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哄睡 - 文科女学霸在古代 - 滚来滚去的团子
第77章
宋桃的确是睡得很不好。
孟陵一来一回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刚巧就赶上宋桃从噩梦之中惊醒，坐在床上大喘气。
“你跑哪儿去了？”
天气已经开始稍稍变热，但也不至于到了睡觉要出汗的地步，但宋桃偏生就睡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看到孟陵进来时，小姑娘甚至还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刚刚醒了，没看见你，还想出去看一看。”
孟陵摸出一小块迷香。
“你不是要安神香么？”
宋桃看孟陵的眼神，活像看到了救星。
孟陵点好香，把宋桃又塞回了被子里。
“睡吧，我没别的事了。”
宋桃轻轻呼了口气。
“你不觉得我这么睡，你干坐着很尴尬么？”
摸着良心说，以守着天子睡觉为日常工作之一的孟陵，并不觉得看着宋桃睡觉有多尴尬，但这么久相处下来，孟陵多多少少也摸清了一些规律。
其中之一就是，千万不要就一些非原则问题来反驳宋桃。
于是孟陵非常从善如流的附和起来。
“是尴尬，要不然我先去屋外，你睡着了我再进来？”
宋桃恨不得咬死他。
“我就是睡不着！”
这个涉及到暗卫的专业素养问题，孟陵坚决不退步。
“不可能，这个安息散药效虽然不如七步倒那么强，但胜在药效柔和，一刻钟之内必然起效，且让人难以察觉，你又是新用，不可能睡不着。”
宋桃：“……”
所以说，直男的脑回路啊……真是个画风很诡异的存在。
宋桃深吸一口气，决定在自己被孟陵气死之前改变策略，不再兜圈子。
“你给我讲个故事呗。”
孟陵万年僵硬的表情，终于嘎嘣一声，裂了条缝。
“讲……故事？”
宋桃一脸我已经很为你考虑的表情，替孟陵否决了第二选项。
“我想着你也不会唱歌，唱歌更尴尬，所以才说让你讲故事的，要是你不想讲，唱歌也行啊。”
孟陵很想说他两个都不选，直接翻窗而走人，却到底还是不放心把宋桃一个人留下来。
事实上，从来就没有唱过歌，也没有听过睡前故事的暗卫大人，对于哄人睡觉这一项技能，今天都是头一回听说。
哪样他都不会。
宋桃退而求其次。
“要不然说几个笑话也行。”
孟陵依然犯难。
这项技能……暗卫会倒是会，就是说的都是荤话，实在不好给宋桃讲。
宋桃不依不饶。
“吹拉弹唱，杂耍魔术，你总得会一样吧。”
孟陵想了想，决定还是闭嘴。
宋桃要求的天桥上耍把戏的技能他一个都不会，大理寺里折腾人的手段倒是非常纯熟。
这种实话要说出来，估计宋桃得当场崩溃。
宋桃打了个哈欠，眼巴巴的看着孟陵。
孟陵只感觉自己头皮都被宋桃看麻了。
“我真的不会讲故事……”
宋桃积极给孟陵提供思路。
“什么故事都行，编也可以，随便说点东西就好。”
孟陵轻轻叹了口气。
“随便说？”
宋桃赶紧点头。
孟陵想了想，干巴巴的清了清嗓子。
“那我就说了？”
宋桃表示洗耳恭听。
“说起来，也就是先帝年间发生的事情，先帝一共四子，太子乃嫡出，身份贵重，但先帝偏爱第五子，封为贤王，其余二子，其中一位生母尚在，皇子养在膝下，也并无出众，唯独先贵妃所出皇子，自贵妃母族没落之后，皇子无人抚养，只由乳母养在冷宫之中，甚至连先帝似乎都已经忘了先贵妃还留有一个皇子在宫中。”
宋桃打了个哈欠。
“这些外头都已经快说烂了，那位冷宫皇子甚是仁德，于机缘巧合之下竟然重新被先帝想起，然后就一路扶摇直上，最后太子在与五王斗争中落败，五王逼宫，皇子救驾，最后先帝传位于他，就是当今天子嘛，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
孟陵便笑了笑。
“是啊，这些皇宫中又可以说的事，向来是说书人最乐意的本子，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皇宫中的一个侍卫。”
宋桃闭上眼睛，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宫中西北角，大家习惯都叫西四所，里面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只听令于天子，也只忠于天子，侍卫们被选进西四所，基本上结果也都定下来了，左右只有那一条路，但是，总也会有一种人，被上天砸中了机缘。”
宋桃勉强哼了一声，证明自己还醒着。
孟陵便接着说。
