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行 五 上古仙人战,蹴鞠见乾坤 - 五世竹叶人 - lg天池
姚伦桥的惊讶还要从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开始说起：
上古之际，天地混沌，神、仙、人、鬼、兽都处于欲界、色界、无色界色界这三界之中，六凡皆处于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阿修罗道、人道、天道这六道之中。
仙人交战之际，人族使诈将仙族之王诱至西域极高之山巅，借鬼族之力将仙王封印至雪山之中。仙族为救仙王借神族九只金乌，日夜飞翔于雪域以化这极寒山冰。无奈人族之中有一名为羿的少年天生神力，一口气将九只金乌射死了八只，金乌坠落在了雪山北麓，灼热的尸体竟化冰为万尺沙漠。
神族动怒，将已被人族封王的少年羿（改成为后羿）的神族妻子嫦娥召唤回囚禁至广寒宫，后羿恸哭，自此失去神力，人族便再无人有射去金乌的能力。
仅存的这只金乌无法夜以继日地融化寒冰，只好半日休息，半日化冰，就这样金乌却万年来却也化了百尺寒冰，化成了地界的滔滔洪水。
眼见仙王就要被救出，人族怕仙王报复，便派了人族第一美女华胥氏去劝诱仙王，同时与鬼族联合抬高雪域冰山以阻止仙王出世。
华胥氏在入雪山时无意间踏入了巨人的脚印，陷入雪山谷底，进入了鬼族封印的地界。仙王疗愈受伤的华胥氏，两人病榻间生情，遂结连理。
华胥氏与仙王生育了一子一女，取名为伏羲和女娲。谁知华胥氏不惜自戕而临阵倒戈，反助仙王出了雪山。仙王悲痛欲绝，携一双子女返回天界，召集仙族、神族力量反攻人族。这一场千古难逢的大战之中，人族几近灭绝，人族中的巨人一族作为战争的主力全族尽灭。地界因洪水、天兵而生灵涂炭，而兽族趁机夺回了人族抢占的地盘，并横行于人族地界。人族力量衰微，被迫屈从于天族和神族，年年进贡，以求天族与神族庇佑消退洪水、抵御兽族。
伏羲和女娲目睹了人族的这场灾难，心有不忍，念及母亲是人族，混入残存的人族，成为人族的一部分，教人族抟土造人、延续香火，教人族医药治疗战争的伤痛，教人族四相八卦以与天族沟通。几代下来，人族有出了些三皇五帝之类的英明领袖，日渐繁荣起来。
早先残存的上古人族为避洪水有的远走西域雪山，而留在如今中原地区大多都是些伏羲、女娲的后人了，而上古人族，仅在西域雪山下留有一支。上古人族虽不都如后羿般天生神力，但大多都身怀异术，与神族、仙族并无二致。伏羲、女娲二人虽有神通，但抟土造人的仙气有限，终究如今的人族早已大不如上古人族了。
这段历史早已尘封多年，姚远之也是在家中密室中的西域古卷中通过周围星星点点的少许被译为中文的注解大致了解了一二。
西域内功之所以可以速成，正是因为西域修习内功之人多为上古人族后人，悟性极高，只需冥想便可达到中原人士几生几世都达不到的内功修为。
姚伦桥看李榕溪的绝技，心想其多半为上古人族在中原残存的遗孤，不得不惊叹起来。
“真像……“
姚伦桥喃喃道：
“真像……”
姚伦桥正想着，密室中的残烛幽幽，几近熄灭，只感到小小密室愈发难以平静呼吸，忽然间眼前一黑，侧卧倒地。
翌日清晨，姚远之便在柴房发现了二人。两人幽幽转醒，只见姚伦桥一幅蹴鞠的装束立于门边。
“哥哥，我大清早找你好久没找到，下人说你昨晚都没回房间，原来你和榕溪两人在柴房里过了一夜！”姚远之的高音量将李榕溪和姚远桥从残留的梦境中拉了出来。
姚远之刚踏入密室一步便退了出来，叫嚷道：
“这房子好闷！我根本透不过气，你们俩怎么没憋死？”
李榕溪还是迷迷糊糊的，但姚远桥却立刻站起，走向姚远之，说道：
“你要宣扬出去我今天就不和你去蹴鞠了。”
“我才不怕，洛阳多少子弟爱好蹴鞠，不差哥哥你一个。只是考虑到榕溪姑娘的清誉，我便不宣扬了。你放心，我是自己找到你们在哪的，当然了，顺便去父亲房中偷了钥匙出来。”姚远之一连串的话像炮仗一样吐了出来，这回真是把李榕溪给吵清醒了。
“蹴鞠？就是踢那用皮中包裹了毛的圆球玩吗？我也可以参加吗？”李榕溪一边走近二人一边说道。
“蹴鞠都是些男人的玩物，还没见过有女孩也踢的，”姚远之挠挠后脑勺，“要不，你扮个男装如何？”
