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们能不能……不结婚 - 霸爱独宠 乖乖别想逃 - Miss安沐
熹微的晨光徐徐地洒进房间，清风透过半开的窗户浮动着略显陈旧的纱帘，带来一天清新的空气。本就睡得不沉，而且早起也成了习惯。夏晴空红肿的眼睛睁开有些困难，从黑暗到光明的过度阶段更是让她捂脸逃避，带着惺忪的眼睛走进卫生间洗漱。
早起的第一件要事，就是为家人做早餐。夏晴空匆匆地进入厨房，见锅里已经有了热腾腾的稀粥，顿感惊诧，探头进入客厅，周红芳早就坐在沙发上，憔悴的双眼毫无生气，应该也是一夜无眠。
“妈，现在还早，你可以进去睡一会。”夏晴空硬是挤出一点笑容，想要上前把周红芳扶起进房。
“不用，我睡不着。”周红芳撇开夏晴空的手，字句间的气息从未如此深重过。“早饭快凉了，你快去吃吧。让我一个人坐在这里静一会。”摆摆手，示意夏晴空离开。
周红芳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口，落寞的光影投落在地上，让夏晴空如何能安心地吃下去，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刺，蛰得喉咙微肿，隐隐犯痛。
如果当初没有你的到来，现在的夏家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周红芳暗暗地感叹，泛黄的脸庞在岁月的摧残下多了几道细纹，如果是以前，美容觉化妆品一样都不能缺，可是现在呢，一声深深地叹气让整个场景更加萧瑟。
夏晴空有一口没一口地将一碗稀饭吃完，淡淡的水蒸气味让她的空空的胃里着实难受。将桌上和厨房里收拾了一下，只是今天的动作没有往日里来得利索，每一个动作都是僵硬不堪，好像一个牵线木偶般制动。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夏晴空知道，这件事迟早都得有个了断，踌躇良久后还是开口了。
周红芳收回纷飞的思绪，发现夏晴空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的晴晴都长得这么高了。”有些薄茧的手抚摸着夏晴空柔顺的长发。想当初，她还只是个天真懵懂的小公主。
“妈妈……”夏晴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子，对于这种温柔攻势，她无法按捺自己心中涌动的情愫，声音变得哽咽颤抖。
而周红芳恰恰利用了她这个弱点，让她早点走出这场诡计多端的漩涡。
“答应妈妈，不要离开妈妈，好吗？”周红芳将夏晴空紧紧地拥在怀里，恍如她立刻就会变成天使从窗口飞出，永远离开自己了。她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她也有恐惧的时候。她的丈夫已经入狱，她怎么忍心自己的女儿再次落入仇人的手中呢？
夏晴空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打湿了，妈妈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哭了。在她心中，母亲一直都是一个高雅端庄的女人，不卑不亢，连父亲入狱那天也没有掉下一滴悲惨的眼泪。如今，母亲竟然为了她的事情哭了……
百善孝为先，可是她如今让母亲留下珍贵的眼泪，她的孝又在哪里呢？
夏晴空轻轻地拍拍母亲的背，“妈妈……”轻声低唤，此时此刻，她的脑袋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她选择哪一边都会错。
“妈妈，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莫翊凌手中掌握了最大的筹码――他的父亲，而她只剩下这一具流浪的空壳。
“离开他，离开他，好吗？”周红芳离开夏晴空的肩膀，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臂，语气激动得有些声嘶力竭。“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拒绝他。”坚定不移的眼神将夏晴空推向了悬崖边。
“妈，不要逼我，好吗？”夏晴空此刻也声泪俱下，她真的别无选择了吗？
“那你也别逼我好吗？”周红芳对于这个平时乖巧懂事的女儿的行为无法理解，“难道你要为了你所谓的爱情与整个夏家断绝关系吗？”
“妈，我有不能说的苦衷。”夏晴空不在与她面对面，转身眺望远方，假使自己是那遥远边际的一只小鸟，是不是就不需要承载如此多的压力呢？
