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判你一个长期监禁 - 夫子归来之霸宠 - 素馨小花
从迎接徐燕如的盛宴退下后,郑无波直奔安澜宝殿。
方方踏进安澜宝殿,正逢着血奴又捧着暖炉过来。
“怎么?还是冷?”
“是啊。”
“高烧退了没?”
“退了。”
退了就好,下一步就会好转了。郑无波的心放松下来,接过暖炉,道:“成了,有孤,你下去吧。”
捧着暖炉进入武念亭的房中,看着满室的暖炉,郑无波不觉蹩起眉:好热。
再看躺在地毯上的小女人,整个身子蜷曲着,身上盖着两床厚被子,肩膀处的被子更是紧紧的扎着,一丝缝不透。
郑无波放下暖炉,大步走到武念亭身边,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烧果然退了。
因觉得身子阵阵的发冷,武念亭本就睡得不沉,感觉到他大手的冰凉,武念亭越发缩了缩脖子,往被子中钻。
郑无波褪了衣物,钻进被子中。不觉又蹩眉:怎么这么冷的被子。
感觉到熟悉的身子、熟悉的温暖,武念亭本能的直接滚到郑无波的怀中,然后伸手,紧紧的抱着热源。
“还冷吗?”
武念亭摇了摇头,道:“好多了。”
“头还痛吗?”
武念亭再度摇头,道:“不痛了,也不晕了。”
“本来就水土不服,昨晚还偏要淋雨,这一下吃亏了,长教训了。”
“别说雨,就是雪我淋个三天三夜都不会有问题。要怨,只能怨大王的南召太厉害,连带着雨啊雪啊的都厉害。”
非常喜欢她这般调侃的语气,郑无波用力搂了搂她的腰,让她和他帖得更近。
这一搂中的霸道代表了什么,她再懂不过。她太熟悉他的动作,他每一次向她索取时便是这样的动作,然后致死方休。
很想离他远一点,但他热热的身子对她是种吸引力。她勉强的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他露骨的神情。
“别闹了,好不好?”郑无波道。
“谁闹了?”武念亭不答反问。
“从此之后,你忘了上官澜。而孤,也不再拿自己和他做比较。”
想起昨晚的僵局,武念亭心中一颤,她低声道:“好。”说话间,实在是贪恋着这具热源,武念亭爬到了他的身上。整个人像八爪鱼般的抱着他,以便能够吸取更多的热量。
“胆大妄为。”郑无波用手死力的揪了一下她的屁股,道:“下来,像猪一样重。”
“你比我重,你才是猪。”
“你”了一声,郑无波居然不知再该如何反驳她。但眸底的笑意却说明他并不生气。不但不生气,而且很喜欢。
轻轻的搓着他熟悉的身子,郑无波道:“这样是不是暖和些?”
“嗯。”
“做点别的,会越发的暖和。”
要想纯洁的和男人躺一个被子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看着他太过露骨的神情,武念亭懊恼得伸手掐向他的脖子。
她本就趴在他身上,这个角度使力正好。虽然她发烧一天,但力气多少还是有的。
郑无波也不反抗,恁了她胡掐。直待她掐得没力气再度趴在他身上,他才道:“你谋杀亲夫啊。”
“谁叫你一天到晚想那事。”
“可能是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差点被你废了的原因,孤总想找你报仇。”
居然把这种事想成是报仇,难怪总是野蛮之极。‘哼’了一声,武念亭道:“那次没废你算是客气的。”因为她恍惚了一下,所以他才能保命。
想起天鹰叙及兵部大牢有一个猥琐男被身上这个小女人一脚踹死的事,郑无波浑身打了个冷颤,道:“嗯,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越来越感激当初你对孤腿下留情。所以,孤决定了,既往不咎,只判你一个长期监禁就成,长期监禁在孤身边就成。”
师傅,我愿意的,愿意被你判终身监禁。
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的一切都离不开你。
我最感谢的是,老天将你又还给了我。
“大王。”
“嗯。”
“我很爱大王,非常非常爱大王。我愿意被大王判终身监禁。”
因了这些话,他只觉得心神动荡得厉害,手也越发的紧了。紧得武念亭在他身上动了动,说:“松点,喘不过气了。”
“孤也是。”
“呃?”