姚伦桥本想出言反对，但不知为何，和这两个活泼的家伙在一起时自己潜在的一些冲动也被调动了起来。于是姚伦桥建议姚远之去取一些小一号的衣物，于李榕溪一试。巧的是，李榕溪穿这男装不光合适，更有隐隐的英气透出，发髻一绾使人权认作是一个俊美的少年。于是两人随李榕溪去请示她的师傅，但师傅并不在房中，姚远之便道她师傅可能在院落中散步或是与主人攀谈，李榕溪便安心地与二人出门上马。
御马至洛阳城郊，远远望去一处绿地上聚集了一些人群，策马靠近只见四个与姚伦桥一般年龄的少年皆身着蹴鞠的装束，好不精神抖擞。又见四周这些少年的随从家仆，想来这群少年也该是些贵胄子弟。再有就是再外围一圈，一簇一簇地站了个小姐和她的丫鬟，一看便知她是被这大好春光和蹴鞠少年吸引至了郊外。三人翻身下马，李榕溪见到这么些姑娘小姐本极想上前与其一同说笑，但见姚远之一把把自己拉到了男孩子堆中，并堂而皇之地介绍自己为姚家的远方表亲，是其父的表侄，他的表兄，名为“姚容水”。姚伦桥听了这样的一通胡乱介绍在旁边差点没笑出声。姚伦桥走向前，为李榕溪一一介绍那些蹴鞠少年：
“容水弟弟，这四位分别是洛阳巨富之子江不平，白马寺渡智大师闭门弟子法空，兵曹参军之子蓝琏，洛阳府学之子司空乐山，我们几人年龄相仿，一同长大，是为好友。”
李榕溪依此向这四位少年看去。江不平不亏为洛阳首富之子，衣着华贵，样貌风流，紫衣加身，贵气逼人。法空混迹于众人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见他与周围人谈笑风生，李榕溪便知这个和尚可是个不太受拘束的人物，听其笑音，只觉有一股绵绵不尽的暗力藏于其中，虽其年纪轻轻，武功必是深不可测。蓝琏衣着干净，并无一般贵公子常有的样态，浓眉之下眼眸清澈，显得英气十足。司空乐山是名门大儒之后，言行举止无不使人如沐春风。四人无不青年才俊，也不怪吸引了少女前来观看蹴鞠了。
草地上左右各插有两根数尺高的竹子作为球门，这蹴鞠的球是皮制的实心球，填以毛料，提起来既不会轻飘飘，也不至于过重。四位少年加姚远之姚伦桥李榕溪共七人，蓝琏便自愿当起裁判，其余六人分为两组对踢，“姚家三兄弟”为一组，江不平、法空和司空乐山为一组。两边各自先派了姚远之和江不平打头阵抢球，李榕溪和司空乐山守住两竹竿间的阵地防止对方将球踢入其间。比赛刚开始，姚远之便抢了球过来，但绕不过江不平的拦截。江不平用几个灵活的假动作过了姚远之，躲过了姚伦桥的拦截，直奔李榕溪方向。江不平故意向左一倾想让李榕溪误判其踢得方向，谁知球一凌空，李榕溪竟在空中旋转了方向去接住了球。江不平万万想不到李榕溪这一神奇的接球功夫正是她平日里在竹叶轩中随师父练习的“凭风取叶”的功夫，这一功夫的精要正在于轻功灵活、方向自如。李榕溪不过是将摘竹叶的力道变成接球的罢了。
江不平只道这姚家远亲竟如此善于接球，可身后的法空早已看出了李榕溪绝世的轻功，起了以武会友的心思，于是和江不平交换了个位置，想借此机会再试探试探这个名叫“姚容水”的小兄弟的内功。
法空夺过球来用轻功绕过众人，直奔李榕溪而来。李榕溪见状便施展轻功跃起以求接住飞来之球。谁知这法空并不将球掷出，而是要亲手将球放在两竹之间。在此情形下，李榕溪只好迎着法空而上，以阻挡法空的硬击。球一靠近，李榕溪便感到一股绵绵不断的气道通过球从法空手中传来。李榕溪并不懂什么运气提起的武功，只记得师傅在教导如何化大石子为小石子时提到的一些运气的法门。情急之下，她便依葫芦画瓢地运气，只求抵挡住法空那传来的劲力。李榕溪怎会知莫折枝这一脉门的内功路数由西域传入，与中原的武功路数大不相同。中原地区内功以深厚为上乘，而西域内功不求劲力绵绵不绝，只求劲力快起快收，受者一招毙命。只见李榕溪运气出掌心的那一刹间，球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球内的毛纷飞不已。这一手艺立刻震惊了在场除姚家两兄弟外的所有人，若不是姚远之在昨日见过李榕溪碎玉的功夫，想必惊奇程度也不会亚于众人，而姚伦桥见此场景，心下更加笃定了自己昨夜的想法。
法空见状说道:“阿弥陀佛!像姚容水兄弟这般年轻又武艺超群的人贫僧从未见过，贫僧是远远不及了，恐怕连恩师渡智大师年轻时也未必能轻易达到这般程度。”
“法空兄弟过奖了，我只是在家中爱玩玩石头，并不懂什么武功的。”李榕溪谦逊地笑道。
“啊！这兄弟真是有趣，玩石头，我也爱玩石头，什么玉不都是些石头吗？我为什么不能运气把球给炸掉？”江不平笑嘻嘻地走向前，身后那位围观的小姐也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