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转瞬即逝的友情 - 凡人窥天道 - 谁家的蝼蚁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拎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小牛蛙，肚皮白，进针毁脑挂起来，肚皮上面贴盐酸，骚骚爬爬真可爱。小白鼠，白又白，一只笼子关起来，吊完尾巴做电击，忧伤抑郁真可爱。小鸽子，白又白，左胸右胸捏起来，剖完胸腔剖腹腔，鲜血淋漓真可爱.”
“林凡？这首歌谣，写得怎么样？”一名身穿绸缎锦衣，身材健硕，看起来约莫十八岁的少年，向着坐在他对面树枝一名身穿麻布衣，身材消瘦的少年问道。
“我。。。。。。我不知道。”林凡头微低着，眼神飘忽不定，语言细小的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林杰心中一点都不感到满意，“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跟个废物一样。”林杰不耐烦的说道。
平常人若是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废物的话，早就暴怒起来跟说自己是废物的那个人争吵。
听到林杰说自己死废物的话语，林凡唯唯诺诺的回道；“林杰哥，我。。。。。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林凡又是这种表情，林杰内心中一阵的厌恶，“算了，算了，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样的亲族。”说完之后，就敏捷的快速向树下爬去。
看着林杰快速的向树下爬去，林凡眼神涣散的问道；“林杰哥，你干嘛去。”
“笨蛋，当然是回家。”正在向树下爬去的林杰随口的说道。
“那，你不跟我玩了吗？“
“改天再说吧！”林杰随口的回答道。
“你还不下来，在那上边干嘛呢！”已经从树上下来，站在地上的林杰，抬头向还坐在树上的林凡喊到。
“哦，这就下去。”林凡好似无脑的木偶一样，听人吩咐就去做。
看着林凡那笨拙的动作，像一只大狗熊一样。
林杰哈哈哈大笑说道；“林凡，你真是笨的跟狗熊一样。”
笑说完之后，一脸嘲弄表情的林杰再次说道；“不，我看啊！就是狗熊都比你聪明。最起码大狗熊连咱们村最勇猛的勇士都不敢独自一人去猎杀。而你呢？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孩都能打到你。”
闻听如此刺耳的伤人尊严的话语，林凡此刻丝毫未有怒气，不知是平时被父母及别人辱骂惯了，还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废物。
看着林凡未有丝毫的的反抗，林杰心中的不屑更胜一筹，突然心中一动，嘴角邪邪的露出奸诈的笑容。
林凡依旧笨拙的向树下爬去。
“哎呀！”一声痛苦的嘶喊声，响彻在这片天地中，在杂草中休息的野鸟，都被这一声凄惨的嘶叫声，惊吓的纷纷振翅飞跑。
“哈哈哈哈，笨蛋就是笨蛋。”看着摔在地上，四脚朝天的林凡，向一只被翻过身来的乌龟，林杰开心的哈哈大笑。
走了。”边笑着，边扭动着身体，摆出各种莫名姿势的林杰开心的向村里自己的家奔去。
与林凡年龄相仿地同宗族人，对林凡的恶作剧几乎每天都要搞一次。有时是用火把林凡的头发烧掉一半；有时则是在他的椅子上安一个头儿朝上的钉子；或者把他们做过坏事栽赃给林凡；然后看着林凡等遭到林父的痛打。
而林凡遭到痛打，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叫声更让他们开怀大笑。
那帮人折磨林凡的花样层出不穷，林凡似乎一点也不当回事儿，什么话也不说。
有一次林凡实在受不了，回去告诉父母。但却得到一顿痛打，
痛处之中的林凡，眼神无助的看着天空，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林杰如此的戏弄。
从此以后，大家就更加肆无忌惮欺负林凡。而林凡每次都是从不反抗，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反抗是何物，每次林凡都自己忍者痛苦爬起身来，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尘，抗漏出满是补丁的衣裤，脚步蹒跚的一步一瘸的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
世事无常，万物之妙，林凡有一个知心朋友。
每当林凡受到别人戏弄过后，林凡总是去找二狗子倾诉。
