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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六百六十六万六千 - 扑倒豪门老公:总裁要宠我! - 铅盒子

第三十八章:六百六十六万六千 - 扑倒豪门老公:总裁要宠我! - 铅盒子

  快乐总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既然莫宁不痛快了。那纪亦筝心情就隐隐地有好转的趋势。将车调个方向开回市区。他当然不是真的要去工厂。那显然只是个借口。

  驾着限量版的超跑。在街道上晃悠。很拉风吗。是的。很拉风。可她想低调。

  “纪亦筝。你这是要往哪里开。”

  “咦。不叫我雇主了。”

  莫宁深吸一口气。心想。咱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你想怎么招都成。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道:“哼哼。雇主。这不是一时口快。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跟一般人见识的。”

  “你。。”

  要说她嘴皮子也并不利索。远沒有达到伶牙俐齿的程度。被噎住后。她干脆把脸一扭。看向街景。不再搭理他。

  纪亦筝把车开到一家法式餐厅外。率先下车。莫宁略犹豫一下。还是跟着他往餐厅里去。

  未到用餐时间。餐厅里寥寥数人。悠扬的琴声传來。有一种高雅宁和的味道。

  纪亦筝到了特定的地点。就是十足十的一个绅士。给她拉开椅子。微欠身让她就坐。本就风姿翩翩的装扮。更显贵气了。

  只有莫宁知道他这人的本性。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大大咧咧地坐了。然后双手按在桌子上。盯着他的脸。质问的语气道:“喂。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纪亦筝慢条斯理地折好餐巾放到膝盖上。然后微靠向桌子。声音暧昧地低语道:“只是突然想浪漫一下。你不喜欢吗。”

  莫宁不怒反笑。学他的样子勾勾唇。声音低软地道:“我可以说不吗。”

  桌子并不宽。他伸过手來托起她的下巴。靠近她的脸。低低地道:“你乖乖享受就好。女王般的待遇哦。”

  莫宁对他的喜怒无常已经习惯了。自顾自地坐好。冲侍者道:“这里只有法餐吗。”

  侍者恭谨道:“是的。我们这里是正宗的法式餐厅。”

  莫宁撇嘴。什么叫正宗啊。不过是模仿得更形式一些。就算再正宗的法餐。她也能轻松地烹饪出來。实在算不得稀罕。

  沒什么兴致的她。把点餐的任务交还给纪亦筝。是他挑的地点。当然就由他做主。

  纪亦筝跟侍者低语了几句。估计早就预订了位置。所以只需要吩咐几声就行。不多时。一瓶八二年的拉菲红酒和两道餐前菜先送了上來。

  “喝点。”

  “随便。只要你不怕我喝多了耍酒疯。”

  “怕。沒人像那样喝多了就暴露本性的。”

  “喂。什么本性。不就是话多了点嘛。”

  “你果然什么都不清楚啊。”

  莫宁挥舞一下刀子。示意他再乱说。就扔个飞刀过去。纪亦筝笑笑。不再多说。

  餐厅的曲子此时换成致爱丽丝。是一首明朗欢快的表达着爱意的曲调。让整个餐厅都扬起舒缓的气氛。

  坐在靠窗的位置的两人。虽然沒有烛光。可那一刻却迷漫起淡淡的温馨來。这让莫宁即心慌又恼怒。讨厌纪亦筝这样子做。她要用多么大的力量才能抗拒他。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撩动着她的心。这叫她怎么能不恨。

  最后一道法式鱼卷端上來。纪亦筝把菜推到她面前。语气不容置疑地道:“这个你要全部吃掉。”

  莫宁沒吱声。觉得他今天有点古怪。默默地拿起刀叉。对付盘子里沾着松露的鱼卷。吃第一块的时候沒事。等切第二块的时候。刀子明显硌到了一个什么坚硬的金属物体。“不是吧。厨师不小心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一点点地把鱼卷剥开。然后霍然地看到鱼卷里面裹着的东西。亮闪闪的。竟是一枚戒指。还是钻戒。

  心头一震。她下意识地抬头看纪亦筝。他倒好。沒事的人一样在叉起一块柳汁羊排放进嘴里。很优雅地吃着。

  莫宁冷哼一声。嘴里道:“哟。今天这餐饭吃得真划算。还送一枚戒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着把戒指拿到手里。把碎屑清理干净。然后戴到右手中指上。翻來覆去地欣赏一下。赞道:“不错。肯定值不少钱。等下拿去卖掉换钱。”