“孤也愿意被你这个小女人判终身监禁,监禁在你的身边。”
武念亭嘴一撇,道:“骗人。”
“不信?”
“那后宫的四位美人怎么办?大王真的只要我一个?”
“孤逐她们出宫。”
“那会得罪巴顿。”
“所以,孤得快些行动。要尽快打下北极。一来你对这里水土不服,二来到了北极,孤裂土而治,在短时间内,巴顿拿孤亦无可奈何。”
是啊。如今唯一的出路确实是要打下北极才成。不说那些女人也不说她,只说如果他不去,巴顿也会派另外的人去。另外的人打下北极后,就可以和巴顿形成犄角之势联兵打东傲,这样的话东傲就越发的危险了。只有他打下北极,不听巴顿的调令,也许东傲还有活路。更何况,裂土而治的话,他成了皇帝,就算那个时候巴顿抖出他上官澜的身份也没用了。
每一个开国的皇帝伴随的都是腥风血雨。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见身上的小女人不再似昨天那般反对他攻打北极。郑无波的心舒坦起来,拉下她的头,在她唇上辗转反侧,最后暗哑道:“打下北极,你就是孤的皇后。从此,永远不要离开孤。”
“永远有多远?”
“一辈子。只到孤闭眼的那一天。”
‘呵呵’一笑,武念亭道:“和你这个杀人狂魔呆一辈子,我得有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才成。唉,小女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所以不成不成,不能在你身边一辈子,小女子我要越狱。”
郑无波‘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大手一伸,摁下她的后脑勺,再度攫取她的红唇,道:“孤不准你越狱。”
她被他吻得情动,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主动让他有些心颤不已。但她又偏偏压着他,不准他动。呵呵,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阿嚏……”一声,郑无波吓了一跳,急忙翻身,他上她下。他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道:“又冷了?”
“有一点。”
郑无波急忙用手搓着她的身子,时不时的运点热力传致她冰冷的身子上。“怎么搞的,孤都当暖炉半天了,你的身子怎么还是这么凉?走,泡个热水澡去。”
安澜宝殿的后院有温泉,此时用正好。
当郑无波抱着武念亭到了温泉的时候,武念亭慌得衣物没脱就跳进了温泉中,接着感叹着‘好舒服、好暖和’的话。
看着小女人在池中闭目惬意享受的样子,郑无波突地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脑中恍惚有一幅类似的画面一闪而过。接着他摇了摇头,伸手褪去衣物,亦是跳进池子中。然后开始替衣物都没来得及脱就跳进池子中的女人脱着衣服。
“大王,你说我就泡在这池中睡,如何?”
“不成,泡温泉时间长了,对心脉不好。偶尔得起来活动活动。”说话间,郑无波圈住了武念亭。略带着暗哑的声音道:“比如说,亲热亲热。”
“大王。”
这个男人从屋内到屋外,不是明示就是暗示,唉,又不是春天。他这样予取予求,也让人头疼啊。
“女人,给孤生个孩子可好?”
武念亭瞪大眼睛看着他:居然想要孩子了?你都有两个了好不好。
一想到两个孩子,武念亭的眼睛一湿,道:“大王喜欢孩子吗?”
“只要是你生的,孤肯定喜欢。孤这一生,杀戮太多,原以为会一如天煞孤星般的活下去。但不想碰到了你,然后就希望你能永远留在孤的身边,然后现在又希望你能替孤生个孩子。”
看着广袤的天空,群星闪烁,武念亭的心突地便这般柔了下来。“好啊。我愿意替大王生孩子。”
“你放心。便算孤有了孩子,但对你和上官澜所出的孩子也会视如已出。如果你愿意,孤愿意将他们接来北极。令你们母子团圆。”
虽然眼前的男人霸道、阴晴不定、弑杀成性,但因了这话,她仍旧爱极了他,一如以往的爱他。她略带哽咽的说了声‘好’。
所有深埋在心底的一切说开,只觉得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尽,郑无波直接便攫取住了怀中女人的唇,再也不压抑自己想要她的那颗强烈的心。在温泉中,不管不顾起来。
在池中狠狠的要着这个女人,仍旧觉得不够,不能扑灭他心头的火。于是又匆匆忙忙的抱了女人回房,再度缠绻。
直至她累得在他胸膛沉沉睡去,他才罢休。
许是高烧之后浑身酸软的原因,更也许是太过放纵的原因,武念亭觉得自己睡了好长时间,再睁眼的时候,是熟悉的穹庐,那个二十四匹马拉着的穹庐。
守在她身边的是血奴。
一见武念亭睁开眼睛,血奴喜得立马扑上前,扶了武念亭起来,问:“夫人,醒了?”
