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华丽的忧伤（6） - 休了你，J男 - 琚丝桐
坐在王总的车上，敏儿心里有些烦。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王总为什么给她开2500元的工资，感情是让她经常陪这些客户啊。她一想起那个什么“朱总”（叫他“猪头”还差不多），把满嘴口臭的口水溅到她脸上，就觉得很恶心。回家把这身衣服都换掉，好好洗个澡。她想。
“你在想什么？”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王总问后座的敏儿。
“没……没想什么。”突然被王总一问，敏儿不知道回答什么。
“我看你情绪不高嘛。”王总似乎已经发现敏儿有些不高兴。
“没……没什么啊。”敏儿不知道怎么和王总说。
“郑敏啊，你要逐渐习惯啊。我们这种企业，要想搞到业务，就要和不同的客户打交道。这没办法。”王总说。
“嗯。”郑敏答应着。但是她真怕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朱总”。
“我招聘你，就是看到你是个大学生，有文化气质，适合接待这些客户老总，让他们对我们的公司高看一眼。其实呢，你一开始不习惯，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可是，敏儿却觉得自己不会适应这种氛围。
但是……但是，为了工作这么难找，自己还是先凑合着干吧。看在钞票的份上，自己还不能马上辞职。敏儿回到宿舍时，心里这么想着。
几个月下来，敏儿知道了自己的工作职责，其实主要就是陪客户，说白了就是陪吃陪喝，有时候还陪唱陪跳。那些签合同的文字，都是很容易的，小菜一碟。自己那个图书馆专业的知识，在这里一无用处。唯有陪客户，才是硬道理。把客户陪得舒服了，高兴了，合同就签得快了，王总就高兴了。
随着合同增多，敏儿的收入也就增多了，后来，她拿到了4000元，一个月。
但是，她对自己的这个岗位，越来越讨厌了。
她觉得，公司里的人对她似乎也都是敬而远之。虽然见面时都笑笑，客气地打招呼，但是他们好像背地里都对她指手画脚，嘀嘀咕咕。
他们一定觉得自己整天陪酒，跟客户拉拉扯扯……。敏儿自己这么想。
后来，终于又有一次陪酒，让敏儿下决心离开这家企业。
那是个夏天的晚上，来了一个高个儿老板，说是什么机械制造厂，搞金加工的。这人一看就是个烟鬼，满身的烟味儿。
这一次是在梦城大酒店吃饭。
当然，敏儿还是跟王总一边一个，把客户老板放在两人中间。这个瘦高个老板姓莫，他既是个烟鬼，也是个酒鬼。一伸手，右手的食指都黄黄的。
他说话机敏，反应很快，王总和敏儿似乎都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是喝酒还是说话。
最不巧的是，饭局当中，王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对大家说：“我家里有点急事，必须提前回去。”之后，他又对莫总说：“是在是很抱歉。让曹主任和郑小姐陪你吧，喝好吃好玩好，啊。”说完，他又朝敏儿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莫老板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眼神阴郁，敏儿觉得他有些像电影里面的反派人物，国民党军官和特务什么的。
王总离开之后，莫老板一边喝酒，一边讲了好几个黄段子。
他讲黄段子时，敏儿虽然有些讨厌，但是她把脸摆得平平的，似乎根本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