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身处逆境却镇定自若 - 梦寻古齐之迷谕幽魂 - 紫柳2014
040身处逆境却镇定自若 那一刻我留意到,心存疑虑的笑乐神在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这人总是这样,心里有事总不会写在脸上,唯恐别人看出来会分心,甚至担忧;眼下他越来越怀疑孟二狗心怀鬼胎,一想起那双阴险的眼睛,无时不躲在角落里窥视自己的行踪,心里便害怕得不得了。
再加上刚刚又听了齐北山大叔讲述的四女坟的神奇传说,无形之中心底深处又添了些许惊慌,就是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下,却都丝毫动摇不了笑乐神那颗镇定自若的心境。
其实,自发现孟二狗行为诡异时,笑乐神便意识到自己身旁,出现些陌生的,甚至鄙视的眼睛,正在一步步侵袭他的生活;如果说,从前在他朋友圈子里发号施令的时候,就像是控制着无数匹训练有素的,在崎岖道路上奔跑的骏马,那么眼下的生活却像一匹浑身汗沫的疯马驮着他在飞驰,可以说,他已经没有能力驾驭这匹马了,只是骑在摇摇晃晃的马背上不由自主地摆来摆去,尽量不叫自己摔下来就是了。
看得出,他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烦躁的情绪,尽量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态,带领我们大家按预定的线路继续往前行进。
走了没多大会儿,前行的道路却被迷雾遮住,一时不知去向。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皱紧眉头凝望着远方------ 从他略带惊慌的神态看,显然还是担心月月光做出傻事,同时还有种对孟二狗的愤恨掺杂在里面,而这种愤恨却无情地撕扯着他的心头,使得那颗本来已在流血的心,又重重地挨了一击。
于是他心里开始在唾骂孟二狗:你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本来让你去找寻月月光,劝他悬崖勒马。
为什么自己却一去不复返?
从他嘴里发出的这一声,只有那些听到过一只受伤的狮子的吼声才能想象出的喊叫。
说心里话,我从来不曾看到过他这样的一种表情;当然,他也从来不曾遭遇过这样可怕的一种眼光的窥视;即使初来咋到田齐王陵那天,与大自然激烈搏斗的夜间,当旋风侵袭将他吹刮到荒野山岭的时候,他也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恐怖,那一刻他惊慌地退后了一步。
然后他把眼睛闭了一会儿,像是一阵感情激发后,被内心的光晕眩了似的。
一刹那间,他已这样有力地约束住自己;他那猛烈地起伏的胸膛平息了下去;像是乌云过去后那汹涌的波涛受了阳光和蔼的照拂一样。
这种沉默,挣扎和自制大约继续了足有30多秒钟;然后他便抬起苍白的脸孔,睁大眼睛,大概四王冢上松柏林间有一个看不见的灵魂在注视,却见他高高举起一只手,问道:“孟二狗你去了哪儿?”
说着他向四王冢走去,好像有一个幻象在吸引着他。
深渊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慢慢地走着,没有朝脚下望一眼,他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一直朝前走着。
他好像注视什么东西似的。
他眼睛里闪着一道亮光,仿佛是他远远看见的那个灵魂的反光。
于是他大声说道:“不要再装了,戏都演到这种程度了,谁还看不出结尾呢?”
他每向前走一步,就离四王冢更近一步。
他眼睛一动不动,像鬼怪似的僵硬地走着,既不慌忙也不犹豫,像注定似的准确地朝前走,好像前面根本没有高大的四座坟墓一样。
眼看就要迈进四王冢脚下那道深深的土坑里,我马上喊住了他,“不要往前走了------”
他停下脚步,呆在原地回头望向我。
其实从时间上考虑,笑乐神的担心完全没必要。
试想,四王冢从东到西,总长500多米,绕行一圈起码得一千多米,况且,处处杂草丛生荆棘遍地难以下脚,即使走马观花,至少也得个大半小时。
何况孟二狗还有任务在身,更何况月月光贼心难测,谁都难以猜测到他会藏到哪个旮旯里?
所以孟二狗只得一边走一边寻人,茂密草丛和松柏后面,以及深深浅浅的土窝坑都在找寻的范围,这样难免要耽搁很多时间,具体啥时候能走下这一圈,哪还有个准点!
面对我的解释笑乐神一直皱着眉头,始终没有吱声。
想必他用这种沉默的方式,默认了我的解释。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齐北山大叔告诉我们,到二王冢还有好几里的路程,虽然不像山路那么难走,但徒步行走恐怕得需要一段时间。
若打算现在就去的话,不如趁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赶紧上路,赶早不赶晚。
这个建议我非常赞成,便劝笑乐神不要再傻等月月光和孟二狗。
总不能让一两个害群之马给耽误了我们此行的大事。
事情既然已发展到这地步,接下来理应该干啥就干啥。
于是齐地仁劝他大伯赶紧回家,不然晚了大婶子看不到您的面会着急的。
而齐北山大叔不但不急着回家,反而毛遂自荐给我们当向导,一起前往二王冢。
齐地仁却坚决不同意,说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在这山上自己逛逛还可以,给我们这些年轻人带路,恐怕难以胜任!
齐北山大叔瞥他一眼,难道我一年到头在这里转悠,路不比你熟悉?
年轻人气盛不是坏事,得分干什么,要说田齐王陵这一带,无论从哪方面讲,肯定我比谁都强。
既然齐北山大叔想留下给我们带路,那也好。
至少我们不会走冤枉路。
笑乐神拍了下齐地仁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跟齐北山大叔争执。
摆在面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即使不打算等候月月光和孟二狗他俩回来,也得考虑荷露皎的身体状况,她的脚脖子还没好利索,这个时候让她徒步行走的话,无疑会给她带来雪上加霜的更大痛苦,弄不好就会――下面的话他没有说。
总不能为了一个人,大家都闷在这儿,等她伤势痊愈再走?
显然笑乐神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今晚就露宿在前面不远处的空旷地,这样也好让荷露皎好好休息一宿,即便一宿时间不能彻底痊愈,慢慢地跟着走总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天一放亮上路,总比夜晚赶路深一脚浅一脚,甚至还会招徕疑神疑鬼的目光,要好得多吧。
“我看这样行。”
说着赵倩茹搀扶起荷露皎,向笑乐神指定的前面那块玉米地方向走去。
我们大家都默默跟在后面,走过一小段路程,笑乐神似乎放心不下,问荷露皎怎么样?
“还行,能跟得上。”
荷露皎回答的并不自信。
“坚持一会儿,很快就会到达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