“这是要去哪里?”
“随着大王去打北极国啊。”
闻言,武念亭吃了一惊,急忙爬到窗子边揭起帘子一看,穹庐前是非常壮观的队伍,正在有序的行驶。穹庐后马声嘶鸣、刀枪闪亮。武念亭的心狂跳起来,“我睡了多长时间?”
“都一天一夜了。夫人是不知。今早出宫之时,大王是抱着夫人上的穹庐,血奴我都觉得脸上有光啊。”
在这片土地上,能够得最高统帅的青睐宠爱,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一如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般,受宠女人的婢女也会被人高看一眼。
血奴很是兴奋,又道:“文虹宝殿中的四位美人也想随大王出征,奈何大王不允,还说她们四个做的菜好难吃的话。”
上一次厨艺比拼,这四位美人是落了后的,这也是她们四人暂时还留下的原因。如今被郑无波一鄙视,一时间也不敢再多说话了,乖乖的留在了王宫。
“大王呢?”
“每次打仗,大王都会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在前,当然是在队伍的最前面了。”
武念亭觉得血奴说得有道理,于是不再问,而是放下车帘,起身,前往郑无波办公的地方查看。她想看一看郑无波具体的打仗路线。
曾经在这个穹庐上待过两天,虽然那个时候眼睛不好,但武念亭记忆力好,所以对这个穹庐再是熟悉不过。
她很快就找到了军用地图,然后拿着地图仔细的研究。通过地图上的箭头和标注的日期,她可以全盘掌握郑无波攻打北极的线路图和预期时间。
其上标记得非常的详细。
她从小随着她父王游历三国,对北极国再熟悉不过。看了郑无波的全套方案后,她觉得郑无波拿下北极不在话下。
再说郑无波,自从打仗,吃住皆和部队一处,除了知道他的小女人一直跟随在他身后外,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见她。
起初,郑无波满打满算想一个月拿下北极。
但随着开战以来,郑无波发觉北极的外防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坚固,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也许不用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成功拿下北极。于是,为了速战速决,郑无波调整了作战方案,将手下所有将士兵分三路,呈犄角包围之势直取北极城。
军令一出,势如破竹,南召大军仅用七天时间便攻下了北极国十八座城池,差不多将北极国的外围防线全部攻陷。
这也是七天来,武念亭第一次看到郑无波。
方方踏进穹庐,郑无波就紧紧的搂住了她,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身体中,然后不管不顾的便攫取她的唇。骇得穹庐内的血奴急忙捂着眼睛下了穹庐。
血奴下了穹庐后,这才发觉天鹰、寄奴等人都站在离穹庐不远处。还有那个名唤徐燕如的女人也在。
然后,血奴便讪讪的走了过去,和他们话着家常。
说的无非是哪天拿下那座城、掳了多少俘虏、建了多少军功的事。
天鹰更是与有荣焉道:“血奴,你是不知,今日攻打曲牙城的时候,那守城的将军一听是我们大王亲自领兵来打,二话不出,开门投降。哈哈,要不然,大王也没时间赶回来和夫人温存。”
难怪,这才是大王今日突然到来的原因。血奴‘嘿嘿’笑了两声。
徐燕如在一旁听得难受,笑得勉强道:“你们大王很宠你们夫人?”
