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黑山 - 蛋生的 - 家养的苍蝇
2009.1.2 星期五晴
那种被压抑的感觉是越来越浓烈了，甚至有想过要去战乱的地方，找那些恐怖分子去，过一下刺激的生活，不管是加入他们还是去收拾他们都好，体验一下生命存在的意义，毕竟这样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真的是什么意义也没有的。
下午的时候又去了书店，然后发现那里已经鲜有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了，虽然也有些书籍是光看一下简介就能让人觉得是一本好书，可是自从自己开始写小说之后，总是感觉那些书写的都不够好，因为文笔是好了，可是故事情节上我基本上是看一下目录就能猜到个八九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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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将台上，鸟蛋一手扶在围栏上，看着下边的万千将士，身后的五虎将依次站成一排，如此肃穆而且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场面，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
气势这种东西是没法子隐藏的，就算一个人的修养再高，可不高兴的时候，别人还是一眼便能感受出来，所以现在鸟蛋就正在看着几百万的士兵同时不高兴时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当士兵们已经没有斗志了，如何才能让这些人继续为自己卖命？鸟蛋觉得按照以往自己看过的小说，现在自己就应该发表一篇演讲，然后他就这样开始了：
昨天，我们的很多战友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现在，让我们一起为他们默哀两分钟。（鸟蛋说完之后是用换元诀感应着周围的变化，他能感觉到有些人哭了，但他不能抬头，只能是默默的在心底数着数，等两分钟过去了，然后他是重新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知道你们和我一样都感觉很疲惫，我本来以为战争从我们统一大陆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却不曾想过我们统一大陆只是战争的起点而已，但不管以后还会有多少变数，我想敌人这一刻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们一蹶不振的样子。
所以，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我们这一刻到底是有着多少不同的梦想，我只是想对你们说，为了荣耀！为了不朽的传奇！我们绝不能颓废，更不能就此泄气。
鸟蛋说到这里的时候是感觉哑巴了，因为事先没有打草稿，突然就要进行这样的演讲，而且又没有人回应他，所以他觉得自己能说这么两句话已经很不错了，然后这时候他就开始回过头去看雷龙蛋。
“为了荣耀！”雷龙蛋一看鸟蛋回过头来看自己就知道他没下文了，所以是连忙抬起手，然后对着台下就吼道。
“为了荣耀！”所有的士兵都举起手高喊着，但鸟蛋很自然的便发现这些人喊话的口气并没有多少的真心，也根本就没有用尽全力，而只是努力的在配合自己这个国王，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了。
看到这个结果后，鸟蛋是只能认了，然后他想起以前在地球上读书的时候，语文课是要轮流演讲的，那时候自己的演讲能力好像是最差的，不过他觉得原因并不是取材不好，而是胆子不够大，所以气场就比较小，然后就无法让听的人产生共鸣。
来到蛋生的世界了，他渐渐的有一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感觉了，但直到这次在百万人面前演讲的时候才知道，演讲是要锻炼的，并不是胆子大乱讲一通就可以了，这就像老师上课一样，同样是上课，同样都用了四十五分钟，有些老师已经把一单元的内容都教完了，而牛逼的老师却只讲解了一个内容的释义，这就叫能力。
“出发！”虽然并没有达到自己所想要的那种效果，但有些士兵的脸上已经重新燃起了希望，不再是死气沉沉的了，鸟蛋看到这里，也就没有打算再做什么了，只是转过头去对着雷龙蛋下令道，然后心里面有了点欣慰的感觉，毕竟一天当中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士兵当中，也有讨厌自己的和喜欢自己的之分，所以想让士兵们的思想变成单一的是不怎么可能的，只要大体上自己还能指挥得动他们就行了。
“殿下，请走这边！”雷龙蛋看鸟蛋准备下台阶了，连忙是给他指引道。
鸟蛋点了点头，然后顺着雷龙蛋的指引，下了台阶，接着翻身上了为自己准备的地行龙，开始了新的远征。
