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到未来 5 - 死在昨天Ⅱ - 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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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陷落的感觉似曾相识。
仿佛是陷入泥泞之中，没顶，无法呼吸，四周一片黑暗。
透骨的寒冷，我身上不着一缕，仍旧躺在床上。
但是，感觉一切都不同了。
此时的感觉，如同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一般。
我是个对颜色很敏锐的人，可是，此时我看向我那红白相间的大床，原本床头鲜红的靠背，如同经过了百年而褪色一般。
我看向一旁，胡妍素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房间里只有我自己。
黑暗，却能够看清楚一切。
这感觉很怪。
屋里的灯光并没有打开，窗口也隐隐透着虚光，不过，我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任何照明，只要注目某件物品，就能看清楚一切细节。
我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纹清晰，掐了一下，痛感很明晰――原本我以为我在做梦，这时候也无法确定了。
“素素！”
我大喊了一声，房间的每一道墙壁，将声波分别弹射回来，我都能感觉到先后的顺序，却听不到她的任何回复……
我走到窗口，打开通往阳台的门，出去，隔着阳台的窗子往外看。
东关幼儿园的操场上一片宁静。一丝风都没有，滑梯静默，秋千，纹丝不动。
再回过头来，我回到卧室，打开门来到了客厅。
我在屋里到处转了转，书房、厨房、浴室……均一无所获。
我想起了什么，赶紧又回到了卧室，四下里看看。
胡妍素的衣服，包包都不在了。
这不可能！
我身体冰凉，四下里再寻找，居然连我的衣服都没有了！
赶紧打开衣橱，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身体越来越冷，是那种深入灵魂的寒冷。
不期而至的孤独感，突然渗入心里，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被世界遗弃了的感觉。
“素素！素素！素素……”
我使劲喊着，喊着。
刚才，就在刚才，肌肤相亲，每一个瞬间都那么历历在目。唇上还遗留着她身体的味道，可是，这一刻，却突然一无所有了。
就像一场梦。
我不由得疑惑了起来，难道刚才是梦？现在才是现实？
绝望，焦虑。
胸膛里似乎有什么在燃烧，我倾尽全力，用从未有过的大声喊了一句：
“素素！”
………………
“呼”地一下，我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浑身是汗。
刚才果然是个梦！
胡妍素刚才一定也睡着了，这时候她显然刚刚被我那一声大喊惊醒，连忙坐起来，抱住了我。
“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的手臂紧紧环抱住她温暖的身躯，生怕一个放松，她就会消失不见。
胡妍素轻轻抚着我的背，在我耳边低声问：“我在，我在。你梦见什么了？怎么身子这么凉？”
我感觉自己无比地疲惫，身体一边滑落，将脑袋钻进她怀里，喘息着说：“我梦见，你没打招呼就走了。”
胡妍素双手抚弄着我的头发，声音愈加温柔：
“没事，我在，不会走的，我在……”
我抱着她缓缓躺回床上，脑袋里一阵阵鸣叫着。
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我终于进ru了梦乡。
这一次，我什么也没再梦见，一直到天色大亮。
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睡得好饱，向旁边一捞，捞了个空。
幽香仍在，可是那一侧却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