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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断骨三击,不屈之名 - 镇北策:庶子权谋录 - 甚言

第15章 断骨三击,不屈之名 - 镇北策:庶子权谋录 - 甚言

地窖的烛火在青砖上投下摇晃的影子,萧承钧捏着那封泛黄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信纸上“你母亲之死,另有隐情”八个字像烧红的铁钎,烫得他喉间发腥。

“公子?”青奴缩着脖子站在石梯口,手指绞着帕子,“可要奴婢去查查是谁塞的信?”

萧承钧没答话,目光落在地窖深处那块松动的青砖上。

半块褪色的丝帕从砖缝里露出一角,与他贴身收藏的那半块严丝合缝——当年母亲被嫡母柳氏逼死时,只来得及将半块绣着并蒂莲的丝帕塞进他手心。

“苏明远...”他低低念出落款,指腹摩挲着信纸上的墨迹。

三年前那位被斩于菜市口的前宰相,曾是武朝最锋利的笔杆子,如今却用这封信将他拽回二十年的旧疤里。

母亲真的只是柳氏争宠的牺牲品?

还是说,那碗毒汤羹背后,藏着更见不得光的棋局?

“青奴,去备热水。”他突然开口,将信小心收进衣襟内袋,“明日武试大会,我要穿那身月白锦袍。”

“可...您这伤...”青奴望着他因锻骨诀而泛青的手臂,声音发颤。

萧承钧扯了扯嘴角,指节叩了叩地窖的冰砖:“他们想看废子,我偏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困不住的狼。”

七月十五的演武场被晒得发白,镇北王府各房子弟围在四周,交头接耳的声音像群麻雀。

萧老王爷端坐在主位上,手里的茶盏已凉透,目光却始终落在场中那个穿月白锦袍的身影上。

“庶子萧承钧,愿与诸位切磋。”

这声朗喝像块炸进油锅里的石子,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望着那个从前总缩在冷院角落、走路都要扶墙的病秧子,此刻腰杆挺得笔直,眼尾泛红却不带半分怯意。

“三哥这是疯了?”二房的庶女捏着帕子嗤笑,“上个月我还见他咳血呢,现在倒敢上武试场?”

“疯的是你们。”林婉儿抱琴站在廊下,指尖轻轻拨过琴弦,目光却没离开萧承钧。

她是柳氏的侄女,最清楚这位三哥三年来喝的药里掺了多少料——能活到现在,本就是个奇迹。

主位上的萧老王爷放下茶盏,指节在扶手上敲了敲:“承泽,你带的外院弟子,该露露面了。”

萧承泽站在右侧,玄色劲装裹着健壮的胸膛。

他瞥了眼场中的萧承钧,嘴角扯出冷笑:“罗猛,去教教三哥什么叫武试规矩。”

人群让出条道,罗猛大步踏入场中。

这外院第一弟子生得虎背熊腰,武徒九重的气息压得周围人退后半步。

他活动着指节,皮靴碾得青石板吱呀响:“三公子,小的下手轻些?”

“不必。”萧承钧解开外袍,露出内里玄色劲装。

阳光落在他泛青的手臂上,能隐约看到皮下凸起的骨节——那是《九劫锻骨诀》第三劫留下的痕迹。

罗猛这一掌他留了三分力,毕竟是对付个“废子”。

可当掌风卷起萧承钧的发梢时,他突然发现对方没退,反而迎着掌力抬起了双臂。

“找死!”萧承泽冷笑出声。

围观的子弟们屏住呼吸,连老王爷都坐直了身子。

林婉儿的琴弦“铮”地断了一根——她看见萧承钧的瞳孔里燃着两簇火,那是她在柳氏房里见过最狠戾的眼神,像要把这一掌的力道全吞进骨头里。

罗猛的掌结结实实拍在萧承钧双臂上。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没有踉跄后退。

萧承钧的身体晃了晃,却像根扎进土里的老松,稳稳立在原地。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指缝里渗出鲜血——不是疼的,是他咬着牙硬忍的。

“这不可能!”二房的庶子瞪圆了眼,“罗猛这一掌能碎青石,他怎么...”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咔”响从萧承钧臂弯处传来。

演武场突然静得能听见蝉鸣。

萧承钧抬头时,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落,却笑得比阳光还刺眼:“再来。”

“咔!”

第二声骨裂比第一下更脆,像冬夜冰棱坠地。

罗猛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萧承钧左胸,拳风带起的气浪掀得他月白锦袍猎猎作响。

萧承钧的身体被砸得向后踉跄三步,喉间腥甜翻涌,却在撞上前排石凳的刹那,用未断的右手撑住凳面。

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绽开的血花像朵扭曲的梅。

他仰头时,额发已被冷汗黏成绺,却笑得比刚才更肆意:“第三击。”

演武场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

二房庶女的帕子掉在地上,没人敢弯腰去捡;外院弟子们攥紧了腰间的木剑,指节发白;连萧老王爷都放下了茶盏,指腹重重碾过茶盏边缘——这盏茶他端了半柱香,此刻竟已凉得彻骨。

罗猛的手在抖。

他分明用了武徒九重的全力,第二拳甚至比第一掌多灌了两成力道。

可眼前这个被所有人当废子踩的庶子,竟用血肉之躯硬接两击,现在还站着。

他望着萧承钧臂弯处凸起的畸形骨节,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冷院见过的野狗——被打断腿还要往主人脚边爬,眼里燃的不是痛,是火。

“三公子...”罗猛的声音发哑,“您这是何苦?”

