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 - 少女的梦 - 与夕

决赛 - 少女的梦 - 与夕

决赛倒计时2分17秒

慕言扯掉护腕扔向替补席时，林浅看见他小臂内侧的擦伤正在渗血。比分牌在78:79的临界点闪烁，邱子辰的碳笔在速写本上沙沙作响，画下少年绷紧的跟腱线条。

"防守！防守！"许柠的加油棒砸在铁质椅背上，震得林浅耳膜生疼。对面中锋像重型卡车碾过三分线，慕言跃起封盖的瞬间，林浅注意到他右膝护具歪斜的魔术贴——那是上周训练赛被撞倒时撕裂的。

篮球撞击篮板的闷响中，邱子辰突然按住她发抖的手腕："看记分台。"林浅顺着他目光望去，发现裁判正在和技术台核对慕言的犯规次数。电子屏上刺眼的"4"字像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慕言掀起球衣下摆擦拭下巴，腹肌上蜿蜒的汗痕在顶灯下如同熔岩河道。当他转头看向观众席时，林浅手中的矿泉水瓶突然被捏出脆响。许柠倒抽冷气："他在看你！"但慕言的视线却穿过攒动的人头，落在场边医疗箱的肌效贴上。

倒计时1分44秒

对方后卫带球撞人时，慕言像片枫叶轻飘飘跌出边线。林浅的指甲掐进掌心，尝到铁锈味的血腥。邱子辰的速写本滑落在地，碳笔画的慕言正在空中分解成几何图形——立方体是膝盖，圆柱体是手臂，球体是滚落的汗珠。

"请求换人！"教练的咆哮被欢呼声淹没。慕言撑着广告牌站起来，撕开的护膝露出狰狞淤青。林浅看着他咬住绷带重新打结的模样，想起昨夜他LINE动态里的治疗仪蓝光，在黑暗中孤独闪烁。

当慕言瘸着腿投出超远三分时，邱子辰突然捂住林浅的眼睛。黑暗中有温热呼吸掠过耳垂："别看。"篮球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中，她听见碳笔折断的脆响，和许柠带着哭腔的尖叫："进了！"

倒计时52秒

比分反超的瞬间，慕言踉跄着撞上林浅面前的护栏。他滚烫的汗水滴在她素描本边缘，将"慕"字洇成墨色蔷薇。林浅看见他球鞋侧面绽开的胶痕，像只张开獠牙的兽。

"止痛喷雾。"邱子辰不知从哪摸出个小铁罐，金属表面凝结的水珠坠落在林浅膝头。慕言抬头时睫毛上的汗珠落在她虎口，炸开成十六瓣的冰花。

更衣室飘来的冷气中，林浅听见慕言沙哑的喘息："能帮我..."话音未落就被裁判哨声切断。邱子辰突然翻过护栏，在众目睽睽下蹲身为慕言系紧散开的鞋带。速写本躺在他脚边，最新一页画着林浅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如同玉雕。

倒计时11秒

当慕言完成那记不可思议的空中换手上篮时，林浅的碳笔在纸上划出银河。邱子辰的卫衣兜帽被气流掀起，露出后颈未愈的擦伤——和慕言护膝下的淤青如出一辙。

终场哨响瞬间，漫天彩带中慕言朝观众席举起左手。林浅看着他无名指根部的止血贴突然脱落，创可贴上的卡通恐龙正对她咧嘴傻笑。欢呼声浪里，邱子辰将速写本塞进她怀中，最新一页是慕言起跳瞬间的骨骼透视图，跟腱处标着红色惊叹号。

"去医疗室。"邱子辰的声音混着薄荷糖清凉，"他需要冰敷。"许柠突然拽住林浅的蝴蝶结："但庆功宴..."话音未落就被淹没在涌来的人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