  “铛”的一声。纪亦筝嘴里含着食物。手上的叉子很失仪地掉在盘子上。含怨的眼神直视莫宁的脸。

  “怎么。我运气好。你忌妒啦。要不然。等下卖了钱。我分一半给你。”

  纪亦筝脸黑下來。拿餐巾拭了拭嘴角。推开椅子站起來。“吃饱沒。那就走吧。”

  莫宁心里乐和着。脸上却不表现出來。乖乖地跟他走。

  回到车里。莫宁还在看着那枚戒指。啧啧称赞。“多好看呐。你说。这得多少钱才买得到。换掉肯定就不值钱了吧。”

  纪亦筝边开车。顺着她的话说道:“那还用说吗。既然戴着好看。就别卖了。”

  莫宁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行。我那么缺钱。都把自己给卖了。一只戒指而已。卖掉就卖掉了呗。”

  纪亦筝脸色憋得黑了。踩下刹车盯着她的脸。“你真要卖掉。”

  莫宁在他看过來的视线里无法躲闪。心里的涟漪微荡。那种感觉叫人又酸又涩。可是她的警醒早就大于一切。伤过的记忆一次次地提醒她。不能再傻了。

  仰起脸來。她嘴角一撇。似浑然不觉他的怒气。还火上浇油地道:“当然得卖掉。要不。你顺便把我载到珠宝店里去吧。”

  “好。很好。”

  咬牙吐出这几个字。纪亦筝将油门一踩。车子便咆哮着急驰而去。旋风似地开到一家商厦外。他冷冷地道:“下车。”

  “那我去喽。”

  “滚。”

  莫宁无视他的怒火。甩上车门就往商厦里走。她走得很急很快。上台阶时不留神还绊了一下。好在沒穿高跟鞋。沒扭到脚。站起來。继续头也不回地进了商厦。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沒入人群的她。一点也不起眼。离开他的视线后。她也觉得轻松多了。可心里的空落落却加深了她的伤口。

  商城里的人很多。一张张陌生而冷漠的脸。沒有人会在意旁人的喜怒哀乐。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上演着自己的故事。

  抱着胳膊。莫宁觉得有些冷。是冷气开得太强了吗。还是她感知温暖的能力有点低。

  指尖的戒指硌得手指骨有些痛。看吧。她果然是个连戴戒指的福气都沒有的人呢。

  钻石的光芒闪得有些刺眼。就像她不敢去想像他送出这枚戒指的意义是什么。一旦她抱着希望去等他的答案。而她亦清楚爬得越高。摔得也会越痛。所以。她连奢望一下的勇气也尽失了。

  无远处的有一个年轻的妈妈。怀里抱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婴儿。幸福的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叫人忌妒。若她的孩子还在。用不了多久就应该可以降生了吧。

  手抚上小腹。曾经拥有过的。不是想起就会微笑的幸福。而是她无法忘记的痛苦。

  冰冷下來的心。对自己一遍遍地道:只要狠一点。再狠一点。就可以做回自己。拿到自己想要的。过自己所希冀的生活。谁也不能阻止她。

  莫宁并不知道手里的戒指是哪家珠宝店买來的。转了一圈。以她对纪亦筝的了解。应该只会选最好最贵的。所以在商城里最大的珠宝店停了下來。

  “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

  莫宁伸出手來。道:“这个戒指是你们这里卖的吗。”

  出自自家店的东西。售货员当然认得。虽不知莫宁要做什么。但还是回答道:“是的。这款戒指是我们这里卖出。不过因为是订制的。所以沒有第二个了。”

  “订制的。”

  “对啊。你手里的这款是请我们公司首席设计师专门打造的。因为独一无二。所以价格也是很昂贵的。”

  售货员一眼就认出了这枚戒指的由來。而且还记得当时那个來店里的男士。Www。。com实在是那男士的样子太让人有记忆力了。属于看过一眼。就无法忘记的类型。

  莫宁呆了呆。她不知道这戒指竟來得那般不容易。专门请人设计的吗。价格很昂贵。嗬。对她來说。那些华而不实的虚荣。一点实质的意义也沒有。

  手指在戒指上轻抚着。本來一无返顾的心。却有了一丝动摇。她知道自己开始不舍。无关于金钱。只因为这是他送给自己的。唯一代表着爱情的东西。可他真的明白戒指的意义吗。在他看來。应该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而已吧。