“那是当然,要不然不至于打仗都要带着,我们大王啊一日都少不得我们夫人。”血奴与有荣焉说道。
徐燕如幽怨的看了眼不远处的穹庐,可以想见现在穹庐中是何等郎情妾意。说她不心酸是不可能的。可是,只要想着那夫人是郑无波的解药,她又会舒坦许多,冷哼一声:不过解药而已,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穹庐内,春意浓浓,一室浓情如蜜。
得到满足的男人仍旧在亲吻着怀中的女子,似乎怎么亲都亲不够。
他喜欢她在他怀中媚眼如丝的样子,喜欢她主动的回应他的辣劲,是以毫不留情的将他对她七天的疯狂思念如数的发泄出来,未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直至二人喘息平稳,他才翻身躺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低低笑道:“啊,真是饿坏了。”
看着他俊美如雕刻的五官在银发的掩映下有着别样的魅力,武念亭伸手摸向他的脸,有浅浅的胡茬、刺手,方才就刺得她的皮肤一阵阵的痛。但这痛居然也是那么的惑人心弦。她想,她是爱他的,爱得一踏胡涂,爱得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孤为你准备的药每天都有按时吃吗?”
“嗯。”
“身子呢,还冷吗?”
“比原来强一点。”
“话说,北极比南召应该还冷一些。看来果然是水土不服。你瞧,踏上北极的土地,你都不怕冷了。”
武念亭窝在他怀中,用手卷着他的白发,问:“大王今天怎么有空回穹庐来?”
郑无波将今日的城池不攻自破说了一遍,接着道:“照此情形,孤觉得不用一月时间便可攻入北极城。”
“大王威武。”
‘哈哈’一笑,搂紧了怀中的小女人,郑无波道:“说起来,主要是孤手下的这三路兵马都非常勇猛,没有拖孤的后腿。特别是那个徐城主,别看一个女人家,这几天居然也攻下了三座城池。功劳不下另外两路人马。”
知道徐城主就是徐燕如,这个时候是向他说明她是被徐燕如逼得跳进山洪的事还是不向他说明呢?
临阵换将是大忌。
那算了,暂时还是不说吧。
一如她现在暂时不能离开他般,她不想让他分心。她得看他大势已定再说,只有他大势已定,她才能离开,才能放心的离开。再说,他攻下北极,东傲才有希望。
“那三个附属国的将领和大王是一条心的吗?”
轻刮着武念亭的鼻子,郑无波道:“孤知道,你是担心孤在北极称帝后,他们会反了孤。”
“嗯。”
“放心。有两个将领是孤的人,孤很是放心,所以让他们自成一路军。有一个是巴顿的人,孤一直将他牢系在身边,到时候孤会在夺北极城的混乱中除掉他。”
郑无波兵分三路,一路是徐燕如,一路就是那两个被他征服的南越附属国将领,还有一路是他自己带着那个不值得信任的将领。
战争中死个把人不是稀奇事,死个把将领也不是稀奇事。趁乱除掉,正是时候。男人们的狠往往在这个时候就会得到充分的表现。
“大王,你饿吗?”
闻言,郑无波的眼睛一亮。很是灼热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
突地,武念亭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引人误解,师傅当年也是这样,她一说饿他就来劲,一如郑无波现在的神。她急忙解释道:“不知道大王什么时候归来,每日都有准备着大王的膳食,我亲手做的哦。”
她希望以美食诱得身上的男人离开。
郑无波嘴角都漫着笑意,用头发轻轻的刷着小女人的脸,道:“孤吃你就够了。”说话间,他修长的大手已是圈住了她,令她不能动弹。
武念亭觉得她根本就不能拒绝这个男人,无论是野蛮的还是温柔的,她都不能拒绝。看他眼中露骨的神,她伸出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脖子。
她要他,一如他要她般。
瞬时间,他心中涌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之感,也感觉这幸福要冲出他的心口。
毫不犹豫的低头,攫取她的每一寸美好,再度缠绻。
穹庐内翻红披浪、巫山云雨。
穹庐外的一众守护则看着太阳渐渐的西移,然后又看着月亮、星星升起。
终于,不知是谁说了句‘我们大王真勇猛啊’的话,又一个接着说‘要不要催促大王赶路’的话,还有一个说‘你是想坏人好事三世不得超生吗’的话。
然后,男人们都笑了。
血奴虽然发誓终身不嫁,但也不好意思和一群男人呆在一处,更何况是一群言词不忌的男人。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不停的挪着步子,慢慢的靠近到徐燕如身边。好歹,这个徐城主是个女人。
不得不说,如果知道随着他回穹庐就是为了守在这里等着他和别的女人燕好的话。徐燕如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行军途中就多有听说这个穹庐有多豪华,穹庐中铺设有多么讲究,里面不但有吃喝睡之地,更有书屋。
她以为随着他来,他会请她上穹庐然后进书屋、看军用地图、讲战事。
可万不想,没有,什么也没有。一切和她想的都绝然不同。他回这里,不过是为了宠一个女人而已。
越想越心烦,徐燕如随手扯了一根草,放入嘴中,吹着。
荒原、星空、吹曲的女人,倒也有一种幽深的意境。
血奴欣赏的看着徐燕如。直至她一曲吹毕,血奴由衷赞道:“真好听。”
勉强一笑,徐燕如没有作声。
“听闻徐城主武功盖世,是统领江湖的领袖,是吗?”
