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付情于琴 - 悍妃,凤临天下 - 一往清川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付情于琴
是的。长宁手中的花杀已经连着数枚齐发。一瞬间。在这个并不寒冷的季节。因有人的倒下而立时变得寒冷起來。
可是。当长宁想要举枪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阵疼痛。枪在她手中嗒的一声。居然掉落在地。
疼到单膝着地。疼到冷汗直流。疼到数只枪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束手就擒。
“你还真是笨。”陈蝶绕着长宁。转了二圈。“你背叛过我多少回。当然得防着你一招。今天这种局面。岂是你所能扭转的。”
长宁知道自己也中了毒。有些悔不当初。眼前这个人。若不是披着母亲的外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她怎么会大意到如此程度。以为母爱都是无私的。可是。她忘了。母爱有时候也会如此恶毒。恶毒到想要置人于死地的。
山后。小树林。难道。真的要成为二个人双栖双飞之地。
小树林里。宁越被冷水泼醒。
身后的木字架坚得笔直。长宁跟宁越也站得笔直。二个人沒有说话。只是望着。彼此眼里的意思。对于对方一目了然。
他们之间的故事太多。忧怨太多。快乐太多……
如果她以花舞的身份面对宁越。那么。她杀了他的父亲。她是他所要报的杀父之敌。如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她以殊蔺的身份來面对。那么。宁越家族对于殊尼家族所做出的灭门血案。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她又以长宁的身份來面对。那么他们之间存在着欺骗存在着伤害存在着血腥。所以。他们。不管以何种身份來面对。都是不会有结果。
可是现在。他们却在期盼着那种结果。结束一切。就可以永远一起。
“若是可以。我想为你弹一曲长相思。付情于琴告于君。虽然这只是一个卑微的愿望。但一直以來都不能成全。因为我缺少那种相应的心态。可是。今天。当我们把一切都放下的时候。我好想这样去做。虽然今夜的月并不圆。但这样的月色才最美。就像我们二个人。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始终走不到一起。就和这月色一般。不圆满。却撩人。温度刚刚好。心情也刚刚好。
宁越。但愿你。能够听到我心里。为你弹奏的那曲。。长相思。”
长宁昂着头。树影遭住了她洁白无瑕的脸。疼痛对于她來说已是渺如尘埃。可以忽略不计。
宁越闭上眼。沉默着。仔细在聆听着什么。神情细腻。思想追随着节奏的律动。起伏不定。眼前。好像是一片花海。他嗅到了一阵花香。蝴蝶正眷恋着花蕾。扇动的翅膀上。停满了七彩的梦幻。
“你后悔吗。”
“我从沒有后悔。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分不清是谁在问。是谁在答。或许。这样的结果。也是好的。
陈蝶望着二个人安然的神情。有些嫉妒。到死亡的时候还可以平静的对望。有些往事。在她心里狰狞的闪烁。
“不。我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陈蝶的喝声如雷。即刻打破了二个人之间平静的对话方式。
陈蝶把双手扣在背上。慢慢的踱过去。手指盘算着。
“花舞。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母亲。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我是应该给你一次机会的。只要你答应按我说的去做。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她不是你……”宁越刚想说明实情。就被人嘴里塞上了东西。
对于长宁。似乎生路的诱惑更大。她盯着门主。表面的仁慈。长宁还是看出了她内在的邪恶。
看到长宁无语。陈蝶命人为她松绑。
一把枪。悬挂在陈蝶的尾指上。枪膛里。上着罪恶的子弹。人们往往在它的面前就会迷路。从一条正道走向另一条不归路。
长宁看着陈蝶伸过的枪。已是有几分的明白。果然。陈蝶说。“杀了他。”
杀了他。长宁哼了一声。一个杀字。说得多么轻松。轰然之间。长宁对陈蝶作为母亲的全部幻想。倒塌。
宁越看着长宁。长宁盯着那把枪。各有各的专注。一时半会儿。他和长宁。在心思之上都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往左往右。等待命运的决择。
