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弃物 - 烟花痣 - 荼蘼春梦
脑袋嗡嗡作响,周身隐隐作痛。风儿簌簌地擦过耳边,隐约听到闹市里嘈杂的人声。。。。。。
昏昏然睁不开眼,身子忽然凌空一振,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大木落挣扎着想要起身,惊觉被人绑住了手脚。抻着脖子向虚掩的柴房门外张望,只看见一抹赭红的裙。
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着屋外闷哑的对话,怎奈丝竹乱耳,一句也听不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射进门缝的光线彻底暗淡下来,高悬的心,随之沉入了未知的黑暗。
院外的狗汪汪地叫了几声,门轴吱扭一响,但见一双绣着穿花牡丹的木底红缎鞋散漫地跨入了门槛。
靠在墙边的小妮子赫然张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身后的墙角挪了挪。怯怯扫过那中年妇人颧骨浮凸的锥子脸,浓妆艳抹,脾气都长在了脸上,第一眼便觉得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说的就是她?”女人朱红的薄唇微微碰了碰,转向跟在身后的老妇人。
“是,正是这女娃娃。”让过几名粗壮的打手,点头哈腰地挤进了房门。
“多大了?”胸圃挺得老高,嘚嘚地走近她。
“呃。。。。。。”无从做答,赶忙将问题推给了懵在一旁的小丫头,“快说——多大了?穆爷这儿问你话呢!”
“十。。。。。。十三。。。。。。”被两道凌厉的目光压迫,顺着眉,嗓音打着哆嗦。
“好!”一听这岁数,“穆爷”霎时眉开眼笑,懒懒弓下腰,提起羞涩低垂的下巴,“模样俊呐!许了人家么?”对方应该听得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怯怯地对视一眼,不知该怎么回答。身子已经破了,藏也藏不住啊。
“实话实说,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嬷嬷会疼你的!”
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脸色微微一沉,一只手顺着胸口软软地挺起了腰杆,转向身边的老妇人,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四百两?呵,四十两银子我都闲贵了,爷还指望着她起堂会‘点大蜡烛’呢。”掏出香喷喷地手帕掸了掸坎袄的侧襟,轻拭着微抿的嘴唇,“可惜这女娃儿命贱,她已经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