瞧这个小丫头如今的神,也知道这个丫头是佩服她,徐燕如点头,一笑,算是默认。
“徐城主,你知不知道你长得非常的漂亮。”
徐燕如又一笑,终是回话道:“漂亮又如何?”
“漂亮的女人就有男人喜欢。”
‘呵呵’一笑,徐燕如没有反对。
“就像我们夫人就好漂亮,我们大王就非常的宠她。”
宠吧、宠吧,宠得越多,死得越快。徐燕如心中愤懑的想。
“说起来,我们夫人和我们大王也算有缘。”
“哦?”
“大王初遇我们夫人的时候,夫人都快饿死了。本来大王是不想管她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想管她了,就这样救了我们夫人。后来更有意思的是,我们发觉我们夫人和我们公主长得居然有七分像。”
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反正坐着也是坐着,不如和这个小丫头聊聊,时间也好过一些。如此一想,徐燕如也就不再似方才的高冷,而是笑道:“这世上长得像的多了去,不过长得七分像确实很难得。我们那里有句话,说是不像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来,你们大王和你们夫人的缘分在此。”
“嗯嗯嗯,我们也是这么说。”
“既然这位夫人是你们大王救的,也就是说她并不是你们大王后宫中的女子?”她有映像,听巴顿说过,如今郑无波后宫中剩下的几个女人出自南越贵族,应该不至饿死的地步。
“是啊。不是后宫的。但比后宫中的任何一个美人都受宠。”
闻方,徐燕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官天珠,你的丈夫正在宠着另外一个女人,不知你知道了,会有何感想。
“我们都觉得,夫人以后会是我们的王妃。”
手中捏着的野草被揉得粉碎,徐燕如道:“是吗?”
“不过,等我们夫人当王妃了。我们大王也该临幸其她的美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大王暂时没有临幸其她的美人?”
血奴点头道:“是啊。我们大王说了。除非选定王妃,除非王妃有出,他才考虑宠幸其她美人的事。”
不知怎么的,听了这句话,徐燕如的心莫名的好起来。她想起巴顿说的‘……如果他雨露均沾,那些美人则可多活些时候。但如果郑无波独宠一个女人,那女人的命就危矣……’的话。
呵呵,也许攻下北极,这个受宠的有可能成为王妃的女人的命也就不长久了吧。思绪间,徐燕如看向穹庐方向,只见穹庐中灯火通明。
从帘子透出的影子可以看出,男人正抱着女人,只是静静的抱着。
穹庐内,郑无波长身而立,确实抱着武念亭。而武念亭,正在为他准备晚膳。
所有的膳食都是准备好的,只需加热就可。
可是,无论她走到哪里,郑无波都帖着她,从背后圈着她的腰。还将头枕在她的肩窝处。
“大王,再不松手,我不做了啊。”
“总是你做给孤吃,这一次孤来做,孤来做给你吃。”
武念亭‘啊’了一声。回头,讶异的看着郑无波。“大王,你会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说话间,郑无波轻啄武念亭的红唇,道:“等着。”
武念亭颇是兴奋的点头,“好。”
然后,武念亭退至一旁坐在案边,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男人的背影。原来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候,师傅也时有下厨做点吃的、喝的。不过他的手艺没她好,下厨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万不想,如今高高在上的郑无波也愿意洗手下厨。
武念亭支着下巴,带着期待的眼神欣赏着。
当郑无波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递到武念亭面前的时候,武念亭眼睛瞪得不能再大,惊呼:“大王,这是什么?”
