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上班了 窘况依然 - 剔出婚姻里那些荆棘 - 枯藤残鸦
秀产检结束上班了,每天骑着那辆结婚后买的春兰小松鼠,奔波在冯庄和土山之间。
秀并不走渡口,而是走村子2里地之外的土山大桥。
走渡口直线距离也就二、三里地,比走土山大桥近了三分之一,虽然摆船的张瘸子一家几口都住在河边,随叫随到,但是河道里经常有大大小小各式运输船通过,碰上收尾不见,长长的船队,慢慢腾腾的通过,得等上半个多小时,只有那些赶闲集,又不愿意走远路的才有心情等,为了赶时间大家往往绕着道走大桥。
那架横跨河道的大桥始建于80年代初,造价200多万,高高的桥墩,长长的陡坡,站在大桥上可以远眺附近好几个村庄,也是土山镇的标志性建筑,河两岸种植着当地的乡土树种——刺槐树,春天来了,成片的刺槐花盛开,雪白一片如云霭,而大运河则如在白云间穿梭,尤其让人思念的就是刺槐花那特有的浓郁的花香,甜甜的、糯糯的让人陶醉。
可惜这几年苏北木材加工业迅猛发展,像刺槐、苦楝这些生长慢,见效低的乡土树种已经全部都被砍伐殆尽,换种上了速生杨树,也再难觅刺槐花开的情景了。
土山大桥曾经是秀心里牵挂,那时秀刚去邻镇读初一,每次周末放学只要爬上高高的大桥,就能看到自家那鹤立鸡群般的两层小楼房,秀曾以优美的文字描述过土山大桥和醉人的刺槐,并作为范文在学校的黑板上张贴,吸引了十几个男女同学慕名前来。
公司8点钟上班,为了在上班前伺候好孩子,秀再也不能享受懒觉。虽然孩子只有几个月,但小家伙的生物钟挺准,每天早晨六点准时醒来撒尿、拉巴巴,把他伺候好,交给母亲,秀赶紧扒拉一碗饭,就得急冲冲往公司赶。
这段时间公司效益一直不好,除了年前发的2千块钱,大半年了大家一分钱都没有拿到,但是该做的工作并不少。
就在秀歇产假的这段时间,西贝县执行上级乡镇合并政策,将土山和相邻的龙泉两镇合并一起,土山镇相对于龙泉,镇域面积大,人口多,顺理成章成为合并后的中心,政府七站八所,个个部门都进行了重新组合,头头脑脑也进行了洗牌,秀所在的公司虽然是企业部门也顺应历史的政治潮流进行了合并,公司效益实在差强人意,有背景的都托人跳出去了,办公室的文自然不例外。
公司经理一年四季在外跑业务,现在办公室就剩下了两个人,秀和另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张,老张负责厂区生产,办公室所有业务都是秀一肩挑,公司财务会计也落在秀肩上,工作非常辛苦,秀却干的风风火火。
自从到公司上班,秀作为新人,一直都是窝窝囊囊、唯唯诺诺,大言不敢多说一句,只能干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活,一些业务性强,能出成绩的,几乎挨不上边,现在公司正处于最艰难的时候,有背景的人都走了,秀放开了手脚,大胆的干起来,本来就是农家孩子,多做一点,少干一点真不是什么问题,秀大学毕业,这点工作还真是小菜一碟,没多久秀就独挡一面,成了经理的好助手。
工作虽然干的很顺心,但大半年的工资不发却成了大问题,一想起来秀就非常烦心,好在海一直开导“你担心什么,我到月就领,虽然只有七、八百,我吃食堂,你住在娘家,咱也没有什么大开销,足够了,你们公司又没倒闭,只是暂时困难而已,钱先给咱存着,倒时就领它一大瓜。
秀每天在公司里里外外的忙活,回到家也一刻不停,哄孩子,帮母亲做家务,帮父亲喂鸡、喂猪,海周三或周末赶回来一家三口团圆,也不能闲着,孩子由丈母娘带着,欠着一份大情义呢。
一段时间下来,公司业务逐渐好转,秀的工作更是风生水起,经理鼓励大家,再坚持一下,等这批货款要来,就补发工资,大家雀雀然,翘首盼望着。
公司里大家咬紧牙关,苦苦撑着,盼望着能早日走出困境。
可乡镇合并没有多久,一纸调令将公司经理进行了调换,新上任的是另一个镇的经理,姓高,人如其名,长的高高、瘦瘦像电线杆,小鼻子、小眼睛,激动起来,说话还有点磕磕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