而二狗子每次都是静静听完林凡说完后，然后就会张牙舞爪的说要去提林凡报仇，而林凡总会拉着他，不让他去。
林凡是害怕自己这个唯一朋友收到欺负后，而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能听他诉说的人。
虽然二狗子是一个小偷。
夜里，他们常常谈笑很久，爬上村里那颗老槐树上，大声地唱着山歌，引得村里的行人都来纷纷张望。
那些仰起头来往上看的面孔，让林凡想起了饭后的好久未洗的饭碗。
可是二狗子这个村里的人少有笑容，偶尔有人笑，你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吵闹、威胁、窃窃私语是这里的说话方式，孩子们谁也不敢大声地玩耍，他们无人搭理，无人照顾，尘土一般微不足道。
每次在这儿林凡，总感到如坐针毡。
于是二狗子就会带林凡走开，而林凡就跟着二狗子的屁股转，两人的友谊越来越深。
后来，每次遇到林凡被人欺负挨打时候，二狗子都会用身体去挡，尔后再把那打肿了的地方伸给林凡看：“唉，没什么用！你还是挨那么多的打，而我被打得一点也不比你轻，算了，以后我不管了！”
可是，下次照旧，二狗子他还会管的。
每当这时候，林凡总是会疑惑问二狗子；“你不是不管了吗？”
二狗子总是一脸叹息声道；“唉，谁知道到时候，我的手又不自觉地伸了过去……”
而后，林凡总是会傻呵呵的笑着。
就这样，反反复复，日子一天一天重复着。
每当过年的时候，挨家挨户都是喜气洋洋一团温暖。
唯独林凡家，林夫忙着出去赌博，林母早已回娘家。独留林凡一人在家，家是那么一片冷清。
这时候，林凡总是会去找二狗子。
二狗子家里总是会一片热闹。
有时候，二狗子很晚还没有回来。在二狗子家里地人都十分焦急，跑到窗户前，用哈汽融掉窗户玻璃上的冰花儿，向外张望。
“还没回来？”
“没有！”
※※※※※※
终于，二狗子回来了！一到这种时候，大家都会兴高采烈跑出去迎接二狗子，人们纷纷从二狗子拉回的马车上往下卸东西。
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每当人群簇拥着二狗子时候，他总会很高兴，回应着大家呼声，偷空儿时候二狗子总会不住给林凡眨眼，放佛是在向自己最亲密朋友展示自己能力。
欢迎之后，大家总会兴致勃勃地向马车冲去，拿下来鱼、鸡鸭、小牛腿、大肉块，他们吹着口哨，掂着份量：“好小伙子，买的都是好东西！”
人群中妇女们像装了弹簧，跳来跳去，闻闻这儿，嗅嗅那儿，眯着眼睛，咋着舌。
看着这些东西，林凡总是咂舌问道；“二狗子你弄回来的东西又多了，好像有的不是买的吧？”
二狗子总是一皱眉头，拍拍林凡肩膀就走开。
一个年老管事模样人，向二狗子问道；“我给你多少钱？”
“三两银子。”
“我看这些东西值十两银子！你花了多少？”
“二两零十个铜钱。”
“好啊，九十个铜钱进了你自己的腰包。”
“村长，你看看这小子多会攒钱。”
又是熟悉的一幕，二狗子总是在这时候打着颤，眨了眨眼睛，一笑道：“村长，天儿这么冷，请我们喝点儿酒呗！。”
村长总是回道；“好”
“呼！”汉子们纷纷大声吼叫起来。
酒醉饭饱后......
二狗子勾着林凡肩膀道；“这事本身闹着玩儿地，后来村里人都夸我能干，我一个孤儿无依无靠地，只能靠这点儿手艺吃饭，谁知道就此养成了偷东西的习惯！”
说到这儿，二狗子挥了一下手，打了个饱嗝，呼出一阵恶臭的酒气，感慨道：”小凡，人间的事儿啊，就像花边儿。而织花边儿的又是个瞎老婆子，瞎老婆子织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她自己不知道！”
林凡总是担心道；“人家抓住小偷儿，可是要打死的！”
二狗子一阵沉默......后缓缓道；“抓住我？可没那么容易！”我眼明手快，马也跑得快！”
说完了他一笑。可马上又皱起了眉头，无奈道：“我知道偷东西不好，而且很危险，可我只是想开开心、解解闷啊！我也不想攒什么钱，不出几天村长就把会我手里的钱都弄走了。”
“弄走就弄走吧，反正我也吃饱了，钱也没什么用。”二狗子抓住我的手，说：“啊，你很瘦，骨头很硬，长大以后力气肯定特别大！你听我的话，学学文吧，让你们村里吧先生教你，你还小，学起来一定不困难！等学好了，你就可以做官了，就不用在跟我一样吃苦了......”
听完二狗子所说，林凡总是会摇摇头，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不愿意好好学学文。
“你不愿意学学文？”
“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是好朋友吗？”
”嗯。“
二狗子突然搂住我，低低地说：“唉，如果我有一副好学文，我就能当大官，到时候我们都不用吃苦了，那会该多好啊！”
......