“油炸鸡蛋啊。”
“你是怎么炸的?”
“油和鸡蛋啊。快吃。”郑无波很是兴奋的将盘子递到了武念亭面前,更以一种期待得到认可的神情看着她。
原以为就算他现在是郑无波,但至少厨艺不会丢哪里去。做的东西肯定不会难吃到哪里去。不成想他的厨艺丢到爪哇国去了。
武念亭颇是艰难的舔了舔唇,道:“大王,其实吧,我一点也不饿。还是你来吃吧。”说话间,她将盘子推到了郑无波面前。
“这是孤第一次下厨,说是给你做的就是给你做的,你吃。”说话间,他又将盘子推到了武念亭的面前。
看他十足的坚持,十足的期待,就像一个等着别人喂糖的孩子。武念亭勉强一笑,勉强的拿起筷子,挟了一小块放入嘴中,这个味道……
“如何?”
“很独特。”武念亭绞尽脑汁的用词。
“独特?孤做的能不是独一无二的?能不独特?那你将它吃完。孤下一次厨不容易。”
武念亭脸颊有些抽搐的看着盘中那一盘黑乎乎的鸡蛋。很快,她笑得谄媚的抬起头,伸手搂着郑无波的脖子,道:“再独特,也没有大王美味可口。”语毕,她将唇凑上,主动吻他,而且故意将方才嘴中残留的那焦得不能再焦的鸡蛋渣舔了些他嘴中。
本来先还有点沾沾自喜,但一会子后他舔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蹩眉,“什么味道?”
“大王做的油炸鸡蛋啊。”
“小妖精,原来在这里等着孤。”他长臂一伸,将她捞入怀中,扑倒在地毯上。道:“不好吃就不好吃,干嘛说味道独特?它能跟孤比?能有孤美味?”语毕,他惩罚性的挠着她的痒痒,她笑得不停的求饶。
一把拍着她的屁股,郑无波道:“成了,给孤做晚膳去。”
“遵命,大王。”
她的调皮又惹来他一阵‘哈哈’大笑,笑得穹庐外的天鹰、寄奴等人都面面相觑:话说,他们大王原来会笑啊。
当武念亭做的晚膳摆上桌的时候,那个色香味和郑无波方才做的就有明显的区别了。好久没有吃她做的膳食了,郑无波一扫而空、啧啧赞美、意犹未尽。
直至临别,好一番热烈缠绻的吻,郑无波才用力搂了搂她的腰,让她帖紧他,叮嘱道:“等着孤回来。”
“好。”
看着郑无波率领一众人马远去,武念亭叹了口气,怎么觉得她现在就像一个等着君王来临幸的妃子了呢?
可能是前期郑无波的人马势如破竹的原因,自从连下十八座城池后,北极其它的城防简直就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有时候,郑无波的人马还没到,城主已是捧着印章率众投降。
果然一如郑无波所料,不到一个月时间,郑无波的三路人马已打至北极城下。将北极城团团围了起来。
只要打下北极城,北极国就真灭了。
这段期间,自上次一别后,郑无波只在中途来过一次穹庐,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寄奴两边跑的传递着消息。
其实,寄奴两边跑也不累。因为为了保证武念亭的安全,郑无波命一众护卫穹庐安全的将士总和他保持在十里范围之地内。
所以,如今虽然兵临北极城下,但武念亭所处的穹庐离北极城不过十里而已。
这一夜,飘起了雪。
武念亭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雪出神。
她知道,郑无波离她不远。因为一直追随着郑无波,武念亭对北极那些在战争中被攻陷的城池现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以为郑无波杀戮成性,万不想还好。只要那守城城主愿意主动投降,郑无波丝毫不犯城池中的一草、一物、一人。除非是那些顽固据守的城池,郑无波就会大开杀戒,几近将那些守城的将士杀得一个不剩,但之于城池中的百姓,他仍旧做到丝毫不犯。
也正是因了这个原因,后期郑无波所到之处几乎都是开门归降的人,他几乎是未出一兵一马便得到城池,从很大程度上将战争的伤亡程度降到了最低。
每每收编一座城池后,郑无波必派出他手底下最是信任的护卫军接手城防中的一切,而他亲自训练的三千护卫军在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个个几乎成就封侯之勋。