“苦衷，你能有什么苦衷，你的苦衷就是你还爱着他。”周红芳收起那些不争气的眼泪，绷紧的眼角中投射出锐利的火光。
“我没有。”周红芳失望的不信任仿佛戳中了夏晴空的软肋，当下的大吼让两人都有些心惊，“妈妈，我真的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受伤的将会是更多的人。夏晴空的声音渐渐低沉，最后的尾音微弱地消失在空气中。
周红芳固执己见，怒火中烧的她唯有痛恨这个背叛了夏家的不孝女。“如果你坚持和他结婚，那就不要再踏进这个家门，不再是夏家的女儿。”这是最后谁都不想见到的结局，可是现在却慢慢向它逼近。“户口簿放在桌上，就看你自己的选择。”
决绝的口吻如一只飞镖准确无误地掷中心脏，鲜红的血液猖狂地流出。
公寓楼前总是会有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躺在几张旧报纸垫的地上，夏晴空每天都会因为同情心泛滥给他一个硬币。而这一次，她真的很想讥笑一番，讥笑她自己的处境竟然连这个乞丐都不如。
纵使衣着华丽又如何，心灵被悲怆占据，连生活最基本的意义都失去了，那还不如死去。
如果她真的离开了，母亲就是一个人生活，她能过的好吗？
这是作为女儿最担心的问题，可是她还有父亲，父亲该怎么办？难道……还是要求他吗？
温柔的阳光已经铺陈在整个大地上，暖暖地照在夏晴空的身上，却倍感微凉。
“喂，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富有磁性的声线浸透着无法言语的性感。
“是我，夏晴空。”夏晴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着那一条联系人名单，看着他的名字，就按下了。
“我知道。”莫翊凌回答得有些不耐烦，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7点，“夏晴空，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有事快说，没事我就挂了。”
“诶，等等。”听到对方要挂电话，夏晴空急了，“我们能不能……不结婚。”
最后三个字很轻，但是莫翊凌听得很清楚，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时，惊动了身边裸着身子的女人，“怎么了吗？”娇嗔的呢喃，直直地插进夏晴空的耳朵里。
“宝贝乖，先让我接个电话。”莫翊凌原本不想让夏晴空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内心竟然多了一份玩意，故作宠溺地将声线变得温柔，邪恶的大手重重地捏了一把那两颗柔软。
“啊~”娇羞的呻吟溢出红唇，“讨厌！”说罢，整个人就像一条蛇一样攀附到莫翊凌的身上，“我不打扰你，接吧。”凑在莫翊凌的耳边，轻轻地吹了口热气，继而不安分的手就在莫翊凌的身上随意游走。
对于这种女人的挑、逗，他莫翊凌还是有自制力的。“夏晴空，我想你是忘记了我昨天说的。你信不信在下一秒中你就会接到警局的电话。”她敢耍他，胆子够大。
夏晴空的心在滴血，刚刚的一切她都听得一清二楚，这算是婚前偷情吗？“我知道，我没忘。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唯独结婚不能答应你。”夏晴空语气微弱但决绝。
“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今天下午三点，如果我没看到你，那你爸爸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夏晴空还想说什么，可是电话那端已经挂了。
她没得选择。
“说的怎么样了？”突然，周红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顿时让夏晴空有些受惊。
她真的不想选择。
僵硬地转身面对自己日渐苍老的母亲。“妈，对不起。”“扑通”双膝不顾水泥地的冰冷与疼痛跪下了。
她努力维持精神崩溃前的最后一丝清醒，可惜眼泪再也无法收回。
周红芳的心漏了一拍，绝望地抬眸看向天花板。难道她们之间的母女缘分就在此刻断绝了吗？心头涌聚的不知是怎样的心情，悲伤、懊悔、愤怒……
“既然这样，我没有资格接受莫太太的下跪。你走吧。”周红芳瘫坐在沙发上，恍如瞬间，她的银丝又多了一层。
“妈，这张卡你收下，今天下午三点就会有一笔钱进来。”夏晴空没有忘记莫翊凌所送她的新婚礼物，“买点好吃的给自己，或者可以重新换一套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