“有一天，有一个侍卫在巡查的时候，竟然碰到了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冷宫皇子，皇子毫不惊讶，竟然还命那个侍卫送他回冷宫，这种意外本不应该发生，冷宫中的皇子怎可随意出入皇宫，直入无人之境，连一个侍卫都不曾惊动，那位侍卫非常惊异，却也如皇子所命，送他回宫，这位侍卫一直以来循规蹈矩，从未有过错漏，但在这件事情上，却鬼使神的替皇子瞒了下来，未将此事上报，但侍卫内心始终惴惴，然而等了几天，侍卫竟没听到任何有关这位皇子出过宫门的消息，这才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那位皇子似乎与他也不是巧遇，然而侍卫已经错过了把自己置身事外的最好机会，那位皇子过后又私下找了他几次，再后来得知消息时，那位皇子竟然已经搬离了冷宫。侍卫从此便知道，这位皇子必然不是池中之物，或许比他的几位兄长都要隐忍而优秀。”
宋桃咕咕哝哝的翻了个身，含混不清的问然后呢。
孟陵失笑。
“然后这位侍卫从此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忠于这位皇子，或许也是巧合，或者也是命，先帝竟然真的把这位侍卫赐给皇子，而后太子废黜，五王逼宫，侍卫则为了保护皇子妃而死。”
宋桃鼻息沉沉，睡着过去，再无反应。
孟陵的手终于落在了宋桃头上，替她理了理因为翻身而有些散乱的头发。
“本来故事到这里也应该结束了，可谁让我偏偏碰到了你……”
新帝登基，江山稳固，暗所改朝，许都远遁，或者，他的确是不应该回来。
如果说孟陵这个身份还有那么一点价值的话，那大概就是安安静静的当一个衣冠冢，立在暗所的无名堂中，证明天子的仁慈与念旧，以此激励后来者忠贞不二。
宋桃大概是睡得不舒服，翻了个身，顺带把被子卷成一个团，连脸也埋了进去。
孟陵笑着摇摇头，站了起来。
陆丰言就等在小戏台的门外。
孟陵走出去时，一点也不意外看到这个由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徒弟。
“怎么，怕迷香效果不好么？”
陆丰言的表情特别精彩。
“这么快？”
孟陵便摇了摇头。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陆丰言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这种事情……大概是个纯爷们都接受不了自己时间短的事实啊……
孟陵拍了拍陆丰言的肩膀。
“你不妨多给我一些，这件事过了之后，大概我不会再进宫了。”
陆丰言依然沉浸在孟陵竟然还想用同样的手段再来几次的震惊中不可自拔，猛然听到后半句，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不进宫？”
孟陵点点头。
“我会和皇上请辞，随便什么理由也好，总之死了的就让他继续死吧。”
陆丰言有些着急。
“可是师父，你才回来……”
孟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若不是顶着这个身份，还领了这个差使，我本不应该以这种身份回来，如今事情也完得差不多了，皇上应该也没什么让我做的了，再留下来反而尴尬，只不过走之前有个私人的事想请你帮个忙。”
陆丰言肃然。
“沈长生是恨上我了，何况我还卖了他这么大个把柄给你，你若真有心，就当替我除了他，免了这个后患，皇上那边随便你怎么说。”
说是说帮忙，实则这简直是个顺水推舟的巧宗儿，陆丰言一口答应，然后才品出味儿来。
“师父……”
孟陵叹气叹得特别萧索。
“从前一门心思只想如何效忠皇上，若有来生，还是会选择服侍皇上，也当是全了一世忠名，如今真的从头再来，才知一世归一世，来世种种誓言那都是虚的，此中尴尬与小心，非在其位不能体会，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听听就行了。”
陆丰言似懂非懂，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家师父死过一趟之后，竟然就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
一直到回宫给天子复命传话，陆丰言才想起来，自己过去的主要目的，是听自家师父霸王硬上弓的墙角哎……
结果墙角没听到，师父还跑了，这特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道行依然太浅的陆丰言，顿时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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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莫名其妙坏了……连带着手机里的大纲和新章全部丢光光……
最近好像特别倒霉，先丢地铁卡，吃饭落钥匙，手机莫名其妙坏掉，蒸鸡蛋吃到鸡蛋壳，炒菜开错煤气灶……
修手机的小哥问我，你手机怎么就这样了啊，我说，它突然就这样了……