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1——从围城到围城 - 悲伤四季 - blacknews
身处医院病床上的我在大叔离开后,没人能聊天了明显感到寂寞了很多,不是不想聊天,而是个隔壁床来的那位根本没法与之进行语言上的沟通,医疗检测仪器二十四小时不分时间段地紧跟着这位新来的病人,所以想要找人聊天赶走无聊与寂寞也只能默默地祈祷新来的邻居在我住院的日子里早日醒来。
新来的邻居让娜娜,诗琪与沈姐都吓了一跳,套用沈姐的话:“哎!看来病房够紧张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不分科室就把病人都堆在一起了。”
伤在恢复,寂寞在延续,生活在结合了这两样东西后还是踏着原有的舞步,没有停歇过。
老马与**终于出现在了病房里,但也是仅仅出现了一回而已,之后就没给过我抱怨他俩不够兄弟的机会。
早晨老刘还是会阶段性的出现,给我送早餐,至于早餐,有时候是娜娜亲手做,有时候是老刘在路边摊子或学校食堂里买的。
中午的时候,诗琪还是急忙忙地赶到给,给我送午饭,一同吃完午饭后又急忙忙地赶回社里。
冬日里夕阳落下后的天不代表是傍晚,反而乌黑的天才是冬日里傍晚的特征,沈姐的出现从未迟到也未早到过。送来晚饭与工作。
许多年前,一部名为《围城》的小说横空于世,先后被翻译成了好几个不同语言的版本,作者钱钟书的夫人在小说中写有那么一句话很是值得人们深思:围在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愿望大都如此。
从老刘送来的一堆书中,抽出这本《围城》,在空闲的时间阅读完后,对于人生忽然有了一种新的见解,可以算得上是佛家所说的顿悟吧!
婚姻,没能想到那么远,毕竟连个可以成得上女朋友的人都没存在,却一直向往着一个美丽大方且温柔体贴贤淑的可爱女孩子出现在我面前。心仪的女孩曾经到是有过,但终究还只是停留在“喜欢”这个程度上,并且这个女孩也远离了我,给了自己一个崭新的未来。不过,或许诗琪的出现将会是一种机遇。
职业,抛开原来在KFC打工不谈,就现在这个实习的工作已经很令我满意了,对于没有远大的理想,只希望沿着生活本该有的路线而行进的我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种上天对我的眷顾,况且转正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从没想过以后会有什么改变,即使想改变也只有等出版社倒闭之后再经打算,当然了,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要改变的话,至少现在不会,显然我是一个走一步是一步的人,虽然也踩着舞步,不过这个舞步稍显凌乱了点。
在医院里待了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后突然有一天下午医生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去做下检查,检查下右腿膝盖恢复的状况。
因为要照X光,不得不艰难地上了护士送来的轮椅,上轮椅的过程实在是难看至极,好在没人看到。
护士推着我往放射室行进,速度并不快,明显是怕我受到颠簸使得膝盖伤上加伤,对于护士的好意我是心领,可走廊里行人的阳光我实在受不了。那种眼光里充满了怜悯与可惜,有几个路过的老人看了我眼直摇头,甚至还叹了息。
那一声叹息使我忍受不住了,道:“护士大姐,能不能走快点?”
“你叫谁大姐呢?”显然这么样的称呼使这位看起来并不怎么年轻的护士不高兴了。
“不好意思,护士小姐,能快点吗?”特意将“小姐”这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你说谁是小姐呢?”
显然帮我推着轮椅的这位护士是误会了,不然声音也不会如此之大,不过如此大的声音却起到了我所期望的效果,她加快了步子,加快步子的原因估计是走廊里路人眼光转变的缘故。路人的眼光里没有里怜悯可惜,反而成了一起耻笑,路中的一个中年人竟然还坏坏地笑了起来,看来这回是路人误会了,搞不好还会有下文,甚至会带来不可预想的后果。
感受着明显加快的速度,突然不好意思了,毕竟是我让人误会了这位护士,开口道了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别说话,否则让你另两条腿也断掉。”护士气愤地回到。
“另两条腿?什么意思?”