如果说武念亭初时还担心她师傅在长线作战下也许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但现在她一点也不担心了。因为,那些夺下的城池,无论是军政还是民政,都牢牢的掌握在那些护卫军手中,而那些护卫军对郑无波有着无限的忠诚。
有时候武念亭就在想,如果她师傅不听巴顿的不来攻打北极,那巴顿必派另外的人来,也许那另外的人犯下的杀戮会比她师傅还要多。北极也许早就成了人间炼狱。
武念亭在思绪间,穹庐的门被人推开,血奴惊喜的看了郑无波一眼,又看向仍旧呆坐在窗子边的武念亭。
在决战前夜,郑无波居然来了穹庐看夫人,血奴自是骄傲不已。在郑无波的示意下,她悄然退下。
郑无波轻缓的走到武念亭身后,坐下,然后伸手抱住了她。
初时武念亭吃了一惊,但当闻到身上那淡淡的血腥之味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他。虽然这段时间他不怎么来穹庐,但是但凡他来的时候,身上必带着血腥之味,一股属于战场的血腥之味。
“不是怕冷吗?怎么还开着窗户?”说话间,郑无波伸手将窗子阖上,放下窗帘。然后噙住她好看的耳垂,细细的品尝。
直被他弄得痒得受不住,武念亭求饶。然后他才攫取她的唇,非常轻缓的吻着,一扫往时的狂野。
好一番长吻过后,武念亭趴在他怀中喘着粗气。
“大王今夜怎么来了穹庐?不是说明天要发动对北极城的总攻吗?”一般在急行军和打仗过程中,他是不会回穹庐的。更何况听寄奴今日带来的消息,明日是攻城之期。
“不放心,来看看。”
“大王不必担心我,有那么多守卫守着能出什么事?”
“保不准有人拿了你要挟孤呢?”
‘呵呵’一笑,武念亭道:“要拿早拿了,何至于领土失尽、兵临城下才拿。再说,我在大王心中真有那么重要?重要得大王为了我也许会放弃北极城?就算大王为我放弃北极城,一座城而已。大王也可以在别的城池称帝,一样坐拥北极江山。”
郑无波很是赞赏的刮着她的鼻子,道:“言之有理。到时候,你就是孤的皇后。”
“当不当皇后无所谓。我只希望大王在夺下北极天下后,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听巴顿的调遣。不要派兵和巴顿联盟共伐东傲。”
“好,孤答应你。”
武念亭欣喜的长跪而起,直视着郑无波,道:“真的?”
“孤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大王,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说。”
“此番巴顿兵伐东傲,也不知我皇帝哥哥有没有做好准备。万一我皇帝哥哥没做好准备,那此番战况定然艰辛之极。看在我的份上,万一我皇帝哥哥有了艰险,大王可不可以派兵助我皇帝哥哥一臂之力,围剿巴顿。”
没有说‘愿意’也没有说‘不愿意’,郑无波只是说道:“东傲现在的战况不好。”
“啊”了一声,武念亭急问:“大王有东傲的消息了?”
如果说郑无波兵伐北极多长时间,那巴顿兵伐东傲就有多长时间。因是背道而驰,再加上战况急迫且一直是急行军的原因,这边完全没有南越巴顿大军、东傲龙世怀大军的消息。
“你也不要急。虽然东傲战况不好。但龙世怀一如你所言,并不是一无是处。巴顿的大军初时确实有势如破竹之势,但越往后越艰难。看情形,巴顿想在一个月内灭东傲有一定的难度。”
听到这个消息,武念亭是又惊又喜,只听郑无波又道:“巴顿在东傲受阻,他也出其不意。为了尽快打下东傲,他已八百里急报予孤,要孤夺了北极后,直接挥师东进,破东傲骠骑大将军林漠寒的兵防,然后和他联兵共伐东傲。”
她二舅林漠寒驻守的正是东傲东北边陲,和北极接壤……
八百里战报……只怕这也是郑无波今天才有东傲战况的原因。只怕也是他今夜在决战前夕回穹庐的原因,他知道她担着东傲的心。感动中,武念亭仍旧不忘提醒,“大王,你答应了我,不和巴顿联兵。”
“是啊。孤答应你不联兵就不联兵。放心,孤不会出兵东傲的。长途做战,孤手下的将士们也都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
郑无波此番不听巴顿的调令,到时候巴顿夺了东傲天下后,必然要对郑无波发起总攻。郑无波此时说要养精蓄锐也是正确之举。但是,他这养精蓄锐之举是不是也说明他在养精蓄锐中也不会帮龙世怀呢?