从白帝城到黑山也是一段不远的路，但鸟蛋已经习惯了长途跋涉，而且他甚至是想让这段跋涉的旅程永远也没有尽头，毕竟相比起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他更喜欢在去往战场的路上，因为在路上的时候是所有的人都还在，大家可以欢笑，也可以打闹，可一旦到战场了，那么就是完全相反的局面了，很多人很多名字就将永远的消失，虽然鸟蛋现在也没记住几个士兵的名字，甚至从来就没有和底下的士兵怎么仔细的谈过心，但他在地球的时候只是个普通人，又看过很多不是普通人的小说，所以知道这种道理。
看着黑山已经遥遥在望了，鸟蛋的心情是越发的沉重了起来，然后这时候雷龙蛋过来建议道：“要不要让士兵们先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行动。”
“等到明天的时候，白虎蛋都跑的连鬼影都不剩了。”鸟蛋说完之后是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对着传来兵道：“下令搜山！”
“遵命！”
命令下去了之后，士兵们就开始对黑山山脉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鸟蛋看到这里是翻身下了地行龙，然后想起了刚才雷龙蛋说的话，按理说凭雷龙蛋的能力，应该不难看出这么浅显的道理，除非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变故，可他一时间也没有去细想这些，反正命令都下达下去了，还能怎么样？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所有派出去的士兵就都回来了，虽然并没有完成搜索任务，但发现了几个敌人驻扎过的据点，可惜的是都撤走了，面对这样的结果，鸟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想来想去，就让雷龙蛋放大家好好的放松放松，所以就决定晚上大家烤肉吃。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鸟蛋是找到了雷龙蛋，然后问道：“白虎蛋会不会是已经跑了？”
“嗯，很有可能。”雷龙蛋点了点头，不过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这样吧，你让将士们多提个心眼，不要让白虎蛋返回来攻击我们就行，其他的，也没什么事了，我先去休息了。”鸟蛋看雷龙蛋似乎是一点也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所以就对着他说道，然后就准备先休息去了。
“属下遵命！”雷龙蛋领命道。
一个人享有一顶帐篷，而且还是在制高点，从这里还可以看到下面的所有动静，并且因为离的远，喧闹声传过来也是断断续续的，听着很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感，再穿着厚厚的衣服，躺在冰凉的地上，仰望着整个苍穹，银河就那样倾泻下来，实在是太美了，地球上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星空的，因为光污染太严重了。
“殿下，有人找您！”鸟蛋正想好好的享受一下这份难得的宁静，旁边却突然走出来了个护卫，对着他说道，鸟蛋听了这话后真想骂他一顿，不过站起来后才发现来人并不是鸭嘴兽蛋，这才想起来，这次因为有诸方将领，所以不需要他的保护，都没有让他跟过来。
“知道了！”鸟蛋最后是无精打采的站了起来，然后跟着他走去。
“我忘了跟你说了，害你白跑一趟。”剑龙蛋自黑暗中走了出来，对着鸟蛋说道。
“不是，到底是怎么情况啊？”看到剑龙蛋后，鸟蛋是还没来得及问个口，结果他就先开口了，然后他整个人就都不好掉了，所以就问道，毕竟这可是他给自己的情报。
“魔蛋托我来告诉你一声，这次就权当是带将士们出来放放风，还有就是等你回去的时候，记得颁布一下征兵令。”剑龙蛋一点也没有要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意思，相反的，还告诉了鸟蛋另外一个比较不好的消息。
“我们又要征兵了？”鸟蛋听了这剑龙蛋的这话只感觉心猛地往下一沉，刚才那护卫叫自己的时候，他就感觉有点心里面有点没底，没想到感觉还真的是应验了，而且这次有了征兵的事情，天晓得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带着三十三把神剑出去玩。
“这是魔蛋的意思。”剑龙蛋点了点头，道。
“他现在人在哪？”鸟蛋吐出一口气，然后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知道自己只有给别人拎鞋的命，魔蛋的喜怒哀乐代表了自己的心情和天地的阴晴，所以这时候他很想知道魔蛋在哪，他必须得找他商量商量了，如果再这样任由他摆布，自己要疯了。
“如果我能找到他人的话，那么白虎蛋也自然能找到，他现在要的效果是让白虎蛋都不知道他在哪，然后他才好实施他的计划。”剑龙蛋淡淡的道，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就算他知道也不能说。