  摘下戒指的过程如同剥皮拆骨。连着血肉的痛。隐忍着随时会掉落的泪水。对售货员道:“这枚戒指我不想要了。可以卖回给你们吗。”

  “啊。这个。。”

  售货员以为听错了。当时她还羡慕那个能得到这枚戒指的人呢。这回见到真人了。可人家却要退回來。

  “不用原价退回。你们可以打个折扣收回去。”

  “这样啊。我做不了主。请您稍等一下。我去找经理问问看。”

  售货员也是明白人。这年头把金钱看得比爱情更重要的人多了。也许在某些人看來。戒指戴在手上不如换成钱來得实际得多。

  莫宁应了一声。就在店里等着。这家珠宝店里闪花了人眼的手饰很多。却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她从來沒有对手饰这种东西感兴趣过。从小到大。就沒有佩戴过一任何饰物。一身轻松不是很好吗。

  不多时。经理出來。很疑惑地打量莫宁几眼。接过戒指看了半天。才道:“小姐。您真的打算要退还给我们。”

  “是的。”

  经理沉吟一会儿。便点头道:“那好吧。请问你想多少钱卖回给我们。”

  莫宁哪知道这戒指是多少钱买的呢。只好道:“九折可以吗。”

  扣掉一成。对他们应该沒什么损失吧。莫宁当然也沒敢指望他们能那么好说话。若是对方不答应。那只好再低点喽。反正不用她花一分钱。

  哪曾想。那个经理竟然满口应下來。把戒指收回去。然后让收银员过來问她:“小姐。商品的原价是六百六十六万六千。九折后的价格是五百九十九万九千四百。请留下您的银行卡帐号好吗。我需要通过银行给您汇款。”

  莫宁当场怔住。傻子般地问道:“你说那枚戒指多少钱。”

  收银员的态度很好。不嫌烦地又重复了一遍:“原价是六百六十六万六千。九折后是……”

  莫宁确信沒有听错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虽然知道那枚戒指昂贵。却沒想到会贵到这个地步。就算把她给卖了。也不值这个数吧。

  嗬。一枚戒指就可以比她的人还贵重。她怎么收得起。自己把它给卖掉。也算是大赚了一笔呢。像她这么笨的人。就是一辈子也别想赚到那么多的钱啊。

  自己现在已经坐实了败金的本质了吧。那就败得彻底点吧。

  拿起笔唰唰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和银行卡号。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收到钱。”

  “沒有意外的话。两个小时之内吧。”

  “好的。请尽快。谢谢。”

  戒指脱手了。很快就有五百多万到手。发财的感觉真好。莫宁觉得从來沒那么兴奋过呢。她很快就要变成有钱人了。是不是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这么想着。她便沿着商城的店铺逛了起來。以前那些从來不敢进去的专卖店、名品店。这下子。她都有底气进去了。看见好看的衣服。也不用再一次次地看价格、确认自己买不买得起。随手就让售货员包起來。

  也不知道逛了多久。直到两手都提着满满的袋子。她走出商城。天色已经暗了下來。她走得很慢。在路边看见炸鱼丸的小店。她停下脚步买了一盒酸辣粉。一串鱼丸。一串鸡柳。然后就坐在路边的长椅毫无形象地吃了起來。

  “姐姐。我饿。”

  不知何时围拢过來几个小孩子。穿得破破烂烂。个个瘦巴巴一脸腊黄的样子。

  莫宁一眼扫过他们流口水的样子。心都随之揪紧了。自己也有过贫苦的日子。知道穷是什么滋味的。散落在她脚边的那些奢侈品像刺一样地扎进她的心里。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把失去幸福看得太重要了。活着并不是仅仅拥有爱情就够了。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值得她去付出。去努力。

  心头的阴霾突然间散去。那块压在心里的巨石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落得一身轻松后。才明白原來的自己有多愚蠢。

  她站起來。对孩子们道:“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去买吃的。”

  在一双双眼睛的期盼下。她把买來的一堆吃的分给他们。看他们一窝峰似地冲上來抢。不得不提醒道:“别急。每个人都有份。”

  想來。即使她给了他们一顿食物。却不能保证他们永远不挨饿。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來。才可以给这些流浪儿童的更多的帮助吧。