“自己想。”
“两条腿,两条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在到达放射室前,我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照好了X光后,回到了病房,送我回来的还是之前送我去放射室的护士,这回我学乖了,一路上没从嘴里蹦出一个字。
医生再次来到时,沈姐已经在病房内了,对于医院这样的工作效率我是抱着十分不满的态度询问了检查结果,好在医生带来的好消息安抚了不满的态度。
“恢复的不错,基本上可以下地走路了。来下来走几部看看。”
按医生要求,由沈姐扶着下了床,用左脚站立在地上,右脚绷直了悬空着,整一个金鸡独立。
“别怕,右腿轻轻地用力接触地面。”
一旁扶着我的沈姐,脸红了些,手也有些发抖,看来是有些支撑不住了,只能按照医生说的,右脚贴合地面,没怎么敢用力。
“人”字形的站立于地面上,身体有些向左倾斜。
医生看着我模样,笑了起来,“不错,能站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医生就伸手重重的拍了拍我右面的肩膀。右脚瞬间用力,完全贴实了地面。一瞬间酸与略微的疼痛从右腿的神经传至大脑的神经末梢。
“说说吧,什么感觉。”医生的手离开了我右面的肩膀,拿起了笔和板子准备开始记录。
“酸,还带着些疼痛。”
“嗯,那是正常的,是肌肉的问题,这么久没进行过重复的动作,肌肉开始陌生了。多走走就好了。”
“医生,他是不是可以出院了?”一旁的沈姐问道。
“可以是可以了,不过。”
“不过什么?”
“就是有些细小的裂痕没法从X光上看出来,我的建议是最好再多修养一个星期看看,这个星期里,你可以在医院的恢复室里做些基本的恢复动作。”
检查完后,医生笑嘻嘻地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叮嘱说恢复室是要另收费的,要使用的话别忘另外缴费。
医生的话仿若一盆冷水浇在了我的头上,“还要待在这个鬼地方?”
“怎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了?”
“那是肯定的,沈姐你想啊,每天躺在床上,都无聊死了,还不能抽烟,更关键的是恢复室还得另收费。”
“不就是钱嘛!不用担心了,几天前警局里有人送来一笔钱,说赔偿费。”
“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再待上一星期看看吧!”
一星期的时间很快,每天辗转于病房与恢复室之间,也没在显得那么无聊与寂寞了。右脚也已经可以落地走路了,疼痛感已经消失,唯独还留有酸的感觉。医生再次检查后说了,肌肉还没彻底习惯行走的一些列动作,着膝盖没什么大关系,再多走走就没事了。
整理完了自己的东西,穿着自己的衣服坐在床上等待着,说实在的,脱去了病人专用的蓝白相间条纹的套装后,感觉精神了很多,总觉得穿着那样的衣服就像是监狱里的囚犯,不过医院和监狱又有什么不同呢?病人就好似囚犯那没自由;受着医生与护士的监管;相同的,医生与护士又受着院长的监管,因此医院只不过是另一所监狱,或者说是一座城堡,一座围城。而医院外的世界不用多说应该就是另一座围城。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老刘差不多应该到了,提着简单的行李迈着简单的步子缓慢地向楼下走去。
住院处的门外,老刘与飞虎俩人叼着烟像是早已等候多时的样子,看着地上被踩灭的多个烟头,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你小子怎么这么晚?等你了你好久了,来,让我抱抱。”飞虎一把抱起了我,“我靠,你小子猪啊,怎么这么重,再下去要赶上‘二师兄’了。医院的伙食有这么好?”
“哈哈,他的伙食比医院的好多了,每天三顿有人伺候着,不胖就见鬼了。”老刘在一旁打趣道。
“喂喂,我又不是GAY,你别抱着好不。”
“哈哈,对对。”旋即飞虎放下了我。
“有烟没?憋死了。”
“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下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们要烟,来来,一百。”
“怎么回事?”好奇地问道。
“刚和老刘打了个赌,猜你下来后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问我们要烟抽,我说是,他说不是,结果你也看到了。”
“给。真晦气,早知道就不和你赌了,没一次赢得了你。”老刘爽快的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红色的**头像递给了飞虎。
“到底是兄弟,谢啦。你也知道我得多存些,奶粉可贵着呢!”将那一张红色百元大钞放入口袋后,飞虎从我手上接过行李往一辆黑色桑塔纳的后座上一扔,“走,回去,今天得好好喝一顿。”
“谁的车?”
“我老头子的,我跟我老头子说,今天你出院,让他借辆车来使使,没想到老家伙连眼都不眨下就同意了,还特意让人去分公司把车开来,老唐,你可以啊,要不是我是个男儿身,保准我老头子会把我许配给你。”
“去你的,我的烟呢?”
“你急个球啊,车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