“那也就是说我以后就只能是通过你才能知道魔蛋想跟我说什么？”鸟蛋问道。
“应该不会，碰到什么比较严重的事情，他会自己找你的。”剑龙蛋告诉鸟蛋的倒不是安慰，而好像是赤裸裸的威胁，毕竟被魔蛋亲自找去谈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看到鸟蛋的这个样子，剑龙蛋也没打算解释什么，然后就只是装作很慎重的样子问道：“对于这件事情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了！”鸟蛋摇了摇头，说道。剑龙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需要说什么反对的意见？而且既然魔蛋心情不好了就会直接来找自己，心情好了就放任自己瞎折腾，那自己除了能每天祈祷他心情好一点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行，那你忙吧，我走了。”剑龙蛋说完后也不待鸟蛋答应，就消失在了夜色里，鸟蛋还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然后就只能是安慰自己说刺客都能做到这样的，自己不是刺客所以才做不到，可一想到勾陈蛋就是这么死掉的，他就担心自己哪天也会这样死掉。
头一次，鸟蛋是深刻体会到了被人安排的命运和自己选择的人生的区别，自己选择的人生，就算出问题了，也没多大事，大不了重新来过，可别人给自己安排的，做好了那是自己的本职，没做好就是自己的失职，完了，别人心情不好还要把自己骂一顿，而且交代办的事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有个回应，总之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憋屈！
山脚的篝火还在熊熊的燃烧着，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的时候，鸟蛋看不清士兵们的脸，但可以看到他们大概的动作，然后依稀可以辨认出他们挺开心的，昨天都还发生了那样惨无人道的事，自己屠杀了自己的士兵还有普通老百姓，连着敌人一起，可这时候他们仿佛是把这事已经忘掉了。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地球上的话，联合国早就干预进来了，也就这地方小，可以由着自己胡来。
不过都奔波了一天了，他们也确实该把这些不开心的事给忘掉了，而且鸟蛋这时候是想起了自己以前伤心的时候，一般都是想让伤心的情绪一直持续下去的，最好是让整个世界都把自己舍弃了算了，但人活着总要吃饭，总要干活的，等发现心情没那么糟糕了，然后就会更不开心一下，因为心情糟糕难过其实也是很难定住的，而人最想做的事情，无非是想固定在某一个状态上。
现在士兵们的心情应该就是这样的，这场战争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更不知道还将死多少人，所以他们就只能是怨自己命不好了，然后在能开心的时候就好好的开心一下，除此之外也没其他的选择了。
半夜的时候，鸟蛋被冻醒了，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帐篷外的，昨晚看星空想问题的时候也不知道咋地就睡着了，他翻了个身，结果胳膊一阵酸痛，被侧压的血管感觉都快爆裂了，这种感觉是真心不好，于是他连忙盘膝坐起，引导着灵气进入自己体内，修复着被压疼的神经。
这时候的星空已经暗淡了许多了，好像天上的星星们知道底下的人们已经睡熟了，所以也换班吃饭去了。
鸟蛋最后是估摸着天也该亮了，所以就在一旁干坐着，心想坐一会儿就能吃早饭了，可坐了很久，天还是黑不溜秋的，而且也没见做饭的士兵有要起来生火的意思，于是就只能打着哈欠爬进帐篷，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人怎么少了这么多？”鸟蛋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上午，所以在他爬出帐篷的时候发现人是少了一大半，这个局面让他突然就警惕了起来，所以抓住了一个士兵就问道。
“他们去搜山了。”那士兵答道。
“搜山？”鸟蛋喃喃自语道，然后转头四顾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旁坐着的雷龙蛋，当下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问道：“你让士兵们去搜山了？”
“是啊。”雷龙蛋看到鸟蛋朝着自己走过来，连忙站起来，立正，然后答道，答完之后满脸困惑的表情，“昨晚不是您说的今天继续的吗？”
“我……”鸟蛋指着自己的鼻子，很想骂雷龙蛋一顿，可发现找不到借口，毕竟这命令是自己下的，而且剑龙蛋告诉自己情况，自己没告诉雷龙蛋也是事实，所以这时候就哑巴了。
“有什么问题吗？”看到鸟蛋竟然是这种表情，雷龙蛋当下是反问道，接着也不待他回答就继续道：“要不属下这就去把他们全部召回来。”