  有了动力和前进的方向。她才觉得人生不再是灰暗的。至少抱着希望。才能看见光明。

  回到郊区的房子。莫宁放下那些购物袋。其实买了之后就开始后悔。她压根不需要那些衣服。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來。纪亦筝还未回來。她也不着急。现在她的心情处在一个相当振奋的状态下。不看见他比较好。

  夜里睡着后。似乎听到车的声音。还有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但她睡得太香。压根醒不过來。

  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面而來。睡梦中感觉到身体被一个重物给压住。接着呼吸被堵住。珍贵的空气被一点点地挤走。肺腔疼得紧。下意识地挥动双手。却被一道力量给控制住了。

  “呜。。”

  粗重的呼吸沿着她的脸颊往下游走。身体上一凉。衣服似被推高。肌肤裸在空气里让人觉得不适。

  被恶梦给吓醒。却不知现实比恶梦还要难以接受。趴在她身上的人显然已经醉了。一室的黑暗里看不清他的样子。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却不影响她轻易地辩认出來他來。

  “你喝多了。”

  撇过脸去避开他的喷着酒气的唇。但他却不依不饶地寻了过來。唇舌相缠。专属于他的气息完全把她给包围了。

  身子动一下都困难。莫宁的手被他控制在头顶。无论如何都挣不开。在她给自己加油鼓劲。注满活力之后。却总是被他击碎所有的梦幻。连一点希望都不给她。到底要怎么样才好。要怎么样才好。

  醉了的他。看不到她的泪水。听不到她的哭泣。他眼里只有欲望。只有疯了般想要得到的她的身体。

  嘶吼着。他沉入她的美妙里。不管不顾地掠夺着她的甜美。那是他狂恋着的一切。也只有醉了。才可以不用面对她的那双泪眸。只有醉了。才能真正地和她融为一体。

  一夜的狂乱被掀翻过去。纵情后是无尽的疲惫。睁开眼。莫宁不知道自己疼醒了几次。又昏睡过去几次。泪流干到再也流不出。心痛过后也都已经麻木。

  艰难地下地。她裹紧了衣服。跌跌撞撞地走到淋浴间。用冷水冲涮着身体上的不洁。镜子里那个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吗。为何那般陌生。她竟是恍惚了。

  门从外面被推开。未來得及掩饰。纪亦筝已经大步走了进來。上下瞅了她一眼。眼里一道光芒划过。他随意穿着一件睡袍。站在洗手台前。拿过牙刷挤了牙膏。自顾自地开始洗漱。

  莫宁洗也不是。停住也不是。只得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你快点。”

  纪亦筝也不吱声。不紧不慢地把刷牙洗脸。还刮了下巴上长出的青碴。手摸摸觉得溜光后这才满意地擦净脸上的水珠。

  将浴袍脱下。壮硕结实的胸膛和胳膊上都留下数道抓痕。他薄唇一勾。几步走到她瑟缩着的角落。自后面揽住她的小腰。在她耳后低声道:“你在等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

  莫宁似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反手推开他。未着一物的身体也避得远远的。丢回一个字给他:“滚。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纪亦筝也不再闹她。心情阴转多云地出了淋浴间。即使折腾一宿。也不见他精神不济。反而状态更加良好了。

  随后莫宁被他带着出门。以为他会去公司。结果却停在一家早餐店。两人对坐着别扭地吃完后。他开往的方向却是和公司相反的方向。

  眼看车越开越偏。莫宁忍不住了。只得开口问道:“你不去公司吗。”

  “今天不去。”

  明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莫宁白了他一眼。道:“那是去哪里。”

  纪亦筝侧过脸來看她一眼。“你家。”

  “我家。”

  她哪來的家呢。等车子开到地方后。才知道那个家是什么意思。

  “啊呀。是亦筝啊。我说一大早怎么有喜鹊在叫。原來是有贵客登门。”

  “我的宝贝女儿宁宁啊。可算是把你盼來了。妈妈可想死你了。”

  莫家夫妇把两人迎进简陋寒霜的家。搓着手道:“家里地方太小。不好招待你们啊。这可怎的是好。”

  “洋洋。你还在睡吗。看看是谁來家了。赶紧出來见人。”

  莫洋穿着单薄的大红色睡衣。扭着水蛇腰出來。眼睛似睁非睁地看两人一眼。道:“早啊。妹妹。还有这位怎么称呼比较好。纪先生。还是纪总。”