“我要他们看清楚。”萧承钧吐掉嘴里的血沫,每一个字都像从碎骨里挤出来的,“镇北王府的骨,断了也立着。”

最后三个字撞进众人耳膜时,罗猛的拳已至。

这一拳他闭了眼,可预想中的闷响没传来,反而是一声闷哼。

他睁眼时,萧承钧正半跪在地上,脊背却挺得比演武场的旗杆还直。

第三击的拳印在他右肩,肩胛骨明显凹陷下去,可他的左手还撑着地面,指尖深深抠进石缝。

“三击未倒。”萧承钧抬起染血的脸,目光扫过主位,扫过萧承泽铁青的脸,最后落在罗猛身上,“我未败。”

全场死寂。

萧老王爷的茶盏“当啷”坠地,瓷片溅到脚边都没察觉。

他盯着场中那道染血的身影,忽然想起四十年前自己初上战场,被北戎骑兵挑断腿筋时,也是这样咬着牙不肯倒。

那时候他就知道,能站着死的,才配拿镇北王的刀。

“此子...有骨气。”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劈开云层。

演武场炸开抽气声。

萧承泽的酒杯捏得咔咔响,酒液顺着指缝往下淌;林婉儿的指尖按在断弦处,琴弦割破了皮肉,血珠渗出来,她却浑然不觉——刚才那三击,她数得比谁都清楚,萧承钧每接一击,都悄悄调整了受力角度,把伤害往旧伤未愈的右臂引。

这哪是硬接?

是拿命在算计。

“传本王令。”萧老王爷抬手指向场中,“赐疗伤圣药‘续骨丹’,准萧承钧即日进入外院修行。”

“谢父王。”萧承钧撑着地面想跪,却因肩骨错位栽倒。

罗猛慌忙上前扶他,触到他汗湿的后背时,掌心烫得惊人——这副身子骨早该烧起来了,偏生像块淬过的铁,越烧越硬。

林婉儿摸出随身的象牙笔,在绢帛上飞快记了几笔。

月光纹的笔杆压着“不屈”二字,墨迹未干,便被她收进琴囊。

柳氏昨日还说要让萧承钧在武试出丑,现在倒好...她抬眼望向萧承泽,那位嫡公子正背过身和谋士低语,喉结动得像吞了只蛤蟆。

“得让他彻底消失。”萧承泽的声音像浸了毒的刀,“外院鱼龙混杂,找个机会...”

谋士垂首应下,目光扫过场中被搀扶着离开的萧承钧,指尖在袖中捏紧了枚青铜令牌——那是影卫暗桩的联络信物。

月上中天时,冷院的烛火还亮着。

青奴跪坐在榻边,用酒坛里的药汁给萧承钧擦背。

他背上的伤痕纵横交错,新伤叠着旧伤,最显眼的是三道爪印似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嫡母派恶犬撕咬留下的。

“公子何苦?”青奴的眼泪砸在药棉上,“外院那些人...您这伤要养三个月,他们哪会等?”

萧承钧望着窗外的星河,嘴角扯出个淡笑。

他从枕下摸出枚铜令,在掌心抛了抛:“他们等不得,我更等不得。

明日进外院,你让影卫老七跟着,就说...我要收个徒弟。“

“徒弟?”青奴愣住。

“罗猛。”萧承钧转动铜令,月光在上面投下镇北王府的暗纹,“他刚才扶我时,指节在抖——不是怕,是敬。

这种人,骨头比那些嫡子硬。“

青奴突然想起白天演武场的事,小声道:“可老王爷赐的续骨丹...您真要吃?”

“当然要吃。”萧承钧闭上眼,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们想看我活,我偏要活得比谁都精神;他们若想我死...”他睁开眼时,眸中寒芒乍现,“那便让他们看看,镇北王的骨,烧不化,砸不碎。”

夜风卷起窗纱,将他的话卷向远处。

外院药库的更漏刚响过三更,一道黑影翻过高墙。

来者戴着斗笠,腰间悬着柄淬毒的短刃,动作轻得像片叶。

他熟门熟路摸到最里层的檀木柜,取出萧老王爷特赐的续骨丹,从怀中掏出个青瓷瓶,将瓶中褐色药粉倒进丹瓶。

“蚀心散...”他低笑一声,将丹瓶原样放好,“萧三公子,明日这药一下肚,你那刚接上的骨头,可要再碎一次了。”

黎明的第一缕光爬上屋檐时,萧承钧正捧着青奴递来的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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