“召回来吧！”鸟蛋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看雷龙蛋要去传令了，当下是又把他叫住，“等一下。”
“怎么了，殿下！”雷龙蛋问道。
“你就告诉大家不用忙活了，就戒备着休息就可以了，白虎蛋已经撤走了，剑龙蛋昨晚传来的消息。”鸟蛋说道。
“剑龙蛋昨晚来过了？”雷龙蛋有些诧异的看着鸟蛋，问道。
“是的，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一下，放松放松！”鸟蛋说完之后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了，他都还没吃饭呢？不知道这时候还有没有剩下的，还是在白帝城的时候好，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而且还尽是好吃的。
部队被召回之后，鸟蛋是又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如此的话，这次就应该把鹅蛋带过来的，这样大家就有乐子了，而且还能顺便提升提升鹅蛋的领导能力。
最后，鸟蛋找到了雷龙蛋，然后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游戏？可以让他们都放松放松，不然这样闲坐着也未免太无聊了。”
“要不就训练他们吧？”雷龙蛋对鸟蛋所谓的游戏知道的还真的不多，他在蛋生的世界长这么大，又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有游戏这种玩意儿，而且还是在部队里玩，这成何体统。
“今天不训练了，好不容易不用打仗了，还训练，士兵们会很抵触的，要不这样，就让他们互相比试比试，赢的人奖励他们一些钱啊酒啊什么的。”鸟蛋对军队里一般会进行什么样的比试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又没进过部队，所以这时候就随口说道。
“好。”雷龙蛋点了点头，然后随即是又问道：“那应该怎么划分输赢？是要打败所有人，还是只要打败一定的数量就可以了？”
“嗯，就以十个人为上限，而且连续参战不能超过五场。”鸟蛋想了想自己的精神力量所能承受的极限，当下是这么说道，毕竟总要留点力气吃饭的，不然就算赢了又有什么意思？
“好，属下这就去办！”雷龙蛋说完之后就退下了。
可鸟蛋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当这个指令被下达之后，整个黑山几乎是要被底下士兵们的呐喊声给掀翻掉了，于是他就这样一直站在山腰上，看着他们在下边笑啊，闹的，一时间，大家似乎都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不快，就这样尽情的在比武场上施展自己的才华，看到后来，鸟蛋觉得这应该是起到了一个重新划分等级的作用，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当下是又让人去把雷龙蛋给找来。
“殿下，您找我？”雷龙蛋走到鸟蛋的一旁，问道。
“嗯，你就把那些胜利的人名字都记下，改天升他们的官。”鸟蛋说道。
“好。”雷龙蛋听了后就下命令去了。
看到雷龙蛋走了，鸟蛋是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现在的这场面让他想起了以前在天枢苑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还无忧无虑的，可这时候是什么都变了。
然后鸟蛋心想自己可以到处走走看看这些人都是怎么比试的，毕竟这些士兵们在战场上就只会一股脑儿的往前冲，所以他很想知道私底下他们较起劲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面。可但凡他去看的地方，士兵们就会显得非常拘谨，更有甚者，看到自己来了，都没有人敢上去挑战了，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就只能是自讨没趣，然后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冒烟去了。
从山顶眺望远处的山脉，一山还比一山高，层层叠叠，云雾缭绕的，看起来特别的有意境，然后鸟蛋就开时想着，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扮演静的角色，有些人则是扮演动的角色，所以他觉得像自己这样的就应该扮演好一个傻子的角色，这样才会符合大家期待的那样。
折腾到后半夜的时候，大家又点起了篝火，然后开始了更加热闹的庆祝活动，白天的较劲让他们彻底的放松了，这个时候感受着那种久违的太平，所有人的心情都特别的好，甚至有些人是直接载歌载舞起来了。
这一夜，鸟蛋是站在山顶，看着夜幕下，所有人都安静的沉眠，只有自己在这大家都欢欣鼓舞的一天，却还在想着人生，想着那遥远的地球，自己离开家已经快两年了，不知道那边现在是变成什么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