活中哪怕遇到像新婚花烛之夜,这样理该最高兴的一件喜事,能高兴的起来吗?
答案显然毋容置疑,完全不会高兴起来。
后来孟二狗不知从哪儿听说,自笑乐神得到那张帝王手谕的那天,便突发奇想要前往古齐,田齐王陵探宝寻源。
同时他还听说齐国故都临淄那里遍地都是文物,只要到那里走一趟,绝不会空手而归。
这样他便想跟笑乐神一同前往田齐王陵探宝寻源,却由于一时没能打探到他的音信,便暂且搁置下来。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终于跑遍满北京城所有跟古玩沾边的市场,才总算找到笑乐神。
于是便在当天晚上找家小饭店,宴请笑乐神,恳求答应他一同前往。
“那你不摆摊了?”
笑乐神问道。
“摆什么摊啊,净拿些假玩意骗那些不长眼,没脑子的傻子。”
“不管怎么说,一天下来也能赚几个零花钱。若去了那儿,就只有花钱的份了?”
“那我也愿意去。万一捡到一个宝贝,还愁没钱赚吗?”
孟二狗态度非常坚决,似乎得不到他的答应绝不罢休。
既然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索性就答应了。
于是他和孟二狗乘车一块来到淄博。
只不过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总以为此行只是他自己一个人。
所以去车站接他时,在出站口接过他手里的旅行包,二话没说,便塞进预叫来的出租车后备箱里,然后钻进车里就让“的哥”
开车。
“等一等。”
笑乐神连忙说道:“还有两位。”
他将胳膊伸出车窗外,给正往这边赶的一位小伙子和一位姑娘打了个“快些走”
的招呼。
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小子瘦瘦的,弯腰往车里钻的时候,手脚麻利的倒像只猴子似。
而那姑娘倒蛮漂亮,看上去也挺有气质。
没等我开口问笑乐神便主动介绍道:“那男的就是我跟你时常提起过的孟二狗。”
不过在他扭头想介绍那姑娘时,却一下皱起眉头,“至于她吗,我还真不知道她姓啥名谁,到底干啥的也不得而知!”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对我也没多大关系。
只不过我在想:人家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又不嘲不傻,会不认不识大老远跟一个男人跑到这儿?
于是我狠狠瞪笑乐神一眼,别自作聪明了,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啥情况?
不过眼下我没心思去揭穿,反倒是出于礼貌先向他俩问了声好。
孟二狗只是一笑了之,憨憨的那种笑。
而那女的却咧嘴一笑,脸上丝毫没什么表情。
随后我便让“的哥”
开车,带他们先去我下榻的宾馆歇一宿,明天一早乘公交车前往古齐临淄。
想不到笑乐神却坚决不同意,说马上得赶往临淄,那里有他预定的宾馆,并有一个人在那里等候着,晚了免得人家着急!
孟二狗和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姑娘莫名其妙的到来,已让我甚感意外,眼下又冒出一个人来,到底后面还有多少意外在等我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