念及此,武念亭急问:“大王的意思是即不帮巴顿,也不帮我皇帝哥哥?”
“正是。”
武念亭呆呆的看着他。
郑无波又道:“孤希望他们二人杀得你死我活、元气大伤,然后不管他们谁胜出,孤在养精蓄锐后正好可以将他一举歼灭。”
这就是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吧!
“大王,你想一统天下?”
“若说原来只有夺下北极和巴顿裂土而治之心。想着养精蓄锐个三年、五载后再和巴顿决一死战的话。如今这一路打来,孤觉得一统天下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能在巴顿、龙世怀杀得你死我活后再出手,这夺天下越发的轻而易举。所以,孤想一试。到时候,你就不仅是北极的皇后了,而是这天下的皇后。”
“我不要当皇后。”武念亭的语气相当的冰冷。
郑无波眉头一蹩,“你又怎么了?”
“我不希望大王去打我皇帝哥哥。”
“也许巴顿赢了呢?孤挥军伐巴顿,不正好是为你皇帝哥哥报仇?”
“可是……可是你这个报仇也晚了。我要的是我的皇帝哥哥和你都好好的。大王,既然当初你有和巴顿裂土而治之心,那为何不能有和我的皇帝哥哥裂土而治之心呢?大王,夺了北极后,你马上杀一个回头枪,直指巴顿后防,杀巴顿一个措手不及。我有信心说服我皇帝哥哥,让他和你做到裂土而治,好不好?”
‘哧’了一声,郑无波道:“孤有统一天下的机会,为什么要和龙世怀裂土而治?笑话。”
“你疯了?真要夺天下?”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孤是疯子。”
看着郑无波完全不似玩笑的神情,武念亭突地不知再该怎么办才好。
初时,她反对战争,一力要回东傲,无非是想要龙世怀有个准备。她也努力了,但努力都付了流水。
后来,她只能寄希望于郑无波,希望郑无波拿下北极,因为只有郑无波拿下北极,她才有把握说服郑无波不和巴顿联盟。
可现在,郑无波确实不会和巴顿联盟了,但郑无波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怨郑无波吗?
不能。
因为郑无波不来打北极,自然有另外的人来打北极。而且那人打下北极后,将听巴顿的话直接挥师东进,然后和巴顿兵分两路联盟打东傲,东傲那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至少,郑无波现在不会东进,也就是说东傲有喘息之机。
“大王,看来,我得离开你了。”
“你说什么?”
“我不希望带着一个疯子站在东傲的土地上,向我所有的亲人、朋友说,看,是我把他带来的。是我让他有了统一天下的野心。大王,对不起,我不想当东傲的罪人。我更不想对不起我的国家。所以,我必须回去。是生和我的国家一起生。是死和我的国家一起死。”
眼见着武念亭冷漠的站起来,郑无波亦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怒指着东傲方向,道:“可现在打东傲的不是孤,是巴顿。”
“又如何?大王总有一天还是会去打东傲的,不是吗?”
巴顿赢了龙世怀,他郑无波出兵打巴顿,虽然打着为东傲报仇的旗号,但一样是为了夺下东傲。
龙世怀赢了巴顿,他郑无波出兵攻打龙世怀,那就是没有任何借口的兵伐东傲。
无论怎么算,他总有一天还是会去打东傲。
“所以,大王,对不起,我得走了。但在走之前,我还是希望大王明日夺城之战能一举成功。”至少这个夺下北极的不是别人,至少他不会立马和巴顿联兵,至少东傲还有喘息之机。
眼见着武念亭要出穹庐而去,郑无波冷声道:“如果你胆敢踏出穹庐半步,孤向你保证,夺下北极后,立马挥师东进,和巴顿联兵,直取东傲。”
武念亭脚步一滞,悲怆回头,看着眼见神情坚定的男子。很是声嘶力竭道:“你答应了我,不和巴顿联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