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恩之死 - 七少,你好毒 - 七月瑾
瞥眼不言,年小楼咯咯一笑,语气带尽揶揄,不急不缓道,“这结果,王爷可还满意?”顿了顿,见他依旧擒着她的手,她凑近他,轻声道,“难不成王爷还想生吞活剥了我,就在这?”
湿暖的气息从脖颈间匆匆拂过,引得尉迟轻寒不着痕迹的一颤,面上不由得微微热了热。轻佻之事他尉迟轻寒不是没做过,被他人这样当众调戏却真真是头一遭,蓦然想到调戏一词,顿觉愠怒,甩开她的手,冷眸一扬,凝紧她,她却似早有知晓,竟先他一步退开,两手抱拳,扬声道,“多谢九王爷手下留情。”
乍看上去,神色恭谨无可挑剔,哪还有先前半分轻佻模样,尉迟轻寒咬牙一笑,“年七少也给了本王一个大大的惊喜。”
年小楼眨眨眼,笑意满满,道“那怎么九王爷看上去不太高兴呀?”
此刻那眼角眉梢的清冷薄淡,与师父竟是相差无几。她个头只到他肩膀,却不觉略微踮脚,细细看去。
若是师父……该多好。
尉迟轻寒挑眉哼笑一声,“这你都看出来了?”
年小楼回过神,撇撇嘴道,“切,王爷把郁闷俩字都写脸上了,不识字的还真看不出来。”尾音一抹,衣摆倾动,人已率先进了王府。
门外一众立时满脑黑线,大眼瞪小眼惊愣了半晌,胆战心惊的朝他们家九王爷看去——
若真有血引……
偶尔,年小楼就会想,若她能早一步认得不言,那祈恩,或许就不会死。
她和祈恩是双生子,除了性别,连她自己都找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之处。
因为地位低下,没人关注到,甚至没人在乎他们究竟是兄弟还是姐弟又或是别的什么。大半年之后,他们七八岁的时候吧。有一天,年方恒突然关注到祈恩,阴差阳错,管家在承名字的时候,将他们搞混,祈恩写成了祈悯。莫名其妙他们就换了名字,不过,他们的秘密和名字早就被那场大伙焚烧殆尽,叫什么都无所谓。
祈恩很聪明,似乎很讨年方恒高兴。不久之后,就将掌门玉令破格传给了他。,而她,则继续呆在年家最底层。但她隐隐明白,那种高兴无关乎疼爱。
后来祈恩死了。可能是他们血脉相连,她循着他掉落的掌门玉令,竟第一个找到了他,在后山的深潭。
她跪在祈恩身边,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看着其他人赶过来,那些表情,诧异,惊慌……还有恐惧和不可置信?
她听见管家说,人是淹死的。
淹死?
笑话,他们自小在河边长大。
不知谁叫了一声祈悯,她愣愣应了一声。
又有人惊叫一声,说死得人身上没有掌门玉令。
当然没有,因为那令牌正挂在她的脖子上。
年方恒看着她,她亦抬起头迎上他鹰一样犀利的眼睛,紧紧握住手里的玉牌。
“你是祈恩还是祈悯?”她听见他这样问。
一瞬间,她直觉,年方恒会相信她,至少这是他把他们带进年家的目的。
“祈悯。”她说。
然后,她听见年方恒说,“死得是祈恩,祈悯没事。”证据就是,她脖子上那块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