“好啦，你走吧，小凡，我得干活儿了！”
看着村里人酒足饭饱之后，留下的满地狼藉。
二狗子开始打扫，众人欢快过后的狼藉。
”我帮你。“
两人相识一笑，开始忙碌起来。
※※※※※※
“要用正直的眼光看待每一个人，即使是一条狗，你也要一视同仁……”
林凡抬头看着眼前教学现实，感到他说出话非常神圣。
看样很沉的老眼镜压在他的鼻梁上，鼻尖儿上有许多发青的血丝，这和祖爷是一样的。
”听说了吗？隔壁村子里的小偷儿二狗子终于死了！“
”啥？真的假的！“
”真的，这不我刚才哪里回来！“
如狗耳一样地林凡的耳朵，听道这对话，立马摔下课本跑出去。
※※※※※※
二狗子躺在地板上，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被窗格分成了几道儿，一道儿落在他脸上、胸上，一道落在了身上。
二狗子的眉毛挑了起来，额头放着一种奇怪的光。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顶，只有暗紫的嘴唇在动，吐出些发红的泡沫儿来。鲜红的血从嘴里流到脸上又滑到脖子上，最后流向地板，很快他就被血整个浸泡住了。
他的两腿痛苦地弯曲着，血把它们粘到了地板上。
地面擦得很干净，鲜红的血像一条小溪在上面流淌，横穿过一道道光线，流向门口。
二狗子直挺地躺着，手指头还在微微抓动，手指头上的血迹在阳光下闪着光。
村长把一支细蜡烛向二狗子手里塞，可二狗子根本握不住，蜡烛倒了，栽进了血泊之中。
村子拾起蜡烛来，用裙子角把它擦干净，又往二狗子的手里塞。
人们议论纷纷，这一幕让林凡头晕目眩站不稳，摊靠在门板上。
血在门槛边上聚成一摊儿，渐渐变黑了。好像鼓了起来。
二狗子不停地吐着血泡儿，低低地哼叫着，声音越来越小，人也瘦了下去，平了下去，贴在了地板上，好像要陷进去。
......
”大夫，来了都走开。“
......
人群被驱散，看热闹的纷纷被驱离，林凡也被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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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等了很久，等大夫走后，又过来几天村长允许林凡去看二狗子。
看到。林凡到来，二狗子明细激动坐了起来，吐一口唾沫说，挤出笑脸道：“呸，好热啊……这次失手了。”
林凡一脸担心问道；”二狗，你没事吧！“
”没事，你看过不了几天，我就又是一条生龙活虎好汉。“说着二狗子，抡起胳膊，挤出肌肉给林凡看。
这一幕，让林凡放下担心”咯咯咯.....咯咯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两人又是相识一笑。
“对了！二狗子，我已经开始跟我们村里的先生学学文了。”
“好。”二狗子面漏喜色道；“小凡，你这么聪明，将来一定能当官，到时候发了财，可不要忘了我这老朋友哦！”
林凡煞有其事，郑重点点头道；“二狗，你放心。我若当了官，也给你封一个官当当。”
说完，两人一同“哈哈哈哈哈”开怀大笑道。
开心过后......
二狗子面露馋色道；“小凡，我想吃鸡肉，你能帮我弄来吗？”
“好。”林凡想也没想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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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
“二狗，鸡我给你弄来了。这可是正宗乌鸡，据说贴别补身体！我从我大伯家给你偷来的。”林凡推门而入。
清晨微风吹得窗帘飞扬，孤独的身影穿过窗帘透射出寂寞的幻觉，万绪般的思念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静谧。
屋子里未满了好几个人，林凡挤进去。
看到床上二狗子脸早已黑了下来，指头也不能动了，嘴边儿上也不流血沫了。
他的天灵盖和两个耳朵旁，插着三支蜡烛，黄色的火光摇曳不定，照着他篷乱的头发。
林凡感到前所未有的特别冷，十分害怕。卷缩在一旁屋脚。
地上散落这，林凡偷来的烧烤好地乌鸡肉。
村长穿着貉绒大衣，脚步沉重地看着二狗子，两只手不停地摸着二狗子的脸和身子，搓他的手，盯着他的眼，把蜡烛都碰倒了。
良久后
村长缓缓地站了起来，脸上发黑，身上也是黑衣服，二目圆睁，可怕地低吼着“滚！滚出去，一个未来可造之材就这样没了，苍天不公啊！！！”
除了林凡，别人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