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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上天的神谕(上) - 盗墓之王 - 飞天

4上天的神谕(上) - 盗墓之王 - 飞天

4上天的神谕(上)

桌上的一个金漆麒麟香炉里,不断地飘出优昙花香的烟雾来,这也是大亨为她带来的,但我心里猛的一阵敞亮,根本不会在乎大亨的存在了,因为那个以前苦苦为之牵累的死结已经彻底解开,只想痛痛快快地哈哈大笑一阵。

我做了一次悠长的深呼吸,把激越兴奋的心情强压下去,微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旧事,觉得自己以前太傻了,希望……以后能尽量弥补过来。”

关宝铃无奈地举起手里的画,想了想,嗤啦一声,从中撕裂。她也明白,画出来的并不是我思想里的东西。“那些数字密密麻麻的,看得我都头晕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困惑不解。

龙幸天死了,姚氏一派才逐渐恢复本来面目,成为朝鲜武林的骄傲。毕竟他们家族代代相传的绣花针暗器功夫,能在三十步外准确射中蚂蚁的腿脚,根本是朝鲜人匪夷所思的绝技。

“那么,大哥杨天破解了这些密码的含义了吗?”

“看来,再好的画家,都有自己无法表达出来的思想境界对不对?”关宝铃倒转铅笔,看着已经削得尖锐到极点的铅笔尖,无奈地摇摇头。

“我知道,你要我画的东西,跟朝鲜人最引以为傲的‘微雕、核雕’接近,最擅长这种技艺的姚女士与我也曾有过几次会晤,实在不行,我可以打电话给她,让她出山?嗯,只是她的年龄已经超过九十岁了,到这边的速度会比较慢,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她的手慢慢地摸向脖子下面的齿痕,脸上掠过一丝茫然。

牙蛹,是超出医学理论和生物理论的东西,根本让人无计可施,我们还不至于要去医院里,让庸医们当作“过敏性皮炎”来治疗,只会越来越糟。

果然,刚才的注意力转移,像是一下子把脑子里的思想删除了,只剩下模糊的莲花图案。我吃了一惊,顾不得开口说话,立刻开门出去。

“仍旧打不通张大师的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正在飞机上,电话应该是关闭的,总不至于没人接听。”

“呀?怎么会这样?”萧可冷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简单,我们失去了挽救这批密码的最后机会――”我懊恼地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掌,匆匆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觉得太阳光亮得刺眼,胃里也一阵又一阵地抽搐着。

萧可冷郁闷地苦笑起来:“还好,至少我们手里,还有一柄青色钥匙,或许解开它上面的密码,也能得到某些有用的东西。”

我努力回忆着那些四个一组的阿拉伯数字,每一组都是以“零”和“一”开头,最直观的联想,那应该是代表数字领域的两个最基本控制元素――“小萧,如果很多个数字组合,每一组都以‘零’或‘一’开头,你能想到什么?”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厉害,我踉跄着走向屋里。

她的答案跟我完全相同,或者这是每一个生存于数字时代的现代人都会想到的答案,但我回到桌子前坐下后,忍不住长叹:“在密码破解的领域,最显而易见的答案往往是距离真理最远的。传说中,‘炼狱之书’产生年代是在日本大地上还只有神仙和海怪的时候,不要说是数字元素了,就连阿拉伯数字有没有被创造出来,都是未知数呢!”

按照鼠疫的描述,那块真正的木牌上,汉隶文字与阿拉伯符号的并存,已经是件怪事。古人更不可能借助放大镜或者“神针”姚氏的“微雕”技术,创造完美的莲花图形――我的头有些发胀了。

我摇摇头:“有个更快捷的办法,去找手术刀先生留下的探索记录,肯定会有关于钥匙部分的内容,对不对?”

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几乎忘掉了信子这个人物的存在,但同样被獠牙魔所杀的安子死时的惨状却历历在目。

无线电话这种二十世纪末最伟大的发明,无异于为已经多姿多彩的世界,架起了无形的空中桥梁,每次接电话之前,我都会产生很多稀奇古怪的联想,因为科幻杂志上,每年都会有大量“凭借电话沟通人鬼殊途”的例子出来,说得有头有尾、活灵活现,而那些可怖又可笑的传闻,所有开头无一不是――“雨在下、猫在叫、老座钟刚刚敲过十二下,无线电话又开始响了……”

幸好,这是在艳阳高照的白天,而来电话的,是声调温柔沉静的那个女孩子,顾知今的妹妹顾倾城。

“风先生,一小时后我会到达寻福园别墅,可否抽暇接见我?当然,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两小时足矣。支票已经签好,只等我验过货以后,从支票簿上撕下来便好。或者从这一秒钟起,三小时之内,我们将达成有记载以来,交易金额最大的一笔古乐器生意,这是一个开创历史记录的伟大时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顾倾城的声音永远都是冷静而不容置疑的,虽然没有来势汹汹的强势压迫,却能给人不由自主地愿意去服从她,觉得她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有道理的。这一点,要比死皮赖脸的顾知今强一百倍。

我笑着回应:“当然,我很期待跟顾小姐见面,除了钱,我更需要知道它的来历。这个要求,还有必要重复吗?”

顾倾城轻轻一笑,我能想像出她掩嘴微笑时的动作必定非常动人。

接下来,她从容不迫地叹了口气,用一种掩饰不住的冷傲口气回答:“当然,关于它的来历,我手上的资料是最全的,超过地球上任何一个科研机构。古人千金求字,我也可以毫不谦虚地说,如果有哪一个人能给予我更多关于‘五湖’古琴的讯息,哪怕只有一个字,我也可以马上签支票给他,决不食言。”

藤迦遗留下的古琴,其历史渊源,日本皇室方面必定知道的不多,否则她去世的消息一传出去,日本各大博物馆和收藏家们还不得立刻车水马龙般地赶到枫割寺来重金收购?

我期望天上掉下来的顾倾城,能给我满意的答案,客气地叮嘱了一句:“顾小姐,道远路滑,请多保重。”过多的变数容易弄得人疑神疑鬼,所以,任何事都得做两手准备。

顾倾城又笑了:“多谢,我会小心。”

接完这个电话,我才发现关宝铃正站在门外望着我,而萧可冷也在掂量着电话,不时地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偷偷瞟着我。

我举起电话晃了晃:“港岛的顾倾城小姐马上会赶到寻福园,这架古琴的来历,对咱们一直以来追查的种种谜题会有帮助,所以,咱们还是先回寻福园会晤她,有什么结果之后,再回到这里来不迟。”

心里没鬼,不必在乎她们怎么看我,我坦然地拨了小来的号码,让他解除警戒状态,准备撤退。

我把枫割寺里的事务交给三代弟子寒石庵来管理,他是神壁大师生前最欣赏的大徒弟,如果遵照中国寺院的规矩,理应由他接掌师父衣钵。

鼠疫的尸体,暂时放到轮回院去冷冻保存,我只是不甘心莲花图案就此消失,希望他的在天之灵能给予我更多的启示。

二十分钟后,太阳刚刚移向正午,我、关宝铃、萧可冷、小来,已经到了寺门,寒石庵提供了寺院里性能最好的一部黑色丰田轿车,车门大开地停在台阶下。

山路上的积雪刚刚融化了一半,不过以小来的技术,在这种雪地上行驶肯定毫无问题。

关宝铃是最后一个迈下台阶的,在我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踩在仍旧结着冰的石阶上。不知为什么,她的脸色很不好,眉头紧皱,仿佛突然间变得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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