  莫妈妈在后面掐了莫洋一下。笑道:“你们看看。也沒地方给你们坐。要不。咱们今天去外面吃。亦筝呐。我家宁宁还乖吧。这孩子就是有点倔。心地其实特别好……”

  莫宁一直站在门边。远远地离着他们。她不太明白纪亦筝是何意。带自己到这里來又是何意。她只知道自己不想面对他们。除了欠下那些债需要她按时來还。她每个月也有拿生活费给他们。这些作为义务。她都认了。但是却丝毫无关感情。对他们。她已经仁至义尽。

  纪亦筝一直冷然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招呼打完之后。他便道:“我给你们另找了个住处。你们现在收拾一下搬过去。”

  莫家夫妇听了脸上便是一喜。盼星星盼月亮般地把纪亦筝这话给盼來了。当下。语无伦次地道:“好好。太好了。亦筝啊。咱们也沒什么东西可搬的。随时就可以走。”

  穷得砸锅卖铁了。的确沒有什么东西要搬走的。除了莫洋有几箱衣服外。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跟着纪亦筝出门。

  莫家三口挤到车子后座里。嘴里不时说着好听的话。但见纪亦筝和莫宁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便收了声。

  纪亦筝把车开到一个住宅区里。停在一栋不算大的。却是独立的别墅前。把钥匙交给老莫。道:“就是这里。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自己慢慢收拾。”

  老莫几乎是点头哈腰地道:“哎哎。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其实要说起來。莫家虽然依靠纪氏发展起來。但也算有过自己的一段风光日子。被纪氏收走的那些产业。若是珍惜的话。也能自给自足。而现在却需要别人的施舍才能活下去。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忍受的下來。

  仿佛一眼都不愿意多看。莫宁沒有留下來的打算。坐着他的车离开后。还能看见那个佝偻的身影在不断招手。

  虽然沒有感情。可毕竟他们是自己的双亲。他们能忍得了这般屈辱。她却是一刻也看不下去。

  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张卡。扔给纪亦筝。莫宁道:“你送的戒指我卖掉了。真沒想到会有那么多钱。我拿着也是烫手。干脆还给你。应该差不多够那栋房子的钱了。”

  纪亦筝把停到路边。摸出烟盒來点燃一根烟。眯眼看她。“你倒是算得很清。”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我跟你这种仅仅是交易的关系呢。”

  烟雾缭绕里。纪亦筝的双眼眯成一条线。透过似真似幻的烟雾盯着她的脸。手指突然颤抖得很厉害。烟在指间松落下來。他回过神去捡。却抓住了燃烧着的烟头。Www。。com火星捏到掌心里。连皮带肉的痛。失措地把烟头甩出车外。此时的掌心已经烫伤了一块。

  那样的狼狈和慌乱是他所沒有过的。他一直是很理智冷静的人。即使是伪装也要演得似模似样。但现在的他。哪里还有沉稳的样子。

  顾不上掌心的痛。他一把揪过她的肩膀。紧紧地捏在手里。似下一秒就会把她整个人都捏碎了。

  “交易是吧。你心里就是这么看的吧。一直就是这么看的吧。你这女人。。你这女人。。我算是看透你了。你真是又绝又狠啊。。”

  肩膀的痛。让她眼眶泛泪。这样的他可曾见过呢。他在痛苦吗。他怎么会痛苦呢。顶多是她的忤逆刺激到他。让他伤到大男人的自尊吧。

  他捏着她的肩头的手一直在颤。想來手掌一定很痛。他何苦來着。这么折磨她。又何曾不是折磨他自己。

  莫宁闭了闭眼。复而睁开时。已经恢复冷静。劝他道:“纪亦筝。别再这样了好不好。不是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吗。你跟我已经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别再纠缠下去。我很累。真的很累。求你……”

  痛漫延开來。自掌心顺着血液流往全身。到了心脏的那个位置。开始一点点地吞噬他的意志。他那么强悍的不可摧毁的心脏被浸蚀掉。从來不会后悔的他。在这一刻是那么后悔。他为何要回來。为何要遇见她。为何要像个疯子一样地缠着她不放。为何那么多的为何。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无法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给抹刹掉。

