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灵魂之境 1 - 死在昨天Ⅱ - 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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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小柔在我面前，快速地成长。舒悫鹉琻
她站起来的过程中，身高就从一米长成了一米六多；原本童稚的幼儿面容也变成了少女的模样，和刚才我所见的那个女人十分相似；一头乌黑的长发也一直披散到了腰际。
我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小柔，这是你长大的样子吗？钚”
小柔笑了一下，神色凄凉：“如果没有遭遇那些，或者就会长成这个样子吧……”
她顿了一下，再次看向我，语气里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味道：“刚才，你感觉到了什么？”
我闭上眼，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过程：“我开始时感觉到无力，好像是要不行了都，然后，看到你和你家人的遭遇，我就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又有了力气，从心里知道，我可以打败那个家伙——荬”
一边说着，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可是，我发现，身后地板上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惊，低头看自己的手中，一个像桃核一样的东西仍旧在！
“这……”
我一头雾水。
“刚才的并不是梦境，而是一个从阴间溢出的鬼魂。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叫做‘魂晶’，里面储存着鬼魂的阴气。”
小柔指了指我的手心说：“魂晶如果在阳间出现，除非是特殊体质的人，否则只要接触就会得病。而对于你则不同，你吃下这东西，在阴间可以增加你的力量，可是在阳间就会变得很虚弱。”
我看了看手心里那枚硬核，乌黑而没有光泽，几乎没有重量，却感觉质量很大，捏了捏根本捏不动。回想起在满城那废弃的小学校里，林谷雨给我吃的应该就是这东西。可是刚才，我完全是下意识地就把它从那家伙的脑袋里取了出来，根本就没有思考过。
“为什么我会知道从刚才那家伙脑袋里取出它来？”我问。
“你相信前生吗？”小柔突然问了我一句。
“前生……你的意思是，我保留了一部分前世的记忆？”
“或者说，遗传，除了血脉的传承，还有灵魂的延续。”小柔说着，拉着我走向了门口：“而灵魂，本身就带有一定的潜性记忆。比如，你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却突然感觉某条街道似曾相识……”
她一边说着，一边关上了那扇刚才进来的门，然后再次打开，门那一边居然就是她的那个房间了！
跟着她进了房间，我们俩再次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我手里摆弄着那个“魂晶”，看向她问：“呃……小柔啊，这开门儿的技术你能不能教我？”
“开门儿？”小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嫣然一笑说：“那不是技术好不好？在阳间和阴间穿行，用这种方式，是婆婆教我的。可是，你学不来。”
“为什么？难道因为我是阳间的人？”我想了一下又说：“我就认识个活人，他就能……”
“这个不是人人都可以学会的，而且你学了这个目前也没用。”小柔不容置疑地摆了摆手说：“目前你最需要的，是充分挖掘你的潜能，用来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
“将要……难道还会更严重？”我问。
“那个家伙，就是和你一样的家伙，他不仅拥有和你一样的身体，还有和你一样的记忆。并且，他能轻松杀死那些保镖，我想这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吧？这样一个人在你的生活里，大家对他还没有丝毫的怀疑，一旦他开始做些什么，那后果不堪设想！”小柔注视着我的眼睛说：“现在，你是不是已经领略到被剥夺了一切的滋味了？”
“怎么才能充分挖掘我的潜能？是不是如果我做到了，就能干掉那个冒牌货？”我咬了咬牙问。
“作为共工后裔，你自身带有极强的阴间的力量。这力量在阴间远大于阳间。因此，你要想打败那家伙，只有把他引到阴间才有获胜的可能。”
我把那枚魂晶装进了衣兜里，然后站起来说：“好，那咱们赶紧开始吧！”
“急什么！”小柔身体向后靠了靠，伸手示意我坐下说：“你先要弄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吧？”
我深呼吸，坐下，看着小柔：“我怎么觉得，你……”
“你觉得我不像个小孩子，是吗？”小柔打断我说：“我的身体死了三十年了，可是我的灵魂没死。这些年婆婆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而且，我自己也不断在看书，用来打发时间。反正我也出不去……”
“等一下！”我伸手拦住小柔问：“你出不去？什么意思？”
“我是个鬼魂，从阴间到阳间，那是一道极琝鉬为困难的天堑！我在你的记忆力读到，你也曾经和阴间出去的鬼魂遭遇过。不过，你可能并不知道，你们对付的那些鬼魂，实际上连他们百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了！”
“为什么？”
“因为，穿过阴间到达阳间，会耗损掉绝大部分的力量。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们都处于虚弱期。要知道，敢于冲那道关卡的，都是极为强大的恶鬼！像我这样的，恐怕还没出去，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脑海里回忆起小柔最初出现的情况，好像她伸伸手就能把人像玩具一样扔来扔去的。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她很弱一般，那若是强的，会是什么样子？
小柔似乎马上看透了我的想法，她轻笑了一下说：“有几个简单的状况要跟你说明一下。首先，阴间和阳间并非对立的，也就是说，并非所有阴间的鬼都对阳间的人怀有恶意。怀有恶意的那些，都属于那些对于权利与力量怀有巨大***的家伙，这些家伙在阴间也是少数。而且，就像人间的人怕鬼一样，阴间的鬼也是怕人的。嗯……还有就是，我一直所在的空间，是介乎于阴间和那个类似于阴间的梦境里，要想出去，除非你带我才行！”
我使劲儿理解她的话，可还是糊里糊涂地。皱了皱眉，我问：“你还是仔细跟我说明一下吧，为什么鬼会怕人？”
“狮子和鲨鱼谁厉害？”小柔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呃……在海里，鲨鱼厉害。在草原上，狮子厉害。”
小柔一笑说：“差不多吧。也许是我举的例子不恰当。那么，狮子和老虎谁厉害？”
“不知道。”我摊了摊手回答。
“一只在荒原里长大的狮子，肯定可以轻松咬死一只在动物园长大的老虎。反之亦然。”小柔耐心地解释着：“或者说，一只成年老虎，可以轻松咬死一只幼年狮子。在阴间，有阴间的秩序。所有在秩序之下生存的鬼魂，其实并不强。要知道，阴间的能量也不是无限的，这就像在人间，地球上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大部分人，都是在一定的秩序下，使用自己应得的资源。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会不满足于自己那部分，就要通过各种方法使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资源变得更多——怎么办呢？当然是从其他人那里掠夺！阴间也一样，鬼魂想要变强，就要去吞噬其他鬼魂。”
“可是，阳间有法律……”我分辨到。
“阳间的法律，只能限制那些弱者好不好？你看到有多少强者被法律限制的？比如说，你开车闯红灯就会被处罚，而高官不仅可以无视红灯，还要戒严为他避道让行。”
我忍不住点头说：“这点确实是！”
“所以，无论是阴间还是阳间，无论人还是鬼，都在追求更多的权利，获取更大的资源。可是，当一个人通过这类方法获取的资源太多的时候，就会越来越危险。因为强者和强者之间，都试图把自己摆在所谓的‘正义’的位置上。自然不会看着别人坐大。若有机会，除掉了对方，其他强者就可以分掉他的资源，而且还能获得下层的感激……”
我看着小柔，一时间无话可说。
“这就好比说，你看到，人间每一次打击贪污的官员，老百姓都是一片叫好声。可是那些贪污的赃款，实际上却根本不会还给百姓，仍旧是上层之间分配了而已。说到底，他们被打的原因不是贪污，而是没能合理分赃而已……”
我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一笑说：“没想到，你比我看这世界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