看到长宁向着那把枪。一点一点的伸过手去。宁越唯有把自己所有的思想都穿上外衣。不作任何流露。
当宁越再次抬头时。那把枪的枪口。已经狠狠的对准了她。宁越微笑了一下。五步。只不过是五步的距离。她就已然远的如在天涯。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这个时候。这么多人。长宁却感到孤独。一种内心里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沒有人会明白。她模糊的双眼里泪水的含义。那是另一段孤独旅程的开始。
枪响。子弹搅起了一滩血雨腥风。风雨的背后。是微薄的人的性命。有时候。生命和尘埃并沒有什么区别。都只是一瞬间就落定的事。
宁越倒下去的时候。脸上含着笑。嘴角的鲜血慢慢的。渗入泥土里。
一阵响雷。天在这个时候。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大雨中。每个人的面孔都不同。陈蝶的狂笑的面孔。长宁欲哭无泪的面孔。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花葬也摘下面纱冷冷的笑着。还有边上无数张无动于衷的面孔。交替着。在雨中渐渐变得模糊起來。
有人替陈蝶打着伞。有人替陈蝶拿出一份文件。用宁越的手指醮着印油。在文件上按下了一个红指印。
陈蝶看着那份文件。狂妄的笑声。飘过了十里。
“花葬。替我解决她。”门主经过长宁身边时。冷冷的丢下话來。
花葬举起了枪。对准跪倒在宁越尸体旁的长宁。她正用冰冷的手握着他冰冷的手。哭倒在他的身上。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也慢慢的弱下去。似乎用不着花葬动手。她就会随着他一起死亡。
风往哪里吹。魂。又该往哪里去。
四名将不停的在屋内踱着步。此刻。他们悔懊的肠子都要青了。如果知道天都快亮了。少爷还沒有回來。手机又联络不上。还不如早些就违抗命令。暗地里跟着去了。可是。现在他们。除了担心和下令寻找。已经不能再做任何事了。
窗外的雨下得有些彪悍。放眼望去。花园里黑白交织的雾气模糊而可怕。就像一张饥饿的嘴。饥不择食的随时准备将人吞噬。池晏一阵激灵。沒有來由的。怎么会这样想。
突然。雨尘絮烟的尽处。一盏白光形同一片枯叶。以蝶的姿态快速的飞扑过來。吱的一声。白光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停了下來。
池晏终于看清那是一辆汽车。车门打开。似乎有谁下了车。但是一眨眼。那人又消失不见了。隔着雨帘。隔着整个花园。池晏不能准确的下定论。
难道是少爷。池晏來不及多想。连伞都來不及打。就匆忙冲进雨里。
灯光一眨。汽车在池晏的眼皮底下吱的溜走。无形无影无踪。
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瞬间。他的鲜血染红了四周的雨水。红诱诱的。被风一吹。一阵血腥味道。
“少爷。”
宁越被抬回屋里。左探右探。一探二探三探。都不可否认。宁越已经死亡的事实。
池晏站在宁越的尸体前。僵硬的。直直的。足足的。站了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里。他从小的时候一直回忆到现在。那种有惊有险。有泪有笑的日子颗颗饱满。日日生思。相伴久了。早就分不出二个人來。此次。宁越的离去。池晏实际上。心也死了一半。
置之和多漠神色汹汹。一连哀叹一边咒骂一边叫嚣着报仇。早知如此。上次就该把花祭门那个老东西斩草除根了事。少爷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雨。从屋外下到了屋内。冰冷的雨似乎在替谁人垂着泪水。
屋子里。一片混乱。所有的节奏都被突如其來的恶耗打破。
“设灵。”
池晏紧了紧牙。吐出无耐的二个字。
这个时候。长宁在哪里。就是这个简单的问題在每一个的心里盘据。就是不敢问出來。
设灵简单。后绪却不简单。伤痛不是一天二天可以了断。只会积累在心里。达到一定的程度。爆发。
宁越的死讯一日之间跃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诺大的汹涌的新闻。给商界。给黑白二道。同时投上一记重磅炸弹。搅了一湖看似平静的水。
水波微散。人言可畏。人死后。各种怪里怪气的声调开始出现。但是。更多的。还是叹息。
第二天的晚上。送走了所有的來往宾客。已经是夜深人静的子夜时分。灵堂里。就剩下了四名将。守着夜。
而池晏。更是靠着透明的棺木。微微打着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