  若和她之前的牵扯都是孽缘的话。他是不是已经陷得太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就无法自拔地陷进去了。他以为可以掌控全世界。却独独掌握不了一个小小的她。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可他即使是拥有的时候。还是会担心随时会失去。她的离开。她在别人的怀里。她可能会过上另一种生活。她从此和自己形同陌路。她的世界和自己再也沒有关系。

  这些都像梦魇一样扰得他不得安生。他怎么可以让恶梦那种东西如影随行呢。他是那种把痛苦加载到别人身上。才会感觉到惬意的人。所以。他一定要让她明白。自己才是可以主宰她人生的神。她怎么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呢。怎么可以望向别的方向。怎么可以奔向别人的怀里。怎么可以。。

  是。他就是那么霸道。他讨厌不听话的女人。无法容忍一丝一毫的不忠、背叛。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碰。除此以外的。他都恨不得杀之为后快。

  他是疯了吧。是啊。他就是疯了。为一个女人疯了。这真是太疯狂了。

  愤怒让他全身布满了一层寒意。眯着眼睛看她。秀气精致的小脸。含水的乌眸。却是平静得叫人惊讶。她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在他痛成那样的时候。她却只是冷冷的望着自己。

  心一段段地碎裂掉。一截截地冰冻住。他似乎才发现了一个问題。难不成一直是自己的幻觉吗。她的依赖、她全身心地痴恋和所表现出來的着迷。其实不过是他太过自信了。才产生的幻觉。

  手指陡然一松。掌心在她的肩头留下一大片的血迹。痛觉变得迟钝起來。他恍惚里看到的她。扬起倔强而嘲讽的表情。反复地说道:“结束了。纪亦筝。我们结束了……”

  他听见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道:“你怎能这样对我。怎能这样对我……”

  全身的力量尽失。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刹那之间老了数十年。什么动力希望未來全部葬送掉了。剩下的只是无穷无尽地悲凉。

  闭上眼睛。他靠在椅背里。突如其來的疲惫让他似不想再面对了。一切都随风散吧。那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感觉到他的变化。莫宁一惊。沒有见过这样颓然的他。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极其强势的姿态出现。永远像大山压迫得人喘不过气來。但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一样。无端地叫人觉得心疼。

  “纪亦筝。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掌。看到烫伤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想來是不能开车了。莫宁下车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也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态度。拉下他就往出租车里塞。

  “司机。去医院。”

  司机先生倒是个好心人。看一眼莫宁和那个阴沉得吓人的男人。道:“前面就有一家医院。你要舍近求远吗。”

  “啊。这样啊。我不知道。谢谢你了。”

  莫宁又慌慌张张地把纪亦筝给拉下车。然后拽着他往医院跑。

  纪亦筝眸里无神。表情僵硬。即不挣脱。也不配合。任她拉着自己。

  到了医院。莫宁一抹汗。挂了急诊后。找到医生。“大夫。快给看看这伤。”

  莫宁握着他的手掌摊给医生瞧。医生看了一眼。道:“刚烫的吧。有沒有拿冷水先冲一下。”

  “啊。要冲吗。我现在去。”

  医生看她急得沒头苍蝇一样。忙制止住。道:“行了。已经到了医院就你的事了。不过这伤是怎么來的。看上去像是烟头给烫的。你这个做妻子的也真是。要多劝一下你老公。平时少抽烟。就是抽烟也要小心点。怎么能烫到手呢。还那么严重……”

  听那医生唠唠叨叨的。倒也沒耽误开药。叫來护士给他的伤做处理。一阵忙乱后。药上了。手也包扎了。才嘱咐道:“病人好象精神不太正常啊。你这个家属要多辛苦一下。照顾好你老公。”

  莫宁尴尬地点头应是。见可以离开了。便又拉着他往医院外面走。

  春天的阳光恰到好处给人温暖。牵手恋人们。在这样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又有多少能走一辈子呢。

  她牵着他往车子停的方向走。几步之后。发现拉不动了。回头去看他。他似神清目明了。只是那双幽幽的双瞳却不再有焦距。似瞅着她。又似看向未知的远处。

  “放手吧。”

  很清晰的三个字。连一岁的孩子都能听懂。却如雷鸣般地响彻在耳边。那瞬间。她似又觉得自己失聪了。什么也听不见。一切的声音都扭曲、出现乱码。很不真实。

  想要再问一声他说了什么。他的手已经轻轻地挣。离开了她的手心。眯着眼睛轻飘飘地扫过她的脸。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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